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克勞奇BE】最後一日

【本章是克勞奇的正文BE結局，與之前的BE不同，正文BE是一個人在正文里的最終BE結局，直接算進正文，所以不會單獨拿出來。】

【為了劇情需要，針對審判法庭進行了一些設定修改。】

作為法律執行司司長的兒子，克勞奇曾無數次見過許多巫師被送到審判法庭上的時刻。

其中大部分人都大喊大叫，聲稱自己是「冤枉的」，或是痛哭流涕，或是惶恐不安，只有極少部分抬頭挺胸，還會喊一聲「黑魔王萬歲」。

所以他很自然地也想過——假如有一天上審判法庭的人是他，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

如果沒有被抓到切實證據，他一定會裝出最可憐無辜的模樣來想盡辦法逃避審判；如果證據確鑿，看來只能喊一聲「黑魔王萬歲」，只是遺憾無緣看到主人徹底統治整個世界的那一天。

不過當這一天真的發生在他身上時，他所展現出的態度與任何一種設想都不同。

負責審問他的是其他審問者，巴蒂就坐在那裡看著他。在他被關進阿茲卡班一個星期，被折磨到心力憔悴的情況下再被灌下三滴吐真劑后，只要有人問克勞奇，他就會毫無保留地將事情全說出來。

從上學時期就加入食死徒、到他替伏地魔做了哪些事情、以及他是如何將那些機密文件複製后交給伏地魔以此來陷害巴蒂、再到伏地魔今後有哪些計劃。他被問了很多問題，也說了很久，到最後嗓子都變得乾澀嘶啞。

等最後一個問題結束后審問者停了下來，下意識地看向巴蒂。

「列舉的問題已經全部問完了。」審問者說，「接下來該舉手表決——是否要讓小巴蒂·克勞奇接受攝魂怪之吻？」

在座的所有人都無比痛恨食死徒，聽到克勞奇做的那些事後更是或憤怒或驚詫，不過因為與巴蒂的相識他們很多人都是看著克勞奇長大的，在此刻真的要決定克勞奇生死時，坐席上還是有些躁動。

「克勞奇。」巴蒂開口了，原本的竊竊私語都停了下來。

「你認罪嗎？」

克勞奇抬起頭，他臉上的浮現出一種極其晦澀複雜的表情，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后他偏開視線，沒有說話。

「開始表決！」審問者說。

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響，大廳里舉起的手越來越多，到最後幾乎佔據了整個審判席。已經不需要再一個個去數，光是一眼看去就已經能直接宣判克勞奇的死刑。

面對這一切克勞奇依舊很平靜，只是在表決結束后問了一個問題。

「我能再和梅林說一句話嗎？」

坐在旁聽席上的梅林沒想到會被點名，她愣了一下，就看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這得看她是否願意。」審問者回答。

坐在梅林身旁的莉莉下意識地握住了她的手，滿臉寫著不贊同，她輕輕拍了拍莉莉手安撫，然後抬頭看向克勞奇。

「可以。」

在傲羅的押送下，克勞奇走到了梅林的身前。

兩人已經接觸過很多次，不過梅林還是第一次這樣面對面認真地打量克勞奇。

第一次循環里，她信任克勞奇，最終卻因為這份信任萬劫不復，死於高塔之下；

最後一次循環里，克勞奇信任她，最終也因為這份信任被抓，很快就會死於攝魂怪之吻。

被攝魂怪親吻過後的人還有生命特徵，但不會有人認為這還算「活著」。那只是行屍走肉而已。

「如果我從前沒有背叛過你。」克勞奇問她，「你會也像對西弗勒斯或者雷古勒斯那樣，試圖拉我一把嗎？」

她沒想到克勞奇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在她看來，這最後的時刻總該問點不一樣的。

「沒有如果，克勞奇，更何況就算我真的想要改變你什麼，你會聽嗎？」

「為什麼不呢？」克勞奇輕聲說，「為什麼你覺得我不會？」

這句話讓她沉默了下來。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抱歉，讓你感到為難了？」克勞奇倒是很善解人意，「那就算了吧，不過我還有句悄悄話想和你說——你能靠近點嗎？」

西里斯的眉頭皺了起來，終於忍不住開口：「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更何況誰知道你會不會想要報復梅林？」

「你怎麼能這樣惡意揣測我？」克勞奇臉上流露出幾分委屈，看得詹姆斯一陣惡寒，「而且我手都被綁著，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不行，你要是用無聲無杖——」

「布萊克，我問的是梅林，你又不是她的什麼人，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沒辦法，西里斯確實解釋不了這個問題，他憤憤不平地閉上嘴。

梅林沒有正式回答，不過她站了起來，走到了克勞奇的身前。

「如果你擔心被其他人聽到，我可以再用個魔咒——」

剩下的話她沒能說下去，克勞奇親上了她。

所有人都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直到他後退兩步時，大廳內依舊一片寂靜。

「我可沒什麼悄悄話要和你說。」克勞奇臉上露出惡作劇得逞后的上揚笑容，「有機會再見吧，梅林。」

當他被押著離開審判法庭時屋內已經亂成了一團，哪怕走出這麼遠都能聽到西里斯喊著要把他大卸八塊的聲音，這令他有點想笑。

哪怕西里斯與梅林剛開始相處的那樣不愉快，可他們最後還是變得這樣要好。他想起與梅林的第一次見面，他耐心等待了很久，直到雷古勒斯終於離開才悄悄地走到梅林身後。

那個時候他以為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正式見面，直到很多年以後他才發現，這不是故事的開始。早在更久之前，故事的結局就已經註定。

陰冷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湧來，傲羅鬆開了手，克勞奇被推著踉蹌兩步，當他抬頭時，強烈的冷意彷彿讓他的靈魂都被凍結。

攝魂怪站在那裡，渾身散發出令所有生者都感到寒意的死氣。

他耳邊又響起了那天晚上的鋼琴曲，音樂如同流水般連綿不絕。深藍色的光暈從窗外散落，房間彷彿浸泡在海洋里。

那首為了母親而學的鋼琴曲最終也沒有機會彈給母親聽，唯一完整聽過的人只有梅林。那天晚上他凝視著梅林的側臉，有那麼一刻在想，要是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其實我還挺喜歡你的。

審判法庭上，當他站在梅林身前時一度想要說出這句話，不過最終他也沒有說出口。

高塔上的鐘聲、霍格沃茨走廊上的陽光、暴風雨中的小屋……所有的場景在他眼前閃過，只有若有若無、不知從何而來的音樂聲。

然後。

音樂停止了。

─────

達成克勞奇正文BE——【最後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