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必須賠禮道歉
月羽庭已經很確定柳婧宜被人利用,可是他根本不忍心責備她,事情到了這一步,只有想辦法好好解決。
他輕輕地擁著她,「婧宜,你也別責怪自己,我知道你是關心妹妹,所以才會有這樣大的反應,不過下次如果再遇到這種事,記住一定要跟我和妹妹商量,不然就等於白白被人利用。」
柳婧宜點頭,沉默了一下,「可是這件事是不是擎世公府做的,還沒有個定論,如果真的是他們……我同樣不會原諒他們,如果不是,我會親自登門道歉。」
月羽庭道,「在真相大白之前,每個人都是無辜的,不過,我一定會把真相查出來,好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柳婧宜垂睫不語,她只希望幕後主使不是擎世公府,不然,會真的寒了她的心……
「什麼,有這等事?」月緋央聽說了柳婧宜回擎世公府大鬧的事情,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
「擎世公府認為是大小姐您指使大少夫人鬧事,不但打了大少夫人,還說不會放過小姐您。」晏川帶著擔憂道,「大小姐,現在該怎麼辦?」
月緋央皺起眉頭,「去查查,誰在大嫂的院子前說搬弄那些是非,事情還沒有個定論,就有人風言風語,還讓大嫂信服,看來是蓄意為之。」
晏川立刻去辦了,月緋央眸中掠過一絲冷光,有些人真是巴不得矛盾越來越激烈呢。
「大小姐,在昨日午時,有兩名婢女經過大少夫人的院子外,說起您遇到襲擊的事情,口口聲聲是擎世公府所為,被大少夫人聽到了,大少夫人就認定是擎世公府,所以才借著回門的機會鬧了一場,這是大少夫人院子裡頭的丫頭轉述。」
月緋央抿了一口酒,「噢,那兩名婢女是哪個院子的人,可查出來了?」
晏川壓低了聲音,「聽說是三姨娘帶過來的丫頭……」
月緋央眯起了眸子,「這麼說,模樣是清楚了?」
晏川道,「大少夫人的丫頭可以指認,可是……屬下認為,口頭之言,並沒有確切的證明,如果貿然到三姨娘的院子拿人,倒是若她的婢女矢口否認,我們也沒有辦法哪。」
月緋央眸子愈冷,「我沒有想過到她的院子拿人,你說得對,這不現實,不過既然她有了這樣的動作,就說明是站在我的對立面上,是我的敵人,她選擇與我作對,就要承擔得起這樣的後果。」
以孫淑馨候府嫡女的身份,卻要來當半奴半主的姨娘,這其中本來就不簡單。
她的腦海中掠過一個念頭,難道……
是啊,皇后想要對付她,可她不在她的眼皮底子下,多多少少不方便,所以才想出了這樣的招數,只要派一個人到她身邊,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不過這只是她的猜測,究竟真相如何,還要等待近一步查明。
「大小姐,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嗎?」芷清在一旁說。
就這樣放過三姨娘,任她挑撥兩府關係,讓擎世公府恨透大小姐,繼續對大小姐不利嗎?
「不急,要知道做過的所有事情,都逃不過上天的眼睛。」
月緋央摩挲著杯盞,緩緩道。
本來這件事情已經等於結束了,卻被孫淑馨拿來做文章,偏偏柳婧宜又是一個不太沉著的,所以中了她的計。
「如今擎世公府恨透了大小姐您,只怕這樣下去情勢對大小姐極其不妙,大小姐還是快想個挽救的辦法吧。」
月緋央卻搖頭,「已經無法挽回了,再說是他們主動猜到我的頭上,實際上他們大可不必如此,這條路是他們選的,與我沒有關係,只是來算計我的,我又怎麼會讓他們得逞?」
擎世公府認定是她唆使柳婧宜,倘若她上門去解釋,定然落得吃力不討好,甚至被羞辱踐踏,而且她為什麼要解釋?
「月緋央,你給我滾出來。」
話音才落,平陽公府大門外便響起了一陣喧鬧。
果然是來了,而這聲音,是柳子泓。
月緋央眸子一沉,抬步走了出去。
柳平嘉,柳子泓帶了一群護衛聚集在門口,和平陽公府的護衛僵持不下,若不是平陽公府的護衛拚命擋著,只怕他們已經沖了進來。
「到別人的家門口,叫別人滾出來,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地盤,誰給你們的臉?」
冰冷的聲音響起,卻是月緋央走了過來,神色沒有一絲波瀾,眸子猶如冰封,隱隱散發著懾人的凜冽。
柳子泓冷笑一聲,「還以為你做了這種事情要當縮頭烏龜,沒想到還有臉面出來,月緋央,我真是低估了你。」
月任馗也寒著臉來到大門處,「發生了什麼事,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柳平嘉道,「妹夫,你問問你的這個孽女,就知道是什麼事,她做的惡事可多了去了,可今日我們上門來討要一個公道的,卻是前日的那一件。」
月緋央清冷的目光掃過擎世公府的人,「我無愧於天地,無愧於心,所以無法想起來,有什麼虧心事可檢討,五公子倒是與我說說,我做了做什麼事。」
「月緋央,你就不要裝蒜了,你再裝也改變不了事實,擎世公府豈能容你這個黃毛丫頭隨意污衊,我們來就是要你當面承認錯誤,向擎世公府賠禮道歉,不然絕對與你不罷不休。」
柳子泓指著月緋央,臉上儘是憤恨,幾乎恨不得衝上去把她撕碎。
月緋央微笑,「說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們指的是什麼事,五公子打算一直這樣似是而非下去,我也沒個明確的說法,有意思嗎?與其如此還不如回去睡一個好覺。」
「你……」柳子泓見她還不肯承認,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柳婧宜回去擎世公府大鬧的事情,月任馗多多少少也聽說了一些,可是憑著他的判斷,這件事是月卓晟做的無疑,月緋央也當然知道是月卓晟主謀,所以她不會去用這件事招惹擎世公府。
「大舅子,五公子,你們稍安勿躁,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請到大廳中坐下來喝一杯茶,慢慢說。」
柳平嘉冷哼,「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誰還喝得進去你們平陽公府的茶,指不定茶里動了什麼手腳,我們怎麼出事都不知道。」
這話就說得難聽了,月任馗也沉下了臉,「不管發生了什麼,大少夫人才入平陽公府的門,你們就到這兒吵吵鬧鬧,這是成心讓她過不去嗎?」
柳平嘉聽到他提起柳婧宜,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是啊,這個孽女才嫁過來兩天,就全心全意為你們說話,回娘家大吵大鬧,與娘家為敵,不愧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罷了,我就當從來沒有過這個女兒,只是你們平陽公府污衊我們擎世公府的事情,無論如何也要給一個說法,不然,我只有去面見皇上,請皇上定奪。」
柳婧宜正好在這個時候出來,聽到柳平嘉這樣說,不由得落下了淚水,看到父親這樣氣惱,一副受了屈辱的樣子,她越來越肯定這件事和擎世公府無關,都怪她一時衝動,犯下了大錯。
她在柳平嘉面前跪下,泣不成聲,「父親,女兒聽信他人閑言碎語,才以為這件事是擎世公府所為,現在看來,卻是女兒偏聽偏信,不成熟,求父親不要與平陽公府為難,要怎麼打罰女兒都是可以的。」
她先把錯認下來,哪怕到時候仍然證明是擎世公府所為,那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