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晉江獨家發表
蕭念的「暗傷」在兩位專擅外傷,且十分可靠的名醫攜手診治之下,下面幾處破口的地方終於有了癒合的跡象。
這不痛不癢但讓人驚心動魄的幾天下來,蕭念居然瘦了一小圈兒。在知道自己那裡依舊「能用」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威風強勁,他捏碎了手裡的琉璃杯……
蕭懿!我與你勢不兩立!你不仁休怪我無義!
蕭念始終堅信是他這個一向陰狠的異母弟弟乘他不備下的毒手。他該找了機會狠狠教訓一下這個不聽話的弟弟,如果能殺死他並嫁禍於他人就更好了——安國公能默許兒子們「正當競爭」,卻不會容忍「自相殘殺」。
不過在南安城裡暗殺弟弟根本沒戲:蕭懿可不是顧溪和她表哥那種廢物,身手出色又為人機警,身邊又有好手時刻相隨,派少了人純粹就是去送菜,派多了人……你當趙安舜的守備軍都是死人嗎?
好在蕭懿並非全無弱點,他最看重的表妹還只是不設防的小妞兒呢。
蕭念打定了主意,卻也因為身體而不得不偃旗息鼓了十多天。
其間,蕭懿也不在南安城,但卻可以從容布置些后招。
而金璨被軟萌動人的小王爺親親抱抱黏糊了三四天,她就再次接到了顧池的帖子。
顧池也是被煩的沒轍了,帖子里竟然十分直白地告訴金璨:她實在是純屬無奈。
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謝家那是鎮南王元配謝王妃的娘家,當年先帝寵妃與她的兒子將後宮攪得一片腥風血雨,還連帶朝堂也讓她們母子插~進~來的奸臣佞幸鬧得烏煙瘴氣,顧晟當時也沒有機會顯露出他在軍事上的才華,與謝王妃夫妻倆不僅是情投意合,互敬互愛,娘家謝家也照拂良多。
當時金老爺子與謝老爺子兩人聯合勸說先帝,終於讓顧晟帶著妻兒一起,鎮守南方邊境,結果這一「守」就「守」出了個名帥——不僅把差點攻下南安城的若斯軍打回了邊境線,還在這三十年之中,沒讓若斯軍前進一步。
哪怕只為報答當年岳家的回護,如今已經大權在握的鎮南王顧晟都對謝家親近又優容,別提還有至今整個王府依然處處留有她痕迹的謝王妃了。
所以謝家的大姑娘,顧涵的白蓮花表妹求到顧池眼前,請她再主持賞花會之時,顧池明知道這丫頭的心思,卻沒法拒絕——她甚至知道,這位便宜表妹聽說蕭念到訪金府後,氣得摔了杯子。
此時,謝永廉給妻子的信還在半路,許夫人並沒多想,覺得讓兒女們多和南安的公子小姐們往來交際,沒有壞處。
當然顧池也不是全無還手之力:她訂下的日子……恰好當天顧涵休沐。
金璨看著這帖子就笑了。她與顧沛顧池兄妹兩個往來不多,即使明了她八成會成為他們的二嫂,依舊是一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模樣:既不會過分親近,也不會顯得疏遠。
這樣的小叔子和小姑子讓她十分滿意。
於是金璨划拉下了趴在她腿上,正打著盹的顧涵,把帖子擺到他眼前,「瞧瞧這個。」
顧涵揉了揉眼睛,接過帖子匆匆掃過,懶洋洋道:「大妹許是擔心她憋了什麼餿主意,會對你不利。」
不是金璨小看白蓮花,就這智商搗鼓出來的可不就是「餿主意」?不過金璨還是勸道:「你去正好看著點兒她,萬一弄出些不妥當之事,謝家面上難看,世子和你也跟著受拖累。」
這就是一人聲名毀,不僅是父母兄弟姐妹,連帶著近親也都跟著灰頭土臉的時代。
至於當場無禮動粗,金璨相信白蓮花表妹可沒這個「膽量」:顧溪比她更尊貴,可就算顧溪當時都恨死金璨了,在大庭廣眾之下也始終不曾口出惡言。
這個圈子,這樣虛偽的底線卻是必須要遵守的,而撕破臉的同時往往意味著全面開戰。
枕在愛人腿上的顧涵緩慢又勉強地點了下頭,「嗯,都聽你的。」
這些天他白天幾乎都泡在營里,也不知在忙活些什麼,回到城裡便是直奔金府,脫掉甲胄便直接撲到閃閃懷裡……兩人一起吃過飯,梳洗沐浴過之後,顧涵就霸佔了金璨的大腿,享受時不時地順毛,因為實在是安心又舒服,他過不多久就昏昏欲睡了。
可是昨天金璨的大姨媽走得痛快,今天……她就想撩撥顧涵一下,指尖剛剛觸到那緊實的腹肌,顧涵雙眼便「唰」地睜開,黑亮的眸子盯著金璨,像是在詢問著她的意願。
金璨笑了:他顯然沒有疲憊到連「公糧」都要逃避的程度嘛。
互相除去多餘的衣衫,看見閃閃胸前那猶未散盡的幾點淤痕,顧涵實在沒臉把手往上放。
擁吻和~輕~撫一如既往,只是比平時更又多了些興奮,他主動低下頭,手指輕輕揉捻起愛人雙腿之間。
上回可沒有這招,金璨暗笑:看來這些日子也沒少補課。
隨著快意陣陣疊加,她自然而然地放鬆了身體。
顧涵的在床上的風格和二人相處時完全一致,溫柔且謙讓,哪怕握有主動,也沒有什麼輕浮之舉,尤其是他的目光始終聚焦在金璨的臉上,未有片刻的挪移。
雖說大秦女人地位不低,但仍舊處於男尊時代,能在這種時候依舊把你的感受放在第一位,顧著讓你先開懷,這份感情可真沒什麼好懷疑的了。
而且,這感受也……太非同凡響了!
女人的極樂來源大致有三種,前兩種十分普遍自然不必多說,最後一種,也就是那個「點」可就實在可遇不可求了。
因為這一「點」並非所有女人都具備,就算女人真的擁有它,如果沒有加大師的神之手指加持,這個點不僅不太不好找,也不大容易用丁丁觸到。
可是顧涵太天資異稟了:他那顆痣真是巧之又巧地在深淺交替中能不時地刺激一二……就讓金璨沉浸在愉悅中難以自拔。
這種身心交融的愉悅,她竟是頭回體驗,並真心希望永遠不要停止……
不過就在她攀過最高的山峰,情緒和感受都漸漸回落之時,按照經驗來看,小王爺也……差不多了。金璨睜眼定睛一瞧,顧涵竟然就在此時毫不猶豫地撤開,背對著她肌肉輕顫,旋即自己清洗了一下,這才面無表情地躺回了金璨的身邊。
自己的殼子才十六,顧涵這是替她著想,因為她年紀太小不適合有孕吧?
明知道正處於不應期的男人有些遲鈍,金璨還是抱住他的肩膀,狠狠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留個記號,你從此就歸我啦。」
顧涵「嗯」了一聲,回抱著金璨,聲音又軟又輕,「讓我……歇會兒……」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顧涵忽然美滋滋道:「你喜歡就好。」
金璨也玩笑道:「我可是喜歡得不得了。你……」故意賣了下關子,迎著顧涵清亮的眸子道,「你伺候得極好。」
顧涵滿足一笑,又柔聲道:「當年,父王也是這樣伺候娘親的。」
金璨一怔,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謝王妃在世時,鎮南王也算是異類,整日里伺候老婆還甘之如飴。
關於謝王妃這位傳奇人物的故事頗多,從她親兒子口中聽到她們夫妻軼事,肯定是最為可信沒準也是最為有趣的。
「那時,父王只有娘親一人,他們感情好得真是讓人羨慕。有一回,娘親的手帕交路過南安,便特地宴請她們這些老友相聚閑聊。而見了昔日姐妹再回到王府,娘親心血來潮弄了個『侍寢表』出來,還跟父王說起京里婦人為平衡諸位姨娘,竟想出了這樣的法子。」
彼時先帝寵妃尚在,她的經歷不知給了多少姬妾姨娘鼓舞和信心,京里各位官員內宅就別提多麼風起雲湧,精彩紛呈了。時至今日,這些姨娘之間各顯其能的故事仍是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顧涵說到此處,也嫣然一笑,「父王拿過那『侍寢表』,就在空白處全都添上了他的名字,還笑問娘親,這樣安排她可滿意,可……吃得消?結果父王被娘親揪到了榻上,好生拾掇了一番,直到他開口求饒。」
金璨認真琢磨了一下,「我覺得……我吃不消。」
顧涵大笑。
在顧涵懷裡,金璨也剋制不住,思緒好好地「發散」了一把:
難怪如今的鎮南王寵愛梅側妃之餘,又毫不掩飾地顯出嫌棄和不滿之意。據她所知,梅側妃乃是柔弱嬌花這一款,怎麼揣摩謝王妃也只能是東施效顰!
謝芙蓉於顧晟而言可不就應了那句「曾經滄海」,可顧晟之後的做法也跟元稹這廝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到了顧澤與顧涵眼裡,家裡多了個母親的替身就夠噁心了,結果這替身還是個殘次品。
當時有多敬愛,此刻就有多憤恨。在兄弟倆的心中,父親的形象恐怕也隨著這個殘次的替身一起轟然崩塌,和四平八穩情感內斂的世子顧澤不同,自小備受寵愛的顧涵性子叛逆,沉浸在母親去世的哀痛和父親背叛的憤怒中……父子不合,冷嘲熱諷和動用家法真是一點也不新鮮,甚至還得慶幸一下他們彼此都仍留有分寸。
金璨覺得自己很該早些了解些鎮南王府舊事:因為顧涵毫無疑問很愛她,而鎮南王顧晟對她也相當滿意,等她嫁給顧涵之後肯定會經常體驗來自公公和丈夫的「夾板氣」。
好在她的角色分別是兒媳婦和妻子,撒嬌賣萌之下,不是原則性問題這二位都會給她面子,只不過調和這對父子的關係也落到了她的肩上。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讓父子和好那是絕對沒戲的,但讓他們好歹不要見面就掐,她還是能……做得到的吧?
她真切地覺得,肚皮爭氣一下也許就是突破口。只是她現在這個年齡,身體還不曾~發~育完全,輕率地懷孕生子可是有性命之憂的,包括她還有她的孩子。
閃閃沉默良久,顧涵卻有些不安:他這麼全力表現,就是擔心閃閃知道他家的情況翻臉反悔……可是父母愛至深處時,相處的點點滴滴又牢牢刻在他腦中揮之不去,剛才氣氛正好,他也就自然而然說起這個溫馨歡快又十分應景的父母舊事。
他此生「宏願」有二:保家衛國,開疆拓土;娶到心愛的女人,和她子女成群,白頭到老。
於是顧涵小心問道:「閃閃,你在想什麼?」
意識到自己已經站在顧涵的角度考慮了老半天,金璨揉著顧涵的俊臉,半真半假道:「在想嫁給你之後怎麼收拾你。」
顧涵故意一愣,「你不是說你吃不消嗎?」
金璨抄起枕頭就是一頓「毒打」。
顧涵抱頭忙不迭道:「大王饒命!」
金璨手下不停,在心甘情願之餘也還有些無可奈何:知道你家麻煩多,卻還要嫁你……難道要怪你丁丁太絕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