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你這個負心薄倖的女人

第210章 你這個負心薄倖的女人

蕭玉祁的營帳,哪裡是這麼容易混進去的?

他將最後一個擔架抬進營帳。

甫一轉身,他的身前,便橫過來兩把長刀。

「你是何人?」

「混進軍營,有何意圖?」

陶洲:「……」

「來人,把他丟出去。」

遂!

忙碌了一個時辰,陶師傅被兩名士兵,雙臂一架,丟出了軍營重地。

……

蘇見月根本就沒有想起來陶洲這個人。

她一雙眼睛紅紅的,眨也不眨地守在蕭玉祁的身邊。

蕭玉祁的身上,滿是細碎的傷口。

鎧甲脫落。

無憂子將蕭玉祁的外袍脫下。

露出玄色團金龍綉樣的裡衣。

衣服的顏色本就深。

完全看不出血跡。

血跡乾涸,黏在衣服上。

絲綢的寢衣,染血的部分,硬邦邦的,緊緊貼著他皮膚的潰口。

緩慢撕扯。

皮開肉綻的肌膚一點一點地裸露。

蘇見月不由得皺起眉,咧著唇。

光是看著,她都替他疼。

「你能不能輕點兒?」

無憂子已然是滿頭大汗。

「屬下盡量。」

蘇見月緊緊地握住蕭玉祁的手。

終於。

衣衫褪盡。

蕭玉祁的身上,滿是大大小小的血痕。

無憂子熟練地為蕭玉祁清理著潰口,隨即上藥。

最後,纏上紗布。

一頓忙活之後。

蘇見月才問:「他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無憂子將東西全部收拾好。

答道:「陛下只是因為長期奮戰,體力透支,再加上緊繃的心神驟然鬆懈,方才昏睡過去,待陛下休息夠了,便能醒來。」

蕭玉祁的身上,都是一些皮外傷。

並未傷筋動骨。

「姑娘請勿憂心,陛下他,無恙。」

蘇見月擦了擦垂下的淚,點頭,勉強扯起一個笑。

「嗯,我知道,多謝公子提醒。」

她的眼睛,動也不動的盯著蕭玉祁。

明明自己的眼底也是一片烏青。

卻生怕錯過瞭望向蕭玉祁的每一眼。

無憂子原以為,她與陛下之間。

過於上心的是陛下。

如今看來。

他們二人,倒是不相上下。

無憂子福身,端著托盤退出了營帳。

營帳之內,只剩下蘇見月和蕭玉祁兩個人。

蘇見月替他掖了掖被子,一雙眼睛又紅又腫。

酸脹得不行。

隨後,蘇見月又將蕭玉祁的髮髻拆掉,理了理他那亂糟糟的頭髮,想要他睡得舒服一些。

之後才重新坐在床邊,用細若無骨的手,緊緊地攥著他的手。

「當皇帝有什麼意思啊?三天兩頭地遭遇刺殺。」

她嘟囔著,「你自己算算,你能算得清楚有多少人想要殺你嗎?」

「別人當皇帝,吃喝玩樂,快活似神仙,誰跟你似的呀?晚上睡覺,都恨不能睜著眼睛,累死累活這麼多年,想殺你的人卻越來越多,要是沒遇見我,你說說,你該怎麼辦喲?」

蘇見月把自己說笑了。

這話說出來,顯得有些臭屁。

蘇見月將蕭玉祁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

「算了算了,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蘇見月的眼淚又不聽話地往外冒。

她以前,好像也沒這麼愛哭啊!

蘇見月抹了一把眼淚。

眼睛生疼。

外面傳來了一陣吵嚷聲。

蘇見月起身,掀開營帳厚重的門帘。

嘈雜的聲音越發清晰。

「蒼天大老爺啊,神女姑娘啊!你可不能幹這種過河拆橋的事兒啊!」

「哎喲喂,你們你們你們欺人太甚啊!」

「姑娘,姑娘您可是神仙下凡,您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嘹亮的聲音,聲聲入耳。

蘇見月恍然大悟。

哎喲,她怎麼把陶洲給忘了?

蕭玉祁手底下的人,就沒有不知道蘇見月。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蘇見月的名字。

「快,帶我去外頭,見見那人。」

「大士,左不過是一個坑蒙拐騙的江湖術士,何須勞您大駕,還親自去見他?」

蘇見月又看了一眼應營帳內,睡得昏沉的蕭玉祁。

她不放心他一個人留在這兒。

「你去把人帶過來。」

「大士,那人……莫非不是騙子?」

蘇見月點頭。

「對,他不是騙子。」

他行走江湖的家當,還在她的兜里揣著呢!

興許,在陶洲的眼裡,她才更像是一個騙子。

「把人帶過來吧,我就在這裡等著。」

「是。」

小兵小跑過去。

高亢的聲音遠遠傳來。

「都住手,都住手,大士說要見這位公子。」

被四腳八拳死死按在地上的陶洲,渾身的重量猛地一松。

身上的筋骨皮都像是被磨盤生生的碾過一輪似的。

他趴在枯草地上,緩了半天,才緩過神來。

有人要上前扶他。

他抬手制止。

「別動!」

破鑼嗓子聽得人心惶惶。

「你們都別動!」

方才動手的士兵們,一個個腿肚子開始打顫。

陶洲頂著一腦門子的枯草,揉著后腰,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

他的嗓子已經喊啞了。

脊背卻挺得筆直。

「你們的臉,我都記住了,你們給我等著瞧!」

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打。

這還是頭一回。

要不是他今天實在是沒功夫替自己算一算今日運勢。

他才不會遭受這無妄之災。

「那啥……大哥,我們也不知道您真的認識觀音大士啊!」

「是啊,大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們這一回唄!」

陶洲昂頭挺胸。

下巴往半天雲上一揚。

「哼,我這人,天生小心眼兒,可不是什麼心胸寬廣的大人物!」

言罷,他邁步向前。

他猛地一僵,一股劇痛,順著脊骨,一路往下。

陶洲用手捂住了屁股。

「誰?誰踹我腚溝了?」

疼的勒!

眾人紛紛後退一步。

「不是我。」

「我沒有!」

這整齊劃一的搖頭,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

誰也不敢承認。

「你們,你們給我等著,哼!」

陶洲老牛拉破車似的,一瘸一拐的往慢悠悠的走。

後面的人群,迅速圍城一團。

「怎麼辦怎麼辦?他不會找觀音大士告狀吧?」

「說不準,我瞧著這人,就挺小心眼兒的樣子。」

「那可如何是好?咱們會不會挨罰?」

「不能吧?觀音大士人美心善,應該不會罰咱們,是吧?」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王大志。

他今日總管後勤。

方才就是他帶頭先動的手。

王大志摸了摸鼻子,心虛且大聲。

「你們看我幹嘛?老二打得最狠,腚溝指不定就是他踹的!」

老二一把上手,死死地捂住了王大志的嘴巴。

「你小點聲,你想死,別害我啊!我還說他的腚溝是你踹的呢!」

很好。

這一群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反目。

只需要一句『你等著』!

蘇見月認了眼前這個灰頭土臉的男人許久。

才將他,跟那個面容清雋,一開口就滿滿神棍味的男人對上號。

「陶洲,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一說起這個,陶洲就想哭。

「哇……嗚嗚嗚……」

堂堂七尺男兒,說哭就哭,半點也不含糊。

「他們揍我!」

揍得可疼了!

蘇見月有些心虛。

「誰?誰揍你?」

她一副要挺身而出,替陶洲撐腰的模樣。

給了陶洲莫大的信心。

「就是,看門的那一群人。」

「罰!」

蘇見月答道:「罰他們跑圈兒,圍著營地跑三圈。」

陶洲:「……」

他的腚溝還疼呢!

「就這?」

他一臉委屈。

鬆散的髮髻上,還掉下來一根枯黃的草。

「不夠是嗎?那就再加兩圈,跑五圈。」

陶洲:「!!!」

說完,蘇見月沖著剛才去喊人的小兵使了個眼色。

小兵會意。

「是。」

應聲之後,一路小跑,去營地門口傳話。

「你看,我罰他們了!」

「呵呵!」

陶洲敷衍一笑。

「說好的,我帶你來沱口鎮,你就引薦我面見陛下,你倒好,一見到陛下,就把我忘了!」

他越說,蘇見月就越是心虛。

「事急從權,陛下危在旦夕,我肯定是要以他的性命為先的。」

陶洲再看蘇見月的那張臉。

滿心蕩漾的春風變成了秋風。

吹得他心裡頭,拔涼拔涼的,沒有半點熱氣。

「好美的一張臉,好狠的一顆心!」

蘇見月:「???」

不是,等等,好耳熟的台詞!

陶洲一屁股坐在壓著帳篷角的大石頭上面。

卻忘記了腚溝還疼著,「嗷嗚」一聲,一蹦三尺高。

從石頭上彈了起來。

那聲音大的,只怕是三丈外的人,都聽得見。

「你小點聲,陛下才睡著,你可別把他吵醒了。」

陶洲雙手捂著腚溝,憋得臉紅脖子粗。

「你只關心陛下睡著了有沒有被吵醒,你有關心過我嗎?」

他癟著嘴,苦情劇似地搖頭後退。

「你這個負心薄倖的女人,就算你長得再好看,我都不會再對你動半分真情!」

「啊?」

蘇見月一頭霧水。

「你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隨即,他小聲道:「還不快給我安排一間帳篷,給我安排一位軍醫?」

「啊?哦!好!」

蘇見月算是看明白了。

這個人,是有一點點戲癮在身上的。

蘇見月給他安排了一個床位,又找了軍醫替他看看。

才轉身,重新回到營帳。

蕭玉祁便是陷入沉睡,也睡得不甚安穩。

漂亮濃郁的眉峰緊緊蹙著。

蒼白的唇瓣蠕動,細細碎碎,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蘇見月走近了去聽。

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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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大床通古今,一心賺錢養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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