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原是一招聲東西（二）
第25章原是一招聲東西（二）
「你的話也有道理，這事，我得再想想，張桂元那邊，你再注意些，若是能夠找出證據來洗清他的嫌疑，也是一件好事。」孟秦說。
凌琅點了點頭。
再次發生兇案，這讓衙門內的氣氛有些壓抑，大夥的心情都有些沉悶，在衙門也沒待多久，就各自分散去案發附近尋找線索。
凌琅要盯著張桂元，自然是要和張桂元一處，好在，平日里凌琅和衙門裡的人都相處得不錯，她就算是拉著張桂元要一道，也不會引起人懷疑，何況，凌琅還找了一個好借口，張桂元的妻子不是會香料嗎？姑娘家喜歡香料就正常得多了，即便凌琅鼻子太靈，受不住這些，可也不妨礙她去了解這些。
兩人被分到案發現場附近的一條街市，南安縣雖說不大，卻也不小，大集市小集市還是不少，他們這會去的是縣內的一個小集市，也是離案發現場最近的地方。
兇手當時帶著一塊帶著酸臭味的手帕，像是什麼殘羹冷炙，什麼地方味道會這麼重，大概就是一些垃圾堆積處，或者是酒樓這些每日會有很多殘羹冷炙的地方，因為想著凌琅是個姑娘家，所以連帶著張桂元一塊被分到了這個小集市，有一些酒樓，他們就負責去查這些，看能不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兩人先去了一家酒樓，並沒有什麼異常發現，轉而又折向第二家。
凌琅一直都在觀察張桂元，還時不時地和張桂元說些話，想著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麼東西來。她倒是想直接問半年前的那件案子，但是一來，怕刺激到張桂元，二來，如果張桂元真的是兇手，她這麼貿貿然地試探，怕是會打草驚蛇。
凌琅選了一個最好入手的問題，也是她方才的借口，香料。
「張大哥，我之前可聽說過好多人誇嫂子的香料做得好，可惜，我這鼻子太靈，不然我可得問嫂子去討些來。」凌琅笑著說。
張桂元這人雖然有些悶，但是並不是很難相處，而且兩人也算是熟人，再者，凌琅提起了他的家人，張桂元的臉上也帶了些笑意。
「你要是喜歡，改明兒我讓我媳婦想想法子，找些味道淺的，她自己愛搗鼓，說不定真能搗鼓些出來。」張桂元笑著說，關係還算是融洽。
凌琅聞言，笑著道謝：「那我先謝謝張大哥了，這事，我可記下了。」
說話間，凌琅一直在關注張桂元的動靜，見他沒有什麼奇怪的神情，凌琅又繼續往下說，感嘆了一聲，似乎是在抱怨：「也不知道我這鼻子是怎麼長的，這個靈敏勁，實在讓人惱恨，要不是我這鼻子，這會我們也不用出來找兇手了。」
「你別這麼說。」張桂元見凌琅忽然泄氣了，忙開口說，想要安慰幾句，可奈何沒有什麼經驗，就這麼乾巴巴地說了一句，不過眼裡倒是真的關心。
凌琅看在眼裡，她提起兇案當晚，張桂元表現出來的是對她的關心，怕她自責，卻沒有其他太多的情緒，如果他是兇手，不可能完全沒有所動。除非，張桂元真的太懂得掩藏情緒了，或許，如果孟秦在這裡的話，會看出一些她看不到的東西。
但是，在凌琅看來，越觀察張桂元，凌琅越發覺得張桂元和這件案子沒有關係。半年前的那件案子，未必和今日的連環殺人案就有牽扯，一切，不過依賴於孟秦的猜測。
凌琅也就是想試探張桂元，見他有些慌了神，忙笑道：「沒事，下一次我肯定不會讓他給跑了的。」
張桂元見凌琅又振作起來，鬆了一口氣。
兩人繼續往前走去，路過一家店時，突然聽到了一陣爭吵聲。
兩人是捕快，聽到有爭吵聲，自然是打算去看看情況，而等走近了，爭吵聲也就越來越清晰。
是一個男人在罵罵咧咧，還有女人的喊叫聲，店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大夥都認得凌琅和張桂元，兩人上前這一問，很快就有人把店裡面的情況，給兩人說了個大概。
「嘿，就是城東那屠夫家的，姓趙，娶了個嬌滴滴的姑娘當媳婦，那姑娘又是個不安定的。」
凌琅在南安縣也都半年了，多多少少對這裡的情況有些了解，這個姓趙的屠夫，凌琅也知道些。趙屠夫今年不小了，也能賺幾個錢，但是因為小時候頑劣，臉上留了一道疤，怪嚇人的，到了三十多歲，也沒姑娘願意嫁給他。
大概是在三四個月錢，趙屠夫花錢從隔壁縣買了個媳婦，那姑娘家也窮，拿了錢就嫁過來了，按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惜，這姑娘是個不安分的，嫁過來沒多久，就和同村子里的人勾搭上了，當時趙屠夫可是鬧了好久，他們這些做捕快的，也是怕鬧出人命，還特意去走了一趟。
而今日，又是舊事重演。趙屠夫的媳婦又勾搭上了一個富商，今日，富商帶著這姑娘來這街市上買東西，哪知道趙屠夫也剛好來給人家送肉，這不，碰上了，趙屠夫是個魯莽粗野的性子，發現自己的婆娘偷人，哪裡忍得住，直接就沖了進去，這會裡面正鬧著呢。
凌琅在心裡也很不屑這姑娘的做法，著實是傷風敗俗，但是他們也不好坐視不管，鬧出事來，還是得他們管。
「阿琅你在這裡待著，我去處理，這些事，你一個姑娘家的，不好。」張桂元說，也不等凌琅回話，就直接往裡走去。
凌琅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這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有些事吧，的確她一個姑娘家的不好去處理，這一個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去摻和人家偷人不偷人的，的確不大合適，凌琅也沒拒絕，就站在門口，也能把裡面的情形看清楚，若是有什麼不對，她再衝進去便是。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張桂元也是個有經驗的。
凌琅就站在外面，倒是沒想到，一轉頭竟然又看到了一個熟人，沈珏，沈先生。
「沈先生，你怎麼也在這裡？」凌琅笑著走了上去。
沈珏沒想到有人會突然喊他，轉過頭來，對上了凌琅的視線。凌琅一愣，沈珏的性子素來是那種溫厚的，是個文弱書生，可方才那一眼，凌琅卻看出了一絲憤怒。這是因為趙屠夫家的事生氣？凌琅倒是有些驚訝了，沒想到沈珏還能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有這份感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