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許昌不背這個罪。
「你打的主意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大妞說:「你所盤算的其實跟那李大老爺盤算的是一隻事,只等著小姐沒了,你便給老爺當便宜兒子,好霸了李家偌大的家產!」
「大妞,你休要太過份!」許昌被大妞懟得怒火衝天,恨聲道:「莫要仗著小姐寵你便無法無天,李家還由不得你來守護!」
「看,終於露出真面目了!」大妞冷笑道:「怎麼?終於忍不住,想要跟我動手了嗎?儘管放馬過來,你們爺三一起上,看姑奶奶我怕不怕你們!」
「好了,好了,都先不要吵了!」那「先生」又氣又急,拍著大腿求道:「都聽我的!許爺你趕緊再派人去給李老爺送信,不管他最後怎麼決斷,你必須把信送到他的手上。大妞你也不要急,小師妹的情況雖然不妙,但是也不至有性命之憂,我雖救不醒她,卻也絕不會讓她丟命!」一頓,再道:「現在是多事之秋,最忌起內訌,咱們應該團結。」
沉默,然後粗重的呼吸聲慢慢地變得平緩均勻。
「好,便依先生所言。」許昌首先退步。
「哼!」大妞冷哼一聲,卻也不再多言。
一陣腳步聲遠去,李成秀的耳邊儘是「先生」的喃喃自語:「失魂症,失魂症……所謂失魂,乃是人的靈元出體……」
靈元出體?那是什麼?
這麼想著,李成秀突然發現自己忽忽悠悠地飄了起來,慢慢地起高,慢慢地她看到了許多東西,破爛的木門,坑窪的地面,還有半截藍色的葛布袍子。再然後,她看到了那葛布袍子的主人,一個十分糟糕的長者,他花白的頭髮蓬亂得像雜草一樣,一張白凈緊繃膠原蛋白滿滿的臉上長著如他頭髮一樣枯草一般的亂胡。他的臉色很差,慘白中帶著微黃,兩隻荔枝眼下掛著一對黑,嘴唇乾裂,一看便是熬累許久了的樣子。他一臉的急色,不停地在屋裡打轉,嘴裡一會兒念叨著「失魂、出竅、靈體」等字眼,一會兒又拱手向四方不停地作揖禱祈:「滿天神佛保佑,千千萬萬不要讓我小師妹出事啊!要不然,我老錢可就真的是萬死莫屬其罪了!千千萬萬,看在我給你們救活了那麼多善男信女的信上!給個面子,回頭我一定再多多給你們救一些善男信女,讓你們多得些香火供奉!」
都是什麼跟什麼啊?簡直是嘴上跑火車,沒遮沒攔的,也不怕得罪了他求的滿天神佛。
「你這樣求神拜佛可是不行的哦!」李成秀忍不住好心提醒他:「有求於人必須要心誠,尤其是求菩薩拜神仙,更是要心誠,要不然小心許願不靈還要惹惱了神佛哦!」
只是,對方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聽到李成秀的聲音。
看著他那麼專註的模樣,李成秀誠心想要捉弄他一下,趁著他轉身的時候伸出手使勁地向他肩膀上一拍……奇迹發生了,李成秀眼睜睜地看到自己的手從那人的肩頭穿了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
李成秀獃獃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獃獃地看著那長者,忽然,他轉過了身來,臉幾乎與她的臉貼上。李成秀給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了兩步,可是那人卻是對她不依不饒的步步緊逼。左邊是一堵牆,右邊是一個几案,沒有辦法,李成秀只好連連後退。
李成秀退一步,那人便往前走一步,李成秀趕緊再退一步,那人卻又直直地邁步向前……
「喂,喂,喂,你要幹什麼?」李成秀有些害怕,雙手前向做著防禦的姿式,一邊後退一邊跟人交涉:「不至於吧?就是想跟你鬧著玩么,又沒有嚇著你!……,你,你不要過來了啊,我都退了你這麼多步了,你要再過來,再過來我,我就喊非禮了啊!」
可是,不管李成秀「曉之以理」,還是她「動之以情」對方皆是不理不採,直直地將她逼得退無可退。
叔可忍,嬸不可忍!拼了!
李成秀攥緊拳頭,氣沉丹田:「非禮啊!救命啊!這裡有個怪叔叔啊!」
可是,李成秀喊得腦子都發昏了都沒有人來救自己。
「這個世界怎麼這麼黑暗啊?」李成秀抱緊胸前,凄凄哀哀地想到底是拚死掙扎呢?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就在這個時候,對方停止了前進……很好,佛曰,浪子回頭金不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劈嚓,一個炸雷在天空中炸響,閃電迸射出刺眼的白光,嚇得李成秀打了一個哆嗦,立即「知錯能改」了:「好了,好了,佛只曰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還不成嗎?」
李成秀覺得十分地委屈,她明明在給佛堆成績好么?佛應該感謝她才是啊,為何還要打雷扯火鏈嚇唬她啊?
這般想著,突然天空中又響起了一聲炸雷,一記閃電更是打在了門口。
……,佛,真小氣。
劈嚓!
……
李成秀趕緊關閉腦洞。
那位「長者」雖然沒有再繼續往前走,卻是在李成秀的面前坐了下來,坐下來后膝蓋正貼著李成秀的裙擺。
「好漂亮的衣裳!」李成秀這才注意到她竟是一身的古裝……不對,古裝?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概念?至於面前那人一身的葛布長袍,李成秀還當他是從哪個山上下來的道士呢!
不由得,李成秀對周圍的環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從那葛袍老頭兒看起,視線慢慢地往右移,她才知道自己所處的是一個破屋陋室,破敗的門窗,破敗的屋頂,還有破敗的几案……傢具都有些低矮,全是矮腿兒的,而那個葛袍老頭兒是坐在地上的……真窮,這家人連把椅子都沒有。沒有椅子,好歹弄兩個小馬扎啊!
之所以有這樣的感慨,是因為李成秀覺得自己站得有些累了,想要找個地方坐下來。
「喂,有沒有待客之道啊?客人來了連個凳子都不拉一個!」李成秀不滿地朝葛袍老頭兒喊,可是葛袍老頭兒根本就不理她。
好吧,他無待客意,我不能沒有做客心啊!
毛祖席教導我們的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咱自己找地兒坐!
小眼神兒一掃,感覺老頭兒旁邊的這個几案長寬高矮正合適,於是李成秀便一屁股坐在了几案上。
比不得剛才神叨叨的模樣,老頭兒這會兒有些呆,兩眼直直地往前看。
李成秀初以為他是在看自己……這很正常,畢竟她也算是眾雄性公認的「女神」么,想當初她穿著小襯衫,套著移步裙,踩著高跟鞋擠地鐵時,那七八十歲老大爺的眼神兒也沒少往她開了兩扣的胸口瞟。——咦!她竟還有過這樣的際遇?怎麼沒有羞死呢?
但是後來李成秀髮現她自作多情了,這死老頭兒根本就沒有看她!
簡直是叔可忍,嬸兒不可忍!欺人太盛了!
滿含怒氣地順著老頭兒的目光看去,原來「情敵」是躺在她身後的。歪著脖子將「情敵」使勁地看,李成秀髮現她有些眼熟,對,眼熟,並且很眼熟,並並且還很漂亮!
「小師妹,師兄知道錯了,你別生師兄的氣了……」老頭兒拉著「情敵」的小手絮絮叨叨地說著,說著說著便流起淚來:「……回頭我死了,可就真的是沒法去見師父、師母了。」
原來躺在床上的竟是他的小師妹啊,李成秀釋然了,她跟個病人爭什麼啊?原諒他了!
「你讓開一下,我給小姐擦擦。」突然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李成秀給嚇了一跳:「你有病啊,走路連個聲音都沒有,說話還貼得人這麼近!」
李成秀回頭就罵,可是對方的脾氣比她還大,咚地一聲就將一個銅盆放在了几案上……她,她,她竟將銅盆放在她的屁股下頭……
「小姐……啊!」有人驚呼了一聲,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她一臉驚恐地看著銅盆。
「怎麼了?」李成秀和那老頭兒異口同聲地問道。
「小,小,小姐!」小姑娘指著銅盆哆嗦著道。
「小姐怎麼了?」老頭兒奇怪道。
小姑娘說:「小姐在盆里。」
「在盆里?」老頭兒越發地覺得奇怪了。
「對,在盆里,小姐在盆里。」小姑娘鎮定了許多,小心翼翼地朝几案靠近,眼淚婆娑地給老頭兒指:「看,小姐……」
小姐在盆里?
李成秀也好奇地低頭一瞧,嘿,不過是一個倒影而已嘛,看把這小丫頭給嚇的!
「你的膽子好小哦!」李成秀點指小丫頭,心說古代人可真愚昧落後啊,一個水中倒影都能把她嚇成這樣!
「啊!」沒有想到膽小的不僅是小姑娘,連這老頭兒也是一個膽小鬼!
鄙夷地斜了這兩個人一眼,李成秀低頭欣賞著水裡的那個倒影,好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咦,她咋這麼眼熟呢?
李成秀怔了怔,使勁地眨了眨眼睛,又愣了愣,然後轉頭朝床上看去!
「啊!」李成秀也驚叫了一聲跳了起來,那人明明躺在床上的,怎麼影子在水裡?太嚇人了!
「啊!小姐動了!」那個小丫頭緊接著也喊。
「你別喊,你別喊……」老頭兒混身哆嗦著豎著手指在嘴邊壓低聲音跟小丫頭說:「那是你家小姐的靈體。」
「小姐的靈體?」小丫頭驚訝道。
「對,就是魂魄!」老頭兒跟小丫頭解釋說:「人分三魂七魄,最是脆弱,你大吵大嚷的別把它給驚散了!」
「哦,哦,哦……」小丫頭緊張地縮著身體,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老頭兒小心翼翼地靠近水盆,小心翼翼地伸長脖子往前探,小心翼翼地摒住呼吸:「咦,沒在了!」
「啊?」小丫頭小聲地驚呼:「沒在了?」
「肯定是讓你剛才那一聲給嚇著了。」老頭兒責怪小丫頭。
小丫頭表示很委屈,卻是半句也不敢反駁,瞬間變得眼淚花花地。
「小師妹,小師妹啊……」老頭兒端著水盆小心翼翼地移動著,用著怪腔怪調地喚著她的「小師妹」。
心有餘悸的李成秀看著他們這樣心裡越發地發毛了,想了想,貼著牆邊兒退出了門去。
外面的陽光很明媚,照得滿山遍野的蒼翠碧綠碧綠的,挨著台階下長著一叢野菊花,小藍菊大朵大朵的十分地好看,旁邊又是一叢鳳仙花,紅艷艷的燦爛無比……
不知道怎麼的,李成秀的心中生出一分感慨來,但感慨的是什麼她又說不好,只是想要長長地嘆一口氣,一股濁氣出口,只覺得遍體輕盈。
有個詞叫「身輕如燕」應該就是形容李成秀現在的狀態吧!
低著頭,李成秀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地面只覺得新奇有趣極了,從沒有過的那種暢意在她的四肢百骸盡情的奔流,越發地讓她身體輕盈,迎著微風,向著明媚的天藍白雲,李成秀大聲地呼喚:「姐我不恐高了!」
這便是傳說的馭風而行吧?
李成秀很為自己扔有的這項本領而歡喜,體驗著它給自己帶來的無盡新奇和快樂。
「藍天上大雁飛,隊伍整齊多麼美,誰也不爭先,誰也不掉隊,一起飛過山和水,啊哈哈啊哈嘿,一起飛過山和水,飛過山和水,小朋友排好隊,學習大雁展翅飛,人人守紀律,個個聽指揮,步伐一致歌聲脆,啊哈哈啊哈嘿,步伐一致歌聲脆,歌聲脆歌聲脆……」
與雁比肩而飛,李成秀飛過了崇山峻岭,飛過了江河湖泊,飛過了重重迷霧,飛過了驚駭的雷閃,一直來到了一個十分繁華的城市。
這是一座雄偉的大城市,它城牆好高好高,李成秀將腰都彎成九十度了都還沒有看到它的盡頭;城門口的門樓也好宏偉,飛翹的頭拱就像剛與她同路過的大雁翅膀一樣;驚惶失措的行人一邊驚叫著一邊奔向那幽深的城門洞,一眾軍士驚緊地從裡面縱馬而出,到了城門外便有序地分散開來,其中一路據馬持戈,其中一路向左右散開,還有一路奔向還沒有走進城門洞的驚惶百姓:「快點進城,快點進城!」
「出了什麼事了?」李成秀問身邊的軍士,可是軍士沒有功夫回答她。
轟隆隆,似地震了!
李成秀抱著頭啊啊地大叫著返身朝遠離城牆的方向跑去,跑了幾步又覺得不對,忙又回來,朝大家喊:「地震了,快點,離城牆遠些,小心把城牆震垮了砸著你們!」
但是,沒有人接受李成秀的好心,她喊得撒心裂肺,急得踏足頓腳,軍士們站在牆根下的站在牆根下,呼喝著百姓往城裡走的還在繼續,百姓們更是不識她的好心,一個兩個的從她的面前跑過理都不理。
「怎麼就不聽勸呢!」李成秀急壞了,卻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大了,地動越發地強烈,李成秀也顧不得別人了:「算了,我已經儘力了!」一跺腳,轉身朝前跑去。
卻是,一片塵土像是一條線一般在天地之交升起,如洪流一般滾滾而來,隨著那煙塵越來越近,那轟隆隆的聲音也越來越響……
「列陣!」守在城門下的一個將軍大喝了一聲,接著便聽得嘩啦啦地一陣甲葉響,李成秀便被無數頂盔戴甲的軍士圍在了中間。
「干,幹什麼啊?」李成秀給嚇壞了:「我不過是一個小女子,你們不至於對我擺這麼大的陣仗吧?」
兀自害怕了一會兒,突然李成秀髮現自己好像又「表錯情」了,這些軍士根本就不對沖著她來的,一個個神情嚴肅地瞪著前方……是了,她是站在一個軍士的正前方,可是前面的那位,還有挨著他的那位,以及所有的那位都是瞪著正前方,沒有斜視……
大美女當前,居然不看!這些傢伙什麼眼神兒!
不過,他們到底在幹什麼啊?
拍戲么?
拍戲?
咦?拍戲是什麼?
李成秀髮現自己腦子裡好像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摸不清它們是從哪裡來的,總是不經意地跳出來讓她……覺得新奇?
片刻的走神間圍著李成秀的軍士們已經在動了,他們踏著堅定有力的步伐,一步一個腳印地,整齊劃一地往前近。
「兩翼出!」有人嘶聲高喊。
「得令!」有人接著便高聲回答。
只聽得嘩啦啦地一陣亂響,不一會兒便見得從兩側跑出了兩隊軍士來,他們跑到前面大概五百米的地方陣形一變,整整齊齊地排成了一個太極圖。
遠處的轟隆聲越發地響了,也越發的近了,那一線煙塵也變成了一掛塵幕,塵幕翻滾似含雷霆萬鈞之勢。李成秀莫明的有些害怕,連忙從陣列的軍士中穿行出來。
城牆下的陣列好大,好多人,李成秀彎著腰,踮著腳跑得溜快,卻是跑得腿都酸了都沒有跑出軍陣。
哎呀,好累,先歇口再說。
耳邊的轟隆聲似一記記的悶雷,把大地都驚得發顫,把李成秀都抖得一踮一踮的了。
近了,近了,那一掛塵幕近了,李成秀髮現在塵幕下似有東西。
又近了一些,再近了一些,這回李成秀看清楚了,塵幕下是人,不,不僅僅是人,除了人還有馬,人騎在馬背上!
馬背上的人也如城牆下的軍士一般一個個都斗盔掛甲,手持兵器,與城牆下的軍士著紅袍紅甲不同他們一身到底都是黑,與牆城下的肅穆和堅定不同,他們殺氣騰騰不可一世。
不是吧?
這戲拍得也太逼真了吧?
李成秀無語極了,同時又生出深深的歉疚來,人家拍戲她在這裡搗什麼亂啊?
得,趕緊撤吧!
這麼想著,李成秀又貓了腰踮著腳,小心翼翼地往陣列外面鑽。
正忙活著呢,李成秀耳邊突然聽到轟地一聲,回頭一瞧,只見得五百米外的軍陣突然變了陣形,緊接著又聽得城牆下的一個喊:「具甲騎兵準備!」
「殺!」從遠處奔騰而來的騎兵高舉著兵器,呼喝著沖了過來,轟地一聲便與前面的兩個軍陣撞在了一起。紅甲軍的軍陣邊緣豎起了許許多多的漆黑盾牌,遠來的黑甲騎兵撞在了那盾牌上便發出了剛才的那「轟」的一聲。黑甲騎兵撞上了盾陣便是一滯,高壯馬上的軍士立即揮出兵器朝紅甲軍的軍陣中一通亂砸,紅甲軍頂著盾牌苦苦支持,似落入了下風。就在李成秀為紅甲軍提起心擔心的時候,突然,她看到從紅甲軍出伸出了一柄柄的大長刀,把把刀的刀柄有她的小臂粗,黑漆的刀身足有一米多長,又寬又厚,刀口雪亮。大長刀伸出來便是一正一反一攪,頓時撞上來的黑甲軍便矮了下來,戰馬嘶鳴許許多多的黑甲軍從馬上落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又有許多長矛和勾刀從紅甲軍中探了出來,長矛刺,勾刀砍,不消便刻便是血流滿地。
血……,是真血,還是假血?
李成秀的理智告訴她那血是假的,可是刺鼻的血腥味兒又告訴她它那血是真血……呵呵,就算是真血也該是豬血、牛豬、雞血!李成秀如此這樣跟自己說。
不過,可真逼真啊!
李成秀覺得眼前這部戲真是一部良心劇,也不知道是哪個導演張羅的,回頭一定付費看!
付費看?
李成秀又是一怔,怎麼又冒出怪念頭了?
一怔愣的功夫,那邊的戰事已經又有了變化,一上來就吃了苦頭的黑甲軍也改變了陣形,馬上的騎士扯著韁繩一兜,馬兒縱身一躍,躲過了來傷它的大長刀,然後帶著背上的騎兵跑得遠遠的了。
「長槊!」黑甲軍里有人大聲喊。
轟隆隆,黑甲軍那邊又出動了一撥人馬,他們整齊地排成一排從遠處縱馬而來,待到七八十米的樣子便伸手一揚,接著便有無數黑線直衝雲霄,然後從天下掉落下來,直奔紅甲軍的陣營。
「轟」,紅甲軍這邊也立即做出了反應,盾手們將盾牌舉高在了頭頂,緊緊密密地挨在一起,所有人都縮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