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這道疤,是怎麼來的?
說真的,我完全沒有一絲絲的心理準備,便被他全面攻陷。
這種姿勢還是第一次嘗試,因為重力的作用,很快就讓我產生了暈眩的感覺。
背後的推門被他拱得「啪啪」作響,而我雙腳離地,完全動彈不得,只能緊緊拉著他的肩膀。
亂,我只能用這麼一個字來形容。
他的節奏毫無規律可言,忽上忽下忽緊忽慢,我的波動也毫無頭緒,一會兒直衝雲霄,一會兒又像墜入海底。
陣陣的窒息和悸動讓我神智漸喪,就這樣迷失在他霸道的索取里……
「媽媽,媽媽!」
「嘭嘭」地敲門聲,伴隨著寶靈一聲又一聲的急喚,直入耳膜。
我騰然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不著衣物地平躺在地上!
好吧,這不是重點,反正顧言城的造型也跟我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比我睡得沉,外面噪音這麼大,居然連睫毛都沒抖一下。
「起來了!」我抬腿蹬他一腳。
「咔擦」一聲,雖然很輕,可還是被我很敏銳地捕捉到。
下意識地抬頭一看,媽呀,門開了!
起身一個飛躍,幾乎是用臉把門抵了回去,然後迅速上鎖。
「媽媽,媽媽!」寶靈敲得更猛了。
顧不得鼻子火辣辣地疼,我猛拉了好幾次把手,確定已經鎖上,這才鬆了口氣。
昨天晚上沒想過他會搞突襲,進來的時候就忘了關門……
真是陣陣后怕,還好剛才只是隙了一條縫,那丫頭應該什麼都沒看到吧!
這麼想著,下意識地回頭看仍躺在地上的顧言城,不覺倒吸口涼氣。
昨晚沒拉窗帘,光線已經把整間房浸透。
他的那玩意兒高高聳立著,就像正茁壯成長的小白楊,堅韌而挺拔。
真是徹底無語,好像也怪不得他,早上了嘛,本來就是男人正常現象。
這雙大長腿,筆直得像電線杆似的,肌肉微微外凸,卻並不影響整體的線條。
視線順勢上移,當看到他鎖骨下的那塊紅疤時,我愣住了。
忘了問他,這傷是怎麼來的了……
「媽媽,你沒事吧!」寶靈已經開始有了絲哭腔。
儘管很想再靜靜欣賞會兒他美妙的身材,可又不忍女兒擔心,重重嘆口氣,用力推了推顧言城。
「快點兒起來!寶靈都在外面喊半天了!」
顧言城慢慢睜開眼,一臉茫然,而我也趕緊起身,先把貼身衣物穿好。
「唉,小姐,先下樓吃早飯吧!」門外響起吳媽的聲音。
「不!我就要找媽媽!媽媽晚上明明就是挨著我睡的,早上起來她就不見了!一定是叔叔把她給趕走了……」寶靈越說越大聲,最後竟然號啕大哭。
「都怪你!誰讓你動不動就威脅她!」穿好毛衣,我狠狠地瞪了一眼顧言城。
他的濃眉微蹙,憋了半天,終於開口:「腰疼!」
「哼,活該!」白他一眼,終於把牛仔褲給穿上了。
顧言城慢騰騰地起身,他撿起地上的CK,很嫌棄地扔進了垃圾桶里,而後又從抽屜里拿出一條,再慢條斯理地穿上。
我有些窘,因為我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換內褲的事,直接撿起穿上了事。
寶靈的哭聲越來越大,而顧言城始終不緊不慢,急得我快抓狂了。
「唉,你能不能快點兒?」我低聲吼了一句。
「不用著急!」他不冷不熱地回答,「剛好趁這個機會,你可以教教她怎麼尊重父母的隱私!」
「父母個屁啊!」我忍不住一翻白眼,嘴裡嘟囔,「她現在都還叫你叔叔呢!」
顧言城的動作瞬間停滯,而後迅速了起來。
等他大致穿好衣,我趕緊起身開門,再一看,門外的寶靈已經哭成了淚人。
「少夫人,對不起,沒能勸得住小姐!」吳媽一臉歉意。
我努力想擠出一絲笑,卻沒有成功,只好收回嘴角。
「吳媽,沒關係!」
「媽媽,媽媽!」寶靈撲進我懷裡,緊緊攥住我大腿,似乎很怕我突然沒了似的。
「寶靈啊,你都這麼大的孩子了,以前不也自己睡嗎?怎麼現在反過來需要我陪了?」我蹲了下來,伸手揉揉她的頭髮,輕聲問。
寶靈啜泣了好一會兒,終於鬆開了手。
「媽媽……」剛說出口兩個字,一團陰影忽的籠罩在她頭頂。
寶靈愣了愣,偷偷瞄了一眼上方,眼神里恐懼翻倍。
「他,他怎麼也在……媽媽,你和叔叔睡一張床?你想生小寶寶么……」
寶靈的一連串問,不禁讓我倒吸口涼氣。
「對!」
正想著剛怎麼回答,身後的顧言城很簡潔地應了一聲。
我嚇了一跳,仰頭看他,顧言城的表情卻很鎮定。
「寶靈,你已經快四歲了,也該懂得,別人睡覺的時候猛敲門,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吧!」
寶靈有些呆了,又悄悄攥緊我的腿。
好吧,看樣子顧言城又成功嚇到了她,我嘆口氣,一把將寶靈抱起來。
「走吧,我先帶你洗漱……」
總算抹去一場不大的風波,何伯在園子里養了幾隻小白兔,到底還是小孩,寶靈很快就忘了剛才的不快,和何伯一起給小白兔餵食。
看著寶靈歡快的背影,我總算鬆了口氣,剛好顧言城也站在我身邊,我決定趁這個機會好好跟他談談。
「顧言城,你早晨訓寶靈的那番話,其實都對,可能不能換個場合再跟她說?明明那個時候她情緒很激動,我……」
「為什麼要換場合?她都快四歲了,難道聽不懂嗎?」顧言城毫不客氣地打斷我的話。
好,我忍……深吸口氣。
「不,我的意思是你也該顧及到她當時的心情……」
「為什麼要顧及她的心情?本來就是她不對在先!」
我真是無語,這傢伙,為什麼要死扣我的字眼呢?
「可她還是個孩子呀……」
「孩子?四歲的孩子,這些基本的道理也該懂了!」
看著他一本正經地反駁我的話,胸悶到窒息。
這傢伙,怎麼這麼難溝通啊!明明其他事情都挺好的啊……
反正,這事兒談到最後,也是不歡而散。
顧言城對寶靈的教育理念很奇怪,哦不,應該說是很嚴格,每次寶靈做錯事,他都會毫不客氣地指正批評,弄得寶靈眼淚汪汪的。
我每天都擔驚受怕著,生怕寶靈哪天一個不開心,告訴我說要離開這兒。
他鎖骨上的那塊疤,我也問過他多次,可顧言城卻始終不願意正面回答,讓不覺讓我有些喪氣。
還好,何伯養的那些小白兔分走了她大部分的注意力,我也盡量不讓他和寶靈獨處,好歹也算是相安無事。
簡逸達不時會打電話回來報告進展,在我給戚芸洋洋洒洒寫了一大篇的心路感悟之後,事情也終於出現了轉機。
戚芸還是不肯接我電話,只願意跟我在郵件上溝通。
我很高興,每隔一小時就會看看手機郵箱,查查是否有她發過來的新郵件。
我堅信戚芸會回來,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江城的日子漸漸穩定下來,我也滋生了想回老家看看的念頭,於是把這個想法告訴了顧言城。
「好,我來安排!」
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似乎正在開會,在短暫回答我的話之後,便掛斷了。
得到應允,我高興極了,帶著寶靈到江城商店裡買了很多禮物,一想自己差不多五年多沒回去了,心裡終究有些忐忑。
還以為他只是會幫我們安排車輛,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顧言城居然比我先起。
「叫寶靈起床了,我們八點就得出發!」他輕拍我的屁股,然後迅速起身穿衣。
昨夜又折騰了一宿,累得骨頭都快散架,我打了個呵欠,強迫自己睜開眼,慢騰騰地坐起來。
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寶靈每天早上八點,就跟上了發條似的,會在我們房間門外走來走去,也不說話,也不敲門,總之就是很故意地弄出很多的雜響。
一問她,她就瞪大眼睛,很無辜地說自己醒得早,又想見我,就只能在門外溜達,至於那些響聲,她也不是有意弄出來的。
……好吧,我認栽。
生怕上次的意外再出現,我和他只能趕在寶靈過來「報道」前先醒,然後利索地穿上睡衣,再相擁而眠。
偶爾興緻好的時候,會在半睡半醒之間再來一次,那感覺,真是說不出的舒爽。
此時天色未亮,一抹淡淡的橘色燈光勻在他身上,每個部位都顯得立體而生動。
睜眼看,閉眼抱,似乎是兩種感覺呢……心中不覺竊喜。
可抬眼看到他那塊刺眼的傷疤,迷亂的思緒又漸漸清醒。
他越是迴避,我越是好奇,這就像心魔一般,久久佔據我心靈里的陰影處。
我悄悄站起身,繞到他身後,然後從背後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左手輕輕摸摸那塊疤,心微微顫動。
每次摸到這條疤的時候,指尖都有刺痛的感覺,心也會跟著痛。
「別胡鬧!」顧言城輕聲呵責,手卻不停地輕撫我的胳膊。
我把下巴支在他的肩頭,輕聲說:「我不胡鬧,但現在你必須告訴我,你這道疤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