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捕捉心跳(10)
陳冰憤憤不平地問電視台是怎麼把關的,怎麼會讓侯德義這種無賴跑來做節目。李銘再次表示遺憾,他話裡有話地說,如果陳冰這麼快現侯德義是個無賴,恐怕反而是件好事,認清一個人的真實面目,從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為了儘快息事寧人,李銘故作深沉,連哄帶蒙地說:「這節目我們也是剛開始做,陳小姐的話對我們很有啟,我們會很好地研究一下,爭取在下一步工作中,努力做得更好。」
陳冰氣鼓鼓地說:「侯德義這傢伙如果是騙子,我保留控告你們電視台的權利。」
李銘嘆氣說:「這種事有什麼必要打官司?你陳小姐不能因為是律師,動不動就要法庭上見,何苦呢?侯德義這人不怎麼樣,不怎麼樣,就拉倒,就滾他媽的蛋,為這樣無聊的男人打官司,值得嗎?」
陳冰在和尋呼台的台長說話,台長向她解釋,根據規定,他們不允許查詢用戶的資料。台長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她很熟練地打著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侯德義的名字。台長說:「既然是老王介紹來了,我們還是滿足你的要求,你看清楚了,是不是這個人?」陳冰點點頭,拿了紙和筆,作記錄。
陳冰在街頭打磁卡電話,電話接通了,對方告訴她侯德義這會兒不在,讓她過半個小時再去電話。陳冰有些激動,因為她現在終於有了確切的線索。這個城市中有太多的保險公司和分公司,要想找到侯德義,不說是大海撈針,實在也不容易。陳冰已經打過無數個電話,在過去的日子裡,一直是侯德義躲在暗處,誰躲在暗處,誰就掌握著主動,現在,該陳冰掌握主動了。
陳冰站在馬路對面,注視著侯德義所在的保險公司大門。下班了,人紛紛出來,不見侯德義的身影。人越來越少,陳冰已經準備放棄,侯德義和方燁突然出現了。陳冰覺得方燁很臉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憑直覺,她看得出這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她看著他們走向一輛紅色摩托,兩人戴上安全帽,方燁開車,侯德義緊摟著方燁的腰,坐在後面,摩托轟的一聲開走了。
以後一連好多天,侯德義都能接到無名電話。他正上著班,同事來喊他,說有電話找他,是個女的,等他拿起電話,對方始終沒有聲音。一開始,侯德義想不明白是誰,後來想到了陳冰,並且吃准了是她,便準備在電話里和她再作一次解釋,可是對方根本就不跟他說話。對方的用心只是為了騷擾他,侯德義終於失去耐心,他對著話筒又叫又嚷,並且告訴同事,以後凡是有女人來電話,一概回絕不接。這一來,上班時的無名電話騷擾是沒有了,方燁想和他說話,也屢屢被耽誤。
接下來,無論在什麼地方,侯德義都會接二連三地收到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電話。有時候是在方燁家裡,害得方家一家人都用懷疑的目光注視著他,有時候甚至是在方燁的醫院,打電話的人顯然是知道他在場,否則電話不可能這麼準確無誤地追到那裡。方燁已經不止一次接到這電話,每次都是冷冰冰的,千篇一律:「對不起,請喊一下侯德義先生。」方燁希望他能為這件事作出解釋,什麼人這樣惡作劇,一而再再而三地電話騷擾,究竟是怎麼回事。
四
侯德義在陳冰居住的小區入口前徘徊,在成片的樓房中,他無法確定她的具體位置。陳冰對這次突如其來的見面感到有些意外,她看著他,不說話。侯德義有些不好意思,像認錯的孩子一樣站在那兒不動。陳冰彷彿不認識他,扭頭走了,侯德義慢騰騰地跟在她後面。在大樓前,陳冰停下來,似乎是等侯德義過去說話,他走到她面前,說:「我想我們最好能好好地談一下。」
陳冰說:「有這個必要嗎?」
侯德義:「我知道僅僅道個歉還不夠,但是事既然已經這樣,我們應該做個徹底了斷。我承認我錯了,行不行?」
陳冰仍然只是看著他,不說話。她在等侯德義繼續往下說,想聽聽他究竟怎麼說,偏偏他又不說了,怔在那呆。陳冰又一次扭頭就走,侯德義打算跟她上樓,陳冰用十分嚴厲的口氣對他說:「要是你再跟著我,我就報警!」侯德義被她的話嚇了一跳,不敢再跟上樓,一轉眼,陳冰已經沒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