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三章 於文娟、沈雪、伍月(二)(9)
「你不是說,晚上和費墨在一起嗎?」
嚴守一知道事鬧大了,但還想極力補救。***他做出懊惱和懺悔狀說:
「今天是我不對。晚上我沒跟費墨在一起,是一贊助商請我吃飯。吃過飯,又去洗桑拿。還有……還有小姐按摩。我想總不是好事,沒敢告訴你。」
本來事到這裡也可以矇混過關。讓小姐按摩,於文娟也會不高興,也會跟他大鬧一場。所謂大鬧,並不是吵架,於文娟不吵架,而是一個禮拜不理他,也不讓他近身。過去嚴守一胡鬧時,就用這理由搪塞過。一個禮拜不理,之後關係會慢慢恢復。沒想到這時手機又「唄」的響了一聲,進來一條簡訊。於文娟打開簡訊,這簡訊是伍月來的,上面的話倒很體貼:
外邊冷。快回家。記得在車上咬過你,睡覺的時候別脫內衣。
於文娟看完,又將手機舉到嚴守一臉前。嚴守一看到簡訊,腦袋又「嗡」的一聲炸了,知道這下徹底完了。於文娟:
「守一,把你的衣服脫下來好嗎?」
嚴守一蒙在那裡,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於文娟:
「脫吧,我想看一看。」
嚴守一被逼到了死胡同。他想找推脫的理由,但這理由一時又找不出來;有把柄在別人手裡,遲疑半天,只好將上衣一件件脫下。當只剩下襯衣時,他又遲疑在那裡。見於文娟一直平靜地在等,他終於將襯衣脫下,露出**的上身。
嚴守一有些雞胸。
於文娟的目光在嚴守一前胸上仔細看了一遍,輕聲說:
「轉過身來好嗎?」
嚴守一腦袋裡一片空白,像七年前剛上《有一說一》的主持台一樣。他木然地將身子轉過去,他的后肩胛上,在明亮的吊燈下,露出一排清晰的牙痕。
嚴守一再轉過身來,現於文娟的眼淚,從裡到外,慢慢地涌了出來。嚴守一想說什麼,但鼻子一癢,「阿嚏」一聲,打了一個噴嚏,脫衣服凍的。
這時於文娟將他脫下的外套又披到他身上,重新摟住了他的肩,他的頭,像在醫院裡嚴守一昏迷時一樣。於文娟先是流著淚慢條斯理地說:
「守一,叫你脫衣服,就跟當眾扒我的衣服是一樣的。」
接著推開嚴守一,突然爆了,嘴像機關槍,崩豆一樣說了一陣:
「嚴守一,我剛才已經算過了,我跟你已經十年零三個月了,我嫁你的時候二十六歲,現在已經三十六歲了,十年來我從來沒有對你變過心,沒想到你早就變心了,我不知道伍月是誰,我也不想知道,我不是生你變心的氣,而是你變了心也不告訴我,你把我當成了傻子在糊弄,你知道嗎?我說你這麼多年跟我沒話,原來你早就在外邊有人了,你跟我沒話你可以告訴我,沒想到你一直在和別人說話,你亂搞女人我不生氣,可你和別人一條心時你這是在亂搞我,你知道嗎?我一想到你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還不知怎麼說我呢,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樣……」
因為於文娟在生活中說話從來都是慢條斯理,沒說話先笑,現在突然改變了語速,把嚴守一嚇蒙在那裡。嚴守一張張嘴,想解釋什麼,但吭哧了半天,只說出一句話:
「沒有哇。」
不知是指自己沒有搞第三者,或是和第三者在一起的時候沒有議論過於文娟。這時於文娟又恢復了常態,盯著嚴守一,慢條斯理地說:
「守一,你沒我了。」
說完這句話,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