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四章 於文娟、沈雪、伍月(三)(2)

2.第四章 於文娟、沈雪、伍月(三)(2)

「上次聊天,聊出一個『打電話』,你說想見一見呂桂花,這不是個機會?」

費墨又擺手:

「說是那麼說,但打電話的呂桂花,已是三十多年前,現在她多大了?五十多歲了吧?腰一定像水桶那麼粗了。『尤物』是當年,現在不看也罷。」

嚴守一沒有強求他。但昨天晚上,嚴守一正在四環路上開車,接到費墨一個電話:

「再去給我買張車票,明天我跟你去山西。」

嚴守一:

「邀你去你不去,現在又主動申請,山西人民已經不歡迎你了。」

費墨:

「不為別的,老聽你聊你奶奶,想去看看她老人家。」

這時嚴守一心頭一熱,感到了朋友的誼。還有,一路上有費墨,就不愁悶得慌了。

與嚴守一和費墨一塊兒回山西的還有戲劇學院的女教師沈雪。上次在戲劇學院上台詞課時,因為手機,嚴守一與她有過一場激烈的衝突。後來嚴守一在黑板上寫檢查,才化險為夷。這個女教師初接觸很事兒媽,而且沒完沒了,一個短訓班,第一堂課點名,第二堂課又讓大家選班長。因嚴守一與她生過衝突,其他主持人便故意使壞,異口同聲把嚴守一選成了班長。上完課,沈雪便把嚴守一留下談話,真像在大學對學生談話一樣,讓嚴守一協助她抓紀律,抓每個學生的思想動向。嚴守一又不耐煩了,衝口而出:

「沈老師,班上每個學生都比你大,世界觀、人生觀都已經確立了,是死是活由他們去吧,咱就別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了。」

沈雪一愣,又要火。嚴守一忙舉起雙手:

「咱倆要談也行,得換個地方。」

沈雪又一愣:

「換哪兒呀?」

嚴守一:

「晚上六點,還有人請我吃飯,你跟我吃飯去得了。」

沈雪張大眼睛,看著窗外:

「把電視台交給你們,是全國人民瞎了眼。」

接著斜看嚴守一一眼,開始彎下腰笑。一笑就沒個頭,像個傻丫頭。放下虛撐的架子,還原本來面目,倒讓嚴守一心裡一動。這時於文娟剛和嚴守一離婚,嚴守一從家裡搬了出來,在外邊租房子住,晚上不願一個人呆在陌生的房間,便頻頻接受外邊的請吃。這天沈雪果真跟嚴守一吃飯去了。嚴守一滿腹心事,酒桌上又喝大了。晚上開車回來,先送沈雪回戲劇學院,路上被警察攔住了。嚴守一下車,踉蹌跌步,警察一看就急了,接著現是嚴守一,又笑了:

「老嚴呀,在哪兒喝這麼大呀?」

車外風一吹,嚴守一的酒勁又上來了,醉眼迷離,指著沈雪:

「和她。」

警察看了沈雪一眼,沒對嚴守一火,對沈雪了火:

「你是他愛人吧?知道他喝酒,還讓他駕車!」

那是一位老警察,怕有五十歲了,兩鬢斑白,夜裡還在風中戳著。嚴守一醉中對他有些憐惜,這人要麼是窩囊,要麼是經歷過一些人生坎坷。又看他的長相,有點像三十多年前去長治三礦挖煤的牛三斤,便上前拉他的手,指著沈雪:

「哥,別說她,說我。我也知道喝酒難受,可喝難受,不喝更難受!」

沒想到老警察沒承他的,甩開他的手,瞪著他吼:

「單是難受的問題嗎?我應該把你送到拘留所!」

當晚車被警察扣下,嚴守一和沈雪攔計程車回去。到了戲劇學院,嚴守一一邊跌著腿走路,一邊已昏睡過去。沈雪只好將他拖到自己宿舍,讓他在沙上睡了一夜。據沈雪後來說,上樓的時候,嚴守一的嘴虛虛實實,在沈雪臉上蹭著,被沈雪打了一巴掌。嚴守一卻不記得,只記得第二天早上醒來,腦袋像炸了一樣疼,對睡在沈雪宿舍他不感到奇怪,而是奇怪地問:

「昨天晚上,知我喝醉了,還坐我的車,不怕跟我一塊兒送命啊?」

沈雪看著天花板:

「送就送唄。」

這又讓嚴守一心裡一動。接下來,一禮拜七天,他們有兩天在一起吃晚飯。台詞短訓班上,其他主持人知道嚴守一與女教師搞拍拖,都拍手稱快。因為嚴守一把沈雪搞定,以後的台詞輔導課就能順溜許多,不再點名,不再強調課堂紀律,不再抓思想動向。兩個月後,台詞短訓班結業,大家考試全是「優」。眾人皆大歡喜,推著擁著,與沈雪合影,照了個畢業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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