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飛天圖后古怪感

第214章 飛天圖后古怪感

第214章飛天圖后古怪感

傅祁暝不大想要旁人看程見袖的畫,可他又有些好奇,見程見袖沒說什麼,自己便也就將心裡的心思按了下去。

可等瞧了這第一幅,更加不想讓人瞧後面的了,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蕭言誠已經又打開了一副。

這一幅是雙人圖,上頭畫的是程見袖與傅祁暝。

這幅畫是蕭言誠準備送傅祁暝的,索性就畫了兩人,兩人相對而坐,似是在交談,看似十分隨意的場景,但兩人本就有情,蕭言誠又帶了些討好傅祁暝的意味,也不知這蕭言誠是怎麼畫的,總之看著這幅畫,就覺得這是一對神仙眷侶,而且郎才女貌,氣場相合,哪哪瞧著都是好畫。

原本還有些介意的傅祁暝,瞬間鬆快了起來。

這蕭言誠還是很有眼力見的,雖然不喜歡讓別人看到程見袖的畫,但若是看他們兩人的,倒也無妨,知曉名花有主,不要瞎湊上來,傅祁暝覺得自己的脾氣還是很好的。

妄生在旁邊瞧著,先前的畫,他也有被驚艷到,而這幅雙人畫,美雖美矣,可卻令他微微蹙起了眉,他感受到了一股子不融洽感,讓他心中有些鬱結,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只是盯著畫中的兩人,視線從這一個轉到另一個上去,眉心便蹙得更厲害了。

不過這會可沒人會去關注妄生的情緒如何。

「這是小姐和二爺。」阮朱滿目驚嘆,隨後轉頭看著程見袖,捂著唇笑了起來。

程見袖也有些不大好意思,這畫上的兩人,姑娘家的眼裡是柔情脈脈,她瞧傅祁暝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嗎?怕不是蕭言誠自個瞎畫的吧?

「蕭畫師,快讓我們看看第三幅吧。」文二也在場,瞧到這,也開始起鬨起來。

這可不就正合了蕭言誠想要賣弄的意?

他將畫卷捲起,放到一旁,又拿起另外一幅,將其慢慢展開。而這一展,眾人都是一番驚嘆,就連程見袖自個也愣住了。

這上面的,竟是她?

這一幅,蕭言誠並非是當時寫實所作,他畫的是一幅飛天圖。依舊是程見袖的那副模樣,可畫中的她衣炔飄飄,於雲間起舞,明明還是那張臉,可偏就讓人生出一絲遙不可及的感覺來。她面容平和,並未有多少神情,可那雙眼眸,卻愣是被蕭言誠畫出了千情百感來,那雙眼睛,便是點睛之筆,讓這幅畫一下子就活了起來。

「這……這也太美了。」陸吟青話都說不清楚了。

蕭言誠有些害羞地笑了笑:「我畫了那麼多畫,唯獨這一幅,是我最為滿意之作,也是我恐怕無法再復刻之作。」

他能照這個模樣再畫許多,可要想再畫出這個神採的,便就不大可能了。作畫不止靠技術,有時候狀態,作畫時的情感,以及偶爾的靈關一閃,都是十分重要的。蕭言誠自認為不會再有這樣的狀態,此圖僅此一幅。

他當時想做三幅畫,一幅自然是給程見袖的,一幅則是送予傅祁暝,最後一幅則是留給自己。而這幅飛天仙女圖,是他在畫完另外兩幅之後突然來的靈感之作,原是想要自己留下的,但怕程見袖同傅祁暝瞧了之後不肯放手,可又想與人分享,加上他即便將這圖現在藏了起來,可日後也少不了與同伴顯擺,傅祁暝遲早會得到消息。思來想去,還是拿了出來。

即便傅祁暝讓他將這畫送出去,他也一定要保護好這幅畫!

妄生一直盯著這幅畫,他的面容上竟升出了一股嚮往的神色,但很快,他便恢復了面無表情,那雙眸子里甚至生出一股子遲疑糾結,他彷彿在做什麼選擇,在掙扎,他微微一頓,隨後望向了程見袖。

程見袖還在打量這幅畫,不得不說,這畫很令人驚艷,也很美,但她又覺得,這其實並不是她。這畫驚艷所在,並非只是她這副容顏,整個畫都是缺一不可,蕭言誠畫的是她,又不是她。這是蕭言誠靈感下想象出來的她,雖有她的容顏,卻並非是真的她。

便是在此時,程見袖忽然察覺到了一股很強烈的視線,不免轉頭望了過去,剛好對上了妄生的視線。

「妄生師傅?」程見袖有些疑惑地出聲,妄生方才瞧著她的眼神,太奇怪了。

妄生被這一聲喊的回神,他先是一愣,隨後無奈地笑了一聲:「阿彌陀佛,蕭施主的這幅畫畫的極美,貧僧一時之間竟有些分不清是畫中人還是眼前人。貧僧自敦煌長大,敦煌壁畫之中,便有許多飛天之景,今日得見蕭施主佳作,一時之間,生出了些許感慨。」

蕭言誠聞言,笑了起來:「我當時便是想到我們要去敦煌,想起以往我瞧見過旁人所作的飛天圖,一時興起,便就有了此作。可惜,我對飛天了解不深,也只能以自己淺薄見識才作出此圖,讓大師看笑話了。」

「蕭施主謙虛,此畫畫工精湛,乃是貧僧見過最為驚艷人心的飛天圖。」妄生笑道。

妄生已經恢復了正常,可程見袖想到方才的那個眼神,又微微蹙了蹙眉,不知當時妄生在想些什麼,不過,在他的眼神中,程見袖倒是沒瞧出什麼危險或是敵對的意思來,讓人想不明白。

蕭言誠將眾人展示過這三幅畫之後,便就一一收了起來,將單人圖送予程見袖,雙人圖送予傅祁暝,而自個則是留下了這幅飛天圖。

「傅千戶,程姑娘,此畫是我心血之作,實在不忍割愛。」蕭言誠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說。

程見袖聞言,笑了笑:「既是蕭畫師之作,便該由蕭畫師做主,蕭畫師能為我作畫,已是我的福分。」飛天圖雖美,可並非是真正的她,程見袖留著也沒什麼用處,倒不如手中這幅,加上傅祁暝手上的那幅,程見袖覺得更有意義些。何況,蕭言誠作畫一分不收,她也不好意思為難人家。

蕭言誠沒想到程見袖會如此善解人意,但他還是小心翼翼地看了傅祁暝一眼。

傅祁暝的想法與程見袖一樣。

起初,他的確被那飛天圖驚艷了,可驚艷之後,他又覺得,畫中人並非是程見袖,無非是套了程見袖的長相罷了,他在意的是旁人窺覷程見袖,至於只是一幅有她容貌的畫,傅祁暝倒不大在意,何況,他手中還拿著一幅,即便有些不大樂意,也看在這畫上消散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沖著蕭言誠點了點頭。

蕭言誠一瞧,立即眉開眼笑。

大夥瞧了畫,蕭言誠已經抱著自己的寶貝畫回屋子了,他得將這畫好好地收著,到時候回到應天府,讓眾人也都開開眼界。蕭言誠雖年紀不大,可自認為近幾年之內應當都畫不出比這更好的畫了,自然對此是愛不釋手。

蕭言誠先行離開,而後程見袖也與妄生告別,帶著畫回了屋。

「先前只覺得蕭畫師畫人畫得像,沒想到居然這麼美。」阮朱跟在程見袖身邊,有些感慨。

蕭言誠路上畫過那些通緝畫像,當時在阮朱看來,就是像,可若說其他的,似乎也沒什麼,直到今日,見了這三幅畫,對蕭言誠才算是真的心服口服了,怪不得這樣的人能夠做錦衣衛的畫師。

程見袖笑了聲:「你也不想想,那些做嫌疑人的畫像,他花多久,而這些畫,他又花了多久。」

阮朱一聽,點了點頭:「也是。」說著,她上前,從程見袖口中接過畫卷:「小姐,我將這畫先存起來吧,小姐的畫像不少,可都沒有蕭畫師畫的好。」

陸吟青雖然沒有瞧見過程見袖以往的畫像,但今日也大開了眼界,感慨:「蕭畫師的畫,今日讓我開了眼界,尤其是那幅飛天圖。」

阮朱想了想,說:「飛天圖好看是好看,但我覺得這卷才更像是小姐。」

陸吟青想了想,點頭:「也是,這畫就是姑娘,可那飛天圖雖然漂亮,又跟姑娘的感覺不太一樣。不過,那也是姑娘本來就美,換了旁人,就算是蕭畫師,那也不可能有如此驚艷的效果。」

「那是。」阮朱頗為驕傲。

程見袖看著兩人一言一語的,有些無奈,她對這些倒不大在意,她現在還在回想妄生當時的那個眼神。

妄生原是正常的,他的眼神,那應該是在看過那幅飛天圖之後。可是飛天圖能與她有什麼關係?雖然是以她的容貌做圖,驚艷倒是不奇怪,可那些莫名其妙的眼神到底是怎麼回事?妄生轉變情緒太快,程見袖真摸不准他的心思。

飛天圖,她。

這兩點之間會有什麼聯繫?程見袖十分費解,若是再給妄生套個緣由,美人皮連環兇殺案,那麼又有什麼關聯?亦或是再牽扯出一個敦煌?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阮朱已經將畫收了起來,與陸吟青說了幾句,便就注意到程見袖這蹙眉沉思的模樣,不免詢問:「小姐,怎麼了?」

程見袖回過神,露出個笑:「沒什麼,想一些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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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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