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心中猜測將未定
第213章心中猜測將未定
傅祁暝仔細斟酌了程見袖說的話。
雖然無憑無據，但卻是能夠說得通的，至少邏輯上，暫時沒有什麼問題。也是眼下沒有什麼太好的解釋，程見袖提出的這個可能，便就大了許多。
首先，既然有人在打聽姑娘家的八字，那就有這麼一種可能，冥婚、八字、失蹤姑娘三者連在了一塊，而要姑娘家的八字又是為何？傅祁暝同程見袖都是不信神佛一說的人，所以他們直接就排除了那些玄乎其乎用什麼八字的姑娘要做什麼的可能，再者，那種要尋的人，八字一般會十分特殊，比如說，偏陰偏陽，可眼下並沒有這種可能，如此一來，程見袖提出的便就有道理了。
而且，需要給自家孩子沖喜的大戶人家，畢竟是少數，所以他們沒有打算虜獲太多姑娘，若是多了，還得養著，而且需要花費的本錢也就大大提升了。而且，他們也大可以在知曉八字之後再去特意尋人，先尋一些，大概只是以防萬一。
「你在想什麼？」見傅祁暝一直不說話，程見袖出聲問。
傅祁暝看向她，說：「你說的不是沒有可能，但我們眼下的線索並不足以得出這些推論，甚至，可以說是離譜。」
他相信程見袖的話，也能照著她的思維去理解，可和旁人說，怕是得笑話她想太多。
程見袖偏了偏頭，說：「雖然沒有證據線索可以去推測，但是我們可以驗證我的猜測是不是真的和此事有關。」
傅祁暝望著她，示意她繼續說。
「對方敢在遜安縣下手，那必然那些姑娘是不會留在遜安縣的，去查查附近幾縣，或是隔壁府的那些大戶人家，這三年來有沒有什麼沖喜的親事。」程見袖說。
這些大戶人家，人多口雜的，就算他們想要隱瞞，但總有些流言蜚語傳出來，何況也不一定全部人家都會將娶進門的媳婦藏起來，若是真有沖喜沖好的，說不準這姑娘還能在這個婆家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他們救下的姑娘並不多，意味著還是有不少姑娘是已經被賣出去了，總能查到一兩個蛛絲馬跡。
若是能查到，那不就證明了程見袖的猜測了嗎？若是沒有，那麼可能她真的是多想了，當然也有可能是那些姑娘被賣了更遠的地方，但是真到了那會，他們也不可能到處去尋這些姑娘的蹤跡，只能暫時排除這個可能，從其他地方落手了。
傅祁暝點了點頭：「眼下既然沒有旁的線索，花些心思去打聽也無妨。」
錦衣衛遍及各地，不過是傳個信的事，不用傅祁暝插手，也不算耽擱事，試一試無妨。
之後，兩人又去見了其他媒婆。
大抵那人也只尋了遜安縣名氣最大的，後面幾個媒婆，印象中都沒有發生此事，傅祁暝三人只好無功而返。原本程見袖是想要再跑一趟，讓媒婆認一認畫像，但等在街上轉了一圈后，看到了衙門貼出來的告示，便就歇了這個心思。
若是媒婆真記得，看到這告示時就應該有反應了，或許當日來找媒婆的另有其人，可能是其他同黨，也有可能是真的和此案無關，亦或是媒婆已經忘記，不過顯然最後的可能要小一些。媒婆那一行的，就算忘了，也不會忘得一乾二淨，總該有些印象。
陸吟青一見程見袖回來，立刻迎了上去。
「姑娘。」陸吟青眼巴巴地喊了一聲。
程見袖無奈搖了搖頭：「沒有什麼發現，眼下這事並不好辦。」
陸吟青聞言，嘆了口氣，但是很快就打起精神來，眼下的一切，已經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了。
妄生原是在屋內念經，大抵是聽到了外頭的動靜，也開了門出來，見到傅祁暝三人，主動打了招呼：「傅施主，程施主。」
「妄生師傅。」程見袖回了禮，傅祁暝則是沖著人點了點頭。
他對妄生還是存有不小的懷疑，雖然他目前似乎並沒有什麼古怪的行為，而他送給程見袖的香料他已經讓人查過，並無問題。
「貧僧今日外出，聽聞那些姑娘都已經得了自己的歸宿，程施主善心。」妄生笑道。
程見袖安排那些姑娘去處的事，程見袖自然不可能去同妄生說的，但妄生也不是沒有聽聞，阮朱前前後後的忙活，他們住在一個客棧，自然不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不過，妄生這會會這麼說，也是因為程見袖這番作為，在遜安縣引起了不小的議論。
先不說姑娘立女戶，忽然出來兩家鋪子收留這些姑娘，哪一點都讓人震驚。
對於此事，自然有人指責程見袖的，他們覺得即便家中父母多有不是，但畢竟是父母，父母可以對孩子不好，而孩子卻不能脫離父母，對父母不孝，覺得程見袖這樣就是離間人父女親情，是歪道歪理。不過，有人指責，自然也有人誇。
那些受害者姑娘的鄰里，是對這些姑娘遭遇感觸最深的人，並非所有人都盼著別人不好，有人瞧著她們能夠找到自己的出路，自然為她們高興。何況，這次的事，有知縣出面，倒沒有那麼多人敢觸官府的眉頭。
不過，就算如此，今兒個街上還鬧出一件事來。
王二狗的傷雖還沒好，但是已經沒有大礙，他不好意思一直賴在人藥鋪，這些日子一直都在藥鋪幫忙，希望能夠做些什麼補償，藥鋪掌柜見王二狗可憐，幹活利落，為人淳樸，便就將人留下了，讓他在藥鋪幫忙，給他一些工錢，王二狗便算是真正在藥鋪住了下來。至於王家那頭，壓根就已經不管他了，王二狗也沒有想要回去的意思。
今兒個掌柜給王二狗先預結了一月的工錢，實在是見王二狗連個換洗衣裳都沒有，過於可憐，便就給了他一些銀子去置辦衣物。
王二狗買了兩身夠自己換洗的衣裳，看還有些錢，就想要買些糖，給他姐姐吃。誰想這糖還沒買呢，就聽到有人在說程見袖的不是，還說這些被救出來的姑娘失蹤多時，早就沒了清白，這種人就不應該苟活於世，就應該自盡以表清白。
王二狗好不容易盼回了自己的姐姐，哪裡能容許別人這麼污衊？他也瞧不慣對方說程見袖的不是，這不，將自己買的衣裳往旁一丟，就同那人打了起來。
他雖然年紀小，可有狠勁，這一架打的雖然受了傷，但是對方也沒好到哪裡去。
這事鬧得挺大，連官府都驚動了，只是這事也是那人中傷在先，捕快看不過去，難免就有些偏向王二狗了，雖然王二狗把對方打的狠一些，但捕快一句「兩人都打了人，也都受了傷，那就算兩清了」，這事便就過去了。
那人雖然惱恨，但也敢怒不敢言。
這事，程見袖並不知曉，倒是今日出門的妄生瞧見了，眼下便與程見袖一說。
「這是個好孩子。」程見袖說。
妄生笑了笑，沒說什麼。
蕭言誠正抱著畫出來尋人，本是要往程見袖屋子去的，走到一半，忽然聽到了從樓下傳來了程見袖等人的聲音，便往樓下瞧了瞧，等見了人，立刻加快了步子，往樓下大廳里跑。
「程姑娘。」蕭言誠有些歡喜地跑到人跟前，等走近了，似乎才注意到傅祁暝，慫慫地喊了一聲：「傅千戶。」
「蕭畫師。」程見袖笑著做了回應，隨後視線落在蕭言誠手中的畫卷，笑問：「是先前的畫做好了嗎？」
蕭言誠忙點頭：「先前我一直有些不滿意，這兩日才算是改好了，這不，趕緊給姑娘送過來了，姑娘可要現在瞧瞧？」蕭言誠有些激動，顯然存了賣弄的心思，以此來看，他對這次的畫，顯然十分滿意。
不等程見袖作答，蕭言誠已經將手上的畫卷放到一旁的桌上，先拿起一卷，小心翼翼地打開。雖然是自個畫的，可活像是個老古董似得，生怕有一絲一毫的損壞。
程見袖的確好奇蕭言誠將自己畫成了什麼模樣，不過沒有想要在外人面前瞧的意思，但見蕭言誠已經開始打開畫卷，便就沒有多說。
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畫卷上，隨著蕭言誠慢慢將畫卷展開，畫上的人兒也顯露人前。
這一張，蕭言誠畫的只有程見袖一人，坐在院子里，一手輕捏著酒杯，似乎是注意到了什麼，恰好抬頭看過來，蕭言誠的畫工極好，這一看，就好像是畫中的人正盯著你瞧似得，嘴角帶著清淺的笑意。那日程見袖本就特意做了打扮，而蕭言誠追求完美，雖說沒有將程見袖所有的美畫出來，但好歹有個七八分，而且蕭言誠特意用了一些特殊的處理方式，將畫風都往仙氣飄飄的感覺去，這畫中的程見袖似乎又多了一些別樣的感覺。
「好漂亮。」陸吟青最先發出了感慨。
阮朱也跟著點了點頭：「就跟天上的仙女似得。」
蕭言誠一聽，立刻笑了：「在我看來，程姑娘天資絕色，可不就是美若天仙嗎？」
阮朱這下更好奇了，指了指桌上的其他兩幅畫卷：「那這兩幅呢？我們能看看嗎？」
「自然！」蕭言誠現在可高興了，尤其是阮朱這樣的態度，特別適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