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四章 於文娟、沈雪、伍月(三)(3)
短訓班結束,嚴守一和沈雪開始天天在一起吃晚飯。***雖無睡到一起,但分別時摟摟抱抱,已屬正常。處得久了,嚴守一對沈雪的看法生了改變,過去覺得她像於文娟一樣,或像新聞節目的主持人,中看不中吃,現在卻開始喜歡聽她說話。喜歡聽她說話不是說她的話有什麼道理,而是她一張口就傻不稜登,句句讓人好笑。如果是《紅樓夢》,她就是裡面的傻大姐。但她與傻大姐又有所不同,人一傻到底惹人煩,二百五就透出另一種可愛。這時嚴守一突然明白,傻話看似傻,原來裡邊還有明朗的一面,烏雲之中,還透出另一縷陽光。這是沈雪與於文娟和伍月的不同。嚴守一因為伍月和於文娟離了婚,一直認為這婚離得有些冤,本來只想風花雪月,只想解渴和消毒,沒想到事向反面展,使自己落進了污水池;離婚的過程中,便覺得自己的心腸有些臟,現在需要拿出來晒晒太陽。這次回山西老家之前,嚴守一給沈雪打電話,告訴她自己要回山西老家,順便開玩笑說:
「跟我走吧,也讓俺奶相看相看。」
這也就是一句玩笑。沒想到沈雪說:
「好哇,我也相看相看你們家。」
於是一塊兒來了。
嚴守一知道,沈雪過去談過戀愛,男的也是戲劇學院的教師,拍拖兩年,終於吹了。沈雪的女同事小蘇告訴嚴守一,吹的原因,是那人嫌她說話直,傻不稜登,換句話就是不懂事。嚴守一笑了。原來別人嫌棄的,正是自己喜歡的。又想,天下之大,一個教台詞的女教師,讓她傻,她還能傻到哪裡去呢?
嚴守一、費墨、沈雪包了一間軟卧車廂。車走走停停,窗外一片風景,大家聊天,倒也不心煩。費墨看來也喜歡沈雪,話有些多。手搖摺扇,由北京說到石家莊,嘴一直沒停。沿途每一個州縣,他都能說出典故。說完窗外的,又說身下的火車;由身下的火車,不知怎麼說到了電視節目,說做電視節目就像坐火車,火車裡的東西不變,但車窗外的風景在變,坐著就不煩;如果老在一個車站停著,就煩了。但嚴守一看到窗外的麥子,想起自己的心思,想到於文娟,沒有聽進費墨說的是什麼。隱隱約約知道,他們又由火車說到這列火車開往的地方,說到了山西人,埋汰山西人小氣,愛吃醋,沒見過世面。這時沈雪脫下襪子,半跪在嚴守一身邊,講了一個山西人的笑話:
「一個山西人,窩囊,出門老受氣,便天天在家練俯卧撐。爹問:孩兒,你這是幹啥哩?兒說:俺學電視上,練胸大肌。爹兜頭抽了他一巴掌:練也白練,再練也沒你姐的大!……」
費墨「撲哧」笑了。這話嚴守一聽見了,踢了沈雪一腳。剛要說什麼,手機響了。嚴守一看了一眼,是伍月打來的。嚴守一和於文娟離婚,是因為伍月。伍月本來要結婚了,後來也沒結成。沒結成並不是因為嚴守一離婚,而是和伍月要結婚的那個男的,突然不辭而別,去了美國。按說雙方都自由了,在一起生活水到渠成,但嚴守一離婚之後,又不想和伍月結婚。不想和她結婚不是因為現在又認識了沈雪,而是嚴守一對伍月的看法也生了變化。和伍月在一起確實能夠解渴和消毒,但讓他和這種女孩結婚過日子,嚴守一又開始感到畏懼。感到畏懼不是說因為伍月掉進過髒水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而是想著結婚之後要天天在一起,如果夫妻之間夜夜說髒話,就不是解渴而是中毒了。就好像在酒店偶爾吃一次鮑魚、魚翅還受用,如果將這飯搬到家裡天天吃,就會感到恐懼一樣,這時又開始嚮往家常菜和玉米プ又唷U庖彩撬蛻蜓┙煌牧硪桓鱸頡U饈毖鮮匾徊胖潰醋約閡彩歉銎脹ㄈ耍醋約閡彩且豆昧5桓隼牖櫚哪腥耍矸菥陀胍鄖安灰謊耍熱凰幌牒臀樵陸嶧椋憧加幸饈柙端:慰鏊蛻蜓┙煌幌餚蒙蜓┰儐質裁礎I蜓┲浪蛭樵潞陀諼木昀牖椋恢浪臀樵掄溝絞裁闖潭取Q鮮匾桓嫠呱蜓侵皇且懷∥蠡幔蛭映ぴ犢悸牽桓鮁艄餘ⅲ喑刈永鐧氖氯盟賴迷繳僭膠謾H綣飠八蹈鶉耍硪膊換嵯嘈牛幌氳繳蜓┬帕耍構鍾諼木晷⌒難鄱庖彩巧蜓┛砂牧硪幻妗5樵虜⒉荒敲慈菀資柙丁B街笏柙堆鮮匾豢梢裕衷諮鮮匾幌朧柙端兔荒敲慈菀琢恕U庖燦械閬窈影觶閼腥撬梢圓輝諞猓慍檣硐胱擼忠豢諞ё∧恪N樵虜⒉皇撬榔虯桌狄脫鮮匾喚嶧椋撬湍信笥汛盜耍枰背=飪屎拖荊禿孟袼檔畝雋訟氤苑埂⒖柿訟牒人謊牒脫鮮匾槐3止サ墓叵擔故嵌越岵喚嶧椴⒉荒敲叢諞狻5絞欽庋鮮匾輝解穡倫約涸讜嗨性較菰繳睿謔強吹絞只吹緄男彰恰拔樵隆鄙蜓┯衷謐約荷肀咦牛悴幌虢誘飧齙緇埃蛭蜓┰諫肀咦龐植緩貌喚櫻茄瓜緣霉砉硭釧睿淘グ胩旖恿恕J只喚油ǎ樵戮馱諛潛吡嘶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