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長著驢耳朵+番外(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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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可以了。截吧。

春早忍俊不禁:肉麻死了。

原也不以為然:實話怎麼就肉麻了?

春早定了定神:我也會。

原也像是一下不解:會什麼?

春早微微害羞地打字,也鄭重其事地發出:會對你好。一直對你好。

聊天框里安靜幾秒。

原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肉麻。

春早咬牙切齒,撤回她那句臨時起意的「愛之宣言」。

對面果然急了:別撤回啊。

春早故意不搭理他。

原也發來語音消息,一本正經:「我的錯,真錯了。不肉麻,一點不肉麻,看到后感動的想哭。」

還擬出嗡嗡鼻音:「請求你,再發一遍。」

春早聽得樂不可支,聽好幾遍,百聽不厭。

好煩哦,他怎麼能又帥又這麼可愛,這麼讓人無法抵禦,總能讓她的開心電值飆升到要跳閘那麼高。

重新編輯那句撤回的消息時,她復刻之前的話語,但發出去之前,她又將它們全部刪除。盯著閃爍的游標,她想,他們之間還缺個儀式,一個未完的箴言。高塔不復存在,詛咒已經解除,也許是長發公主決意翻越圍欄,也許那個勇敢的少年已攀登到她身前。

所以,來到如履平地的花園前。

她要把那一晚難以啟齒的話,完完全全、也完完整整地告訴他:原也,我喜歡你,可不可以跟我談戀愛?我向你保證,我會一直對你好,再不離開你。

聊天狀態里輸輸停停。

最後徹底靜止。他直接打來電話。春早接起來。

少年的嗓音如清風滌過耳畔:「拜託……」

他止不住地笑一聲:「這些話,好像應該由我來說吧?」

還好父母都去出去打牌了,春早可以坐在房內肆無忌憚地放聲:「女孩子說又怎麼了?」

「沒怎麼,」他在吸氣,聲調里有濕漉的意味,是與剛剛的假哭截然不同的聲音:「就是……裝傢具的兩個師傅都奇奇怪怪地看著我。」

春早為之咧嘴,也會為這種真實的變化而鼻酸動容。即使遠隔聽筒。

「等我一下。」原也似乎去陽台了,環境音空闊了一些。

「春早,」他字正腔圓地叫她的名字:「我也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很很很很很……喜歡的那種喜歡。」

春早聽得又哭又笑,他到底要說多少個「很」,正無窮個嗎?π小數點后多少位數?還有完沒完了?

終於停下來后,少年鄭重其事:

「我也會一直對你好,再不離開你。」

「我在此發誓。除非你哪天煩我,我至死都不會走。」

作者有話說:

嗑!

第50章第五十個樹洞

◎黑巧克力◎

掛斷通話后,春早本想就著微信里發來的地址直接去找原也,但對方以還在收拾亂七八糟烏煙瘴氣為由,讓她等房子整理乾淨再過來。

她就這麼的,「弱不禁風黛玉妹妹」嗎?

春早捺住性子,照常躺到床上午休,然而輾轉反側,哪裡能睡得著。

家中空無一人,窗外濃蔭似黛綠色的波盪。她索性爬起來,關閉空調,拔下正在充電的手機,套上防晒衫出了門。

斥巨資在小區門口的超市買了些日用品和零嘴速食后,春早拎著大袋東西,穿越斑馬線,來到原也新住的小區。

門衛爺爺指給她6幢的位置,她道聲謝,又將帽子壓低一點。

宜市今年的夏天來得比往年早,這才六月出頭,空氣都跟瀝滿了汗漬似的,稠糊糊的,人更是。

到六棟樓下時,春早臉已燙得醺紅。這個小區小高層居多,她找到原也的室號,按兩下門鈴。

上面人很快接通:「喂,哪位?」

春早故意捏鼻子,搞出不正常的腔調:「您好,我是這棟的業主。我沒帶樓道鑰匙,麻煩你幫我開個門。」

結果被對方一秒識破。

男生的笑音從帶電流的樓宇門對講機傳出,一下,低而短促,清涼感十足。

但他沒有立刻解鎖,只說:「你住哪層,有身份證明嗎?安全考慮,我不好隨便開門吧。」

春早頓住,輕吸氣,報出原也的房號:「1006。」

「嗯?」他還真跟她演上了:「這不我家嗎,你是1006的誰啊?」

春早握拳,一字一頓:「1——0——0——6——的女朋友。」最後三個字,她羞於直言。語速快得囫圇含糊,像沒經過聲帶和喉嚨,只是從舌齒間漏出去的。

對方果然:「什麼,沒聽清。」

春早終於怒音:「女朋友!」

原也輕快地笑出兩聲。

嘎噠,門鎖打開。

呵。

春早心內冷笑,幾個關乎「幼稚」的形容詞輪番蹦著。她進入電梯,摘下防晒衫的連衣帽,用手扇風,又煞有介事地整理劉海,用指節梳理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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