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二章不過洋節（5）

「誰『摳』我呢？」

我憤憤道：「誰『摳』你啦，我『摳』的是雪兒。***」

老「瓮」道：「噢，雪兒換呼機了，我是她侄子。」

真沒想到年輕的雪兒怎麼會有這麼老的一侄子。隔天雪兒打來電話告訴我說，她侄子就是聽著聲老，面嫩著呢。我們在電話里嘰嘰哇桂一通聊，已經不記得當初為什麼鬧彆扭了。

§§§第十一節結巴的表白

我的朋友美濃收到一封熱洋溢的書，他男朋友是一個詩人兼報社編輯，他編輯的那個「都市版」是很棒的，我把它叫做整張報紙的「眼睛」，美濃為此頗為得意，把我的話添油加醋地轉給她男友，「趙凝說你編的版面是北京所有報紙中最亮的眼睛」。

「不至於吧，」我立刻往美濃頭上澆冷水，好讓她清醒清醒，「他編的版面也就那麼回事兒，不過文章題目做得挺講究，東拼西湊，怎麼著也得弄成四個字，比如說《不過洋節》、《汽車保姆》之類。」

美濃聽了我的話，覺得很沒意思，她說你又不是報紙編輯你嫉妒人家幹什麼呀。我連忙認錯。美濃說她男友的文筆真的很不錯，說著便拿出他的系列書向我展示，還有那些詩，都是可以拿到電台去朗誦的，我們當場就朗誦了幾，覺得效果不錯，連我都跟著美濃一起感覺挺激動的。後來一想覺得自己挺傻的，那些書又不是寫給我的我跟著瞎激動什麼啊。在我和美濃的小型朗誦會上，來了一個敲門送信的人，那是門房老魏。老魏把信交給美濃，對她半開玩笑似地說了句：「姑娘，什麼時候吃你的喜糖？」美濃厚著臉皮說「快了，快了」，好容易打走送信的，這才關起門來兩手哆嗦著拆信。

「不就是一封信嘛，緊張什麼呀？」我幫她用剪刀把信平平整整地剪開，然後把信交給她。

「怎麼樣，他向你求婚了吧？」

「求婚倒是沒有，不過他說：『我愛愛你』，他怎麼跟個結巴似的？」

我說：「職業習慣。你看看他報上的文章就明白了。」

§§§第十二節沒文化

我在《文友》雜誌上看到一個笑話，說某青年教師在為外國留學生開辦的中文補習班上，給他的學生出了一道題目：「請說出一句一個人很開心的成語。」隨後又聲明成語中必須有個數目字。

有個學生舉手答道：「含笑九泉。」

我把這個笑話帶到我們教研室去說了一遍，大家聽了立刻笑得前仰後合，只有主任緊皺著眉頭不笑。

「怎麼這麼沒文化，」主任一臉茫然地問大家，「這有什麼可笑的？」

大家頓時不笑了。

第二天，有人送給主任一本《漢語成語大詞典》，沒敢當面送，而是悄悄擱他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