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名為長征，實則是為秘密組織培養人才的窩點

要是一般人，也許當場就跪了，但盛一凡是什麼人，每天和鬼怪打交道，早練就了一副逢人說鬼話的本事，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硬。

現在難道不正好是一個驗證他剛才所說的機會嗎？

盛一凡壓根沒有回頭，上前搶了幾步，將擺在桌上的一大捧玫瑰捏在手心，爾後一個華麗轉身，送到嚴婕面前。

「嚴老師，請和我共進午餐。」

嚴婕化著淡妝的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仍是一如往常般平靜，波瀾不驚，對盛一凡道，「把花放下，跟我出來。」

「好嘞。」盛一凡把花往嚴婕位置上一丟，朝震驚之中的蘭治東和單燭明使了個眼色，屁顛屁顛地跟上了嚴婕的腳步。

「啊？這樣也可以啊？」單燭明和蘭治東相視一眼，滿臉震驚。

再看屋外的盛一凡，這會就有些騎虎難下了。

嚴大美女雖然嘴上沒說，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絕對是氣得不輕，否則盛一凡怎麼會連著經過兩幢教學樓，累的滿頭大汗，這才追上了嚴老師的腳步。

「sorry啊，嚴老師，我剛才開玩笑呢，你也知道，我剛來長征，人生地不熟的，需要有個小小的切入口，混進教師圈子嘛。你想啊，我跟他們混熟了，也更有利於工作的開展嘛，你看是不是......」

該說不說，盛一凡這人實在是沒品，但卻非常善於揣測人心，一眼就看出嚴婕這樣的女人，絕對是事業心很重的一類人，因此他才選擇拿工作說事。然而事實上，他壓根就不知道所謂的工作是什麼。

來長征當老師完全是個幌子，這點他昨晚就已經知道，只是到底要做些什麼，還沒人跟他說過。

嚴婕終於停下，看上去似乎緩和了不少，不過誰又知道，是不是醞釀了一波大的，準備秋後算賬。

好歹是來到了食堂，不過卻是盛一凡在長征待了兩年，從未來過的區域。

「我就知道，當我在負重前行的時候，有人在替我歲月靜好，跟這一比，我前兩年吃的就是豬食嘛，不對，豬食都不如！」

盛一凡看著餐盤上的四菜一湯，這已是他第五次重複這句話了。

「也不是每個教職工都能享用類似特權的，你也知道，我們享受著更好優待的同時，相對的，要完成更多的義務。」嚴婕解釋道。

「我知道，這就是所謂的......能力越帶，責任越帶。」

「差不多......」嚴婕看上去似乎沒什麼食慾，又或是盛一凡狼吞虎咽的樣子，讓她失去了進食的慾望，淺泯了一口蛋花湯后道，「我剛才去見過陸晨了，聽他說......你曾經從事邊緣人的行當？」

「嗚......什麼人？」盛一凡硬生生將自己的臉分離成了兩個部分，下半張臉負責狼吞虎咽，上半張臉則流露出深深的困惑。

嚴婕倒是沒怎麼感覺到意外，大概是和陸晨交涉過的結果。「邊緣人，又稱靈術商人，是指從事於靈異領域，並從中謀取利益的人，邊緣人又分官方和個人，毫無疑問，你是後者。像你這樣的邊緣人，往往對靈力有了一些基本的認識，可以使用簡單的靈式靈術，比如靈視，靈觸，但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居然可以在沒有指導人的情況下，初步掌握靈化類靈術。」

前半部分盛一凡聽得一頭霧水，甚至有點想睡覺，沒辦法，解釋這些名詞，聽起來就跟上課一樣，但後半句他卻能夠理解，所謂靈視靈觸，很好理解，前者是能夠看到鬼魂之流的靈體，後者是能夠觸碰到靈體，而靈化類靈術，則要高級的多。

當盛一凡發現自己居然能夠將普通的商品進行靈化，從而服務那條街上的鬼魂之後，沒多久，就有人找上門，並稱可以將他收入的那些冥鈔紙幣，按照一定匯率兌現成現實流通的貨幣。

用那人的話來說，盛一凡簡直就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幾乎從來沒人能夠在無人指導的情況下，掌握高階靈術，也就是靈化術。而利用靈化術，來服務鬼魂，順便撈點錢的，更是驚世駭俗，從未有人想到過。

畢竟正常人談鬼色變，見到鬼都能嚇個半死，更別說從鬼魂身上撈錢，而正兒八經從事那個行業的，又瞧不上這些偏門。

盛一凡倒是無所謂，有錢不掙是傻子，區區小半年，他已經掙了一個小康家庭一年的收入了。

「這就是他選中我的理由嗎？」盛一凡以風捲殘雲之姿將餐盤裡的食物一掃而空，接著一邊擦嘴，一邊朝嚴婕問道。

「事實上，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選中你......按理來說，你對我們這次行動沒有任何幫助，而且就在剛才，你差點把我們的情報泄露出去。」嚴婕一臉正色道。

「什......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盛一凡警覺地朝四周看看，卻發現食堂里的人都在埋頭做自己的事，並沒有什麼異樣。

「陸晨沒跟你說來長征之後該幹什麼嗎？」嚴婕的聲音中透出難以置信。

「額......陸晨是那個戴眼鏡的，還是那個方臉警察？」盛一凡問道。

「戴眼鏡的。」嚴婕不假思索道，頓了頓后又補充了句，「那位警察叫孫志凱。」

「哦......」盛一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個陸......晨啊......他只說了讓我來當老師，其他的啥也沒說，他說等我到地兒了會有人來跟我交接情報，額......我猜他指的是那個徐坤，可是這個徐老師我壓根就沒看見，誒，你們靈術師的人都這麼不靠譜的嗎？」盛一凡見嚴婕的表情愈發嚴肅，暗自猜測，是不是因為說了徐坤的壞話，於是立刻換了個話題，他朝嚴婕的位置靠了靠，然後伸出三根手指，神秘道，「對了，你在這兒的待遇怎麼樣？陸晨他跟我說的是這個數......」

「男人果然沒一個靠得住的......」嚴婕一把推開盛一凡伸過來的手指頭，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完這句話的。

「嘿，就算你遇人不淑，那也不能上升到整個男性群體吧？我承認，確實有那麼一些人渣，品行不端，幹事拖沓。可也不乏有好男人的存在，他們辦事往往面面俱到，一絲不苟，而事業心爆棚的同時，也兼具著完美處理生活瑣事的浪漫，唉......說這麼多你也體會不到，我就舉個例子吧......比如......」盛一凡正要再說，卻忽然覺得脊背發冷，再看嚴婕，一雙妙目原本宛若星星般閃亮，現在卻像刀片一樣，剮地盛一凡肉疼，於是他只能悻悻地住嘴。

「我們還是說回工作的事吧......」盛一凡見風使舵，強行扯回剛才的話題，「你剛才說我差點泄露情報是怎麼一回事？」

嚴婕深吸一口氣，然後低頭喝湯，「既然你會使用靈術，今天又上了一堂課，想必你也發現了吧......」

盛一凡一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對面這人怎麼做到在一邊喝湯的情況下，一邊講話的？等等，這聲音似乎不是她從嘴裡發出的。

似乎是知道盛一凡心中所想一般，嚴婕的聲音適時在他腦海中響起，為其答疑，「這叫傳靈術，原理類似武俠小說里的千里傳音，具體的操作方式如下，在開口發出聲音的一瞬間，用靈力包裹住，然後投送到收訊人的腦內......」

可以說盛一凡是個實幹派，也可以說他只是心急而已，當嚴婕教學到一半時，他已經照貓畫虎，用傳靈術將聲音投遞到嚴婕腦中，「是不是像這樣？」

嚴婕一滯，連喝湯的手都停下，雖然喜怒不形於色，但心中震撼卻是不輕，難怪會被陸晨那樣的人看上，眼前這人除了有些油嘴滑舌之外，確實是個有能力的人，否則怎麼會只需要一遍不到的演示，就能完全掌握傳靈術？

盛一凡要是知道她心裡想的，絕對夠他嘚瑟一陣了，區區傳靈術何足掛齒？連難度比這高一大截的鐵絲開手銬，自己也只是看了一遍而已。

「既然你也會傳靈術，那對話就方便多了，我們假裝吃飯......」嚴婕話一出口，就發現有些不對勁，自己這邊倒是沒怎麼動過，盛一凡那邊早就被吃了一乾二淨，於是推了一碗肉末茄子過去，「你先對付一下......」

儘管還沒進入正題，盛一凡卻已興奮地不行，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用加密通話，有種竊聽風雲的感覺，「嚴老師，難道周圍有人在監聽我們嗎？」

「謹慎起見，其實傳靈術也未必萬無一失，假如監聽的人實力很強，可以做到攔截靈力，那所謂的傳靈術也就毫無意義......不過若是真的出現這樣的高手，那事件的等級可能就要全面升級了......說回正題，和你不一樣，我真的是一名教師......不過有些特殊，我是靈術教師。」

「哦~~」盛一凡恍然大悟，「難怪，難怪那一整個班的人都有靈力，合著你們都是卧底？」

「不，他們不是，他們是預備靈術師。」嚴婕頓了頓，決定從頭說起，「其實這所學校，明面上只是一所再普通不過的大專，實際上卻是一所專門培養靈術師的學校......」

盛一凡一驚，我在這兒讀了兩年，我怎麼不知道？

「這個世界上，因為有靈的存在，所以大多數的人，在死後不能直接投胎成人，於是就成了鬼魂，這你應該知道。而那些活著的人，或是別的什麼生物，若是能夠發掘出自己體內潛藏的靈力，並加以利用，便能做到很多匪夷所思的事......這類人統稱為異能者。

強大的力量往往會影響平衡，不是每個人在獲得了強大的實力后，想著造福全世界的，甚至說當中很大的一部分，都會為了一己私慾，掠奪其他人的生存資源和空間，引發了無數的鬥爭和仇恨，繼而上升到戰爭的層面。大約在兩百多年前，某位強大異能者的出現，徹底改變了這個局面，為了穩定後代，他將他的追隨者，以及許多愛好和平，深受戰爭迫害的異能者集合起來，成立了一個名為靈術協會的組織，那位強大的異能者便是初代的會長，而這個組織里的成員，也有了一個特殊的名字——靈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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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盛一凡點點頭，忽然有種上歷史課的感覺。

「靈術協會發展至今，越來越強大，在所有的異能者中，靈術師佔據了很大的比例，而我國幅員遼闊，為了方便管理，於是按照七大地理分區，成立了七個協會分區。」

「所以我們是華東戰區？」盛一凡搶答道。

嚴婕點點頭，到底是大家閨秀，沒有因盛一凡的打斷而感到失態，繼續道，「杭州在華東地區有相當重要的地位，而在靈術協會華東分區中，更是重中之重，相當於樞紐的作用。長征除了是培養預備靈術師的學校之外，它還藏有許多靈術協會的核心秘密，若是被有心之人，或是和靈術協會敵對的勢力安插姦細，後果不堪設想。」

盛一凡鄭重的點了點頭，心裡暗想，長征果然卧虎藏龍，原來所謂的四大名校，857大學，生育率最高高校的名頭，其實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打死他他也想不到，長征居然是為神秘組織培養人才的窩點。

「你是說......我今天接觸的人之中，有一個是姦細？」盛一凡眼珠一轉，很快有了答案，「蘭治東和單燭明？」

「聰明。」嚴婕誇了一句，然後正色，「是蘭治東，他原本只是普通教師，而他最近一直有意無意地接近我們，儘管我們暗中調查后，發現他的身份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最近是非常時期，一點差錯都不能出。」

「什麼特殊時期？」盛一凡下意識問道。

嚴婕卻拒絕回答了這個問題，「既然你的指導人是陸晨，那麼相信很快他就會告訴你的，現在你要做的很簡單，就是在不引起蘭治東警覺的情況下接近他，一旦他出現異樣舉動，立刻採取特殊措施！」

「什麼特殊措施？」

「找離你最近的靈術師求救！」嚴婕厲聲道。

盛一凡翻了個白眼，「啊？這麼遜......等等，慢著，我想明白了，我特么不會是誘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