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燭姑娘，發奮創業(3)

第5章小燭姑娘，發奮創業(3)

王大哥尷尬道：「呃，裡面基本都是那種地方。林姑娘，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個家世清白的姑娘，可千萬別想著去開那種店做生意啊！」

林小燭：「呃，我沒有想過啊！」

這位王大哥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

不過聽他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個不錯的主意呢！

王大哥見林小燭眼睛亮亮的，趕緊道：「林姑娘，你可千萬別想啊，就算你開那種店，別以為你是老闆娘就可以獨善其身了。其實那些客人，呃……如果林姑娘你年紀很大，長得又丑，倒可以去試試。但林姑娘你年紀這麼小，長得也水靈，去了……唉，絕對不妥啊。」

林小燭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而且事實上，她倒沒有真的想要去開那種店。

她知道，開那種店的，老闆叫老鴇，這個稱呼對林小燭來說，實在太……古怪了。

何況那個人也對她說過，人生在世，雖然沉沉浮浮很多時候都是為了一個「財」字，但事實上，比「財」重要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如果那個人知道她為了錢去開青樓，大概會很生氣吧。

林小燭低頭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道：「王大哥，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在北斜街或南斜街比較偏僻的地方，有什麼空置的店鋪嗎？」

王大哥：「啊？」

此地離之前林小燭所工作的綉坊相距並不遠，都在城東，只是要更靠近內城一些。

這地方叫陳樓東街巷，又名東十字大街，顧名思義，呈十字形，來往之人十分多。每日五更之後，便有小販開始在此處四散擺攤，販賣各類物品，甚至連算命的都有，非常熱鬧。

他們現在所在之處為東巷，對面是西巷，剛剛青樓女子進去的地方則為北斜街和南斜街，兩街多青樓楚館，以及各類茶館、酒館，總之都不是什麼特別正經的地方。

林小燭經過的時候假裝無意地往裡瞥了一眼，只一眼，便可看見各色風塵女子聚於各家廊檐下，或談笑，或斟了酒伺候客人，林小燭的臉立馬變得通紅不敢再看。

東巷之外亦是一片繁榮景象，緊連著太廟街、朱雀街……一路可到大興門而後直入內城。

內城是達官貴人所住之地，裡面倒也不是不能租店鋪，只是租金想也不用想便知道很貴。

東巷與西巷多商鋪攤販，鱗次櫛比，賣什麼的都有，並有醫館、客棧之類的店鋪，加之街邊攤販，人一直很多。

但林小燭自有她的顧慮，正因為店和小販太多，自己雖然有點錢，但租金和成本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想要憑那點錢就開出讓人一眼相中的店鋪，簡直有點痴心妄想。

而南、北斜街內店鋪就少了很多，攤販也相對比較少。

王大哥冷汗連連，道：「南、北斜街雖然看著人多，但畢竟不如東、西巷。去南、北斜街的，都是去找樂子的，真正會在裡面進出的，只有娼客與青樓女子，這……」

林小燭心想：我就是要賺他們的錢！但她面上還是道：「呃，可那邊租金相對便宜一些對吧？」

「還好，也差不到哪裡去，不過那邊的鋪子的確比這裡大一些。」王大哥又道，「可林姑娘啊，你一個姑娘家，就算是去那裡開店，那……那也不大好吧？」

林小燭故作無知，道：「你不是說裡面還有酒館、茶館、飯館嘛？既然不都是那種地方，那我為什麼不可以去開店呢？」

「這……這……」王大哥道，「若你是個男子，那自然無所謂，可你是個……女子呀。」

林小燭撇了撇嘴，心想：我恨不得自己是個男兒身，但又想這王大哥說得也不無道理，自己沒必要為了開店，給自己惹上危險，萬一碰上來鬧事的人……

最後林小燭溜達了一圈，選中了一個地方。

那地方几乎跟東十字大街沒什麼關係了，是在南斜街的拐角處，這條街叫長寧街，較為冷清，但租金頗為便宜。

長寧街也是個四處擺攤之處，只是比較雜亂，不比東十字大街之內。但這邊勝在環境清幽，從南斜街一出來，便可以看到林小燭的店。而再往前走，就是馬興橋，橋頭橋尾亦有攤販，過了馬興橋便是馬興街。馬興街上有將軍廟和某朝皇后宅，再往外則有小山丘，有農人買地種植一些果樹，是以長寧街與馬興街多販賣水果的小攤販。

根據林小燭的觀察與推測，那些青樓女子必然會經常陪人出來踏青、遊玩，或者買蔬果，比較靠近長寧街這邊的，一定會來長寧街這邊的。

只要有人發現她的店，林小燭相信她的店的口碑一定會在青樓女子之間很快擴散開來。

因為她打算開個主要針對她們的需求的店鋪。

林小燭會的東西很多，但也很雜亂，正如王大哥所言，哪一個單方面拿出來，都沒什麼開店的本事，但如果集合在一起呢？

林小燭在綉坊工作過，知道哪裡的布料便宜，哪裡的女工手藝好，她自己也會畫畫，可以繪一些圖案，弄一些輕薄而有特色的布料。

她會調香，而剛剛那些青樓女子經過她的時候，她聞到了很濃烈的香味，顯然青樓女子都需要香粉。

她還可以弄一些化妝用的脂粉，一併賣了。

她會一點醫術，只要翻翻醫書，外加本身為女性，她可以準備一些葯湯、藥茶，給身體不適的女子。

她還會寫字，因此也懂得一些筆墨紙硯，她可以去買一些樣式奇特的類似浣花箋之類的筆墨紙硯，一定會有女客喜歡。

她還可以自己做或者去改造頭飾、首飾……

甚至還可以讓附近賣菜的小販，幫自己從山野間多採摘一些花草，她還可以弄成花束來販賣……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針對女子的，尤其是南、北斜街中的女子。不止她們，若是有恩客想要討好她們，那直接來她這裡挑選，也比他們自己費心思來得方便。

林小燭越想越激動，當即和王大哥要了這間店鋪，簽了一年租約。

而且這長寧街可都是正正經經的商鋪，就算她一個女子開店有點稀奇，但別人也不能說些什麼。至於為什麼青樓女子喜歡光顧，那能怪她嗎？當然不能！

既然決定好了店鋪的位置，林小燭便喜滋滋地從客棧退了房，在長寧街店鋪不遠處租了一間小房子。目前生活有些清苦，林小燭數著剩餘的錢，心想：錢也沒剩下多少了，還要修葺店鋪、購買物品，得省著點花了……

老實說，她現在還有點感謝那可惡的蕭夫人了，不是這筆錢，自己怎麼能想到這麼好的點子？林小燭沉浸在自己賺錢的夢中無法自拔，興奮不已。而另一邊，舒將軍卻是一臉莫名。

徐太醫給他施了一通針灸之後，情況自然是沒有絲毫好轉，蕭夫人哭了一頓，便趁著蕭明睿上朝之際，讓阿文和阿武偷偷帶著蕭痕東去他最愛的翠芳園和醉香院。

「這裡……是哪裡？」一路冷著臉的蕭痕東終於在看到南、北斜街一堆紅紅綠綠的女子之後，忍不住發問了。

阿文心想：哎，沒想到還真有用，少爺這幾日都不跟他們說話，想不到一來這裡，就開了金口，哈哈。

他笑著道：「這裡呀……是每個男人都喜歡來的地方。」

蕭痕東道：「是嗎？」

「是的，少爺您以前最喜歡來了！每次來了之後，人就非常開心，非常快活。」

蕭痕東：「……」

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猶豫道：「我不想進去。」

阿文道：「啊？可……」

「哎喲喂，蕭少爺，您可終於來了！」

沒等阿文開口，翠芳園內就撲出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穿著一襲深綠色的衣裳，頭上插滿金釵，手中的粉色絲帕隨著她的動作搖擺。

蕭痕東：「……」

「您是不知道啊，這幾日禁禮樂，我們園裡的姑娘可想您了！尤其是仙蓮和白梅，可想您了！」那老鴇絲毫沒有發現蕭痕東的僵硬，高興的不得了，「蕭少，您別站在這裡呀，快進去吧！」

蕭痕東就這樣驚愕地看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如此莫名其妙地接近著他，還在偷摸他的手……

蕭痕東只能僵著縮回手，道：「請這位……姑娘……自重，我不……」

所以說中年婦女的戰鬥力是最強大的，人根本沒管他說什麼，歡快地就和阿文阿武一起，把蕭痕東給強拉進了翠芳園！

蕭痕東看著一屋子鶯鶯燕燕，頓時頭大如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