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任西城兵馬司副指揮
「戴兄弟速度好快。」
賈珞鬱悶的心情舒緩了幾分：「倒是沒讓我等多久。」
戴安臉色有些綠，這讓他想起，去賈珞生活用品店的時候，那掌柜的說他快，吃了他們的藥丸，可以延時不傷身。
快。
是戴安心中的刺，也是禁忌。
戴安不能擁有官身，他的父親是一個宦官，就決定了他的命運。
所以，戴安只有一個愛好。
女人。
只要腰能動，我就永不停。
這才十七八歲，就已經身體虧空，一副病殃殃模樣。
賈珞混跡市井，結交不少人，何等敏銳觀察力，看到戴安臉色就明白了：「等著為兄去報到之後，送你幾瓶六味地黃丸。」
戴安臉上浮現喜色：「你我兄弟之間，四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六味地黃丸是好東西，他一直可是沒斷服用。
一瓶六味地黃丸，百來粒綠豆大小藥丸，十來天就可以吃完，但是卻要價二兩二錢八分銀，價格可不低。
將公幹文書交給賈珞，戴安催促他：「四哥快去。」
帶著公幹文書與官憑，賈珞輕車熟路來到西城兵馬司。
對於西城兵馬司，賈珞可以說算是熟悉，以前來過不少次尋找裘良，連帶著這裡的副指揮，吏目，還有兵卒都認識。
剛到西城兵馬司衙門外，守卒笑嘻嘻問：「呦，四爺今兒怎麼有空來了？」
「站好！」
賈珞臉色一肅。
守卒本能站好，一本正經：「四爺，我站的可標準？」
賈珞微微點頭：「不錯不錯，大有前途，快進去告訴指揮使，就說賈珞奉命前來聽從調遣。」
守卒臉色一喜：「好嘞，四爺來咱們這裡當差，這可是大好事。」
因為賈珞有些店鋪，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別看這小小兵馬司，隨便找個由頭，都能讓你損失一些銀子，甚至要店鋪名聲臭大街。
這也是賈珞能夠與五城兵馬司交好的原因，以前可沒少請他們吃喝玩樂。
你可以不守規矩，但是必須要懂人情世故。
裘良雖與賈家交好，而賈珞又有何資本，讓裘良高看他一眼？
僅僅維繫好裘良關係，五城兵馬司兵卒不維繫，等他們找由頭給麻煩，總不能每次都找裘良吧。
找一次，就是一個人情。
賈珞無法償還。
賈家也不會替他償還，而他也只會暴露了自身。
如此一來，自身沒有成長起來，豈不是要讓老賈王氏收拾他？
「四爺。」
守卒很快出來：「大人請您進去呢。」
賈珞拍了拍守卒肩膀：「不錯，以後爺罩著你。等有空，帶你們百花樓樂呵。」
官字兩張口，一張口進進出出，一張口吃吃喝喝能說會道。這些最底層的小卒，一個月一兩銀，勉強養家糊口，甚至好多單身。
寧嫁農夫子，不嫁臭腳漢。
臭腳漢，就是衙門皂吏，五城兵馬司這類兵卒。因為巡街，走的路多，五城兵馬司兵卒個個都是臭腳，這個稱呼就如此代替了五城兵馬司。
因自身經濟原因，又沒有老婆孩子，所以，這些小卒很喜歡百花樓這種低級勾欄，幾十個銅板可以吃一頓鮑魚。
還是很划算的。
「多謝四爺。」
守卒一挺胸。
賈珞就算是再落魄，那也是勛貴子弟，能夠與他這樣聊天打屁，還請他去樂呵，那是給他臉，必須得兜著。
進入衙門，到處都是散亂的兵卒。
曬太陽的曬太陽，聊天的聊天。
看到賈珞到來，紛紛起身：「呦，四爺當真來當差？」
「可不是？」
賈珞笑呵呵的：「待會兒與你們聊。」
進入衙門內，裘良已經等待：「聽常兒說，你昨日尋我，沒想到今日咱們就成了同僚。」
裘良很客氣。
景田侯府早已經沒落，賈家依舊富貴無邊，要不然，賈珞一個庶子，哪能與他結交。
神京城的水很深，看著不起眼的鋪子，背後可能就是大靠山。
五城兵馬司的兵卒，需要宵禁巡街，巡捕盜賊，疏理街道溝渠及囚犯、火禁等事。
類似派出所，也監管火警職能。
同時也有市場管理與城管職能，比如校勘街市斛斗、秤尺，稽考牙儈姓名，時其物價。
還有其他雜務職能，比如一個月打掃光祿寺一次，皇帝、皇妃、皇子出行，負責街道清理等。
因為職能多，所以涉及的事情多，就需要很多注意事項，賈珞初來乍到，需要向前輩學習：「世叔客氣，以後就要世叔多多照顧了。」
裘良拉著賈珞：「西城兵馬司四個副指揮，各自管著幾條街，來來來，我告訴你哪家鋪子有背景...」
果然有人帶著，可以學到東西。
聽著裘良的介紹，賈珞眸子里閃著光彩：「我負責金光門這一帶區域唄。」
這一帶好，賈家在這裡有鋪子，賴家鋪子也有好幾家。
賴大...
狗東西壓制我？
「外面一班人馬，就是負責金光門一帶的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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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城兵馬司，共分為東西南北中五司，下轄兵卒合計六千左右兵馬，五城兵馬司是五個衙門總稱，西城兵馬司下轄一千二百兵卒。
一班兵馬約莫兩百人。
指揮使直轄四百人坐鎮衙門，隨時可做支援之用。
「不錯。」
裘良笑道：「城西，特別是金光門一帶，靠近皇城，聚集著太多勛貴，上一個負責金光門一帶的人，就是索賄錯了人，這才丟了飯碗，珞哥兒就算是撈一點，也要看人下菜。」
「我曉得。」
賈珞笑呵呵的：「既然已經上任，我這就去巡街，世叔記得通知其他人，今晚咱們萬花樓。」
小卒百花樓。
官吏就是萬花樓，裘良這種級別，自然要好一點的地方。
「行，你小心點，我派一個老卒跟著你。」
裘良叫來一個老卒，四十來歲：「盛安，你跟著賈大人巡街，該提點的提點，不要出了差錯。」
賈珞換了一身行頭，也就是一身皮甲，兜鍪。
出了內衙，賈珞看著院子里的兵卒：「金光門一帶的人，跟著我走。」
「哈，四爺真的成了咱們得頭兒？」
「跟著四爺混，走。」
兵卒們都很積極，一則他們都是底層人，蠅頭小利也會讓他們高興。二則賈珞沒架子，平易近人，勛貴子弟能與他們打成一片。
出了衙門，二百來人浩浩蕩蕩，被賈珞分派，每條街都有幾十人巡邏。
賈珞則是帶著人巡邏一條大街，老卒指著八方來客樓：「大人，這座樓咱們不要惹，背後東家神秘。曾有人想要找麻煩，第二天就丟了官。」
賈珞感覺好笑。
曾有一個副指揮，想要勒索八方來客樓，賈珞托的是馮紫英的關係，擺平的這件事情，也正是這件事情之後，八方來客樓才沒有人再來找麻煩。
又走了一段路，老卒指著生活用品店：「大人，這家店東家疑似與八方來客樓是一家，專賣壯陽藥物，結交不少權貴。也不能惹。」
賈珞有一家糧店，一家布店，一家雜貨店，剩下兩家就是這生活用品店，還有八方來客樓，才是賈珞主要收入來源。
哪個男人不想硬？
所以，生活用品店，比八方來客樓還要賺錢。
賈珞甚至推出優惠策略，在生活用品店，購買一定數目的藥物，可以去八方來客樓免費吃一桌。
八方來客樓，辦一張超級會員卡，可以免費贈送六味地黃丸五瓶，高級會員卡則是三瓶，初級會員卡一瓶。
八方來客樓初級會換卡，就需要一百八十八兩銀子。
高級會員卡四百八十八兩銀子，超級會員卡八百八十八兩。
價格不低。
但是有錢人吃的就是一個身份，所以八方來客樓，又因為菜品豐富且美味，生意極好。
不過，依舊還是不如生活用品店。
賈珞笑道：「你們先往前走，前面路口等我。」
隨後賈珞進入生活用品店。
掌柜的看到賈珞，立即起身：「東家。」
「快過年了，整理好賬本，這個月的銀子算好，先給我拿五十兩。」
賈珞要請客，自然需要銀子，他身上總共才不足十兩銀子。
他要輪流將西城兵馬司請個遍，一千二百人，百花樓一個姑娘三十文錢，就需要三十兩六兩銀子。
萬花樓花費高，但是要請的也就是三個副指揮，外加一個裘良，還有一個吏目，吃吃喝喝外加姑娘，十兩銀子足夠。
頭牌姑娘，也不過一兩銀子一夜罷了。
一兩銀子可以購買六石半糧食，近一千斤糧食！
萬花樓普通姑娘，也不過三百文。
當然，一兩銀子花費雖高，但是人家項目多，玩的花。
要是碰到各樓競爭，舉辦出閣活動，可能幾兩銀子，十幾兩銀子，就可以獲得花魁初夜。
而一般這麼做的人少之又少。
更不要提動則幾千幾萬兩，為了得到花魁初夜的事情。
賈珞就曾參與過，本想看個熱鬧，最後看了一個寂寞，這才明白現實中，沒那種傻瓜。
拿到銀子，賈珞出門：「剩下的銀子，我過兩天來拿。」
隨後賈珞出了門，帶著兵卒來到一家糧店：「老盛，將咱們的斗拿過來校驗。」
無奸不商。
不缺德怎麼能賺錢呢？
賈珞深知，這些商家都有陰陽兩用的器具，這突如其來的檢查，掌柜的趕緊迎出來：「哎呦，這位官爺，咱們都是本分商家。」
隨後，掌柜的拉著賈珞在一邊，塞了幾張銀票：「官爺，這是榮國府的鋪子。」
賈珞看了一眼，尼瑪，侮辱誰呢？
區區五兩銀子？
賴家還真是好膽，冒用榮國府之名坑蒙拐騙？
將銀票扔地上，賈珞冷笑：「校驗，本官最見不得奸商，要是偷奸耍滑，移交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