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燭姑娘，發奮創業(2)

第4章小燭姑娘，發奮創業(2)

林小燭進了自己的屋子，燒了熱水打算洗澡，一邊把衣服給換下來，一邊小聲罵道：「可惡，都怪蕭痕東，可惡的蕭痕東……」

可是罵了一會兒，轉念一想，自己也還不是把人家給打失憶了嗎？這真是……

林小燭長嘆一口氣，脫掉累贅的婚服，開始洗澡。

前路如何，真是未知之數啊。

而她要找的那個人，現在究竟在何處呢？京城這麼大，人這麼多，人海茫茫……

「這……」

「徐太醫，痕東到底怎麼樣了？」蕭夫人見年邁的徐太醫替蕭痕東把脈、探查傷口之後，就一直摸著自己的鬍子思考，當下有些心急，忍不住出聲詢問。

徐太醫不緊不慢道：「依老夫所見，蕭公子一切正常，脈象平穩，只是因為……呃，生活作息上有些不好，所以脈象虛浮，只需要開些補藥，多加鍛煉，便可以解決。至於額頭上的傷嘛，傷口的確有些深，但既然人沒事，只要按時敷藥即可。只是這……失憶之症，有些難解。」

已經換上一身白色衣裳的蕭痕東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聽著徐太醫以及蕭夫人的對話，沒有任何錶示。

蕭夫人著急道：「可就是這失憶之症最要緊呀。你看啊徐太醫，痕東他都變得痴痴傻傻的了，你看啊。」

她邊說著，邊把蕭痕東的臉硬是轉向徐太醫那邊。

蕭痕東在心裡給自己翻了一個白眼：我只是發現以前的自己好混蛋……心裡煩悶，不喜歡多做表情，不愛說話，並不是痴傻……算了，也罷。

於是在蕭夫人看來，蕭痕東便繼續這樣保持痴傻的狀態任由她擺布。

徐太醫道：「呃，蕭夫人不必心急，這失憶之症，並不是藥物就可以治好的，老夫會嘗試替蕭公子進行針灸治療。不過恕老夫直言，失憶之症雖不多見，但老夫也是碰到過幾例的，針灸一般都沒什麼特別的效果。這失憶之症，還是得靠時間，蕭夫人和蕭大人不妨經常帶他去他喜歡的地方走走，興許能喚起他的一些記憶。

蕭明睿自始至終沒有說話，聽徐太醫這麼說，才緩緩開口道：「那就有勞徐太醫先替痕東針灸一番。」

徐太醫點點頭，讓蕭痕東躺在床上，蕭痕東眼神閃了閃，倒也沒說什麼，筆直地躺了下去。徐太醫從醫藥箱中掏出一整套針灸用的針，一根根拿起往蕭痕東頭上扎。

蕭痕東閉著眼睛，一言不發，身子筆挺，宛如一棵躺倒的青松。

蕭夫人咬著嘴唇，道：「可憐的痕東，怎麼要遭這種罪啊，唉。」

蕭明睿看著，卻是皺了皺眉頭，低聲道：「痕東以前最怕痛，現在針灸，卻什麼都不說。」

「所以我才說痕東是有些痴傻了嘛！」蕭夫人抹淚。

蕭夫人不忍再看蕭痕東受罪，抹了把眼淚就往外走，結果在門口看見鼻青臉腫的阿文。

蕭夫人嚇了一跳，道：「阿文，你臉怎麼了？也跟你家二少爺一樣摔了一跤？」

阿文有苦難言，道：「是……是小的口無遮攔，惹二少爺生氣，二少爺就給了小的一拳……」

蕭夫人震驚：「痕東怎麼可能把你打成這個樣子？」

在她的印象里，蕭痕東雖然性子的確頑劣了一些，但力氣還是很小的，怎麼可能一拳就把阿文打成這樣？阿文道：「小的也不知道……少爺這一拳真是快准狠，打在我的鼻樑骨上，擦過小的眼睛，小的兩眼冒花，等反應過來，就……就已經成這樣了……」

蕭夫人摸了摸下巴，道：「想不到痕東還有武功的天分……嗯，不愧是痕東。」

阿文欲哭無淚：「是的，夫人。」

蕭夫人想了想，道：「剛剛徐太醫說，要帶痕東去他喜歡去的地方，痕東最喜歡去什麼地方？他老往外跑，都是你和阿武跟著的吧？你們應該比較了解。」

阿文支支吾吾，道：「這……」

蕭夫人道：「說啊！」

阿文道：「說……說真話嗎？」

「不然呢？！」

「呃，少爺最喜歡去……翠芳園……和……醉香院……」阿文戰戰兢兢地道。

蕭夫人：「這名字，聽起來怎麼這麼像那種地方？！」

阿文道：「雖然不知道夫人您跟小的想的是不是同一個地方，但應該就是那種地方沒錯。」

蕭夫人：「……」

蕭夫人簡直要暈倒，身後的貼身丫鬟蓮兒趕緊扶住了蕭夫人，蕭夫人緩過神來，用腳狠狠踹了踹阿文：「你居然帶痕東去那種地方！荒謬！」

阿文心道：嗚嗚，我帶二少爺去？我能帶得動嗎？！明明是他帶我們去的啊！阿文：「嗚嗚，夫人，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和阿武的錯……」

蕭夫人深吸一口氣，以一種破釜沉舟的口氣道：「等過兩天，皇上把禁玩樂和禮樂的規矩給撤了，你……你就帶二少爺去一趟……要是能讓痕東恢復一些記憶，那也……算值得。不過，千萬別讓老爺知道……曉得嗎？」

阿文趕緊應道：「是是，小的明白。」

而躺在屋內接受針灸的蕭痕東，尚不知道自己即將要被帶去一個……從未曾出現在自己認知里的地方。

林小燭打量了一圈四周，搖了搖頭：「這間鋪子太小了……這間鋪子不行。」

中介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無奈道：「林姑娘，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生意呀？你這……你不告訴我們你到底想做什麼生意，我這兩天把最好的鋪子都給你看了一遍，也沒能讓你滿意啊。」

林小燭撓了撓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你……你！」

中介人氣得幾乎要昏厥：「林姑娘，你該不會是在玩我們吧？！」

林小燭趕緊搖頭：「不是的王大哥，我是真心想要租間鋪子的。只是，我也的確沒想到我要做什麼生意……但租店鋪嘛，首先不就得保證周圍人多一些嗎？最好，不僅居民多，往來的人也多……然後店鋪要大一些……」

那個被林小燭稱為王大哥的人道：「這樣的店鋪很多呀，可是你都不滿意啊。」

林小燭道：「嗯，那幾個店鋪要麼周圍人多，但是鋪子太小，要麼就是人不少，可店太小，就像這個……都陷在兩家店鋪里了，看都看不到。」

那王大哥擦了擦汗，道：「這樣吧，林姑娘，你告訴我你擅長什麼？老實說，你一個姑娘家的想開店，還真是有點稀奇。但你又告訴我們，說你有錢，那就好辦。有錢，很多問題就不是問題。可開店嘛，最重要的是細水長流，如果你硬是去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那店估計做不了多久也得關門……你給我說說你擅長什麼，我來替你參考參考？」

林小燭愣了愣，說：「挺多的……我會刺繡，在綉坊工作過，也會一點醫術，可以辨認出常見的藥材，以前還在醫館里幫過忙。我識字，也看過不少書……對了我還會調香，還會烤小型瓷器……」

「哎等等，林姑娘，呃……你會的的確很多，但也太雜了，而且不能算是……不能算是可以開店的才華呀。」王大哥拿手當扇子扇了扇風，打斷道。

林小燭一愣，道：「那……」

她正沮喪著，忽然看見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笑著從自己身邊經過，幾個人穿得花花綠綠的，之後空氣中還留下一些誘人的香味。

林小燭：「咦？」

王大哥：「林姑娘，你幹嗎盯著那些女人看？」

林小燭十分好奇：「她們……她們好漂亮呀，好香，衣服也好看。」

王大哥滿頭是汗：「呃，這個嘛……」

林小燭好奇道：「她們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打扮得這麼好看？而且還成群結隊的……」

在林小燭的印象里，一堆女子成群結隊在街上走的經歷，只有和之前綉坊里的其他女工有過，但大家不過是一同上街採購，每個人都穿得很樸素，而且也不會一路走一路打鬧調笑。

王大哥道：「呃，她們……不是什麼好女人。」

林小燭愣愣地眨了眨眼。

半晌，她臉紅了：「哦……我……我聽說過……原來……」

王大哥道：「哎，前兩日不是下令禁歌舞禮樂嘛，南、北斜街消停了不少，現在禁令一過，就又熱鬧起來了。」

她紅著臉往那幾個女人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卻見不少相同打扮、頗為艷麗的女子在遠處那條街里進進出出。

林小燭道：「那條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