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幕後之手

第9章幕後之手

身後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氣勢洶洶。阿諾不自覺的回頭看去。

不遠處來了個男人。他面龐帶著兇狠，穿著無袖棕色馬甲，肌肉飽滿的雙臂裸露著，左手裡拿著把明晃晃的尖刀。

即使是東圃坦街區中的安保部門，成員也更多只是打卡上班。別指望他們會及時趕到。

男人的視線落在阿諾手中的袋子上。帶著幾分貪婪。

阿諾晃了晃袋子：

「你準備搶我新買的正裝么？」

「要怪就怪你的運氣。」男子陰沉沉的說道，一邊比劃著手上的刀子，「給我你的袋子，不然就給你來個對穿。」

頭頂陽光傾斜的打在男子手中的尖刀上，反射出瘮人寒光。

男子持著刀子靠近：

「怎樣？給我你手裡的東西。還是倒在這兒？」

阿諾早上擦拭的澄澈之眼藥劑效果還沒有退散，現在集中精神，雙眼隱約冒著藍光。

澄澈之眼的效果下，男人的身體數據在眼前跳動：

身高是189.25厘米，手腕到肩部長度是62.56厘米，步長是62.63厘米，64.37厘米刀子揮舞速度為12.4米每秒，垂直中線向上傾斜23.45度.

男人見阿諾沒有說話，眼神一狠，翻轉手腕就將刀子朝著阿諾心窩捅來。

阿諾的視線中一切似乎都緩慢下來，男人手中刀子在空中劃出的弧線清晰可見。與此同時，在空中還標註出了數秒后男人刀子攻擊的可能位置。

嘶！不愧是能看見常人不能看見的視界么？

阿諾按著澄澈之眼的徵兆向右跨出一步，巧妙的躲過了男子手中的尖刀。

男人面色一滯，捏著刀子站在原地，看著阿諾的眼神驚疑不定：

「你怎麼」

男人沒說完話。他深吸了口氣，眼神沉重起來，腳下步子抓緊邁了兩步，又是劈頭蓋臉的一刀。

但是在他揮刀的同時，他的另一隻手像是鷹抓般，朝著阿諾手中的袋子撈去。

他準備直接搶走阿諾的袋子!

阿諾一個晃身，袋子正好從男人的手中溜了出去。

男人步子一頓，左手一轉，速度又快上了幾分，直直朝著袋子撈去。此時他已經顧不上右手揮舞的刀子了。可袋子又一次從手中划走。

男人愣住了，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單單這幾手，男人就自認做不到。

他隱約覺得自己可能踢到了鐵板，眼神飄忽的朝著可以逃離的方向撇去。

阿諾看出了男人視線的朝向，提著袋子戲謔道：

「怎麼？現在想跑了？」

男子向後兩步，一聲不吭直直朝著巷道另一端衝去。

阿諾拾起巷道地面的小石子，眯著眼睛微微瞄準：

步長是62.67厘米，64.39厘米奔跑速度8.8米每秒.風速0.8米每秒.

向前一個踏步，力量從地面傳導到腳掌，再到腰背，最後到了手中的石頭上。石頭猛地飛出，在空中帶起風聲，最後砸在男子的腿彎處。

男子奔跑的平衡被打破，一個踉蹌，狠狠摔在了地上。這下摔得可不輕，響亮的著地聲聽著都疼。

阿諾慢慢靠近。

男子老半響才從地上爬起，晃了晃頭，雙眼有些模糊。而後他目光終於聚集到阿諾身上，口中嘟囔了兩聲聽不清的口語，篡緊了手中的刀子，又一次朝著阿諾心窩捅去。

阿諾輕描淡寫的躲過了男子的攻擊，反手一巴掌抽在了男子臉上。

啪！大漢捂著自己的臉，呆在原地。他不敢置信的望著阿諾。

阿諾提著袋子，站在男子面前，連續揮動巴掌：

「啪！」「好心情都被你破壞了！還動刀子？！」

」啪！「「這下是因為你搶我袋子！mmp，今天剛買的！「

」啪！「「這下是因為你不長記性！明明打不過了還要硬上！丟人不丟人！

男子眼睛紅了，胸膛劇烈的起伏。牛一樣哼哧的呼吸。

他攥緊尖刀，惡狠狠，不顧一切的沖著阿諾衝去。

啪啪啪！阿諾連續揮動巴掌。

男子的臉紅腫成了豬頭，向後倒去，跌坐在骯髒污濁的地上。他茫然的捂住臉，手中的刀子不知道落到哪裡去了。他被打蒙了。

「呵！臉皮真厚啊！扇的我手都疼了！」阿諾揚了揚右手，威脅道，「媽蛋！還不快滾！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媽蛋，見你一次扇你一次！還不走？！還想要吃巴掌么？」

阿諾刻意的表現出兇狠。在不準備殺人的前提下，展現肌肉是讓人敬畏的好選擇。

男子捂住腫的像是豬頭的臉，彎著腰，像是條狗一樣，灰溜溜的逃走了。

阿諾站在原地看著男子消失在巷道盡頭，輕鬆了吐了口氣，提著的心回到了原地。

終於結束了。

手掌因為連續擊打男子的臉孔，現在有些微微腫痛。阿諾回想著剛打跑了個搶劫的，心情便愉悅起來。

沒想到澄澈之眼還有這種作用。那豈不是自己的肉搏能力在1對1的時候基本無解？

本來花了錢之後有些肉疼，扇了頓找茬的混混之後，莫名的心情變好了呢。

他嘿嘿的笑了兩聲，哼著小曲，緩慢的穿過小巷。回到伊麗莎白街街的時候還不由得發出傻笑。阿諾回到二樓的房間，拿著毛巾清洗身體后躺上床鋪。床鋪柔軟，被子貼合肌膚。感覺很不錯。

明明已經是夜晚，但是頭腦十分興奮。或許是因為澄澈之眼，但是更加有可能是因為這間2103號房間屬於自己了。

實在是睡不著，阿諾翻來覆去一陣后從自己工裝的口袋掏出了特納師傅給的那塊懷錶。

表蓋鑲著琺琅，背後是龍血樹紋路，繞著圈豚草。阿諾不由得將手指在紋路上劃過，感受著凹凸不平的弧線。

不同的圖案有著不同的象徵意義。龍血樹象徵著守護和力量。豚草則象徵著勇氣。

阿諾凝視這鐘表。因為澄澈之眼的效果還沒有過去。眼前不經意跳出了鐘錶的尺寸：

直徑45厘米整，厚度3厘米整。

嗯。非常規整。

阿諾從被窩裡猛地起身。這個尺寸確實非常規整!但是一點都不正常啊！現實中自然事物的尺寸哪有一樣是整數的？

他目光落到床頭柜上：床頭櫃長118.23厘米，寬98.78厘米。

床頭櫃的尺寸驗證了阿諾的想法。

阿諾再次將目光望向鐘錶。

難道這鐘表是個奇物？阿諾不自覺咽了口口水。

這也太爛俗了吧。來自師傅的贈禮？

但是還是要驗證下。

對了！夢魘之主系統面板中不是有特殊物品這一欄么？

阿諾興奮的呼出了系統面板：

「夢魘之主系統」

「姓名：阿諾基質：無階層：無」

「靈：0.8。眼：0.5。手：0。體：0.5。」

「特殊物品：未鑒定的鐘錶」

「特殊能力：澄澈之眼配置，蠟燭儀式」

「系統功能：場景改造，夢境商店」

「夢境收割點數：2」

未鑒定的鐘錶？看來這鐘表確實沒有那麼簡單啊。

但是未鑒定？系統能鑒定么？

阿諾對著面板反覆嘗試，反覆朝著系統喊道：

「召喚鑒定系統!「

「鑒定功能！」

「鑒定這個未鑒定的鐘錶！」

夢魘之主系統沒有反應。這逼的阿諾從別的方面找辦法。

滴血認主試試看？

阿諾拿出小刀，先是在火焰上撩了撩，最後將之搭在了手指上。

指尖感受到一陣冰冷與尖銳。

阿諾慫了。

算了吧。我記得原主有些牙齦出血，明早刷牙的時候噴點血上去么得了.

我這可不是因為害怕疼。我這只是因為合理利用自身資源。不然這牙齦出血的不就白出血了么

阿諾將鐘錶放在床頭，安然躺回床上。

經過這麼一折騰，阿諾終於睡著了。

午夜。格林蘭特街。

骯髒惡臭的街道，孤零零的月亮高高選在空中。清冷純潔的月光從沒有真正照亮這片污濁之地。

身穿破舊馬甲的男子行色匆匆，面目之間沾著污泥，緊緊攥緊右手，就像是有手中有著什麼寶物一樣。

「嘿!老鼠傑克，你要去哪兒？」突如其來的聲音從黑暗之中傳來。

老鼠傑克被嚇了一跳，差點直接跳腳起來。

前方不遠處的牆邊，立著個醉漢。左手拎著個玻璃酒瓶，身上傳出股酒精混合尿液的臭味。紅著雙眼，歪著嘴，涎水自嘴角淌出。

正是這醉漢剛才說的話。老鼠傑克認識這醉漢，這醉漢叫做格林。

老鼠傑克左右望了望空蕩蕩的街道，開口道：

「河邊港口最近找卸貨工人招的比較緊。泰武河邊上聽說死了些工人。我準備乘晚上早點過去，明早希望可以被工頭看上，幹上一天的活計拿點飯錢。「

「你怎麼還不睡覺呢？老酒鬼格林。」

酒鬼格林打了個飽嗝，語言不清的含糊道：

「咯睡不著喝酒。」

酒鬼格林明顯喝的爛醉，神志不清。

「我先走了。」老鼠傑克不想與酒鬼格林糾纏。他可有正事要辦。

酒鬼格林攔住去路，紅色眼睛盯著老鼠傑克，看不出理智。他弓起身子，伸出右手：

「陪我喝酒。」

「不了。」老鼠傑克推拖著，他快步就想要繞過酒鬼格林。

格林伸手拉住老鼠傑克，用力一甩。

老鼠傑克沒有料到這一茬，身子一歪，狠狠的摔倒在地。當他呻吟著站起的時候，卻看見酒鬼傑克貪婪的眼睛。

老鼠傑克心中一頓，他看向自己的右手，卻發現玉石的光芒透過指縫露出。

「真美啊給我看看。」酒鬼格林咽口水。喉頭上下了陣，就像是抱著杆子爬的猴子。

老鼠傑克左右望了望，街道上沒有行人。

「我們各自分一半。」他朝著酒鬼格林小聲道。

」我要六成.「格林說不清楚。

」好好好。「老鼠傑克敷衍道。

他緩步靠近酒鬼格林，微微抬起右手，慢慢鬆開。

黃玉在微弱的月光閃爍，越發的璀璨奪目，艷麗燦爛。

酒鬼格林瞪大了雙眼，抬手就朝著老鼠傑克的右手抓去。

老鼠傑克抬手往酒鬼傑克脖子上一抹，刀尖劃開血管，帶出鮮血。

酒鬼格林捂住了喉嚨：

」唔「

咕嚕咕嚕！鮮血自喉嚨湧出，穿過骯髒的手掌，帶著白沫落到地面。

酒鬼傑克倒在地上，顫動了兩下，不再動了。

老鼠傑克驚魂未定的站在原地，左手攥著的破爛小刀流著鮮血。

他看著酒鬼格林的屍體良久，而後猛地吐了口唾沫：

「你想要黃玉！？那你就去死吧。」

老鼠將黃玉緊緊攥在手心，像是在宣誓著主權：

「這黃玉可是我的！」

一陣冷風吹過。那寒風是如此驚人，刺入骨頭深處，幾乎讓人想起了隆冬十月。

耳邊傳來一陣有一陣的水聲，就像是水珠一滴滴砸在地面。深邃，幽怨。

老鼠傑克打了個哆嗦，緊張的左右望了望。

空蕩蕩的街道，幽深的巷道，黑黢黢的夜幕。高高立著的房屋，像是死人雙眼的狹小窗戶。陰森幽冷的月光，白慘慘懸挂在空中的滿月。

「這黃玉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身後突然傳出個男人的聲音。老鼠傑克猛地轉身。

剛才明明沒有人的！

身著黑衣的男人插著口袋，他面目陰沉，大片的陰影打在臉上，斜切過面頰，一半清晰，一半朦朧，恍若午夜的魂魄。

「看著我！告訴我。」

攝人的聲響。老鼠傑克不由得抬頭，眼睛對上了那男人的雙眼。

男人的雙眼有著特殊的魔力，像是深沉水中的漩渦。

老鼠傑克不能控制自己的語言：

「從死去的老柯克身上拿走的。我是第一個發現老柯剋死的人。」

「老柯克是怎麼死的？」男人發問。

老鼠傑克的呼吸急促，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行，不能控制自己的身軀：

「自己把自己掐死的。」

「哦？」男人饒有興趣的沉默了會，當他再次開口時舌頭仿若飽蘸鮮血，「雕像怎麼到老柯克手上的？」

老鼠傑克絕望的喃喃：

「我不知道。」

男人從老鼠傑克的手中拿走了黃玉。

一陣冷風。男人消失不見。

老鼠傑克絕望的站在空蕩的街道上。

他耳邊傳來滴水聲。刺痛的感覺順著脊柱擴散到手心。他的右手像是鐵鉗般掐住了喉嚨。

噗！喉嚨破碎的聲音。

老鼠傑克再也不能維持平衡，他靠著牆面，滑坐到地面，摔在酒鬼格林的血泊中。

呼吸！呼吸！可氧氣越來越少！

黑暗有若活物而來，順著視界吞噬了雙目。

老鼠傑克停止了心跳。

他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