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就決定是你了，丁真！
宣沐衣下了地鐵之後，沒多久，盛一凡的手機就發出提示音，打開一看，果然是宣沐衣的好友申請。
中午的時候，嚴婕將他拉進了班級群，截止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好多人來加盛一凡了，其中大多數是班幹部。
比如學習委員夏薇宜，宣傳委員平顰萍，衛生委員郭子路，藝術委員唐詩云，體育委員吳守業，副班長梧松等等。
其他的都是些男生，讓盛一凡比較意外的是，班長段子銘，居然遲遲沒有加他，這哥們咖位這麼大么，還要輔導員親自去加？
這些學生的好友申請，盛一凡一個都沒同意，全都晾著，因為他要過一個清凈的周末。
下了地鐵后又換了一班公交，出校門的時候，還是夕陽無限好，下車時，已經暮色遲遲，街道旁亮起兩排路燈，白天開著的店鋪也都關門，只有零星幾家夜宵攤與之換班。
儘管這一天什麼都沒幹，但盛一凡還是很累，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店門口，他下意識叫了一聲。
「卧槽，難道我早上走的時候沒關門？」
店鋪散發著昏暗的燈光，倒不是鬧鬼了，而是店裡的燈泡確實只有這麼亮。
盛一凡很快排除了忘記關門的可能，因為自己早上出門的時候壓根沒開燈，難道是進賊了？
「卧槽，哦鼻托？」
店內沒有進賊，但卻比進賊了更加嚴重，裝零食的櫃檯被一掃而空，日用品和其他貨品的櫃檯倒是安然無恙，櫃檯旁邊擺放著三大包的垃圾。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居然在櫃檯後面，一手持著半根火腿腸，一手端著泡麵，吃了個開心。
毫無疑問，這白毛就是昨晚上的面具男，不過今天他沒有戴面具。不可否認的是，這白毛長得確實很帥，瞳孔深邃，一張臉又白又嫩，面部線條柔和，總體有些偏女性化，不過這年頭，類似的男人最吃香了。所以這讓盛一凡很不爽，而且這張臉似乎還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啊，你回來了？這些小零食都快過期，我全都幫你解決掉啦，不用感謝我......」白毛絲毫沒有一點羞恥心，居然還來一手反客為主。
目睹這一切的盛一凡，只是默默地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是的，半夜撞鬼他沒報警，被非法綁架他也沒報警，但眼前這白毛的舉動，卻讓他毅然決然地撥出了報警電話。
「喂，你幹什麼，不就吃了你點零食嗎，你至於么？我昨晚上可是救了你的命啊！」那白毛飛身而出，一把奪過盛一凡的手機，掛掉了上面的報警電話。
「你知不知道這是私闖民宅，假如放在某個資本主義國家，我一槍打死你都是合法的。」盛一凡厲聲道。
「打唄，反正我不怕那玩意兒......」白毛仍然沒當回事，嬉皮笑臉的，直到他看到盛一凡愈發陰冷的臉，才悻悻地道，「嘿嘿，其實是陸晨讓我來幫你看店的，對了，他還叫我通知你，一下班馬上去找他。」
「陸晨陸晨，又是這個陸晨，湯姆的，你們這究竟是靈術協會，還是整人協會！」盛一凡一把搶過手機，直奔門外，沒過幾秒，又折了回來，「他現在特么在哪？」
「出門左拐，那家沙縣的樓上，樓梯間在後面，你應該知道。」白毛道。
「把垃圾給我收拾完，否則我回來之後還是會報警的！」盛一凡臨走時不忘威脅道。
白毛給出的地址並不難找，盛一凡怎麼說也是在這條街上活了快二十年了，況且他還是這家沙縣的常客。不過他確實是今天才知道，沙縣上面居然也是靈術師的窩點。
來到沙縣門口，他朝沙縣上方，45°揚起腦袋，卻見一個男人趴在圍欄上，沉默地抽著煙，不是陸晨又能是誰？
陸晨靠在護欄上，頂著一頭雞窩，嘴裡叼了一根煙。兩人相距並不太遠，盛一凡可以清楚地數清他臉上的汗毛，更不用說他此時的表情。只是這神態實在不那麼容易形容，惆悵，遺憾？孤獨，落寞？如果不是那副厚重到看不清眼睛的眼鏡，盛一凡可以看出更多。
這和之前意氣風發的陸晨，判若兩人。
他品嘗著廉價的尼古丁，寂寞也在品嘗著他，所幸夜幕這位馬不停蹄追趕日出的旅人，竟然也為他停下腳步，與陸晨可謂同病相憐，只不過一個吸的是廉價煙，一個吸的是二手煙。
盛一凡幾乎要為自己這番腦補落淚了。
笑著朝前走去，卻不料一根燃著的煙蒂從面前跌落，離他的頭髮只差不足兩公分。
他猛地抬起頭，剛想破口大罵，就聽陸晨道，「幫我帶份干炒牛河上來。」
不容盛一凡反駁，陸晨已經離開護欄，進到裡面的一個房間。
二十分鐘后，盛一凡出現在他的辦公室門口。
看著虛掩著的門，他遲遲沒敢伸出手。
他已經怕了，甚至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很難想象，僅僅兩天的功夫，盛一凡幾乎把他下半年的霉都給倒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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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半夜撞鬼，再是非法綁架，然後莫名其妙又回到長征，最後是剛才，頭頂差點被煙頭燙出一道疤。
「純鹿人心理諮詢室。」盛一凡看著門口的牌匾，更加猶豫了。「聽著就像某個宣傳邪教的組織。」
「愣著幹嘛？進來啊。」門縫中透出陸晨悠閑的聲音。
盛一凡咬咬牙，推門而入，想象中的事沒有發生，正常地讓他覺得有點不太正常。
他小心翼翼地深入這間屋子，一步一停，同時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可謂相當謹慎。
從布局來看，這就是一間再正常不過的辦公室，進門后對向擺著兩張沙發，中間橫著一張茶几，一張辦公桌正對著大門，而陸晨此時就在辦公桌后，悠然自得地喝著咖啡。
牆壁上幾乎掛滿了中世紀風格的油畫，但盛一凡對此一竅不通，他對油畫的認知，還保留在一群人圍著一個裸體女人創作的階段。唯有陸晨頭頂的一幅字，勉強還看得懂。
「天道酬勤！」
「是勤能補拙！」陸晨糾正道，「我現在覺得讓你去當老師就是一個錯誤。」
「我也沒想去啊。」盛一凡聳聳肩，將干炒牛河放在陸晨面前。「而且我也有點懷疑，一個只能吃干炒牛河的人，到底能不能付得起承諾的報酬。」
陸晨自然聽得出盛一凡話中的譏諷之意，卻還是滿不在乎道，「發工資的又不是我。」
眼前的陸晨似乎又和剛才在樓下看到的不一樣了，盛一凡有些懵，但很快又覺得，一個秘密組織的秘密特工，有點不正常也很正常。
「你這兒環境不錯嘛，什麼時候開的這家忽悠人的店，我怎麼不知道？」盛一凡晃悠一圈，還是看不懂這些油畫，只好作罷，挑了一排沙發坐下，沒想到剛一碰到沙發，立刻有一股強勁的電流，從大腿處傳向全身，嚇得他馬上彈射起來。
「卧槽，這什麼玩意兒？」盛一凡驚呼道。
「隨堂測驗，今天的課題是，在我的屋子裡坐下。」陸晨一邊吃，一邊道。
「切，大不了不坐沙發就是了。」盛一凡哼了一聲，又往茶几上坐去，沒想到還是相同的電流，相同的方式，相同的彈射而起。
「省省吧，只要我想，這個房間內的任何東西都能帶電。」陸晨的吃相很差，但不得不說，是真的快，說話的功夫，已經開始收拾空空如也的餐盒，「你連靈化類的靈術都能自學，入門級的增幅系應該也不在話下吧。」
「增幅系......」盛一凡將這三個字在嘴裡念叨一遍，他是自學的野路子，什麼靈化靈視靈觸，這些無一例外，全是他自學的，與陸晨嚴婕甚至那個白毛相比，這樣的科班出身，自然有著質的區別。
像這類常識性的知識，他就不可能知道。
不過聽名字就知道，這個什麼增幅系，應該就是自身強化能力之類的靈術吧......題目是坐在沙發上，但這沙發卻是帶電的......
片刻后，盛一凡一敲手掌，喜道，「我知道了，是橡膠果實！」
「橡你個頭，是用靈力隔絕身體跟沙發的接觸。」陸晨忍不住大聲道。
「早說啊，當什麼謎語人呢......」盛一凡露出奸計得勝后的壞笑。
所謂的橡膠果實完全是盛一凡開玩笑的，目的就是詐一下陸晨，沒想到還真把答案給詐出來了。
不過這課題的答案倒並不是難點，盛一凡很容易就能想到，這就像是技術類的實操考試，題目是公開的，如何實施才是關鍵。
盛一凡沒有接受過系統性的學習，但按他的設想，靈視應該也能歸到增幅類靈術中，既然靈視的原理，是用靈力包裹雙眼，那麼這個什麼隔絕身體跟沙發的接觸，操作方式應該也是類似的。
別人是怎樣的他不清楚，盛一凡反正是早就能將自身的靈力運用得爐火純青，如臂指使，否則也不能一遍就學會嚴婕教他的傳靈術，只消一個念頭，他就用靈力包裹住了整個身體。
將身體用靈力包裹住后，再坐在沙發上，果然將電流隔絕在外，同時盛一凡也能感覺到，這所謂的電流，其實也是某種靈力演化而成，這是否意味著，靈力也能演化成不同的狀態？又或者是實體化？
想到這裡，盛一凡也不顧陸晨在場，自顧自取出一根煙，叼在嘴上，但他並沒拿出打火機，反而是伸出一根食指，同時運作全身的靈力於指尖。
靈力源源不斷地從全身湧向指尖，匯聚到一定程度后，又壓縮到一個極小的範圍，如此往複幾次，很快就有了成效。
他感覺指尖的靈力已經膨脹到了一個臨界點，無論怎麼用力，都不能壓縮，或是繼續朝裡面輸送靈力，於是他索性不再控制，讓其自由展開。
被壓縮后的靈力，狀態變得相當不穩定，就像用圍欄圈起來的羊群，盛一凡之前的動作，無非就是不停地往圍欄里塞羊，在面積不變的情況下，圍欄內的羊群當然會變得越來越擁擠，同時也更加不好控制，這時，只要有一頭羊不服從管理，開始亂頂，那麼其他的羊的情緒也會被帶動，跟著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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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疏散變得擁擠，有序變成無序，崩潰就是在所難免的。
圍欄會被破壞，羊群會衝出羊圈，而盛一凡指尖凝聚的靈力團，則會發生......
「嘭」
爆裂之聲傳來，只見靈力從指尖傾巢而出，湧向四面八方，盛一凡嘴裡叼著的煙，自然也被點燃。
「天才。」饒是陸晨見多識廣，卻也在此時發出一聲讚歎。
盛一凡卻是一臉垂頭喪氣，「唉，我本來還以為能用手指頭當打火機的......」
聞言，陸晨伸出手指道，「你是指這樣嗎？」
只見陸晨的指尖，一縷不過指節那麼長的火苗跳動著。這火苗雖小，而且因風的吹動而不停閃爍，但卻一直屹立在指尖，不曾動搖。
「啊對對對，就是這樣的。」盛一凡激動地道。
「設想沒問題，是具體實施的靈式錯了，你剛才那是靈爆的式子，煙會被點燃，也是因為爆炸時產生的熱量，並不是被火焰點燃。」陸晨解釋道。
「誒唷卧槽，有點東西，除了這個呢，還有沒有別的，隱身，透視，瞬間移動？」
「你問這些......是不是想對女澡堂進行毀滅性打擊？」陸晨盯著盛一凡，隔著厚厚的鏡片，仍將後者瞪出一身雞皮疙瘩。
「沒......沒有......我這不是為了造福人類么......」盛一凡打了個哈哈，換了個話題道，「對了，你找我幹嘛，聽說你是我的指導人，這個指導人又是什麼東西？」
「字面意思。」陸晨從身前的抽屜里取出一沓文件，朝前一丟，穩穩地落在盛一凡面前。「這些是你下星期要用的教案，你教的不是普通的班級，所謂的道法老師不過是個幌子，真正要教的，是靈術方面的知識。」
「那我也不會啊......」盛一凡攤手道。
「不會可以學，這個周末，我會對你進行特訓，另外，你把上面那張表格給填了，這是你加入靈術協會需要用到的一些基本信息。」
「還用得著我親自填，你們不是最擅長調查別人了么？」盛一凡不屑道。
「有些東西是調查不到的，比如你加入靈術協會後的代號，這要你自己想。」陸晨沒理會他的牢騷，吃過飯後立刻開始處理桌上擺放著的文件。
「代號？」盛一凡拿起最上面的表格，果然找到一欄，入職代號。
「干我們這行，用真名多少會有些不方便，就像一些公司會採用花名的手段，來增加凝聚力，提升工作效率，不過咱們這行沒那麼多講究，代號就相當於一個標籤，一般都是將自己的能力融入代號里......喂，你有沒有在聽啊？」
全然不顧認真解釋的陸晨，盛一凡咬著筆帽苦思冥想一陣后，毅然下筆，「就決定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