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兵不厭詐
那邊的叛軍首領也不是個無能的,那些七零八落的兵勇們很快就聚攏到了一起,那輛著了火的馬車也向著那荒郊沖了過去。蕭王謝賀四家的車隊也趁著這股亂勁兒跑出了二里多路。
叛軍集合到一起又要追上來,卻被他們的將領揮手攔住:「弓箭手!」
「有!」二百多名弓箭手從人群里應聲出來,分成兩排衝到了前面。
「準備——」那將領大手一揮,高聲喝道:「放箭!把那些護衛全都給我射死!」
「是!」弓箭手開弓搭箭,長箭如雨,朝著前面的車隊射過去。
「快!盾牌!」王家的護衛首領先看見對方射箭,立刻大聲喊著,「拿盾牌,擋住郎君的馬車!」
「是!」護衛們立刻從馬背上拿下了盾牌,上下聯在一起,把箭雨擋住。
盾牌雖然擋住了箭雨,但對方卻連續放箭,而且一邊放箭還一邊往前攻。
這邊的車隊中有很多女眷,一個個擠在馬車裡又哭又叫,馬車又跑不快,護衛們的盾牌也不過是擋住箭雨的十之七八,不停地有護衛中箭受傷,馬車裡的王博見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輕聲嘆道:「如此下去不是長久之計。」
賀綉皺眉說道:「看來對方人也不少啊。我們必須快些走。」
「前面一片荒野,他們窮追不捨的話,我們走多遠都甩不掉他們。」
「那我們想辦法引開他們。」
「怎麼引開?」王博皺著眉頭,一時沒有更好的計策。
賀綉也不言語,只探身向前抬手掀開車帘子往外鑽,卻被王博一把拉回來:「你幹什麼去?他們在放箭!」
「外邊有護衛擋箭,他們射不到我。我想看看前面有沒有樹林或者土崗,我們也好找個地方隱蔽一下。這樣被他們追下去也不是辦法。」
「土崗高低沒有,這裡是一片平原,只是那邊有一叢樹林。不過我覺得鑽進樹林更不安全,萬一他們放火燒焚燒,我們可就全完了。」王博的眉頭微微皺著,墨玉般的眸子里寒光閃爍,帶著幾分狠戾之色,「阿綉,你乖乖待在車裡,我出去引開他們。」
「不行!」賀綉忙轉身擋住馬車門,「你若以身犯險,我,十一郎,還有阿媛他們,以及外邊那些以死相護的護衛們可還有顏面活在世上?你要致我與不義,致他們與不忠么?」
「阿綉,我帶幾個精銳護衛往那邊樹林里走,俗話說擒賊先擒王,那個將領我剛看清楚了,正是那次從洛陽城東圍困我的那個。今天若是不把他給弄死,咱們去建康的路上怕是沒法清凈了。」王博說著,又皺著眉頭嘆了口氣,說道:「還有啊,你看我們的車隊里有那麼多女眷,而他們都是輕裝簡從,我們這些馬車怎麼能跑得過他們?」
賀綉點點頭,王博說的字字在理。
若是不想辦法引開後面的那些人,蕭家的女眷,還有王麟他們,再加上謝賀兩家的那些女眷車隊恐怕無一幸免於難。
「我跟你一起去。」賀綉說著,便抬手把自己身上淺綠色的裳服脫掉,轉身從包袱里拿了一件黑色的深衣抖開便往身上穿。
「不行!」王博一把抓住她的手,低聲說道:「你一個姑娘家不能冒這個險!你給我馬車裡好好地待著。」說完,王博便起身出了車棚跳了下去,對著護衛喊道:「把我的馬牽來!」
護衛答應一聲,把王博的那匹白馬牽了過來,王博拉住馬韁認鐙上馬,還沒來得及發話,便見馬車裡一個黑影跳了下來,拉住旁邊一個護衛的馬喝道:「下來,把這馬給我。」
那護衛一怔,不知如何是好。
賀綉又喝道:「把馬給我!」
「呃,好。」那護衛看著王博陰沉的臉色,翻身從馬上跳了下來。
賀綉一個飛身跳了了馬背,手中的長鞭一甩,低聲喝道:「九郎的近身護衛都聽好了!隨著我往那邊樹林里去!我們一起引開追兵。剩下的人護著九郎君往南走!」說著,她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馬屁股,催馬朝著那片樹林疾馳而去。
王博的近衛開始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待看見賀綉騎著馬往一側衝去的時候頓時明白過來,為首之人便厲聲喝道:「阿武,伏呈!還有你們幾個護著郎君趕緊走!其他人跟我走!」說著,他也揮手狠狠地抽了胯下的坐騎一鞭子,催馬跟著賀綉追了過去。並且還高聲嚷道:「郎君,九郎君!小心啊——」
他一衝過去,跟在他身後的十幾個護衛也都催馬追了上去。眾人都高聲喊著:「郎君——小心啊——」
王博一咬牙,暗罵一聲:「真是該死!」便狠狠地抽了胯下白馬一鞭子,朝著賀繡的方向追過去。
「郎君!郎君!快回來——」被留下保護王九郎的幾個護衛也全部追了上去。
不遠處追過來的叛軍看見車隊中衝出一人朝著那邊的樹林子里疾馳,身後還跟著十幾個護衛。其中一個穿著鎧甲的騎兵便湊上去跟他們的將領說道:「將軍,快看!那是王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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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郎?」那人手搭涼棚遠遠地看過去,但見一隊騎兵朝著那邊的樹林子里疾馳而去,揚起煙塵滾滾,於是他大手一揮,喝道:「來人!跟我往那邊追!一定要活捉王九郎!」
「是!」大隊人馬答應一聲調轉馬頭朝著賀綉王博等人奔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賀綉一馬當先衝進了樹林中,王博也隨後跟了進來。
樹林子里灌木叢生,還有雜草,一進樹林子馬便跑不動了。賀綉翻身下馬,對身後的眾人說道:「我們兵分兩路,你們兩個牽著所有的把馬趕到林子深處趕,剩下的人都下馬,把馬都交給他們由他們把馬帶出去。」
王博也翻身下馬,奇怪的問道:「你這是幹什麼呀?」
賀綉顧不得埋怨王博跟了來,皺眉喘息著說道:「他們很快就追過來了,他們人多,肯定會圍住林子。我們人少,不能跟他們硬拼。這是聲東擊西。我們得繼續有人引開他們,然後再作打算。」
「好。」王博吩咐道:「青石,你帶著他們牽著馬往前走,走出二里路之後拐個彎兒出樹林子往南走,繼續引開那些人。」
叫青石的護衛應道:「是,郎君放心,屬下知道該怎麼做。」說完,他一揮手,立刻有十來個人跟上,他們把其他人的十多匹馬一起牽著往前走去。
賀綉對王博說道:「我們往那邊走,仔細點,別弄斷了這些樹枝子,留下痕迹被那些人發現了,會找到我們的。」
王博點頭說道:「說的不錯,最後一個人負責把我們走過的痕迹抹掉。」
「是,屬下明白。」最後一個侍衛拿著手中的劍柄把眾人走過後踩過的草叢撥亂,發現沒什麼不妥才慢慢地跟了上去。
王博拉著賀繡的手一邊往樹叢深處走一邊說道:「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叫你在馬車裡待著沒聽見嗎?你這小丫頭真是叫人操心。」
也不知道是誰不聽話。賀綉暗暗腹誹著,嘆道:「九郎是嫌我礙事了?那你大可把我丟在這裡自己走啊。」
「胡說!」王博的臉上有了薄怒之色,攥著賀繡的手更緊了緊,加快了腳步。
叛軍沒多久就追了進來,聽見馬蹄聲,王博拉著賀綉忙躲到了一棵大樹后,身後的侍衛們和各自找了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悄悄地拔出了兵器,悄悄地防禦起來。
叛軍一進樹林便大聲的吆喝,一個斥候打扮的人上前幾步查看一番,回頭說道:「將軍,這邊這邊!這邊有馬蹄印子,他們肯定往那邊跑了。」
「追!快追,這裡都是樹木,馬跑不起來,他們肯定沒跑多遠呢。」那將領抬手一揮便號令眾人往前追。
「是!」眾人答應著往前追去。
眼看著那些人都沿著青石等人的馬蹄印子追了出去,王博緩緩地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這隻不過是躲過了一時罷了。待會兒他們發現了肯定會找回來。這種被追著打的滋味實在是受夠了。我們得想個辦法才好。」
賀綉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低聲說道:「我們現在沒有馬,又只有十幾個人,殺他們數百上千的人根本不可能。況且這樹林外邊還有圍兵呢,來日方長,總有機會的。」
王博嘆了口氣,說道「說的是啊。走吧。」說完,他拉著賀繡的手轉一個圈往樹林深處走去。
走了不遠一段路,便看見一棵極大的古樹,古樹有個樹洞,能容得下一個人進去。
賀綉看著這樹洞不由得掙開了王博的手跑到那棵老樹跟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皺著眉頭想了又想。
「怎麼了?這樹洞有什麼不妥嗎?」王博走到賀繡的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著這棵老樹。
「你說,那些人會不會找到這裡來?」賀綉有些遲疑的問道。
「怎麼說?」王博看著賀綉古怪精靈的臉,說道:「若想把那些人引到這裡來倒也不難。只是你有什麼打算嗎?」
「九郎,我們可以在這裡設幾個陷阱,然後讓個偷襲的高手藏在這個樹洞里……對了,那天我看你有個護衛會玩兒彈弓的,今兒在這裡呢嗎?」賀綉說著,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那十幾個護衛。
一個白面少年從護衛中走了出來,應聲道:「女公子說的就是我,我玩兒彈弓很熟。」
賀綉沖著王博狡猾的笑了笑,說道:「剛我看見了,領著人去追青石的那個不是他們的將軍,那人頂多是個千夫長。咱們得想辦法把外邊帶兵的那個將軍引進來,有道是擒賊先擒王。我們把那個將領引到這裡來,用暗招把他……」說著賀綉抬手做了個殺頭的姿勢,又挑了挑眉毛,得意的笑。
「布置一番?」王博也來了興緻。
「嗯。」
「好,來!」王博一揮手把眾護衛都招到身邊,和賀綉細細的合計起來。
王蕭謝賀四家的車隊因為王博和賀綉帶著二十幾個護衛的離開而解了危難。
王麟卻在馬車裡急壞了,說什麼也要下車換馬,去這邊來解救王博來。
蕭媛死活拉住了他說什麼也不讓去,只把蕭家的護衛長叫了過來,命令他帶著蕭王兩家的護衛去樹林這邊來救王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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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康和謝允之也把馬車趕了過來,聽了蕭媛的話后,賀康忙拱手道:「你們儘管去,這裡有我們賀家和謝家的家丁呢,一定會保護十一郎和蕭女公子的安全。」
蕭媛不屑的瞥了賀康一眼,心道那些人都去追九郎君了,這邊哪裡還有什麼危險?
王麟則掙開了蕭媛的手,對賀康說道:「蕭家的女眷都拜託賀大郎君照看,我要去找我九哥!他為了引開那些人,只帶了二十幾個護衛,實在是太兇險了!」
「十一兄!十一兄!」蕭媛著急的欠身去拉,王麟卻已經跳下了馬車,伸手牽過一匹馬來。
「阿媛,你和舅母們先往前走,在前面的鎮子上等我。我去找九兄!」說完,王麟認鐙上馬,招呼著幾百護衛往樹林的方向衝去。
「十一兄!十一兄——」蕭媛鑽出了馬車想要跳下去,卻被她的奶娘從馬車前攔住。
「哎呦我的好姑娘,您跟了去能怎麼樣呢?您還是聽十一郎君的話,好生在車裡等著。您若是跟了去,十一郎君還怎麼幫九郎君呢是不是?」
蕭媛聽了奶娘的話方不再掙扎了,乖乖的進了馬車。
賀康見了,便轉頭吩咐身旁的護衛:「整隊,調人手過來保護好蕭家幾位夫人和女公子!」
「是!」護衛立刻答應著跑過去,調撥了五六十個年輕力壯沒有受傷的護衛過來,把蕭媛和幾位蕭夫人的馬車護在中間。
賀康又不舍的看了看那片樹林子,心裡暗暗地嘆了口氣,想著也不知道阿綉怎麼樣了。若真是跟著王博有了什麼閃失,可該怎麼辦呢!不過有這一次和王家蕭家共患難的情誼,將來賀家也好過些了。
想到這些,他心裡的不安又稍稍的平復了些。吩咐旁邊的護衛:「走,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去前面的鎮子上等王九郎他們。」
「是。」馭夫們答應著趕著馬車往前趕路。
後面蘇培的馬車裡,賀紋趴在蘇培的懷裡嚇得哆哆嗦嗦的問道:「夫主,我好怕……我們不會死吧……我好怕……」
蘇培拍拍她的後背低聲哄著:「沒事兒了,沒事兒了。那些人已經走了。」
「走了?真的嗎?真的嗎?」賀紋從蘇培的懷裡爬出來,掀開車帘子往外看了看,見果然沒了追兵,便奇怪的問道:「就走了?剛不還追的兇猛嗎?」
「是阿綉和王九郎帶著二十幾個護衛往樹林那邊跑了,他們還故意大聲喊著王九郎的名號,把那些人給引到那邊去了。那些人,就是沖著王九郎來的,在洛陽城東的時候想困住王九郎和桓四郎,逼著那些公卿貴族向劉家叛軍稱臣,結果被阿綉給攪了一下子,沒把他們兩個困住。今兒怕也是為了這事兒來的。」
「阿綉跟著王九郎走了?」賀紋很是奇怪。
「是啊,剛我看見了,好像還是阿綉先走的,她騎著一匹紅馬,身後跟著王九郎的幾個護衛,那幾個護衛大聲的喊她王九郎。在他們之後,才是王九郎帶人追著去的,可見王九郎為了阿綉,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了。」
蘇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惋惜,又有些欽佩。嘆了口氣后他又喃喃的說道:「賀綉此時在他看來絕對是一個值得明媒正娶的女子。她才十四歲呢,還未曾及笄就有這樣的膽識,真真是不輸於七尺男兒啊!」
聽了這話賀紋立刻拉長了臉,不悅的說道:「夫主對阿綉素來眷顧,如今更是愛重了呀?」
蘇培看了賀紋一眼,說道:「就憑著她肯為王九郎去死的份上,她就比尋常的女公子強。不說你,看見沒,前面車裡的那個蕭家的女公子都不如她呢。」
賀紋不悅的撇了撇嘴,沒敢接話。這個時候她可不能得罪了蘇培。
卻說王麟帶著王家的護衛朝著那邊樹林衝過去,把那些堵在樹林旁邊的叛軍給嚇了一跳。等他們慌慌張張的回頭時,王家的人已經開弓搭箭朝著這些人射過去了。
箭雨紛紛,在那些叛軍轉身的時候,便已經倒下了三分之一。
「後面有人!快看!後面有人殺過來了——」有中箭受傷的叛軍歇斯底里的喊著,急急忙忙的往後躲。那些拿著盾牌擋在前面的兵勇也慌了起來,一片慌亂之中,又有一陣箭雨射過來,叛軍上千人便剩下了半數。
「殺——」王家的護衛長長矛一揮,率領眾人沖了上來。把剩下的五六百叛軍給殺了個措手不及。
叛軍的首領見狀,對身旁的副將說道:「這些人都是王家的護衛,精悍勇猛,又是為了救他們的郎君拚死前來,不好抵擋。你在這裡帶著兵勇們抵擋一陣,我帶幾個人去樹林子里接應一下四平他們,把王博活捉了,這些護衛也就不敢再怎麼樣了。」
「是!」副將答應一聲,一揮長槍催馬衝進了廝殺的人馬之中。
樹林里,王博的近身護衛阿榆縱身一跳躍上了一棵歪脖子的老樹,然後又一縱身,便上了一棵茂密的槐樹。灌木叢中的賀綉和王博抬頭看著消失在茂密樹葉之中的阿榆對視一笑,轉身掩藏在灌木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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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之後,又有兩個護衛悄悄地撥開灌木叢,悄悄地跟著阿榆往樹林外邊潛伏而去。
叛軍的將領劉崧也算是一代名將,又深受漢王劉琮的器重。這次得到可靠消息知道王博到了壽陽,才領著兩千精兵前來捉拿,不想幾經周折,卻還是吃了大虧。
他帶著五十名親兵衝進樹林中后,沉沉的嘆了口氣,對身後的人說道:「那王博是從這裡進的樹林,看著馬蹄印子,我們的人是朝著那邊追去了。王博只帶了二十多個人,我們前面的一撥人是七八十人,人數懸殊,他們追了這麼久還沒有動靜,怕是又受了他們的奸計了。這個王博雖然是個白面書生,卻也是奸詐狡猾,難對付的很啊!」
「將軍,你看這邊!」一個親兵從灌木叢中找了一會兒,沉聲說道:「我想,他們肯定是往這邊走了。」
劉崧忙轉身看著親兵所指,那邊有一根被無意間弄斷的細小樹枝,那折斷的地方很是新鮮,顯然是剛剛有人經過時不小心弄斷的。
「這邊!追!」劉崧一揮手,帶著親兵朝著王博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追出不過五六十步遠,前面十幾棵高聳入雲的白楊樹之間灌木不生,只是一片青草地。劉崧警惕的一擺手,低聲道:「大家小心了!」
「是。」眾人立刻警惕起來,慢慢地拔出了腰刀,慢慢地分成兩隊,左右護著劉崧慢慢地出了灌木叢走出了灌木叢。大樹上的阿榆低著頭粗略的數了數劉崧身旁的親兵,又慢慢地伸手對著一側的地方伸出了五個手指比劃了一下。
那邊一個頭上戴著樹葉編織的草帽身上也披著一些枝葉的護衛微微動了動。
沙沙一響,劉崧立刻轉頭看來。那些親兵也跟著看過來,其中一個低聲喝道:「誰?出來!」
「嗯?」劉崧皺著眉頭瞪了一下那親兵,十分的不滿。
「將軍,屬下去看看。」那親兵說著,握了握手裡的腰刀輕著腳步往那邊走過去。
只是他剛邁出了五步,第六步的腳抬起來你還沒有落下,並聽見『嗖』的一聲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響后,『噗』的一下,那親兵悶哼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上。
「那邊!」劉崧立刻反應過來,轉身循聲往樹上看去。便見黑乎乎的一團東西嘩啦啦的掉了下來。
「將軍小心!」另一個親兵立刻揮著腰刀朝著那團黑乎乎的東西砍過去。
嘩啦啦一聲響,那團黑乎乎的東西被利刃砍得七零八落,卻是一團被編的亂七八糟的樹枝樹葉。
「將軍,上當了!」另一個親兵四處勘察了一番,卻沒發現一個人影,便立刻反應過來是遭到了別人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