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宅中密道做文章
第215章宅中密道做文章
程見袖不明白妄生的目的為何,他的身世來歷不假,那麼他應當與她一樣,也是想要抓出幕後元兇的人,可實在想不明白,他又會和對方扯上什麼樣的關係。
妄生到底是何想法,程見袖不知,她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對妄生多加提防罷了。
妄生的事,程見袖在心裡多留了一個心眼,旁的倒沒什麼變化,而傅祁暝在得空時,便就往各地傳了信,收到信的錦衣衛,立刻開始照著吩咐盤查當地大戶人家的情況。
不過,此事查起來要時間,來回傳消息也得花費一些功夫,如此一來,此事的消息,暫時還沒有什麼結果,而在遜安縣本地,就他們目前的這些線索來說,想要查出個蛛絲馬跡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傅祁暝倒是又找到了一個落手點。
酒宅的密道。
此事,徐正儒並不知情,所以當時建密道的人必然是受了幕後主使者的使喚,從此落手,或許會有些線索。
徐正儒又被官府傳喚了一回。
「當初建酒宅的圖紙,我倒是都留著,應該是在書房,現在去找約莫著還能找到。當時建宅子的人,我已經忘的差不多了,不過若是查一查我前兩年的賬本或許會有結果,當時給那些工人結賬時,都有記錄在冊,若是賬本沒有丟失,那麼這人應該是能找到的。不過,除了本地的人之外,當時嚴管家還帶了一些工人過來,那些人的工錢是嚴管家直接結清,我沒有干涉過。想來,當時那些人應該就是為了建密道而來。」徐正儒沒有絲毫隱瞞。
而幕後之人顯然也十分小心謹慎,宅子雖明面上是徐正儒建的,偏偏橫插一腳,在徐正儒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建了這麼一個密道。
不過,傅祁暝卻不認為線索會就此斷了。
密道的圖紙或許只有那些嚴管家帶來的人有,主要的事情或許也是他們所為,可是人手有限,加上就是在一處做活,那些徐正儒尋來的工人當真會一無所知?他們都是常年做這些活計,未必這裡頭沒有什麼懂此道的人,他們很有可能當時就有察覺。即便沒有,那麼他們也和當時嚴管家帶來的工人接觸過,接觸的機會一多,總能知道一些消息,這不失為一個線索。
許伍從徐正儒口中得知了這些之後,立刻讓人去徐家走了一趟,尋到了徐正儒口中的圖紙與賬冊。
這些事都是徐正儒瞞著嚴管家做的,或許是當時良知未泯,或許只是他為自己尋的一絲生機,但不得不說,徐正儒的這個行為,給傅祁暝他們留下了可以查的線索。
徐正儒並非擅長房屋建築之人,所以那圖紙也沒瞧出什麼不對勁來,可若是尋那些懂此道的人來瞧,這圖紙上明顯是不完整的,但若是要說出具體,倒也沒有這個本事。不過,酒宅有密室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是而,這圖紙有問題,並不能說明什麼。
最主要的還是那本賬冊。
徐正儒的賬記得很清楚,當年幫著一道建宅子的人,名字都悉數登記在冊。
不過有些乾的只是些普通活計,臨時去幾日,有些或是從頭干到尾。傅祁暝怕會錯過線索,索性讓許伍把這名單上的人都招來問了一遍。
官府此刻沒有旁的線索,便就沿著這條線查了下去。
因為人有些多,官府的人手不足,盤問下來,便就多花了一些時辰,提前一日通知眾人,而後第二日從清晨審到黃昏,才將所有人的證詞全部都記錄在冊。
這上頭絕大部分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甚至於那些外來的工人都沒有接觸,但也並非完全沒有線索。
其中有一名姓吳的老木匠。
吳木匠今年已經五十齣頭,八歲那年做了學徒,這木活一做就是四十多年,可算是個中老手。吳木匠起初只是做些零碎傢具,不過後來這活計做的越來越好后,便有人請他去宅子里專門製造那些成套的傢具,酒宅的傢具便有部分是出自吳木匠之手。
吳木匠雖不是正兒八經的建造房屋的人,可與這一行打交道久了,認識些人,早年好學,問了不少事,當時在酒宅,他便瞧出了這宅子有問題。
「酒宅佔地大,可真正讓我們動手的地方,卻遠遠不像表面。我當時便就多留了個心眼,後來我發現,有幾個是遜安縣外頭的工人,他們經常做活的時候突然就不見了蹤跡,似乎是去旁的地方做活了,當時我便猜測他們怕是就是在忙活那些沒有告訴我們的地方。」吳木匠說。
吳木匠自然不會想到有什麼密道,而且這個事他也沒有往外說,一來是自己就是個木匠,又是在人家地盤做活,得罪不起,索性就將這事都憋在了心裡。但吳木匠雖然沒有往外說,可知道了這個事,就不可能全然不在意,是而,他當初嘗試著接觸了那群外來的工人。
「那些人一直都是結伴,不大與我們遜安縣的人接觸,我一開始也覺得他們不大好相處,可後來我試著接觸,卻發現大部分的人都與我們沒什麼差別,都是憨厚的老實人,只是不知為什麼,他們似乎一直都會避開我們。我努力了很多次,都沒有打入他們之中,不過,倒也不是沒有收穫,其中有個年紀大的,那會做活受了傷,我幫了把,後來勉強能夠說上話了,他告訴我,是請他們來的人,告知他們不要與我們遜安縣的工人接觸,若是被發現接觸頻繁,這活就干不下去了。」
那群人的工錢要比吳木匠等人的高很多,想來大家都不想為了同遜安縣的人來往丟了這個好活計,雖然不知道緣由,但也都乖乖照辦。
不過這些人本就不是什麼壞心思的人,在得到了吳木匠的幫助之後,私下多了些接觸,吳木匠又有所疑惑,這才提醒了一句。
「他這麼說,我自然不好再湊上去了,不過他記得我的恩情,私底下還是會有些來往,關於那宅子的事,他並未多說,不過我倒是知道他的一些消息。此人姓李,是隔壁亭紡縣人士,與他一道的大概有一半都是亭紡縣人士,還有一半,他也不知情。」吳木匠將自己能夠想到的事,都一一告訴了官府。
這是吳木匠知曉的。
除了吳木匠之外,還有一個姓林的書生。
林書生是個讀書人,不過因為家貧,當時尋著機會就會去做活計,當時酒宅給的工錢高,他便去了。他沒專門學過,所以做的都是一些簡單的雜活,可偏偏這林書生對房屋建造格外感興趣,又是個愛讀書的人,從書中自發學了不少東西,在遇上酒宅這麼大的宅子時,林書生便想著自己多琢磨一些,積累一些實戰經驗,所以對酒宅的建造格外關注,這一關注,可不就發生了問題所在。
「我沒有圖紙,便就靠著自己走,一步步地摸清宅子的方位,每日回去后,在紙上將我記得的情況在紙上復原,我大抵花了大半個月,才將宅子走完,勉勉強強畫出了宅子的方點陣圖,而後我便對著那圖紙研究,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林書生說。
當時沒有建成前,那些製造密道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是完全攔起來的,林書生是有意去逛,又特意記下了各處方位,很快就發現自己所畫的圖紙與實際他們參與的地方有些不一樣。
「起初我以為是自己學業不精,畢竟只是我自個瞎捉摸,並未多想。只是這圖紙出了問題,總要改進,是而我又花了大半月去驗證。」林書生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說。
這不驗證,林書生或許會以為是自己出了錯,可一驗證,不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而後,他又想法子去瞧見了類似於徐正儒手中的圖紙,等看到那圖紙,林書生便就想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林書生是個讀書人,不是死讀書那種,而是腦子靈活,因為家貧,沒有辦法一心讀書,所以早年需要時不時地做些活計,因此耽擱了讀書,但是在攢夠了銀錢就繼續努力,就這樣,在二十歲那年便就考中了秀才,如今他也只有二十二的年紀,可見此人的聰慧。
他不會一昧地懷疑自己,當這些種種疑點放在自己面前時,林書生終於發現了一個問題,徐正儒建的這個宅子,建了密室一類的東西。
林書生髮現此事之後,思索了許久之後,便就辭去了這份活計。
他只是個普通書生,而徐正儒能夠花那麼一大筆錢,就絕非是他能夠得罪得起的,何況對方只是建了這麼個宅子,還沒做什麼事,他就算去告發,也沒有什麼用處,林書生深知好奇心害死人的道理,自己已經摻和了一腳,絕不能再把第二腳踏進去,索性就直接退了出來。
若非如今官府尋到他,林書生知曉酒宅竟與遜安縣女子失蹤案子有關,他也不會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