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老漢訴說離奇事,小子聽罷暗吃驚

一一六:老漢訴說離奇事,小子聽罷暗吃驚

人要急了眼,嘛法子都能使出來。三庭子就是個例子,為了探聽究竟,耍花活裝酒醉,趁人不備跑出門,一溜煙跑到西姜井。到了地界兒,一時找不準門,趕巧碰上個老頭。萬沒料想老頭讓三庭子最好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別給自己找麻煩。

三庭子吃了一驚,心說這裡面必然有事,而且不是什麼好事。他抱拳拱手,求這位老爺子給念叨念叨。老頭見這小子是個刺兒頭,不撞南牆心不死,於是把他領到自己屋中,給他倒了一大碗白開水,讓他喝口水喘口氣,坐下來聽他慢慢嘮。聽完之後,願意送死,老頭不攔著;願意走人,老頭給送出村。

三庭子已經死過兩回,可不想再死了,於是他求老頭把知道的事兒全盤告訴他,千萬不能有疏漏。

這老頭無兒無女,老伴兒死了好些年了,是個老鰥夫,正愁悶得慌沒人跟自己嘮閑嗑,這回趕上了愛聽自己嘮叨的了,索性嘴角飛沫跟三庭子仔仔細細說了明白,道個究竟。

「小夥子,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姓魏,人都喊我魏老倔。」

「哦,魏大爺。」

「別喊大爺,聽不慣。喊老魏也行,喊老倔也中,我這人隨和,不挑理。」

「您老謙虛。我是晚輩,論歲數論輩分,我都要尊您一聲大爺才行。我呢,姓陳,大名陳耀庭,小名三庭子。到您這兒,叨擾您老了。」

「沒說的,沒說的,進我屋就是我朋友。在外老少三輩論兄弟,我說陳老弟,我見你小伙面相挺厚道,一看就是個實在人。你實在,我也實在,我也不瞞你,你媳婦舅舅家裡這些日子可不太平啊。」

「呦,這話從何說起?」

「說這話有大半個月了吧,有天晚上,二蹦子,也就是你媳婦的舅舅從城裡回來后,跟他老婆大美子打了起來。大半夜的村裡靜,一戶打架戶戶都能聽到。二蹦子人品不賴,常年累月干買賣,有了錢后還給村裡修了個小祠堂,他家有事兒,大夥不能不管,於是乎家家戶戶出來人到他家勸架。兩口子打了大半宿,鄰居勸了好半天才給勸開。問怎麼回事兒,平日也常見兩口子拌嘴,可打成這樣還是頭一回見,二蹦子被大美子抓成大花臉,成花狸貓了。嘿嘿……」

他一陣壞笑,定是想起那夜的事兒,至今想起都感到有趣。而後聽他接著說道:「大夥七嘴八舌一問,大美子說二蹦子不是人,有好日子沒好過,剛有倆臭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學闊爺傍窯姐兒,還把人給領到家裡來了。大夥都說二蹦子是個本分人,不會幹那種事兒。大美子說那個姐兒就在他家,現如今光眼子在二蹦子的被窩裡縮著呢。二蹦子急的撓頭皮,說自己清白,壓根就沒碰過那女的,可大美子罵他胡扯,若沒碰過那女兒,為嘛人家找上門來,還光眼子鑽你被窩裡?二蹦子也沒法辯解,死活就說沒碰過那女兒,至於她為嘛找上門自己也糊塗。大夥你也勸他也勸,有人提議當面質問那女的,聽聽她說點兒嘛,不就全清楚了么。嘿嘿,不少老爺們兒搶著往屋裡擠,說是聽對質,說到底還不是為看光眼子的俏皮姐兒。嘿嘿……」

老頭一個勁兒樂,三庭子心說:「這老傢伙想必也是那些爭看俏皮姐兒的其中一個,要不他怎麼笑成這幅德行?」他問道:「那女的怎麼說?」

老頭不笑了,嘆口氣說道:「進屋之後,哪有什麼光眼子的俏皮姐兒。大夥連旮旯里都找了,漫說大活人,連根毛都沒找著。二蹦子傻眼,大妹子納悶,大伙兒泄氣,嘛也沒看著,多沒勁。」

老頭說著話,搖頭嘆氣兩聲,為他沒看到想看的東西而嘆氣。

「接著呢?」

「接著大夥都散了,一個個罵著街往外走。我最後一個走的,我是老鰥夫一個,回來也是一個人,不如多留會,萬一那俏皮姐兒從哪兒鑽出呢,他兩口子要再打起來,我不還能幫著勸勸架么?」

三庭子心裡「呸」一聲,心說話:「你可別蒙人了,你哪是留下給人勸架?你是賊心不死,等著看光眼子呢。」

魏老倔接著又說:「我陪著二蹦子嘮了半天閑磕,問他到底是不是真有個女人到了他家?他說的確有這回事,說自己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就感覺有人鑽進被窩。他以為是大美子,拿手一劃拉,光眼子呢。閉著眼隨手抓了幾把,覺著不像大美子。大美子胡吃悶睡,胖的跟頭豬賽的,一抓一把囊膪膘子。這個不一樣,一抓滑溜溜,跟條泥鰍賽的抓不住。他睜眼一瞧,正是在南門外遇到的那個俏皮姐兒。他本以為做夢,拿牙咬了自己嘴唇一下,知道疼就不是做夢。他猜不透這姐兒是怎麼進來的,還沒開口問,大美子就進了屋,而後跟他從屋裡打到屋外,回來再瞧,人影不見。他尋思事兒不妙,八成那個姐兒不是人,是個邪祟。大門緊、牆頭高,她是怎麼進來的?是人斷然不能一點兒動靜沒有就進到院里。」

魏老倔把話說完,三庭子眉頭緊鎖,他此時已經斷定那個女的絕不是什麼好東西,管保邪祟無疑。

「我問他從哪兒認識那女人的?他說自己送貨回來的時候,趕車經過葦子坑。」

「葦子坑?」三庭子驚問一聲。

「是啊,二蹦子說的就是葦子坑。」

在三庭子心中,這可不是嘛好地兒,三手大聖姜長歲在葦子坑釣了條赤鏈,而後就被什麼東西迷住慘死葦子坑中。聽姚師爺說,他看到有個光眼子的女人從坑裡爬出,將三手大聖拖到水中,莫非小蘭舅舅遇到的就是姚師爺看到的那個女的?

「後面他說嘛了?」三庭子忙問一句。

魏老倔說道:「他說聽到有人在裡面哭,怕是有人尋短見,於是進去看看。結果順聲音進去之後,就瞧見那個女的在坑邊哭,渾身上下嘛也沒穿。」

魏老倔這麼一說,三庭子更加認定那就是姚師爺看到的那個女子。

魏老倔接著說道:「他原以為是良家婦女遭了壞人欺負,上前一問,那女的也不說話,摟著他脖子哭個不停。問了好幾句,那女的只管哭也不說話。當時天已經沉下來,他怕走夜路趕車遇到意外,推開那女的后回車上把一件禦寒用的小夾襖拿回來,準備借給那女的遮羞,結果回來一瞧,那女的不見了。他找了找也沒找到,不知道是跑了還是跳坑裡去了,天黑下來他心裡發慌,也顧不得找人了,馬不停蹄回到家中,洗漱過後,倒頭便睡,結果迷迷糊糊剛睡著,就出了剛才說得那件怪事。我聽他這麼一說,也不敢在他家多待,生怕有麻煩事讓我趕上。我回來之後,躺炕上尋思他說得這些事兒,我就覺著事兒沒完,管保還有事發生。結果我走之後,他家還真就出事兒了!」

(註:很抱歉各位老鐵,本來此章節已經寫好四千多字,但由於停電導致機器重啟,致使寫好的文檔沒有保存住,只好將保存住的部分修改一下先行發表。明天爭取多寫點,把欠下的補上。最近更新稍微慢了些,因為我最近在幫朋友寫一部帶有科幻色彩地懸疑驚悚作品,為給他人幫忙,因此耽擱了我自己的事兒。我不是專業作者,每天坐在電腦前只更新一部書就可以,我還有自己的生意要打理,只能抽空寫作。寫作是很辛苦的,熬精勞神耗腦力廢眼睛,只因平時愛寫,因此盡量抽出時間寫寫,權且算個半職業寫手吧。感謝各位老鐵的支持和厚愛,您的鼓勵,就是我的動力。話不多說,不早了,晚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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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門怪談之五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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