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十章

維納斯是古代羅馬神話故事中的女神，愛神丘比特的母親。在古希臘神話中被稱為阿佛洛狄忒，是愛與美之女神，是奧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司管人間一切的愛情。

她生於海中浪花，擁有白瓷般的肌膚，是個金髮碧眼的美女。擁有著古希臘女性完美的身段和樣貌，象徵愛情與女性的美麗，被認為是女性體格美的最高象徵，優雅和迷人的混合體。毫不疑問，維納斯是出現在諸多歷代文學作品和西方油畫里中最多的女神形象。

其中影響力最大、最受人推崇的藝術作品便是1820年在愛琴海米洛斯島的山洞中發現的維納斯雕像，俗稱為《米洛斯的維納斯》或者《米洛斯的阿芙洛蒂忒》。在法國它被視之為國寶，與《蒙娜麗莎的微笑》《勝利女神的雕像》並稱為盧浮宮三大鎮館之寶，為世界上所有熱愛藝術和美的人們所景仰，如果沒有印象，那再換一個名字，《斷臂的維納斯》。

從雕像被發現的第一天起，就被公認為是迄今為止希臘女性雕像中最美的一尊雕像。多少年來，人們對她傾注了不計其數的讚美和歌頌。愛神的身材端莊秀麗，肌膚豐腴，美麗的橢圓型面龐，希臘式挺直的鼻樑，平坦的前額和豐滿的下巴，平靜的面容，流露出希臘雕塑藝術鼎盛時期沿襲下來的理想化傳統。她那微微扭轉的姿勢，使半裸的身體構成了一個十分和諧而優美的螺旋型上升體態，富有音樂的韻律感，充滿了巨大的魅力。作品中女神的腿被富有表現力的衣褶所覆蓋，僅露出腳趾，顯得厚重穩定，更襯托出了上身的秀美。她的表情和身姿是那樣的莊嚴崇高而端莊，象一座紀念碑；她又是那樣優美，流露出最抒情的女性柔美和嫵媚。人們似乎可以感到，女神的心情非常平靜，沒有半點的嬌艷和羞怯，只有純潔與典雅。她的嘴角上略帶笑容，卻含而不露，給人以矜持而富有智慧的感覺。尤其令人驚奇的是她的雙臂，雖然已經殘斷，但那雕刻得栩栩如生的身軀，仍然給人以渾然完美之感，以至於後世的雕刻家們在競相製作復原雙臂的複製品后，都為有一種畫蛇添足感覺而嘆息。正是這殘缺的斷臂似乎更能誘發出人們的美好想象，增強了人們的欣賞趣味。雕像沒有追求纖小細膩，而是採用了簡潔的藝術處理手法，體現了人體的青春、美和內心所蘊含的美德。整尊雕像無論從任何角度欣賞，都能發現某種統一而獨特的美。這種美不再是希臘大部分女性雕像中所表現的「感官美」，而是一種古典主義的理想美，充滿了無限的詩意，在她面前，幾乎一切人體藝術作品都顯得黯然失色。

俞哲抬起頭，站在《米洛斯的維納斯》面前，當然是件粗糙的仿製品。但即使是仿品雕像的各部分比例幾乎也都蘊含著黃金分割的美學秘密——1：3：5。

從審美的角度，俞哲站在這件粗糙的仿品面前的時候，仍然為之傾倒。這大概就是裸體雕塑帶來的迷之魅力：一個裸體的女性，她豐滿而聖潔，柔媚而單純，優雅而高貴。在這潔白的大理石裡面，俞哲感受到了少女的青春，生命的躍動。尤其是她那斷了一截的雙臂，總會讓人去思考她的雙手究竟在做什麼，這種殘缺的美本身就蘊藏著無窮無盡的遐想，蘊含著微妙多姿的美。

雕像的底座上同樣刻著一個中間多了一點的大寫字母Z，又是張藝賢的作品。

這是俞哲在校園裡找到的第五件張藝賢的作品，同樣是裸體雕像，同樣是模仿的名作，同樣是雕刻的是名女性……

同樣讓他感到一絲不協調。正如在畫室里見到的那一幅《維納斯的誕生》一樣，雖然造型、頭像都是維納斯，都遵循了名作原著。但……似乎這副軀體的線條比原作更僵硬一些，或者說這些女性雕塑的身材比原作更纖瘦一些。

同樣這些作品也被破壞了，每一件上都留著明顯地裂痕。雖然縫隙口由於風吹日晒早觀察不到最初破壞的痕迹，但從石膏的硬度來說，至少是被鋒利的硬物破壞的。

「喂，可算追上你了，走那麼快。」葛小眉喘著粗氣，出現在身後，熱的滿頭大汗，「這一座維納斯也有問題？你在觀察什麼？」

「她的乳房。」

俞哲的聲音很平靜，葛小眉卻感到耳朵有些發燙。

「呃……有問題嗎？」

「有。」俞哲的手比劃了一下維納斯胸前的形狀，「你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

「感覺……我感覺你是個變態，你在褻瀆這座藝術品，快把手收回來，旁邊有學生在看呢。」葛小眉打掉了面前那隻骯髒的手。

「你能認真一點嗎，葛警官。」俞哲忽瞟來一道冷冷地目光。

「認真……你什麼意思，你發現了什麼？」葛小眉顫顫地問。

「這對乳房有些貧瘠，不像模仿的原作。」

「貧瘠……咦，你一說，確實有點，啊啊啊，我怎麼會與你討論這種齷齪的事情。貧瘠又怎麼了？」

「我還沒有想到。」

「你……」

——你就是個變態！

見旁邊有路過的學生走來，葛小眉自動避開俞哲一步。

「我發現校園裡張藝賢的每一座雕塑作品都被破壞了。」

「你是說有人故意破壞死者的作品，嫉妒死者的才華。」

「不知道，剛才在畫室里我想到了一些思路，但還沒有完全聯繫上。」

「一個嫉妒死者才華的兇手……嗯，有可能。但張藝賢也真是的。這些雕像看樣子被破壞很久了，他為什麼不修補這些作品呢？你瞧維納斯本來就斷了雙臂，現在脖頸上、腿上又留下了傷疤，多可憐，多不美觀。真無法修補的話，給維納斯披上一件衣服，也行啊。一來可以擋住這些傷疤，二來可以避免一下某些人淫穢的目光。」

「嗯？」

腦中靈光一閃，俞哲舒展開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