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七章各自行動

「低效？」楚天難以接受楊雨歌的說法，他向來以高效破案著稱，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個人說他低效，「你又憑什麼這麼說？」

「簡單來說，如果你僅僅靠一個一個線索去鎖定嫌疑人的話，那麼是不是嫌疑人跑了，你才會去抓人？」

「這……」楚天被楊雨歌問得啞口無言。

楊雨歌補充了一句：「罪犯作了案，十有八九都會驚慌逃竄，他們會用最快的速度去逃離警方的追捕，如果警方先找證據，再去抓人，那恐怕很難才能抓到人吧。」

「可是……可是，這是我們警方的程序啊，我們不可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去抓人，這是違反規定的。」楚天極力辯解，他堅決維護自己的觀點。

「那就說現在吧，如果我們談話間，人跑了，你該怎麼辦？」

「無論他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親手把他抓回來。」楚天很有信心，他可不是第一次遠距離抓人。

「那如果逃到國外了，你也能去抓人回來？」

「這……」楚天再一次語塞，要知道國內還有多少罪犯在國外逍遙，這也是事實。

「就因為你們辦事太格式化才造成的這種現象。」雖然楊雨歌的觀點有些反傳統，但又不失為道理。

「那不靠證據，你覺得該怎麼辦？」楚天無法反駁楊雨歌，他就只能讓楊雨歌自己給出答案。

「靠預判。」楊雨歌回答得很果斷，同時也讓眾人驚訝萬分。

「靠預判能抓人？你當我們警方是黑社會嗎？」最驚訝的還是楚天，他剛剛還只是覺得楊雨歌是個愣頭青，但是他沒有想到楊雨歌竟然口出狂言。

「楚隊長，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靠預判先把人困住，然後再找證據，這樣會更有效一些。」楊雨歌為了讓眾人更好的理解，他重新組織了語言。

「如果沒有證據就抓人的話，不但不能困太久的時間，而且抓錯人的話還會影響警方的形象，這種冒險的辦法是萬萬使不得的。」楚天仍然反對，就算他效率真的太低下放跑罪犯，他也不會貿然違反規定，畢竟規定就是規定，規定都是有道理的。

「楚隊長，你又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所說的把人困住，並不是說警察直接去抓人，是用其他的辦法。」

「那你告訴我，還有什麼辦法？」楚天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這個嘛……」楊雨歌突然賣起關子來，「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我們很缺時間嗎？」楚天雙手叉腰，他的臉色又不太好看了。

楊雨歌癟癟嘴：「你不缺，但是我比較缺時間，特別是現在，我該走了。」

「什麼！」楚天徹底怒了，他一把抓住楊雨歌的領口，朝著楊雨歌怒噴：「你他媽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一會兒說要表演給我看，結果你又說要走，你逗著我好玩啊？」

「隊……隊……隊長，你千萬要息怒啊！」就在楚天的怒火一觸即發的時候，又是簡丹丹擋在楊雨歌的身前勸著楚天。

「簡丹丹，你走開，今天我必須要教訓教訓這臭小子。」

「隊長，你不要這個樣子，大家都在看你啊！」

簡丹丹點醒了楚天，楚天回頭一看，他便看到了角落裡那些驚恐萬分的警察們，他猶豫了。

楊雨歌趁機拍開了楚天的手，輕蔑地說：「果然是個莽夫，不能用頭腦解決的時候，就知道用暴力。」

「好，你想走，你現在就走，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楚天指著大門，他希望楊雨歌趕緊消失。

楊雨歌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便離開了。

「楊博士！」簡丹丹沖著楊雨歌的背影大喊一聲，她當然還是希望楊雨歌能留下來，可是卻沒有換來楊雨歌的一次回頭。

楊雨歌走了，楚天的氣也消了一半，楚天轉過頭來看著簡丹丹，就像要把剩下那一半的火撒在簡丹丹的身上，簡丹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可是，楚天卻輕嘆一聲：「哎！你去追上那個臭小子，看著他一點，我總覺得他有些自己的打算，我怕他亂來。」

楚天突然的態度轉變，還真出乎簡丹丹意料，但是卻又正合簡丹丹心意。

「好！」簡丹丹像接到聖旨一般，一個箭步便沖了出去，令楚天猝不及防。

「這傻姑娘，平時辦事磨磨蹭蹭，今天倒還挺勤快的。」楚天無奈地搖搖頭。

「那個……隊長……」楚天的耳邊傳來了一個他的手下的聲音。

楚天轉過頭來問那個警察：「怎麼了？」

「那個……」那個警察支支吾吾，「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你腦袋秀逗了嗎？」楚天猛敲那個警察的腦門，幫助那個警察清醒。

「那請隊長明示我們的方向。」那個警察忍痛捂住自己的腦門。

「我認為……」楚天叉著腰，提高嗓門，「繼續搜索這間屋子，看兇手還留下其他線索沒有。」

「是的，隊長！」全體警察都異口同聲地回答。

「等等。」楚天突然又拉住了那個剛剛提問的警察。

「隊長，怎麼了？」

楚天湊到那名警察耳邊，低聲說：「公寓樓道沒有監控，你現在去調公寓大門的監控，還有去問問街坊四鄰，我需要你找出死者到底有哪些熟客。」

「這不是那個姓楊的說的……」警察十分詫異，但是他又不敢把話說完，因為他準備說楚天讓他調查的事情正是楊雨歌之前所說的縮小嫌疑人範圍的辦法。

「這些你不用管，你只管去辦就是了。」楚天連連催促那名警察。

「包在我身上，我這就去辦。」那名警察立馬衝出了房間。

另一邊，楊雨歌雖然離開了公寓，卻沒有走遠，他才剛在街上走幾步，背後便傳來簡丹丹的聲音：「楊博士！」

楊雨歌轉過頭來，便看到氣喘吁吁的簡丹丹：「你怎麼跟來了？」

簡丹丹沒有馬上回答，她拍著自己的胸口，讓自己的呼吸恢復順暢后，才緩緩說：「楊……楊博士是準備回去嗎？」

楊雨歌點點頭：「對啊，我有點困了。」

「困了？可這才是上午啊？」簡丹丹有些不理解，她覺得可能還是因為楊雨歌和楚天的矛盾，楊雨歌故意找的借口。

「我昨晚沒有睡好，所以我才有些困了的，你不用想太多。」楊雨歌看出來簡丹丹的想法，便率先解釋給簡丹丹聽。

「那麼楊博士不準備追查這個案子了嗎？」簡丹丹擔心著楊雨歌就此不管案子了，這樣她就更無法向簡力交代了。

「當然不是。」楊雨歌眼神堅定，「這個案子很有意思，有研究價值，我不會放棄的，我只是不想跟楚隊長合作而已，我會一個人查下去的。」

簡丹丹這才放心，可是她又放心不下楊雨歌一個人去查案子，於是她立馬自告奮勇：「楊博士一個人查案肯定困難重重，你肯定還是需要警察的幫助，不如讓我協助你吧。」

「你願意幫助我？」

「當然。」簡丹丹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點點頭。

「那很好，以我的身份去查案的話，會有諸多不便，有一個警察願意幫助我，確實能取得許多方便。」雖然楊雨歌言語上很高興，但是他的臉上卻看不出高興。

「既然如此，我帶楊博士來的，就讓我先送楊博士回去吧，然後楊博士再告訴我下一步該怎麼做？」簡丹丹當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她打算和楊雨歌多一些獨處的時間。

「這倒不必了，我需要你趕緊去幫我做一些事情，時間可不等人。」

「什麼事情這麼急啊？」

「還記得我跟楚隊長說過，我們得縮小嫌疑人的範圍，確定一份嫌疑人名單嗎？」

簡丹丹閃爍著眼睛，連連點頭。

「我現在就要你去幫我確定這一份嫌疑人名單。」

「可是這名單應該會很長吧，我可能會花點時間。」簡丹丹對自己沒有信心。

「其實很簡單，應該不會花太多時間，你只需要去調出大門的監控，查查昨晚來過的男性，然後再查查倒推一周內來過的男性，交叉對比出現過兩次的人就記錄下來。」

「這個我明白，出現過兩次就說明他是熟客。」簡丹丹覺得確實不算太難。

「這一件事情你可以慢慢去做，但還有一件事情是你必須立馬去做的。」楊雨歌還另有一個重要安排。

「還有什麼事情？」

「我要你以警察的身份去西都市電視台，把這個案子透露給電視台，並告訴他們警方現在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如果市民發現任何線索就請撥打110。」

「這……」這又讓簡丹丹為難了，「我這樣做會被老爸罵死的，如此重要的案子本來就不應該這麼快讓公眾知道，更不能讓公眾覺得警方辦案不力，這樣警方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你只管照我說的去辦就是了，辦完了你再讓簡局長給我打個電話，我會親自解釋給他聽。」

「可是，楊博士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簡丹丹還是很擔心，這樣做簡直就是賭博。

「你相信我嗎？」楊雨歌突然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這個微笑讓簡丹丹神魂顛倒，不禁脫口而出：「相……相信。」

「既然簡警官相信我，那你放心去做，一切我會擔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