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威脅

「聽說新門主會發給我們靈器？是不是真的？」

「真的？你傻啊，門內幾千人，人手一把？」

「就是，一把靈器少說上萬兩，幾千人那就是幾千萬兩，有這財力會來這裡？我看一定是騙咱們的。」

「騙我們？拿靈器騙我們？為何不說每月給我們多少銀子更好點，我看靈器是有的，不過不可能每人一把。」

城西碼頭，一些修士正擠在一起討論著不知道誰傳出來的小道消息。

十三個家族組成了九里十八鋪，並不是都屬於柳家。

柳家占的只是十三分之一，碼頭上的生意也不都是柳家的。

真正屬於柳家的碼頭是最南側的十個船位，其中最大的船也就500料。

王家的在最北側，佔據碼頭最好的一段，500料的船在他們那裡只能算是小船。

「鐵頭，咱們快兩個月沒活幹了。雖說東家的每月給我們銀子，可再這樣下去，大家都得喝西北風了。」

碼頭上的大多數都是普通人，賣苦力為生，上有老下有小的，每天無所事事的總是讓人心慌。

有活干時，銀子多少全在自己手裡，沒活干大家都一樣，銀子也只有三四兩，這點錢只夠不餓死。

鐵頭是這裡的老人，從一個毛頭小子干到六十齣頭，也見過柳家最風光的時候，也遇到年景不好時，像現在這樣兩個月沒活的不曾有過。

「你們著什麼急啊，只要拿下白家的單子，夠你們忙的。」

老鐵頭心裡也是怕啊，這些人跟了他多年。柳家一倒，他回家還有幾畝地，可這些人不同，只會賣力氣。

沒關係，想要去別的把頭那裡找活干是根本不可能。

每個把頭手裡的都是沾親帶故的，誰願意把銀子分給別人。

眼下東家雖說給了生活費，可一日日的混下去，誰都沒底。

何況王家已多次派人來找他，還加工錢。

如果不是明白王家打算，所有人都去了王家。

「老鐵頭，白家白家會看上咱們這小船？瞧瞧那王家的，從去年開始，陸陸續續訂了十幾條大船，明擺著就是沖王家。」

「可不是嗎，他們從年初開始，沒日沒夜的裝貨，聽說最差的一個一個月拿了近20兩銀子了，20兩啊，都頂我們在這裡干兩個月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

鐵頭也不摻和，自顧自地抽著煙。

在他看來，大家都是為了生活，東家再好，總不能讓大家一起扛吧。

可東家待他不薄，眼下遇到了困難，他做不出不仁不義的事情。

「老許，你怎麼來了？」

鐵頭心頭煩悶，看到有熟人來了，立馬有了精神，起身去迎。

周圍的人也都認識，紛紛起身去打招呼。

老許是一臉苦逼，沖大夥點了點頭便算打招呼了。

「別提了，東家不幹了，給了我們一筆遣散費。你也知道，我就懂織布，突然不幹了心裡悶的慌，出來走走。」

有人拿了張小板凳，老許擺了擺手，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平靜的江水，發起呆來。

「喲，這不是趙家的大總管老許嗎，怎麼來這裡清閑了？」

老許抬起頭，嘴角不由勾起了濃濃的嘲諷。

「這不是連親爹都不認的李二狗嗎？」

李二狗最恨別人提這件事，當即面色一厲。

旁邊的狗腿子一看錶現機會來了，陰陽怪氣地扯開了嗓子。

「老許，聽說你們東家給了你遣散費，好像才10兩，這不糊弄人嗎。還不如跟了我們大哥，一一個月隨隨便便就拿了七八十兩。」

李二狗一看手下如此會說，直接賞了他幾個銅錢。

「老許，怎麼樣，我回頭跟總管說說？」

老許是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給他幾個大逼斗。

本來一個大總管被遣散了，不說多少在，怎麼也得給三五十兩意思意思，這回倒好，才10兩，這不是侮辱人嗎。

眾人和老許也有些交錢，看這李二狗如此，紛紛撩起袖子。

李二狗一看對方人多勢眾，也沒敢說下去。

他那身板也就跟老許差不多，真幹起來，那還不得餵魚了。

「李二狗，滾！」

聽到背後怒吼聲，李二狗嚇得一哆嗦，趕緊夾起尾巴灰溜溜逃跑了。

其餘人看是老八來了，也都來了精神，紛紛圍了上去。

「老八，東家怎麼樣了，我們都幾個月沒活幹了，家裡還等著米下鍋呢。」

「是啊，我大兒子就等著我拿銀子回去，不然，這親就吹了。」

老八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你們急什麼，活有的是，就怕你們不願意。」

「老八，只要有活，我們都願意干。」

鐵頭揉了揉肩膀，一下子來了精神，老八說有活，那就是有。

「你們去一趟老西北家，說要五十艘三千料的船。」

大家一聽，紛紛你看我我看你，分明不相信這種事，柳家何時有這財力？

有這財力，會被王家騎在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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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詢問，老八則是隨他們去問，反正不開口。

鐵頭則鎮定的多，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老八，你跟大夥說句實話，東家到底怎麼想的。」

「我說了你們又不相信，反正等船來了，你們別想休息了。」

老八讓大家讓讓，身後跟來的兩人，把抱著的箱子放在地上，一打開，全是五兩一錠的金元寶，足有上百錠。

「不會是真的吧？」

「看金子應該真的，東家不會糊弄我們。」

鐵頭看到這麼多金子，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了起來。

他在柳家這麼多年，還沒有看到東家有金子過。

「這是新門主給你們的，算是先前欠你們的，還有一些，等事情了了雙倍給你們。現在，你們都去做事，特別盯著王家一點，有風吹草動立刻回來稟告。」

其實，金子就是讓他們回家休息幾天，怕他們起疑心，所以才想到讓他們去監視王家，這樣，有事情做了，他們也不會那麼胡思亂想。

也順便安撫門內其他弟兄，另外也是給外人看的。

眾人此時反倒猶豫起來，紛紛都看向鐵頭，想讓他那個決定。

鐵頭埋頭抽了一口煙，想了想，便點下頭。

「東家既然給我們，那我們繼續幹下去，大夥先分了。」

鐵頭是大家的主心骨，他開口了，眾人也不疑惑了，規規矩矩拿了金子，也不瞎起鬨。

老八心裡清楚，這金子不是好糊弄過去的。

等人走後，鐵頭便開口詢問。

「老八，你說實話，金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八也沒想瞞，把合計的事情說了清楚。

「原來是王家，難怪東家要那麼慎重了。不過，王家早晚知道，老八你去恐怕很危險。你走了，碼頭和家裡怎麼辦？」

「不知道啊，但柳姑娘那麼信任新門主，我看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鐵頭，大夥你得看牢了，王家不會善罷甘休，可能會鬧出點事情來。」

「我知道。」鐵頭拿著煙杆子，心情跟著沉重起來。

他早就想到柳家和王家早晚有一天會爭得頭破血流。

兩人也沒聊多久，便各忙各的。

王家的探子也迅速將偷聽到的事情稟告給王家人。

「你說柳家有五粒延壽丹，還想送給白家？」王一重粘著鬍鬚，有些不安地看著來人。

他花了那麼多心血，眼看就能搞垮柳家了，沒想到會有人出手。

「是，家主，剛才有人進了柳家，然後便傳出了延壽丹的事情。不過，那人底細還沒查清楚。」

「爹，延壽丹真送到白家，那爹這些的辛苦可都要泡湯了。」

王繼昌坐在下首的椅子上，雙手抱著胸，人在家裡，心裡卻在盤算著晚上去哪裡逍遙快活。

一個小小柳家，在他看來，無論來了多少人，以他家實力，那還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擺平。

只是區區一個人，有什麼擔心的。

「任何事情越到最後，必須越小心，當年就是因為大意，讓柳家多風光了幾十年。」

王一重到底是老江湖，一聽就聽出自己兒子話里話。

「速速去約那個人，談的成最好，談不成......」

他順勢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爹，這種事情，隨便找些人就可以解決了，若不放心，孩兒親自去安排。」

王繼昌覺得老爹年紀大了，不頂事了，正欲起身，看到門外一個小廝沖他擠眉弄眼，知道有急事，便借著去安排溜走了。

「少爺，有人送了十萬兩銀子給你。」

「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