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演員難做17

潼恩把招募演員的消息發布到了西伯德女士的網站上，反正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就算找不到再拜託伊斯特伍德也不遲。

而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錢的問題。

本來要去申請斯塔克基金，斯塔克公司的專門人員就好。可是潼恩是要拍電影，直接申請便沒那麼容易了。不過……她另有門路。

——於是潼恩對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青年，露出歉意的笑容：「麻煩您了，隊長！」

伊斯特伍德導演是美國保守黨派著名人士，聯繫上美國隊長還是很容易的。再加在《斯塔克》紐約首映會上，潼恩差點受傷，隊長多少也心懷愧疚。見到潼恩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禮貌的英雄只是淡淡一笑：「舉手之勞。」

這可不是舉手之勞！要是麻煩蜘蛛俠，鑒於彼得平時插科打諢的性格，她還心安理得的。但是現在幫忙走關係的可是美國隊長，潼恩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竟然要您領人情帳，實在是太謝謝您了。」

這樣的態度隊長可是見多了，他好笑地搖了搖頭：「付錢的又不是我，你感謝我也沒有用。」

這已經很不容易了，隊長可是要直接帶她到復仇者大廈見人的！平時的復仇者大廈可不是誰都能進的，但是，用隊長的話來說——「他和波茨小姐不熟，而想見托尼的最好辦法就是去工作室堵他。」隊長還是很樂意為一心想辦好事的潼恩開個後門的。

……那可是復仇者大廈！要不是隨身帶相機實在是太不禮貌，潼恩真想進門后拍個夠，然後回去炫耀給安妮看。

不過，等到踏進堂堂鋼鐵俠、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的實驗室時，她的激動心情立刻一掃而空。

據說托尼·斯塔克的實驗室是有禁令的，但顯然隊長不在這道禁令的範圍之內。等到大門打開的瞬間，潼恩就被吵得幾乎能穿破耳膜的ac/dc音樂，以及滿地的零件震到了。

這個場面有點眼熟啊……她記得彼得以及他的同學在學校的宿舍也是這幅場景，該說天底下的技術宅都是一家嗎。

「托尼……等……」

音樂是在太吵了，隊長說了幾句話，那邊忙著收拾圖紙的托尼壓根沒聽見。站在隊長旁邊的潼恩可以發誓，她剛剛看到一貫好脾氣的美國隊長翻了個白眼。

「賈維斯，關掉音樂！」

下一刻，整個實驗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這反倒讓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發明家嚇一跳，他猛然抬起頭，先是看了看隊長，又看了看他身邊的潼恩，怔了片刻，立刻反應過來：「斯塔克基金是吧，『帥國隊長』？」

潼恩：「……噗。」

對著托尼的調侃，隊長顯然早就習慣了，他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人我帶到了，你們慢慢談。」

別走啊隊長！聽出英雄的潛台詞，潼恩立刻用可憐巴巴的目光看向他，誰都知道托尼·斯塔克是個脾氣古怪的天才，她可不想單獨面對鋼鐵俠啊！

這樣的目光的確是讓隊長停住了步伐，不過隨即他笑出聲，安慰性地拍了拍潼恩的肩膀，還是走了出去。

……這下好了，早知道就讓伊斯特伍德導演也一併跟來了。潼恩在心底嘆了口氣，收斂了一下情緒，走向前：「斯塔克先生，您好，我是潼——」

「——潼恩·凱斯勒，我知道，演我媽的那位。」

潼恩：「……」

她不說話，托尼可有話說：「你找我出錢拍女權主義的電影，你是認真的？」

他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嘲諷，這話說得相當有攻擊性，不過潼恩毫不在意：「保護女性就叫女權主義，這邏輯豈不是和動物保護協會的都得吃素一樣？這和主義無關，和社會有關。」

托尼一頓，他倒沒想到對方也會用這種說話帶刺的方式回答自己。他一揚眉：「我是說，你找我，就不怕今年花花公子的封面模特笑話你？」

天底下誰敢和托尼·斯塔克比風流？他可是有湊齊每年封面模特的習慣。

潼恩一笑：「起碼她們是自願的不是嗎？」

托尼沒回答，他揮了揮手，那身騷包到極點的鎧甲變戲法似的從地面飛起來，包裹住他的身體。

就算在電視上看習慣了他這套路，不過親眼看到，潼恩還是很好奇。金紅色的鎧甲加身，托尼·斯塔克轉過身，撞上潼恩毫不掩飾的直率目光，扯起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吃甜甜圈嗎？」

這可和潼恩預想的討論不一樣，她愣了愣，隨即一歪頭：「我要巧克力醬的。」

「好。」

說著托尼·斯塔克握住潼恩的手臂，伸手一拽。

——哎哎哎哎哎？！

等到潼恩反應過來的時候，戴上面甲的托尼直接把她帶到了幾十層高樓的半空之中。突然意識到腳下就是萬丈深淵的潼恩，完全不假思索地、乾禮利落地……尖叫出聲。

托尼：……

原本想照例在美人面前耍帥的鋼鐵俠，自己也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潼恩有氣無力地趴在甜點店的桌子上：「下次讓我有點心理準備，求你！」

就你這副模樣，誰還敢帶你有「下次」啊。穿著盔甲的托尼腹誹道，他的字典里可沒有「低調」兩個字，帶著一個小美女直接飛到甜點店不說，坐在店裡連盔甲也不脫：「你可以繼續說你的電影問題了，叫什麼來著，《福氣》？」

提及電影，潼恩猛然從桌子上抬起頭：「叫《幸運》，是一部根據艾麗西·西伯德女士的自傳改——」

「——說重點。」

「講了一個女性起訴強行對她性|侵犯的男人的故事。」

「哦，你為什麼覺得我會投資你？」

「因為你會名利雙收啊。」

托尼差點把嘴裡的甜甜圈噴出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潼恩，面前姑娘的臉色慘白，明顯還沒從剛才無保險高空飛行的驚嚇中回神呢：「就憑你？」

我怎麼了，沒讓你喊媽就不錯了，托尼斯塔克。潼恩在心底吐槽。

當然表面她不會這麼說：「當然不止我。劇本是艾麗西·西伯德女士親自執筆，製作人可是伊斯特伍德導演，還有最新影帝阿德里安·布洛迪，和明日新星安妮·海瑟薇加盟，連奧普拉都支持我們，為什麼不會成功？」

托尼露出豁然開朗的表情：「我知道安妮·海瑟薇，笑起來特別甜的那個？」

潼恩一翻白眼，他不顧禮儀禮貌，她也懶得繼續講究：「那是我青梅，謝謝。她對你這種鬍子拉碴的大叔也沒興趣。」

「喂。」顯然那句鬍子拉碴的大叔打擊到了鋼鐵俠，「這是魅力，你懂不懂。」

「我是第一次導演，可有伊斯特伍德導演指導，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差錯。至於後續宣傳，也不需要你來擔心，有奧普拉女士呢。而且再回到剛才的話題，你說你睡了這麼多女人，自然和保護女性無關，這本身就是錯誤的觀點！」

說到激動處，潼恩輕輕一拍桌子：「她們都是自願的，你也沒有給那些模特帶來身體上的傷害，這不就得了？憑什麼你不能保護女性？」

這次輪到托尼吃驚了，他就跟沒見過似的，重新把面前這個有些激動的年輕人打量一番：「你不是真的天真到以為一部電影就能改變社會觀點吧？」

「不能改變，難道就不去做嗎？」潼恩犀利地回擊，「人人都覺得斯塔克工業是做軍火的也只能做軍火，現在你不是把它改造成新能源發源地了嗎？一個社會觀點，誰都不想著去做，那就真的無法改變了。」

這點幾乎正中托尼·斯塔克的心窩。

身為走在整個世界，整個時代最前端的人，托尼最不缺的就是這種「站出來」的勇氣，雖然在他看來，潼恩·凱斯勒的想法天真到幼稚，但是她有運氣，有不少能幫助到她的人支持她做下去。

一生奇遇不斷的鋼鐵俠，對於這種妄想似的行動，並不陌生。

「cap提前給我打招呼的時候，可是說凱斯勒小姐是為難得大方有禮的淑女，淑女在哪兒？」

「……你之前帶著我玩「人載」版飛機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淑女的問題？」

這換來了鋼鐵俠既得意又張揚的笑聲：「我還沒想到，你竟然不會為了討好你的金主，顧及一下形象。」

「為什麼選在甜點店？」

「實驗室不適合談生意。」

「其實你就是想吃甜甜圈了吧？」

「你是來談錢還是來約會的。」

她算是明白了，對付這個世紀天才，還真不能按常理出牌，潼恩索性放開了膽子：「我把理由說了，厲害關係和策劃也早交到了波茨小姐手裡，你就說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托尼就不給個準話，他抖著大腿，靠在沙發背上囂張極了：「讓我再想想，你可以走了。」

這可是直接趕人的節奏，真不客氣。潼恩也不生氣，反倒是綻開燦爛的笑容：「那謝謝你的甜甜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