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第一個故事
忽然,麥雅棠似乎感覺杜冷定在自己的手心裡不停地點著。
這是……摩斯密碼,麥雅棠頓時反應過來,馬上就明白了杜冷定的意思,他們現在極有可能身處被監視的境地,所有有一些交流只能夠通過秘密的方式來進行。
這一套隱蔽的交流方式,是曾經四個人在一起商議過之後得出的,所以沒過一會,這個約定就很默契地在四個人之間傳達開了。
「沙沙沙……」
突然,門縫裡被塞進了一張紙條。
「小心一點。」杜冷定看著從門縫裡塞進來的紙條對隊友說道,然後蹲下來觀察了一下,這才把紙條拿起來打開了。
「請準備一個推理故事,明天早上八點,我將會隨機選取一個或者幾個人來講述他們的故事。」
「推理故事……」杜冷定看著紙條,倒是對準備故事這個事沒有太大興趣,更加讓他感興趣的是這張紙條是手寫體,也就是說把他們弄到這裡來的神秘人暴露了他的字跡。
故意的還是疏忽?杜冷定暫時還不能確定,但是他能夠確定的是,如果能夠看到身處別墅其他人的字體,就能夠排除掉很多東西。
「這個?」石柴拿著紙條對杜冷定問道。
杜冷定明白他的意思,很多時候,彼此之間的交流並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只用一個眼神就可以了。
「大家好好想一想,如果是按照號碼來講,就讓我來。如果是抽人的,就需要你們自己講。」杜冷定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還是那句話,少說。」
這番話說完,就連平常話嘮的林海峰也很聽話地沒有多嘴,大家都知道目前身處的環境有多兇險。
四個分化了睡覺的地方之後,就各自躺著休息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伴隨著潮起潮落的海浪聲,四個人逐漸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林海峰就驚叫了一聲從沙發上蹦躂了起來,「嚇死寶寶了!我做噩夢了!」
這一聲喊,讓房間里的其他三個人也驚醒了過來,三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麥雅棠白了林海峰一眼說道,「我也做噩夢了,有什麼好怕的。」
杜冷定晃了晃腦袋看了一下時間說道,「大家輪番洗漱,準備出去了,時間要到了。陌生的環境下,容易做噩夢,應該很正常吧。」
石柴也是很贊同地點點頭,想想大家應該是太緊張了。
四個人洗漱完之後,就下樓來到了大廳,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餐,秦光端著牛奶從廚房裡走出來對眾人說道,「大家隨意,廚房裡吃的東西不少,今後就由我來為大家做飯。」
「謝謝秦老師。」林稼軒笑眯眯地說完,就拿起麵包開始啃。
白婉柔也開始一邊用餐一邊說道,「秦老師年輕時候一定是個暖男呢。」
杜冷定等人也開始吃吃喝喝起來,沒有多說什麼話。
而黃翔打著哈欠,一邊抱怨一邊猛吃,他的女朋友李可瑜好像還沒有太緩過勁來,看上去比較內斂一點。
反倒是何遠強,一直盯著幾個人吃吃喝喝好一陣了,最後才拿起桌子上的東西開始吃喝,心裡很顯然是揣著防備的念頭。
白婉柔瞟了何遠強一眼,不屑地笑了笑,並沒有多說話。
這頓早餐著實豐盛,但是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椅子可以坐,所以黃翔一邊吃一邊還不停地抱怨。
用餐完畢之後,林稼軒幫著秦光收拾了桌子,兩人又回到了圓桌旁邊,而這個時候廣播開始響了起來。
「看來大家很適應得很好,也很懂規矩,我非常滿意。對了,昨天晚上的紙條你們應該都收到了吧。」
幾個人看了看彼此,並沒有人去接茬。
「既然大家都已經做好準備了,那麼現在……讓我想想,在我腦海里冒出的第一個數字是……三號!」
聲音剛一落,眾人趕緊拿起自己的號碼看了看,雖然都記得,但是似乎為了安心似的,還是進行了再次的確認。
「是我!」秦光拿著手裡的號碼向眾人展示了一下,努力讓自己的有些緊張的神情顯得更加自然一些。
當秦光亮出自己的號碼的時候,杜冷定能夠覺察得到周圍的人都鬆了一口氣,而他更加發現一件蹊蹺的事,黃翔跟李可瑜是情侶,但是卻拿著不同的號碼牌,李可瑜是七號,黃翔是一號。
為什麼我們四個人共用一個號碼,杜冷定覺得有些不解。
「原來是秦老師,我真的是很期待,你能給我們帶來一個什麼樣精彩的故事呢。」聲音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勁說道,隨後又補上了一句,「秦老師,在講故事之前,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你這個故事的好壞,是會決定生死的。不過別緊張,不一定是你自己的生死。」
「變態。」何遠強咬著牙低聲罵了一句。
其他所有人心裡都拂過了一絲涼意。
「所有的人都請保持安靜,讓我們共同期待秦老師的精彩推理故事!」
這個聲音說完之後,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秦光深呼吸了一下,緩緩地開始講了起來,「我這個故事是這樣的。」
一個秋天的晚上,六十二歲的放債者,在家裡被一個二十八歲的年輕人敲扁了腦殼致死。兇手偷了一隻銀箱逃掉了。銀箱里有二十二張債據。兇手從中偷走五張后,把銀箱丟在附近的池塘里。被謀殺的放債者住在京城西郊一幢房子里,當時那裡幾乎一半是農田。
嫌疑犯李光生被捕,他聲稱沒錢請律師,於是年輕的王弘律師被指派為他免費辯護。王弘詳細地閱讀了本案的調查報告,了解到以下事實:被害者黃誠原先擁有大片農田,十年前賣給一個房地產經紀人。用這筆收入,他造了一幢二層樓住宅,並做起小規模的金融事業。當他被謀殺時,妻子已去世三年,沒有子女。他單身過日子,把二樓租給一個年輕的小學教師及其妻子,房租不高。人們都知道他是個貪婪的人,為什麼會收低房租呢?因為他知道這個教師是二級黑腰帶柔道手,住進他家就既是房客又是保鏢。
10月15日,住在二樓的小學教師得知母親病重垂危,偕妻子當天啟程回故鄉元洲。謀殺案發生在10月18日,黃誠的屍體於19日上午被一個來還債的鄰居發現。
他報了警。
驗屍官的報告里說,死因是腦部被人從後面敲扁,造成腦震蕩並大量內出血。
致命的傷口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受害者倒地後用手腳爬行幾步身亡。胃裡剩餘物化驗結果顯示,黃誠死於晚飯後三小時左右。習慣於自己做飯的黃誠一般在6點30分吃晚飯,這說明謀殺案發生在晚上9點到10點之間。
房間里沒有被搞亂的跡象。顯然是黃誠自己為兇手開門的。門被一根相當粗的門閂閂住,不可能從外面打開。當屍體被發現時,門閂擱在門旁,只能是黃誠本人拿掉門閂的。肯定有一個黃誠認識的人來造訪。
鄰居都沒有聽到過敲門或喊叫開門聲。卧室角落裡有電話,兇手可能打電話說要來訪,黃誠起床拿掉門閂等著他。他一定和來訪者很熟悉,沒想到這個人要來謀殺他。
存放債據的銀箱被盜,與兇手也有關聯。兇手肯定知道銀箱存放在什麼地方,裡面有些什麼東西。他的企圖是為了偷去債據;而在一座佛像下面,警探發現有十五萬元的現鈔,卻安然無恙,沒有蹤跡表明兇手曾經試圖找到這筆巨款。
案發兩天後,警方逮捕了李光生。在調查中,有位劉鐵柱先生說那天晚上從家中浴室窗口,看到一個人走向黃誠家,這個人很像在火車站附近開麵館的李光生。
李光生三年前在火車站隔壁開了一家麵館。結果,生意並不紅火,顧客越來越少,麵館虧本,背上一大筆債,他陷入了困境。
這個李光生,十八歲到二十五歲時曾在市區一家舊書店當過營業員,做麵館生意完全外行。現在糟了,欠黃誠的利息已四倍於他借的錢。到謀殺案發生時,李光生共欠黃誠七百五十萬元。黃誠討債時冷酷無情,他知道李光生永遠還不了債,打算把李光生抵押的地皮和店鋪佔為己有。李光生恨透了,曾經在一些人面前揚言說:「我要殺死這個老傢伙!」
在案發現場沒有發現兇手的指紋。屋裡指紋很多,但已被抹得模糊不清。樓上有清晰的指紋,是兩名房客的,他們在案發前三天回元洲了,足以證明不在現場。
餘下的一些指紋也許是黃誠其他債務人的,都舊了。
兇手沒有留下兇器。警方沒找到可疑的腳印。門閂可能是兇器,可是與那致命的傷口相比較,既不夠粗,也不夠重。門閂上的指紋是黃誠本人的。黃誠幾乎禿頂,傷口往外流血不多,門閂上沒有頭髮或血跡。
但在房子後面屋檐下有一堆松木柴,是燒火用的。當時煤氣管還沒接到這個地區,有許多人家用液化煤氣罐,但黃誠由於吝嗇和習慣於農村生活,他仍用木柴燒爐子做飯菜。
松木柴堆成好幾層,看來用這木柴作兇器要猛擊好幾下才能造成黃誠頭上那樣的傷口。木柴表面粗糙不平,很難找到指紋,而且也不可能留下頭髮或血跡。
了解了以上情況,王弘開始看李光生的供詞:「大概兩年前,我從黃誠處借到錢,利息可惡地高。從此我因欠債而受盡折磨。最近他威脅我說,要把我抵押的店鋪和地皮拍賣掉。生意的失敗和黃誠的逼債使我絕望。我決定與妻子和孩子一起自殺;但是,天哪!這豈不是便宜了那個老傢伙嗎?在我死以前,非先殺死他不可。這至少也算是為其他受他折磨而痛苦的人做件好事。」
「10月18日,我在離火車站約兩百米的萬園麻將館,從傍晚約7點開始打麻將,同桌有三個朋友,何進、石三和徐龍。我們打了三圈,林德彪來看我們打牌。他也想打,我就說我有事要回家一趟,讓他坐在我位子上打。他很高興。我離開了麻將館,時間也許是9點。」
「但是我沒有回家,我在火車站前面的公用電話亭,打電話給黃誠說我要跟他談談債務的事,我已經弄到了兩百萬元,帶在身邊,馬上到他家去。他聽到我有這麼多錢了,一口答應我到他家去,甚至用迫不及待的口氣,說他先開好門等我。」
「果然是黃誠為我先開好門。我知道教師夫妻三四天前回元洲去了。教師到我店裡吃麵條時,曾親自告訴過我。」
「在我進門前,我轉到房子後面,因為我知道那裡有柴堆,就去拿了一根木柴,藏在背後。」
「黃誠引我到客廳,從牆角里一堆坐墊上面拿了兩隻,放在一張桌子旁。我坐下時趕緊把木柴藏到坐墊下面,我說我帶兩百萬元來了,請他給我寫收據。說著,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用報紙包好的東西,其實裡面包的是廢紙。他一看以為是鈔票,高興得跳起來,走到隔壁房間去拿空白收據。」
「我想時機已到,也跳起來跟他進去,從背後用木柴猛擊他的頭部。他臉朝下倒在地上。我彎身再在他後腦打了三下,他沒有動靜了。為了讓人認為是盜賊而不是來客作案,我把兩隻坐墊放回原處,然後在這間房裡尋找銀箱,在壁櫥里找到了。我要撕掉我借他的債據,可是不懂得怎樣打開那把數字鎖,決定把銀箱帶走。出門以後,我到屋后把木柴放回柴堆上,不記得放在柴堆的什麼地方了。整個經過大約半個小時。」
「月亮升起了,我走到路邊草地里,找到一塊石頭,砸開了銀箱。借著微弱的月光,我把有我名字的債據放到口袋裡,然後把銀箱丟進右面的池塘里。我走到不遠處一家人壽保險公司的操場上,拿出口袋裡所有債據,點了一根火柴就全把它們燒成了灰,隨即用腳把地上的灰抹掉。」
「當警方告訴我說,銀箱已被找到,我的債據仍在箱里,我真的感到很驚奇。在黃誠的賬薄里有一個債務人的名字和我的很相似,警方以為我搞錯了,在黑暗中誤以為這個人的債據是我的。我燒掉了他的債據,因此他的債據不在警方找到的銀箱里了。由於當時我很興奮,很可能出這樣的錯。」
「回到麻將館,四個朋友仍在打麻將。我在一旁看了十分鐘,等林德彪『胡』了,我換他的位子,打了一圈。他們都不知道我已經殺死了一個人。如果我說出來也會很鎮靜的,因為我殺死黃誠沒有負罪感。」
「我那天夜裡睡得很好,債據被我燒了。黃誠沒有繼承人,誰欠他的債全一筆勾銷了。我感到快樂和輕鬆。」
王弘看完后,感到本案果然簡單。他所要做的,只有請求對被告從輕發落;然而,又有一份材料使他大出意料。李光生在公訴人面前翻供了,說警方對他搞逼供,還進行誘供。
李光生對公訴人說:「我說我和何進、石三和徐龍在萬園麻將館打牌,打了三圈我讓給林德彪打。我到火車站前面的公用電話亭打電話給黃誠,說我要跟他談談債務的事。他說他起床等我去。以上我說的都是真話。至於其他我在警察局裡說的則都不是真話。」
「我在電話里沒有對黃誠說我已經弄到兩百萬元。我怎麼也弄不到這麼多錢;可是警方堅持說,如果我不說帶錢去,黃誠不會起床等我。他們說,如果我只說要去見他,他一定會叫我明天去。他們說我把一包看起來像一捆鈔票的紙包放在口袋裡,然後到黃誠家去。我明白他們這樣說的意思。的確,根據黃誠的為人,任何第三者都會同意警方的說法,因此我承認他們是對的。實際上,我對黃誠說我有辦法還債,想跟他商量。他說他願意聽聽我到底有什麼辦法,才同意我去,並先開好門等我去。」
「於是我走到他房子那裡,但不能進去,因為我根本就沒有什麼該死的辦法。我真怕失去我的店鋪和地皮,只想要求他耐心等待我還債。我知道這隻會使他大發脾氣。我不敢面對他,因此我沒有進屋去,只在屋外徘徊了半小時左右就往回走了。」
「回到麻將館接林德彪的位子打了一會兒。因為我沒有做什麼錯事,所以我很鎮定,我的朋友可以作證。我妻子說我那天夜裡睡得很熟,我畢竟問心無愧。這就是發生在那天晚上的真實情況。」
「再說說我偽供的事。一開始我就告訴警方,我沒有謀殺黃誠。他們不信,說他們已經有了全部證據。照他們所說,被盜的銀箱已經在一個池塘里找到,數字鎖被砸壞了。他們在銀箱里找到十七張被水浸濕的債據,包括我的,我共欠七百五十萬元。天哪!他們說對照了黃誠的賬本,有一個人的名字與我名字相似,他的借據不見了。說我偷了銀箱后要拿出我的借據時,由於月光暗淡,我看不清楚,拿錯了。」
「另一個警探走進來,很得意地說,在案發那天夜裡大約9點5分時,劉鐵柱從家裡浴室窗口,看到我急急忙忙朝黃誠家的方向走去。他咧嘴笑我當時沒有注意到劉鐵柱在看著我,如今要否認已太晚了。現在他們有了看到我在現場附近的人證,有那隻銀箱作物證,又有我說過要殺死黃誠的明顯動機,這可是鐵證如山,無可動搖。」
「天啊!他們接著說,由於同情我,如果我招供,他們可以請公訴人同意釋放我,從此結案。他們如此說,我當然願意儘早回到家裡做生意。我只好說,好吧!我承認是兇手。他們高興得什麼似的,點香煙給我抽,到附近飯館買飯菜給我吃。他們要我畫一張黃誠家的平面圖,我畫了。根據他們的指示,我開始寫供詞。」
「寫著寫著,問題來了。第一,我不知道該說我用什麼當兇器。有個警探像貓頭鷹似的看著我,拉開臉說會不會是燒爐灶用的東西。我說對了,我用一塊煤砸死黃誠。這警探罵我笨蛋,說是從山上森林裡面砍來的。他比劃了長度。我說,噢!是木柴。他說這就對了,問我藏在哪裡。我怎麼知道呢?就說藏在廚房的角落裡。」
「他氣得叫喊著罵我,說是在下雨天雨水一滴一滴漏下來的地方。我問是屋檐吧?他叫道:『對了!』警探把我帶到黃誠房子的後面,問我拿哪一根木柴當兇器的。我根本沒有殺過人,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有個警探從柴堆頂部第二層拿了一根長木柴,問我是不是這一根。我心想他已經認定了,我不承認也不行,就說是的。這就是被當作我進行謀殺的所謂物證。於是我問為什麼這根木柴上沒有頭髮和血跡。他們解釋說這是由於黃誠是禿頂,傷口往外流血很少。我問為什麼沒有我的指紋。他說木柴表面很粗糙,找不到指紋。」
「他們接著問我怎麼進屋謀殺黃誠的。我根本沒進屋子去,只好胡編說黃誠聽說我帶了有兩百萬元現鈔,邀我到他房裡去,我從他背後用這根木柴野蠻地猛擊他的腦殼。
」
「警探們認為這不可能,於是說了他們的看法:既然我是客人,黃誠會拿兩隻坐墊來用。兩人坐下后,我說要還兩百萬元,黃誠急忙站起來到隔壁房間去拿空白收據。這是他們為了證明我從背後打中黃誠的頭。他們還添油加醋,說我把兩塊坐墊放回原處,以造成兇手不是來客的假象。我也只好承認了。」
「跟著,他們問我打了黃誠幾下。我說一下。他們說打一下不至於把黃誠打死,喝問我到底打幾下。我說六七下。但這又太多了,因為真打這麼多下,黃誠頭部不會出那麼少血。有一個警探說據他猜測是三下,並自言自語似的說打三下的傷口就會符合驗屍官報告里所說的了。哄小孩似的問我是三下嗎?我只好承認。」
「接著談到銀箱問題。什麼砸開銀箱、拿錯了債據等等,都是警探們要我承認的。他們問我把銀箱丟進哪個池塘。我說左面的一個。他們要我再想想。反正一共只有兩個池塘,一左一右,我就說右面一個。再者,如果銀箱上有真兇的指紋,我可就清白了;可是警探們說銀箱上的指紋已被池塘里的泥巴塗掉了,還說我是為了塗掉我自己的指紋而故意把銀箱丟到池塘里去的。」
「他們把我移交給拘留所,警告我不得翻供,否則將把我帶回警察局重新開始訊問。後來我發現如果我照他們所說的招供,就能被釋放回家等等,全是謊話,因此,我決定說出事實真相。」
王弘比較了李光生的供詞和翻供,兩者的語氣都很自然;但是,現在的警察局是有逼供和誘供的事,因此,作為被告的辯護律師,王弘傾向於相信李光生第二份供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