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為夫納妾(2)
第11章為夫納妾(2)
慕容燁看著白微月低頭很是認真地記錄著他的喜好,心裡一陣接一陣的甜蜜,卻沒想到,這小冊子會在中秋家宴上當著眾多皇親國戚的面被白微月呈給了皇上和皇后。
白微月說要照著這個,給慕容燁納妾。
新婚沒多久白微月就忙著給慕容燁納妾,真是讓眾人對白微月刮目相看。這白將軍的女兒想來也沒有那麼霸道刁鑽,一時間白微月的形象得到了扭轉。
慕容燁看著白微月歡快的模樣,不由得碎了一顆芳心,不對,是一顆少男心。
白微月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定后,扯了扯著慕容燁的衣袖,笑得如春風般和煦:「慕容燁,你開不開心?」
慕容燁面無表情地抽出白微月手中的衣袖,扭過頭去,不同她說話。白微月輕笑著拍了拍他的背:「哎呀,你害羞什麼。」
「白白!」
慕容燁回過頭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眸子里似乎包含許多情緒,雖然白微月看得不是很明白,但也可以確定,應該不是什麼開心的情緒。
「你幹嗎?」
白微月皺了皺眉,心道,男人的心思怎的如此難猜。剛剛還笑著問她喜歡吃哪樣菜品,並殷勤地為自己布菜的夫君,此刻居然冷著一張臉想和她動粗?虧她還好心地為他選妃納妾,真是好心沒好報。
「算了。」
慕容燁甩開白微月的手,微微側過身,拿半個背脊對著她,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下。
「慕容燁?」
「慕容燁……」
白微月才不想繼續用她的熱臉貼他的冷屁股,扭過頭去,也打算不再理會慕容燁。一雙眼睛掃過一張張食案,以及坐在食案邊的人。
李清見白微月目光尋來,將酒杯桌前的酒杯拿起,和白微月目光所觸時,他抬起手,一雙桃花眼裡滿是笑意,白微月臉一紅,急忙拿起桌前的酒,沖著他的方向抬了抬手,然後一飲而下。
慕容燁突然轉過身來,將手肘撐在食案上,望著白微月,冷冷道:「看什麼呢?」
白微月將手中的酒杯往案上一擱,淡定地將目光投白將軍的桌案上。
「看我父親給我母親布菜。」
慕容燁冷哼一聲,拿了酒杯繼續喝酒,看起來很是陰鬱。
白微月的心情並沒有被慕容燁的陰鬱影響,何況她還有重任在身呢。她開心吃菜喝酒看歌舞,不對,是看八卦。
今日那些個妃子都一個個卯足了勁拿出看家本領吸引慕容銘的注意,而慕容銘卻有些心不在焉。
白毅和柳淡煙應該是第一次參加皇家的家宴,這還是託了白微月這個王妃的福,確切地說應該是託了她的禍。這次怕是這麼多年來,柳淡煙和慕容銘唯一的一次會面。
柳淡煙穿著打扮得很是低調,微微低著頭,靜靜坐著,時不時拿起筷子夾些吃的。其實這素雅的打扮卻讓她在一眾濃妝艷抹的女子中,顯得特別了些,如空中皎月灑下的銀輝,清冷而又淡雅,引得席上不少男子側目。雖然有了年歲,卻依舊當得這第一美人的稱呼,或許比起年少時更多了些韻味。
白微月看看自己的美人母親,又看看慕容銘,還不忘看看白大將軍,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眼珠子不夠用,恨不得多長几個。
慕容銘卻遠遠地將柳淡煙望著,雖然刻意掩飾,卻沒能逃過白微月八卦的眼睛。
正在慕容銘想再望上柳淡煙幾眼時,一個宮人匆匆來報。
「皇上,四皇子回宮了。」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就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這笑聲乾淨而又歡快,讓白微月聽得很舒服,連忙扭頭去看,那是一個穿著戰衣的英俊少年。席上也因為這個少年的到來熱鬧了起來,麗妃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斌兒,你不是明天才能到京都嗎?」
「中秋團圓夜,兒臣自然要快馬加鞭地趕回來啦。」
「快快去參拜你父皇。」
慕容斌是皇帝的第四個兒子,個性爽朗,擅兵法,是個行軍作戰的好手。他雖然還帶著些趕路的疲憊和風塵,卻依舊英姿勃發,看著那些個宮女和千金小姐個個都向他投去了仰慕的目光。
白微月看了看那個身體健碩的少年,又扭頭看了看病弱的慕容燁,不由得嘆了口氣:「你要是有那傢伙一半抗打,我也不用過得這麼憋屈了。」
慕容燁握著手中的酒杯一顫,灑出幾滴酒來,正巧滴在白微月的手背上,白微月抬起手,將酒嘬了,回頭看著慕容燁:「你是不是喝醉了?連酒杯都拿不穩了呢?要不我讓小玄子送你回去?」
「不用,我清醒得很。」
白微月又嘆了口氣,關心也遭嫌棄,沒聽說納妾是個反應的啊,難道他高興過頭連性子都反常了?
慕容斌拜見了聖上后,便匆匆離去,說是要換身衣服再來敬酒。皇上也是眉開眼笑的,這四兒子可是打了勝仗回來的,能不開心嗎。
慕容靜捧著一把古琴對著眉開眼笑的皇帝盈盈一拜:「父皇,兒臣願意彈奏一曲,以祝賞月的雅興。」
慕容銘看著下方亭亭玉立的長公主,笑著點了點頭:「靜兒也是到了該出嫁的年齡了。」
慕容靜臉上染了些許緋紅,微微低下頭,甚至嬌羞地往周邊桌案上一瞥,然後輕輕道:「父皇說笑了,兒臣還想多陪伴父皇母后。」白微月坐的位置正好看得仔細,慕容靜那一眼瞅的定是李清。白微月哼哼了一聲,低頭吃菜喝酒。
「沒有說笑,父皇一定會好好為你尋個好駙馬的。」
隨後父女兩個又客套一下,慕容靜的琴音才開始響起。
琴聲才起,白微月便震驚地抬起頭來,眼中微微染著怒氣,這曲子,分明是她彈給李清聽的。雖然她彈得很沒水準,可是為了彈給李清聽,她也是練習了許久的,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就被別人彈了去。而且對方分明彈得比自己好太多。
她狠狠地看了眼李清,李清回給她滿臉的錯愕,還有歉意。白微月氣憤地扭過頭去,卻看見慕容銘臉色鐵青,滿目痛楚地望著柳淡煙。
白微月心裡一個激靈,這首曲子該不是當年母親送給皇上的吧。突然對上母親一雙殺人的目光,白微月證實了這個想法,不由得抖了一抖。
白微月借花獻佛,將這曲子彈給李清聽,然後李清借花獻佛談給慕容靜,現在慕容靜又借花獻佛彈給這麼多皇親國戚聽,皇宮果然是個喜歡借花獻佛的地方啊……白微月為此感到很神傷,神傷著神傷著又很氣憤,李清居然把這曲子彈給慕容靜聽,他居然彈給慕容靜聽……眼看這酒席因為這一首曲子變成了眼神的廝殺,白微月倒了一杯酒喝下,為自己壯了壯膽子,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勢必要將局面攪得更加混亂,她迎著曲子唱了起來。
「誰把執念一絲一縷縛成蛹,誰嘆重逢不易離別太匆匆,猶記舊相逢,淡煙微月中,涓涓心事如潮湧……」
聽到傷心處,慕容銘突然起身,目光毫不避諱地望向了低著頭的柳淡煙。要不是皇后一聲輕咳,慕容銘怕是真的要失態了。
柳淡煙這是什麼意思?讓他的女兒彈定情的曲子,又讓白微月唱出如此意味不明的詞。重逢不易?離別匆匆?淡煙微月中,心事潮湧……借詞曲來表達自己的思慕嗎?柳淡煙,你究竟心繫誰家?
慕容銘坐下后,面上很快恢復了淡然神色,眼中卻依舊情緒複雜。
白毅的手掌在桌子下微微攥緊,柳淡煙卻微微笑著覆上了白毅的手。
「怕是這丫頭又有求於我了。」
「她這也太胡鬧了,皇上會誤會的。」
「她有膽子讓皇上誤會,想必也有辦法解決,由著去吧,連我們兩個也算計上了,看來她已經學會自力更生了。」
白毅鬆開了手,無奈地一笑:「那就等著白丫頭開條件吧。」
柳淡煙面不改色地飲下一杯酒:「沒想到這丫頭平時肚裡沒什麼墨水,居然也能填出詞來,難得難得……」
一曲歌罷,慕容靜的臉色已經很是難看,本來想用這個曲子出出風頭卻被白微月的唱詞搶了風頭,她實在是心有不甘。
柳淡煙稱病退席,白大將軍自然是要當護花使者的,白微月自然也要假意送一送。在這假意送一送的過程中,柳淡煙遞給白微月一枚系了紅線的銅錢。
還記得上次拿到這枚銅錢是她六歲生辰的時候,柳淡煙忘記給她備禮物,只得拿出一枚銅錢,繫上了紅色的長壽繩:「月月,這個是母親給你的禮物,你可以用這銅錢對我提一個要求,只要為娘辦得到,什麼都行。」
她記得她當時提的要求是:「我要聽你和皇上的八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