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職員的工作和總裁的工作能比嗎

余小安坐在辦公桌前，面前有一張空白的A4紙，她嘟著嘴穩住放在鼻子下面的筆，回想著《青春軟糖》的劇情走到哪裡了。

她想到一點就在A4紙上寫一點，寫著寫著A4紙上是一幅思維導圖。

一邊寫她一邊自言自語：「寶貝走失的劇情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嗯……白軟的哥哥應該已經請顧笙吃了飯，同時也暗中警告他離白軟遠一點，高一的暑假結束后還有什麼事嗎？」

冥思苦想后她恍然想起一件在高中會發生的事情，她立刻在A4紙上寫下了兩個字「分科」。

《青春軟糖》是一部幾年前的作品，內容還是按照傳統的分科方式進行的，而在青春校園風格的漫畫里，在「分科」上面發生的分歧以及衝突是必不可少的，而且這也是一個很容易製造「小高潮」劇情的點。

之前她變成主角們的同學的時候，記得顧笙是全科成績都好，但是白軟有點偏科，數學和物理有點不行，兩科成績僅佔全校排名的中間。

由於不記得主角們的分科情況，余小安只能推測白軟會選擇文科，而顧笙會選擇理科。

余小安看著自己面前A4紙上寫的，緊鎖眉頭小聲嘟囔著說：「好像哪裡不對……」

「李總，請問文件上是有哪裡不對？」

余小安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般的將A4紙翻面，只露出什麼都沒有寫的一面。

她的面前站著的是貝貝媽媽的秘書，她過來是問等會兒要開會的文件內容事情，余小安將A4紙旁邊打開了第一面的文件默默拉到自己面前，心虛的說：「沒什麼，文件沒什麼問題，複印出來后就準備通知開會吧。」

「是，」秘書拿走了她面前的文件，但是她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余小安面前恭敬的問道：「李總，明天的錢總預約了下午兩點要和您見面，還是老地方嗎？」

余小安完全不知道秘書所說的「老地方」是什麼地方，眼下這個情況只能順著秘書的話說：「嗯，還是那個地方，明天送我過去。」

「好的。」

開會的時候，余小安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的白板上演示的PPT，心裡很崩潰，她幾乎聽不懂這些人在說是什麼。

以前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現在體驗了一下高層的生活，她真的不知所措，聽不懂，看著PPT上的餅圖和詞雲圖只能看出哪幾個佔比大，哪幾個詞突出。

而站在她對面演示並講解完PPT的人還緊張的等著她發言，她應該說什麼啊，剛剛她就像是上高數課聽微積分的大學生，越聽越懵。

會議室里除了她的其他人都看著她，她感覺這個視線能把自己看穿了。

余小安鼓起勇氣，面無表情的問：「就這樣你們等我說什麼？」

話音剛落，她能感覺到整個會議室的氣氛降到了零點，甚至更低，剛剛還能聽見衣服摩擦的聲音，現在連呼吸聲的都聽不到。

余小安想起了自己上班的時候領導們在會議上愛說的話，她原封不動的，就連表情都完美複製出來，面無表情帶著一點怒意：「你們自己覺得這樣的數據好看嗎？這是你們的實力嗎？公司把你們招進來是因為你們都是高質量人才……」

會議室里的大家幾乎都微微低下了頭，余小安停頓時因為剛剛她忘記了後面領導還說了什麼話，看見低著頭的他們就想起來了，繼續說道：「這就是你們做出來的結果？我不想說你們，但是你們給我看的結果完全沒有達到我的預期……」

余小安繼續想那些領導還說了什麼：「部門之間有沒有好好溝通？部門之間要對好顆粒度，有問題及時反映解決，有什麼是不能開口說的啊？」

她記得接下來還要點幾個人說明情況，但是她看著坐在這裡的人，除了秘書完全不認識，余小安真的不想這麼對他們，心裡已經對他們瘋狂道歉了，但是她現在是這個身份，說這些話真是無奈之舉。

「好了，」余小安站起來：「今天的會議到這裡結束，希望你們下次不要再拿這個給我看。」

說完，秘書拉開會議室的門，余小安加快腳步離開這個地方。

余小安問秘書：「我今天還有事情嗎？」

「李總，沒有了。」

余小安在辦公室里拿著包就去車庫開車回去了。

一回去，貝貝就跑出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媽媽！」

「哎呀，寶貝呀！」

「李總你好，」從貝貝的房間里走出來的不只有貝貝，還有一個女教師，這是貝貝媽媽給貝貝請的家教。

余小安微笑著對老師點頭說：「辛苦老師你了。」

老師很客氣的說：「不辛苦，貝貝很聰明也很乖。」

老師一邊說一邊往門的方向移動，余小安禮貌的笑著說：「那我就不送老師了，慢走。」

老師離開后，余小安語氣溫柔稚氣起來：「寶貝，今天都學了什麼啊？」

貝貝張開雙臂比了一個大大的「圓」說：「我今天學了很多，」她拉著余小安的手激動的說：「媽媽，我帶你去看。」

余小安被她拉進房間，她看到貝貝的書桌上擺放的一張寫滿了英文的紙，貝貝驕傲得意的說：「今天貝貝寫的作文得到了老師的表揚。」

余小安看著她寫的英語作文，驚呆了，這個水平，她好像上高中之後才有吧。

然後貝貝又把作文本上今天寫的作文給她看，余小安仔細看了一下貝貝寫的作文，她頓時感覺到了世界的參差，這篇作文真是一個馬上要上一年級的孩子寫的嗎？這麼小的孩子有這樣的文筆是真實存在的嗎？

「媽媽，怎麼樣？」

余小安看到了貝貝一臉「等著被誇」的表情，看著這麼可愛優秀的孩子等著自己被誇不知道她有多麼喜歡這個孩子，她笑著摸了摸貝貝的頭誇獎道：「寶貝真棒，這麼棒的寶貝是誰家的啊？」

貝貝抱住余小安，幸福開心的說：「是媽媽的！」

「但是寶貝學這些的時候開心嗎？」

貝貝想了一下回答道：「其實有點難，但是一想到媽媽會開心，我就很想學。」

余小安有點心疼這個孩子：「那你還想繼續學嗎？」

貝貝在她懷裡點點頭：「想啊，學會之後我很有成就感，我很喜歡那個感覺。」

「寶貝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啊，」余小安蹲下來貼著她的臉蹭了蹭：「真想把你帶到我家去。」

「我已經在媽媽家了啊。」

余小安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刻改正道：「媽媽的意思是，媽媽永遠都在寶貝身邊，寶貝今天想吃雞翅嗎？」

「哇！」貝貝雙手舉起歡呼：「有媽媽做的雞翅吃嘍！」

飯後，貝貝的另一個家庭教師來了，余小安切了一個果盤放在貝貝的房間里后就不再打擾。

余小安給顧銘星打了一個電話，顧銘星驚喜的接了電話問道：「貝貝又找我玩了？」

「她現在這學習。」

「學什麼？畫畫嗎？」

余小安回答道：「高中英語語法，寫作以及奧數。」

顧銘星疑惑道：「這還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嗎？」

「我也有這樣的疑問，」余小安發現他把自己一開始想問的話題岔開了，強行拉回自己的主題，問道：「你的暑假作業寫完了嗎？」

「你打電話就是來問我作業的事情？」

「不是，主要是想問你分科的事情。」

顧銘星無所謂的回答道：「文科理科對我來說都一樣吧。」

「就知道你會這麼想，」余小安語重心長的說：「按照我在我的世界里的經驗，理科要比文科好，至少好找工作。」

顧銘星想了想自己家的資產，似乎不用考慮找工作的問題，但是余小安都這麼說了，他乖乖的聽著，沒有反駁。

余小安繼續說：「作為過來人，也作為朋友，我在分科上面只有這個建議。」

顧銘星站起來，離開書桌，透過窗戶看著她所在的方向，低聲笑著說道：「那我就選理科。」

「你這話說得怎麼像我建議什麼你做什麼的意思啊，」余小安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也笑了起來。

「不是你說文科比理科好找工作嗎？為了我未來可以獲得更容易找到工作的機會，我覺得理科確實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

「哇，」余小安發出感嘆：「你好聽勸啊。」

「聽人勸，吃飽飯，」顧銘星的手一邊扣著窗台上的仙人掌的刺，一邊說：「都是你在說我了，你最近怎麼樣？」

余小安向後一倒坐躺在沙發上說：「完全不懂工作上的事情，今天還開了一個會，那氛圍，夢回我上班被叫去開會的時候。」

「現在上的班和你之前上的班有什麼區別嗎？居然把你難倒了。」

余小安無奈的回答：「之前我只是一個普通職員，而現在我的身份可是李總，姓氏後面加一個『總』字，那個分量，和我以前的職位完全不一樣啊，」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嘀咕著說：「好想趕緊換角色啊。」

「換了之後貝貝的生活沒有影響嗎？」

「沒有，」余小安想起之前換的那幾個角色說：「還記得我第一次遇見你的那個角色嗎？和我同名哦，後來我有觀察她，她身邊的朋友以及同學都察覺不出她是我的時候的區別，所以那個時候我就得出一個結論，不管我現在做什麼，對於角色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那還挺方便。」

這時，顧銘星腦海里有個隱約模糊的夢境閃回，他好像對某個夢有個模糊不清的印象，順著這個印象他問道：「你有想過你為什麼會來這個世界嗎？」

余小安被這個問題怔住了，她好像之前回答過這個問題，但是她不知道是誰問的自己，也不記得那個時候自己給了對方一個什麼答案。

顧銘星沒有聽見手機對面長時間的回答，問道：「怎麼了？」

余小安說：「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事……」

「想得起來嗎？」

余小安苦笑道：「我要是想得起來就不會告訴你忘記了什麼。」

「不會和你『為什麼來這個世界』這個問題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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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的，但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顧銘星懂她的感受，因為他現在就是想不起來某個夢，他打趣的說：「我好像是忘記了一個夢，聽說記得自己的夢是神經衰弱的表現。」

「真的假的？」

顧銘星呵笑著，自嘲著自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給自己一個理由證明自己精神健康還是好的。」

「你還挺樂觀。」

之後說了三言兩語無關緊要便掛了電話。

顧銘星將垂下握著手機的手，看著她的方向自言自語道：「那個夢好像很需要啊……」

他雖然緊皺眉頭努力回想夢的內容，但是那個夢始終是模糊不清的，怎麼也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他也沒有太為難自己一定要立刻想起來，他低頭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書桌前寫著余小安挂念的暑假作業。

今天依舊是個好天氣，萬里無雲，晴空萬里，飛機從天空劃過留下一道白線，白線一開始清晰，後來慢慢的散開變得模糊最後消失，屬於飛機劃過的痕迹消失了……

在這個世界里，《青春軟糖》的故事還在繼續著，白軟和顧笙互生情愫，但是青春年少的他們都是第一次，他們小心翼翼的將這份感情埋在心裡，再三確認自己的感情，即勇敢又害怕。

白軟面對自己哥哥通知她在高中畢業之後直接出國的消息，她不敢反對，這是家裡為她考慮后的結果，她欣然接受，只是在「欣然接受」之後她想到了顧笙。

如果自己去了國外，那她會有幾年見不到他呢？

少女其實想問少年，但是她在房間里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那個獨屬於他的聊天框陷入了很長很長的沉默，她始終不敢說一句話，不敢在聊天框里輸入一個字。

最後她現在什麼都不說，因為她不確定，自己喜歡他的同時，他是否喜歡自己。

她決定將這份心事埋在心底，任風吹走它，等它自然殘缺最後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