21、【重要發現】

江醫生名叫江山，曾是天楓市人民醫院的副院長，當年為徐振華做手術的主刀醫生就是他，現在江山已經退休，在家安度晚年。

上午十點過張昊和付曉宇結束了對江醫生又一次的探訪工作從江山家裡出來。

按照原計劃張昊二人接下來要去徐振華家跟徐振華的妻子劉佳慧見面，之前調查徐振華案時他們就跟劉佳慧見過幾次，希望這次能從劉佳慧口中問出些不一樣的東西。

上車后付曉宇也沒有立即發動汽車，而是對副駕駛座上悶頭不語的張昊說道：「師父，你今天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整個早上都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是在思考江醫生的口供嗎？他的供詞和之前我們找他做的筆錄沒區別啊；是在擔心剛剛發生的那件命案嗎？羽佳姐在微信群里不是說了嗎，那案子刑警隊會處理讓我們專心做好自己的工作……」

「你別瞎猜了。」張昊白了付曉宇一眼，打斷道，「我在想我們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還在惦記你那個夢呢？」付曉宇哭笑不得道，「師父，不是我說你，夢境如果都能成為現實那我們每天睡覺不就能破案了，以徒弟愚見，你還是把心思放在查案上為妙。」

「你懂什麼。」張昊反駁道，「人活百歲，半生是夢，夢裡面有時候也能反映出我們潛意識裡存在東西，我就是感覺我們之前的調查忽略了非常重要的線索。如果雲清哥在就好了，雲清哥懂催眠，如果讓他給我做一下催眠說不定就能讓我想起來了。」

「哈哈，師父，我看你還是在痴人說夢，雲清哥要是能接手這個案子還用得著給你催眠嗎？」

「你這話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雲清哥如果能夠幫我們分析一下案子說不定很快就能發現問題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案子畢竟是我們幾個經手的第一件案子，而且還和雲清哥的母親有很大的關聯。

在醫院的時候我們就信誓旦旦地跟雲清哥表態一定會辦好這件案子，眼看破案的機會就在眼前，你說我怎麼能甘心就這麼放棄。」張昊頓了一下，又神情凝重道，「雲清哥跟我們的關係亦師亦友，如果不是我早就有了師父，我說不定都會拜他為師。

站在個人的角度，這一次我一定得趕在案子交給他處理之前幫他查出點東西出來，交出一份讓他滿意的答卷，也不辜負我們這段時間的努力。」

「嗯，師父你說的對。可是人有力窮時，我們只剩下不到一天時間了，你總不能讓我們把希望都放在你的那個夢上面吧？」

張昊嬉皮笑臉地對付曉宇說道：「雲清哥要是做了我師父，那他就是你師爺爺，羽佳姐就是你師奶奶了，嘿嘿。」

「你不佔我便宜你會死啊？」

「哈哈，不開玩笑了。正如你所說，我也沒指望能把我那個夢想起來，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麼才能找到那個被我們忽略的關鍵線索呢？你說雲清哥要是遇上我現在的麻煩他會怎麼做呢？」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肯定會不厭其煩地反覆梳理案情，結合我們掌握到的情況進行案件分析，如果有需要，他也會查閱一些資料、進行一些簡單的調查工作。如果是為了調查我們在偵破過程中忽略掉的線索，雲清哥可能還會從結果出發反向推理驗證。」

「反向推理嗎……好了逆徒，你別說了，我知道怎麼做了，開車吧。」張昊若有所思道。

付曉宇聳了聳肩，發動汽車往劉佳慧家的方向行駛。當車子距離劉佳慧家僅有一條街時張昊忽然讓付曉宇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的車位上，興沖沖地說道：「逆徒，為師問你一個問題，醫生為什麼要叛變？」

「這個問題我們不是已經分析過很多次了嗎？」付曉宇皺著臉不解道，「這不會就是你所說的漏洞吧？」

張昊聞言沒有理睬付曉宇的話，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付曉宇，等著付曉宇把話往下說。

付曉宇無奈，只好將他們以前對這個問題的分析重複了一遍：「我們以前分析過，醫生之所以會叛變有兩個主要原因，第一，這些年醫生漸漸失去了蝰蛇對他的信任，他在團伙中的地位也急速下降；第二，在樹林爆炸案的現場，醫生不小心被雜草划傷、留下了他的血液樣本。這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促使了醫生的叛變。

醫生知道如果讓蝰蛇知道警方掌握了對他不利的證據蝰蛇可能會將他滅口，於是醫生決定先下手為強對付蝰蛇。」

「沒錯哈哈！問題就出在這裡！」張昊大笑著抓著付曉宇的胳膊用力地搖晃起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師父，你別搖了，我都快被你搖散架了。你想到什麼了趕緊說說啊，讓我也跟著樂呵樂呵。」

「逆徒，為師終於知道我們之前忽略掉的東西是什麼了！」張昊開心道，「其實在醫生叛變這個問題上我們一直陷入了一個誤區裡面。

十幾年前醫生在殺害雲清哥母親的現場不慎被雲清哥家的狗咬傷了，現場留下了他的血液樣本。

當年警方也根據這條線索進行過相應的調查，但卻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血液樣本可是非常有力的指向性證據，當年的警方都沒有靠著醫生的血液樣本找到線索，我們在接手這個案子后也先入為主地誤認為醫生留下的血液樣本沒用，這是錯誤的！

在樹林爆炸案的現場，我們發現醫生的手不慎被草葉划傷，也找到了他的血液樣本。

因為覺得血液樣本沒用，我們也只將兩個現場發現的血跡進行過同一性比對確認血液同屬於醫生，但卻沒有針對這條線索展開過深入的調查，這就是我們忽略掉的最關鍵的東西！

逆徒我問你，醫生為什麼早不叛變、晚不叛變，偏偏在樹林爆炸案之後叛變？」

沒等付曉宇回答，張昊便自問自答道：「就是因為警方可能會通過他的血液樣本查到他的身份信息，他要趕在蝰蛇對他滅口之前先下手為強！那麼問題出來了，十幾年前醫生也在他的犯罪現場留下了關鍵證據，為什麼他後來加入弒影后不擔心蝰蛇知道這一點？」

「師父，我懂你的意思了，簡單的說十幾年前醫生不怕我們查他的血，他加入弒影之後也不擔心蝰蛇會因為這件事而對他不利，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蝰蛇不信任他了，他也擔心我們會查他的血了！」

張昊用力地砸了下腦袋，含笑道：「換個說法，十幾年前我們無法通過醫生的血液查到什麼對他不利的線索，但十幾年後的今天我們卻有可能通過對他血液的調查查出對他不利的線索！

逆徒，事不宜遲，你馬上把我們發現的情況告訴羽佳姐，如果我猜得沒錯醫生這些年可能有血液信息資料留下，他可能捐過血、可能驗過血、可能在醫院做過體檢，總之有類似的行為發生。只要推理無誤，我們就有機會通過他的血在醫院那邊找到他的身份信息！」

「明白！」

「不、還是我來打電話，你開車。我們見完劉佳慧再去醫院跟羽佳姐他們會合……哈哈，現在看你們誰還敢瞧不起我！我一想到醫生可能是我找到的我就興奮！」張昊心情大好，說完就立即掏出手機給王羽佳撥打了電話，這一刻他感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

「你還是等人找到后再吹吧。」付曉宇笑著搖了搖頭，重新發動汽車前往劉佳慧家。

兩人哪裡知道就因為路上耽擱這幾分鐘時間也讓他們與死神擦肩而過。

另一方面王羽佳幾人對5號和10號受害者的身份調查也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刻，王羽佳把這項工作分成了兩個部分來完成。

她一邊讓楊濤調查幾年前市裡接到的失蹤人口的報案，一邊將警方掌握的兩名受害者的信息資料帶到醫院來進行調查。

在王羽佳想來兩名受害者受害的時間間隔數年，5號受害者先於10號受害者遇害，他遇害時局裡可能會接到失蹤人口報案，10號受害者遇害時也可能會有失蹤人口報案，那麼市局可能會有檔案記錄留下。

而這兩個受害者既然是死於醫生之手，那麼他倆之中有人生前應該患有癌症方面的疾病，雖然鑒定中心那邊的屍檢結果還沒出來，但醫院這邊可能會有關於兩人的身份信息留下。

就這樣雙管齊下，王羽佳幾人很快就有了驚喜的發現，5號和10號受害者的身份也呼之欲出，只需要做進一步確認就能鎖定5號和10號受害者的真實身份了。

張昊在這個時候打來的電話也給王羽佳幾人又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工作熱情空前高漲，就此、他們與神秘的死神醫生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