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的家人呢？
看著客廳的燈熄滅了，白華又看一會兒手中的小說，把燈關了，自己也準備開始睡覺。
躺在被子中，白華腦海中小姑娘的話語響起。
「我沒有家了。」
「爸爸、媽媽還有弟弟都死了。」
「你很厲害，你能保護你的朋友。」
「你能也護著我么？」
白華心想，「這小姑娘應該比自己還不容易吧！她之前在哪住了？她家裡到底是怎麼回事？找機會問問她吧！」
「這世上可能沒有人容易吧！」白華帶著這樣有點安慰自己的想法漸漸地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不到六點鐘，白華就起床了，這是他從小的習慣。
看著西屋緊閉的卧室門，白華知道小姑娘應該還沒起來，白華沒去管她。
走到了院子里，白華每天早上必須要做的事就是練拳。
這是白華從小養成的習慣，自從小時候拜了師父之後，練拳幾乎是每天必須要做的事。
白華練拳聲音不小，大概練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白華看見小姑娘站在門口看著他，黑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眼神中帶有好奇，還有一絲崇拜。
剛睡醒的小姑娘站在門口，已經不像昨晚那樣髒兮兮，臉上還帶了一絲俏麗。
睡眼朦朧，好像還未完全清醒，前一天晚上頭髮洗完未乾就睡著了，在頭頂炸開像雞窩一樣，身上還穿著白華奶奶的衣服，十分的可愛。
「吵醒你了？」白華擦了擦頭上的汗問。
「沒有，本來也要醒了。」
「你在幹什麼？」
「練拳啊！」白華答，「怎麼，有興趣？」
小姑娘搖搖頭，「就是覺得挺好看的！」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教你」
「不用了，好不容吃飽的，就不浪費在這個事兒上了。」
「行，那先去吃飯。」
白華先去打了水，二人簡單的洗漱了一下
早飯是白華起床時就用電飯鍋煮的粥，家中的電飯鍋沒有後來的那麼多功能，但白華知道多放水，煮熟了就是粥了，
又煮了兩個雞蛋，兩人一人一個。
吃飯中，白華想起了睡覺前的問題，問：「你之前都住在哪了？」
「公園的長椅上，自動取款機的房間里，還有體育場的門洞中。」
小姑娘平靜的說。
「其實最好的地方就是銀行自動取款機的房間里，但是晚上會有人來取錢，還有乞丐搶地方，所以後來我就去了體育場的門洞。」小姑娘一邊扒著手裡的雞蛋，一邊分享著經驗。
「昨天我就是剛回『家』的時候，看見你們打架，才跟著你的。」
白華聽著小姑娘說的話，心裡不免泛起一陣心酸，心想「這孩子，才多大，就吃了這麼多苦。」
心裡想著也就這麼問了出來「你今年多大？」
「我是九九年生人，現在十三周歲，應該算十四。」小姑娘睡了一晚后，明顯放鬆了不少。
回答后反問道：「你呢？你今天多大？」
白華有一些驚訝！這是她第一次問他的事。
好像很久都沒有人問過了關於自己的事了，他的幾個朋友對自己都很了解，彼此之間的信息，也都是日常生活中了解到的。
白華喝了口粥，掩蓋一下自己的驚訝，答道「我九七年生人，今年十六。」
白華說的十六也不是周歲，也是指的虛歲。
白華也沒繼續再問其他問題，繼續吃飯。
反而是小姑娘問道：「你的家人呢？」
「你不是都看到了么？在你屋子裡啊！」
「他們是？」
「我爺爺奶奶。」
「那你父母呢？」
白華沉默了一下。
小姑娘覺察到白華情緒上的變化，笑了笑說：「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用非得回答！」
「也沒什麼，出去打工了，一直在外邊兒。」
「哦。」小姑娘還不知道白華口中的一直在外邊代表著什麼，也沒敢繼續問。
說著話兩人吃完了早飯。
白華看著乾淨的電飯鍋內膽，明白了一件事，這小姑娘就是單純能吃，跟餓不餓沒關係。
早上煮粥的時候，想著昨晚的挂面，可是按照自己平時的兩倍量煮的，而且還不知道這小姑娘吃沒吃飽。
小姑娘看著白華在看電飯鍋內膽，急忙說：「我去刷碗。」
白華也沒跟她客氣，站起身把她領到廚房，對她說，：「你就在這刷吧！用這裡的水。」指了指廚房中的一口水缸。
小姑娘心想怪不得自己昨晚洗衣服的水那麼涼，原來洗漱的水是這來的。
廚房的一個木架上放著米，沒有面，還有半桶油，邊上還有一些青菜。
白華告訴了各種東西的放置位置，對她說：「我要去幹活，中午十二點回來，你要是不會做飯，就等我回來做。」
說完了話，白華換了件衣服，就出門了。
屋子中只剩小姑娘一個人，小姑娘利索的刷完了碗筷，回到了西卧室。
把褥子下的藍色塑料袋打開看了一下，看到裡邊的東西一件不少，便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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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被褥疊了起來，開始認真的參觀起了這個新『家』。
雖然已經住了一夜，但還沒仔細的看過屋子內的情況。各個屋子走了一下，最後走進了白華所住的東卧室。
白華的被子已經疊了起來，小姑娘仔細看著屋中的陳設，看著縫紉機上擺放的一排小說，拿起了一本看了起來，書名是《許三觀賣血記》，小姑娘閱讀速度不快，仔細地品讀許三觀的故事。
看了一會兒后，把書重新放回原位，小姑娘開始收拾屋子。
白華雖然自身的生存能力很強，但是畢竟是個獨居男生，各個房間難免會有些亂。
把各個房間簡單整理一番后，看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做飯。
小姑娘燜了米飯，做了一個醬茄子，又炒了一下青菜。
把飯菜端到客廳的桌子上時，白華從門外走了進來。
小姑娘看了白華一眼，愣了愣神。
因為白華太紅了。
白華的身上從頭到腳都是紅顏色的粉末，臉上汗水和紅色的粉末混合，好像已經固定在臉上了。
「你這是去哪幹活去了？」小姑娘疑惑的問。
然後快速把手中端著的菜放在了桌子上，拿著臉盆去打了一盆清水，放在了椅子上。
白華看著眼前忙碌的小姑娘，穿著奶奶的衣服在屋子裡忙前忙后，又看了一眼桌子上擺著的飯菜，有些恍惚。
好像自己都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這種有人關心，有人照顧，有人問的生活好像已經離自己很遠了。
這種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