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三章 於文娟、沈雪、伍月(二)(8)
「那你就圍著北京兜圈吧,要不去趟天津再回來,味兒就沒了。***」
嚴守一:
「**,趕緊嫁了吧,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伍月又在那頭笑。嚴守一掛上電話,果真在三環路上兜了半個小時。他擔心於文娟打來電話催自己回家,給伍月打完電話,又把手機關了。等車裡、身上的香味吹得差不多了,才將車開回自己家樓下。臨下車,突然又想起什麼,忙打開手機,調出一天里打進打出的電話,將伍月的名字全部刪去。這時又想關機,想了想,覺得不關更光明正大,於是沒關。他沒想到,這個沒關,又使今天的災禍雪上加霜。
嚴守一進了家,一開始並沒有現異常。屋裡的燈開著,卧室里電視響著,一切跟往常沒有區別。他又悄悄聞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香味已不明顯,開始放心換鞋。他哪裡知道,這是於文娟欲擒故縱,給他下的圈套呢?他來到客廳,於文娟光著腳從卧室走出來,笑眯眯地問:
「回來了?策劃會開得怎麼樣?」
嚴守一還在那裡編呢:
「咳,跟費墨抬了一晚上杠。費墨這人好是好,就是太∴隆!
於文娟仍柔聲地:
「累了吧?」
嚴守一:
「我得去衛生間沖個澡。」
這時於文娟上前摟住嚴守一的脖子,溫柔地在嚴守一的臉上、脖子上和嘴上親吻著。這也沒有引起嚴守一的警惕。因為他每天晚上進家,於文娟都要這樣迎接他。床下愛親吻,床上愛抱頭。過去這樣做是為了懷孕,他哪裡知道今天這樣做是火力偵察呢?但嚴守一做賊心虛,害怕身上仍有伍月的殘味;但正因為心虛,又不好將於文娟一把推開。急中生智,他似乎突然想起什麼:
「哎喲,那什麼,我得找找!」
就勢推開於文娟,開始奔到客廳茶几前,在一堆書報和雜誌間亂翻。這時於文娟也跟出來,靠在卧室門框上,看著嚴守一:
「找什麼呢?」
嚴守一一邊翻一邊支吾:
「那什麼,就是那張光碟,小馬老找我要,我老忘帶。」
這時於文娟慢條斯理地說:
「守一,你今天嘴裡,好像不是你的味兒。」
嚴守一的腦袋「嗡」的一聲炸了。他抬起頭看於文娟,現於文娟溫和的臉,漸漸變得凝重起來。嚴守一這時才知道事來了。但他不知道事來到什麼地步,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在一堆書報雜誌前半彎著腰,扎煞著手,嘴裡有些結巴:
「那,那是誰的味兒?」
這時嚴守一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剛才在路上只顧落下車窗吹車裡和身上的香味,忘記了漱口。因為在河畔樹叢里,他含伍月的耳唇,現它是苦的。一定是嘴唇上沾了那耳唇香水的苦味兒,被於文娟品著了。嚴守一想找一個理由搪塞過去,說是晚飯吃了苦瓜,或是下午為了保護嗓子含了喉片,但它們都不是這苦法。正在這時,重新打開的手機又作了,有電話進來。鈴聲在夜裡顯得格外驚心。嚴守一害怕是伍月打來的,以為他還開著車在外邊兜圈呢,於是一邊掩飾內心的恐慌,一邊從兜里掏出手機,看也不看,故意做出煩惱的樣子:
「誰呀,這麼晚了。不管是誰,我都不接了。」
欲直接關機。這時於文娟鎮定地伸過手:
「我替你接。」
一下把嚴守一逼到了絕路上。手機關也不是,不關也不是,就在他手裡不上不下地響著。看於文娟的手伸過來,嚴守一的手先是下意識地往回縮了一下,接著只好把手機交給於文娟。在把手機交給於文娟之前,他急忙看了一下來電的名字,電話不是伍月打來的,是費墨打來的。嚴守一鬆了一口氣。但他接著現,費墨現在打來電話,比伍月打來還可怕。因為於文娟剛打開手機,還沒說話,電話里就傳來費墨急赤白臉的聲音:
「你可算開機了。還在外面胡鬧呢?我可告訴你,兩個小時之前,於文娟打我的電話找你!」
費墨的聲音,一字一句,也傳到了嚴守一耳朵里。於文娟沒搭費墨的茬兒,直接把手機掛了,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嚴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