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你欺負我了!
秦昭一回來,就看到寧穎正背對著他生悶氣。
他頓時坐到她的身邊,從身後摟住她,輕哄道:「媳婦兒,誰又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找他算賬!」
「你欺負我了!」
秦昭一臉苦笑,他最近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寧穎,就怕惹這個小祖宗不高興。
「我最近……都是自個解決的,咋欺負你了?」
寧穎紅了臉,她說的又不是那個欺負,這傢伙想哪兒去了。
「我問你,你在部隊里被許仁墨針對了,還被他潑髒水,怎麼一點都沒跟我說?」
秦昭頓時鬆了口氣:「這件事情啊,我當是什麼大事呢。」
「這難道是小事嗎?聽說上頭都找你談話了。」
「媳婦兒,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都不是事兒,而且我一個人就能解決。」
「你怎麼解決,硬扛啊?」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話是這麼說,但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我是不想讓你受半點委屈。」
聽到後半句話,秦昭笑了:「媳婦兒,有你心疼我就足夠了,真的,我根本就沒把許仁墨那小子的詭計放在心上。」
寧穎嘆了口氣,她就知道像秦昭這種光明磊落的人絕不會因這種事情跟別人扯皮,只會挺直自己的腰桿。
可有些事情如果不解釋清楚,只會發酵的越發的厲害。
白軍醫不是平常人,他在部隊的風評一直不錯。
許仁墨就是故意借白軍醫的人脈來打壓秦昭。
她隨即把苟漾寫的那份保證書交給了秦昭:「明天你把這份保證書交給上頭。」
秦昭看了一眼:「媳婦兒,你去隔壁家鬧了?」
「嗯,帶著洪麗姐一起去鬧的。」
洪麗就是個護身符,上頭也不好追究,更何況有這張保證書在,到底是誰的責任明明白白。
「媳婦兒,辛苦你了,其實這種事情我真的不在意。」
「正因為你不在意,所以我才去做,秦昭,你向來行的端坐的正,我更不能讓你因為我而被人潑髒水。」
秦昭笑著把她摟在懷裡:「媳婦兒,你心疼我,我很開心。」
「以後受了委屈就跟我說,有些事情你不方便開口,那就讓我來。」
「我可捨不得讓你受這份氣。」
「秦昭,我們是夫妻,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就該榮辱與共。」
秦昭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知道了,餓了吧,我這就去給你做飯。」
關上廚房的門時,他倚靠在上面,眼眶竟然有些濕潤。
被人護著的感覺真好,特別是被自家媳婦護著的感覺,整顆心都暖暖的。
寧穎跟洪麗在苟漾家打砸的事情很快添油加醋的傳遍了整個家屬院。
剛開始大家都覺得苟漾兩口子活該,平白無故的冤枉寧穎兩口子。
可是隨著苟漾的病倒,這件事情的風向很快就發生了轉變。
畢竟大家還是偏向於同情弱者。
苟漾這一病就是半個月,而且整天蓬頭垢面,臉色蒼白,甚至連床都下不了了。
薛寡婦在外面傳言,苟漾是因為被氣到了,導致了流產。
「哎吆,人家兩口子可是盼了這麼多年了,結果就因為生悶氣被流掉了,真是造孽啊。」
「真是可憐啊,聽說許營長還想跟她離婚。」
「一個女人流了孩子,又要丟了婚姻,以後去哪兒啊。」
「這事吧,雖說是苟妹子做錯了,但是寧穎也不該不依不饒啊,搞得人家搭上了一條人命,自己也是要當媽的人,怎麼下得了手啊。」
苟漾在被窩子里吃著黃桃罐頭,聽著牆外的人議論這件事情,頓時一陣得意。
過不了多久,秦昭跟寧穎兩口子的名聲就臭了,隨之而來的就是大家的唾沫星子。
她越是可憐,大家的唾沫星子就越多。
到時候她受的委屈只會加倍返還到寧穎的身上。
說不准她肚子里的孩子真保不住了呢。
那天寧穎帶著洪麗來鬧事的時候,她就遞給薛寡婦一個眼神,示意她趁著洪麗打砸的時候去撞寧穎的肚子。
結果薛寡婦膽子小,佯裝沒接收到她的指使。
苟漾越想越氣,虧她每次都搭盤瓜子,關鍵時刻派不上用場,還不如喂只狗。
洪麗氣的跟寧穎嘟囔道:「那天我還看到許仁墨往家裡買黃桃罐頭來著,我看苟漾就是裝病,真正有病的人別說黃桃罐頭了,就算是天上的龍肉也吃不下啊,再說了,她有病就去醫院啊,在家裡窩著算怎麼一回事啊。」
寧穎冷笑道:「苟漾就是想利用大傢伙兒的唾沫星子淹死我。」
「要不我再拿著扁擔去她家一趟?」
杜清勸道:「麗姐,你這時候去只能是把寧妹子架在火上烤,大家都知道你是為她出的這口惡氣。」
寧穎也道:「清姐說的對,麗姐,你就啥也別管了。」
洪麗:「那就任由外面糟踐你啊,我可做不到,糟踐你就是打我的臉,我去撕爛他們的嘴!」
寧穎很是感動,能在家屬院里交到兩個知心的朋友,也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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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放心吧,她裝不了多久的。」
聽說白軍醫出差就要回來了,寧穎很清楚,就算她不出手,白家那邊也會出手。
唯一擔憂的是,白家怕是要把她的身世公佈於眾了。
到時候就算她不認,外人也會把她當成白家人。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意。
寧穎暗暗的嘆了口氣。
果不其然,白軍醫一下火車就回了部隊。
他把寧穎這種情況,還有自家媳婦兒的初衷告知幾位同僚。
眾人唏噓的同時,對許仁墨一頓怨懟。
這是人家的家務事,許仁墨操的哪門子心?
更可惡的是,他還胡謅八扯,平白無故的往人家兩口子身上潑髒水。
事情的真相很快傳開了。
眾人這才明白,秦昭並非公報私仇,而是順應自家媳婦兒的心意。
人家兩口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別說去打砸了,就算把許仁墨家燒了也不為過。
至於苟漾,那是活該。
洪麗也並非助紂為虐,而是伸張正義。
上頭的人親自找秦昭談了談,就連牛團長也被一同寬慰了。
秦昭回到家跟寧穎提起這件事情時,商量道:「媳婦兒,這事畢竟是白家幫咱們澄清的,要不要登門感謝一下?」
見寧穎沒說話,他又道:「你要是實在不想去的話,那就讓爺爺奶奶去一趟,表示一下意思就成了。」
「算了,咱倆抽空去吧。」
這件事情到底是白家出了力,她也並非不講道理的人。
許仁墨明顯的感覺到部隊里的人都對他橫眉冷豎的。
吃了一肚子氣回家后,又見苟漾正躺在被窩子里聽著收音機吃著黃桃罐頭,一副愜意又邋遢的模樣。
他頓時爆發了,直接搶過她手裡的黃桃罐頭,砸在了地上。
「吃,吃,吃,我讓你吃!」
苟漾瞬間也炸了:「許仁墨,老娘是為了你才這麼委屈自己,你瘋了?」
「你踏馬的不知道陳主任就是寧穎的媽?這不是把老子往火坑裡推嗎?!」
苟漾愣了半晌,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她還真不知道寧穎跟寧娜根本就不是親姐妹。
同時心裡又一陣酸脹,寧穎這是什麼好命啊,親爸竟然是軍醫,親媽也是部隊里的幹事。
以前寧穎跟她廚神一樣的時候,她甚至還在某方面有些優越感。
如今知道了寧穎的身世,這點優越感徹底被人家踩踏在腳底下。
苟漾氣的心口疼。
如果她媽真是蘇聯程的閨女,自己真是蘇聯程的外孫女,那該多好啊。
她真希望當年被掉包的人是自己。
「人家照顧自家閨女沒毛病,搞得我像是故意在上司面前給秦昭穿小鞋一樣,說不準這次升職又沒我的份。」
許仁墨把所有的火氣都撒在了苟漾的身上。
娶妻要娶賢,這句話放他身上還差不多。
他娶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自打她進了家門,他就沒順過。
不過一想到苟漾的外公還有些門道,他還要藉助他的勢力,頓時忍著惱火道:
「漾,你有些日子沒去見外公了吧,順便替我問一嘴,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狗不拉屎的破地方?」
一想起蘇家人,苟漾頓時渾身一哆嗦。
她現在做夢都夢到蘇尋跟她要房租,還夢到蘇聯程跟她要以前給出去的錢,甚至還把她送去了監獄。
她跟蘇尋達成了某種協議,如果不是蘇家人的召喚,她就不許去找蘇聯程。
今天聽許仁墨提起,她頓時含糊道:「我外公最近在忙,等過一陣子再說吧。」
許仁墨頓時爆發了:「過一陣子,過一陣子,每次都是這套說辭,苟漾,我看你外公根本就沒把你這個外孫女放在心上,我又不是要他的金山銀山,只是讓他搭把手,怎麼了?」
苟漾見陷害寧穎不成,本就窩了一肚子火,頓時要跟許仁墨對罵起來。
兩口子頓時把家裡的東西一通打砸,屋內瞬間一片狼藉。
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譏誚聲:「吆,苟妹子,你不是病了嗎,瞧你這中氣十足的樣子,怕是十頭牛都拉不住,也不像是病了呀。」
身後的人也鬨笑起來。
苟漾這才看過去,只見洪麗身後跟著家屬院的一群嫂子們。
寧穎也站在一旁嗑著瓜子看笑話。
苟漾頓時扶著頭,軟綿綿的倒在了床上。
「嫂子,對不起,我不舒服……」
「沒事,我今天就帶你去看病,就算是抬也要把你抬到醫院。」
苟漾頓時緊張起來,連忙給許仁墨使眼色。
許仁墨輕咳了幾聲:「嫂子,我會帶著小漾去看病,就不勞你操心了。」
「許兄弟,我嚴重懷疑你有虐待苟妹子的傾向,否則她怎麼病了這麼久,你都沒帶她去醫院看一眼,我今天就代表婦聯的姐妹們替你討個公道!」
隨著洪麗一聲招呼,家屬院的嫂子們立刻雄赳赳氣昂昂的沖了進去。
這些嫂子們各個五大三粗的,又是干慣了農活,一下子就把許仁墨頂了個大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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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嫂子們立馬抬著苟漾離開。
任憑苟漾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苟妹子,你放心,檢查的費用由我們婦聯出,這口惡氣也由我們婦聯幫你討回公道,回頭我就告許仁墨一狀。」
「這個挨千刀的,就算再不喜歡自己媳婦兒,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病死啊,這種人就不配待在部隊!」
苟漾的眼眸中滿是怨懟,目光落在寧穎身上時,瞬間變得陰毒起來,那樣子就像是要在寧穎的身上剜個血窟窿出來。
她知道這主意一定是寧穎這個賤人出的,像洪麗那種直腸子的女人根本就想不到這個陰招。
一旦她進了醫院接受了檢查,家屬院所有的人都會知道,她根本就沒懷孕,更別說是流產了。
縱使她千萬個不配合,但是在幾個嫂子的『協助』下,所有的檢查項目還是順利完成了。
檢查結果顯示苟漾的身體一切正常,而且沒有懷過孕。
當真相擺在眾人面前時,幾個嫂子忍不住往她臉上呸口水。
「虧你想出這法子來誣賴寧妹子,真惡毒!」
「你這種人住在家屬院簡直敗壞風氣,早點跟你男人收拾東西滾出去!」
苟漾安靜的擦了擦臉上的唾沫,她暗暗的把這筆賬記在了寧穎的身上。
此時寧娜跟掙扎正抱著盼安前來做常規檢查。
苟漾像是瘋了一樣衝上去:「寧娜,你被寧穎騙了,她根本就不是你親妹!」
鄭錚直接一腳將她踹開,抱著盼安,護著寧娜一起離開。
苟漾歇斯底里的喊道:「虧你對她這麼好,甚至為了她下海,誰知道她根本就是跟你沒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
鄭錚聽到這句話,又折回去補了一腳,惡狠狠道:「你要再敢胡說八道,我拔了你的舌頭!」
醫院的鬧劇很快傳到了家屬院。
寧穎趕來后,寧娜拉著她的手,氣的發抖:「小穎,咱倆同一個媽同一個爸,而且還是我親眼看著你出產房的,她咋能胡謅八扯!」
對她而言,寧穎是她親妹子啊,誰敢說她倆不是一個爹媽,她就跟誰急。
雖然她對寧劍南滿是憎惡,但她一直感激媽媽給她留了一個好妹妹。
為了妹妹,她寧願承受所有的委屈。
現在苟漾告訴她,小穎不是她親妹子,她感到既委屈又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