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方天揚威
風,徐徐,拂柳動楊。天空,霞披千里,金芒萬丈。
一切,顯得很平靜,平靜中預示著即將到來的不平靜。
臨近中午,烈陽炎炎,將至中天。大地上,萬物都顯很疲倦,沒有風,熱浪一波一波的襲來,酷暑逼人。
洛陽城外曠野上,西涼、并州兩方兵馬一字雁陣排開,淵亭岳峙一般。
狂風起,吹起漫天揚塵。綉旗飛揚,一個斗大的丁字隨風肆起,勢吞山河。綉旗下,槍矛林立,甲光閃閃,刀出鞘,箭上弦。戰馬嘶仰,呂布身披金甲,頭頂明盔,身披百花戰袍,挺戟躍馬,好不威武。呂布上首,丁原也是金甲明盔,腰懸青鋒,跨下紅馬。呂布下首,岳虎臣身著白衣,背負一三尺雁翎刀,氣宇軒昂,騎一匹黑馬。西涼軍前,董字綉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綉影下,身臃體胖的董卓身著短服,頭髮上簪,一手執鞭,一手捋著虯髯大胡,跨下正是赤兔胭脂馬,身旁白衣李儒,手搖羽扇,背後郭汜、李傕、張濟、樊稠四將持兵緊護。
兩軍對陣,丁原破口大罵董卓欺君罔上,禍國殃民,罪名昭著,罄竹難書,人人可誅。
是人都不能容忍被別人這般大罵,哪怕自己十惡不赦,罪惡滔天,天地不容。董卓氣的頭頂直冒青煙,他馬鞭遙指,怒喝道:「誰與我擒下丁原,封千戶侯!」
「我來!」背後,張濟手舞長槍,飛馬出陣。
丁字旗下,呂布早已縱馬持戟立於陣前,「來將何人,速報名來?」
張濟單手擎槍,厲聲道:「西涼張濟。」
呂布方天畫戟一揮,冷眼道:「張濟?沒有聽過。你還是退下吧,我呂布方天戟下,不挑無名之輩!」
蔑視,**裸的蔑視啊。張濟臉色一寒,怒道:「呂布匹夫,休得口上逞能,可敢與我一戰?」
呂布拍馬馳來,直接用手中畫戟說話。張濟不敢託大,拍馬、揮槍來迎。
馬接耳,人擦肩,槍戟交錯,「噹啷」作響。
好個呂布,好個方天!張濟被呂布一戟砸下虎口震酥,雙臂吃痛不已。呂布不待他回醒,第二戟至。張濟無奈,橫槍來挑,兩戟之下,張濟力不由心,已無招架之力,雙手握槍緊按馬鞍,呼喘噓噓,直拉風箱。
呂布看著張濟的熊樣沒有再出戟,冷哼道:「還不錯,還能接我兩戟!」
這是什麼話,好歹人家張濟在西涼也是橫著走的人物,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羞辱,『還不錯,還能接我兩戟』,是人都有三分火性,張濟給氣的臉色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白,暴怒啊!
可惜了,這世間強者為尊,沒有實力,就呆在家裡躲在爹娘懷裡別亂跑。
張濟恨啊,他怒視呂布,若是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呂布怕已被殺死幾千個來回。
可惜,一切都是幻想,怒火解決不了問題,一切都須回到現實來。
「看你能否接下我這第三戟!」呂布話出,手舞方天,第三戟至。他沒有給張濟過多的時間來恢復,對敵不需要仁義。
張濟眼看呂布第三戟至,心生懼意,彷彿滿天都是方天畫戟的影子。他要保命,命才是最值錢的。危急關頭,人的潛能將會被無限釋放,張濟就是這樣。張濟把神、意、念、力,全部貫注在手中的鐵槍上,極至一槍。
可惜了,方天戟下,神威莫擋。
第三戟下,破開張濟極至一槍,直取張濟咽喉。或是給嚇傻了,張濟棄了槍,用雙臂去護。方天刺破張濟的護臂甲胄,直沒臂骨。
「啊!……」張濟吃痛難奈,破喉大叫,全無為將之風。
呂布拔戟,意欲再刺,不料張濟縱馬狂奔逃回西涼陣中。
他沒有去追。方天之下,不挑鼠輩!
「沒想到西涼軍中竟有此驍勇之人,我呂布見識了!哈哈哈哈!……」
西涼陣中,董卓氣的大罵,「無能,飯桶!」四將唯唯喏喏,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方天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
呂布方天揮舞,吼道:「何人敢與我呂布戰?」
西涼陣中一片死寂,呂布以一人之威,勢壓千軍。不愧為三國第一勇將。
丁原見西涼軍士氣萎靡,青鋒揮招,率軍掩殺,勢如洪流。無奈,董卓只好龜縮進洛陽城,任憑如何辱罵就是不出來。丁原也只有收兵回營的份了。
城內殿堂上,董卓氣極敗壞,不斷的罵著「蠢豬」、「廢物」,初戰敗北,心高氣傲的他如何忍受?殿內被董卓甩得一片狼藉,竟無一侍臣敢去拾撿,左右一班文武個個體若糠篩,誠惶誠恐的雙手伏地,由此可見董卓暴戾非比一般啊!
但是,殿內還有一人不同與眾人,號稱「智囊」的李儒一幅古井無波的樣子站立在董卓一邊,好像殿內什麼發生的事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在這個強者生,弱者之,智者興,愚者衰的時代,要麼能武,要麼能文。李儒顯然屬於後者。不得不佩服,這是一個人才啊,可惜上錯了船!
過了好久,董卓火氣燒的差不多了,仰面感嘆道:「唉,老夫若有如此愛將,天下何愁啊!」李儒上前大袖一揮,行禮道:「主公!區區一個丁原,主公何必介慮,李儒敢斷言不出明天,主公定可見到丁原首級,還可收得一員猛將!」
董卓眼放精光,走過來抱著李儒道:「哦,此話當真?」
李儒笑而不答,轉身對殿下眾人道:「李肅何在?」
一武將跪起身道:「末將在!」李儒看了一眼董卓,對李肅道:「起來回話!」李肅站起身來,道:「謝主公、軍師!」李儒道:「告訴主公,你有何計策?」「是,主公、軍師!」李肅道,「末將與呂布乃是同鄉,素知呂布為人貪利,聽聞主公有良駒赤兔,只要再許以珠寶,末將願孤身前往敵營說以利害勸此人殺了丁原來降主公!」「好是好,可是赤兔?……」董卓有些不情願,那赤兔脂胭馬可是他的愛騎。李儒笑道:「主公,武將所愛良駒、神兵耳。今呂布手持方天,唯缺一坐騎,主公欲得天下,何惜一馬?」董卓如割捨。親子一般,痛苦道:「老夫,舍馬!」
不知何時,夜已降臨。洛陽城外,一騎黑影攜了珠玉、黃金奔并州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