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我,我沒對你做什麼啊?」武旦表示很冤枉。
「你沒有做什麼,那我為什麼不能動了?」李成秀根本就不相信武旦的話。
武旦的神色瞬間變得晦暗起來,輕輕地覆下身體,將李成秀摟在懷裡緊緊地抱住,不說話了。
感受到武旦的身體顫抖得很厲害,李成秀心裡涌了一絲莫明複雜的情續來,她停止了尖叫。
「你怎麼了?」李成秀問武旦。
緊緊地抱著李成秀,武旦哽咽道:「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來了!」
這話讓人聽了覺得特別地心醒,李成秀心中一悸,似有什麼東西被牽動了。
聽得武旦又說:「那天那個妖道說你其實已經死了,我,我也差點死過去。」
武旦所說的那個妖道,應該就是一衍了,想來是她的靈魂回到了二十一世紀他沒了「作弊器」露了餡兒,被逼著說出了自己靈魂離體的事實。
只是,武旦說得也太嚴重了些吧?她對他有那麼重要嗎?聽到她已經死了,他也恨不得死去!
不過想想也對武旦的心情理解一二了,畢竟在這一段時間裡他經歷了太多的背叛和算計,縱觀始末也就只有她李成秀從始至終地幫助他!連「連成鬼」了都還在幫他打仗,可算是真的從始至終了!
有友如此,擱誰都會百般珍惜的,若亡勢必心痛萬分。
朝武旦眨了眨眼睛,李成秀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
武旦把李成秀抱在懷中摟了好一會兒才放開,輕輕地替她掖緊被角,說:「你等等,我去叫他們進來。」
武旦說著便要離開,李成秀趕緊將他喚住:「你去叫誰?」莫不是去叫他那個岳父?李成秀這會兒不太想見那個便宜的爹。
「他們說你醒來后得再給你看看。」武旦說。
「看什麼?」武旦的話沒頭沒尾的聽得李成秀一頭霧水。
武旦嘴唇嚅了嚅到底沒有說什麼,只是敷衍了一句:「你別管了,反正對你沒有壞處。」
說著便匆匆地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是呂賽先一衍,另一個是個光頭的和尚。那和尚個子很高,穿著一身青灰色的齊膝短衣,容長的臉龐,兩耳鬢各垂著一縷青須,頜下長著一把半尺長的鬍子,立於榻前雙手合什,長須飄飄,口中稱誦:「阿彌陀佛!」
「傻和尚!」看著和尚莊嚴的寶相,李成秀樂不可止:「你怎麼也到這裡來了?」
「是為你啊!」一改剛才那副菩薩的模樣,老和尚笑著稱。
「為了我?」李成秀一怔,還來不及多問別的,突然就見得老和尚出了手,不懷好意地出了手,李成秀大感不妙卻是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飛快地一指頭戳在了自己的眉眼。李成秀只覺得眉心處瞬間沁入一絲涼意,它飛快地沒入她的腦海然後唰地一聲迸開,浸遍了她腦海里每一個角落,然後再順勢而下游遍了全身。
回過神來,李成秀只覺得靈台一片清明,眼前哪還有那個老和尚的身影?
「那傻和尚人呢?」李成秀瞪著眼睛問武旦:「他剛才對我做什麼了?」
「沒做什麼。」武旦喃喃地敷衍。
「胡說!」李成秀氣道:「他明明對我動手了!手一碰我眉心我就覺得一股涼意躥進了我的身體,肯定做什麼手腳了!」
「真沒有。」武旦訕笑著否認。
「武旦!」李成秀真氣了:「你還有沒有良心?我都死了都還想著幫你,你轉過頭卻合夥外人騙我,你的良心叫狗吃了?你到底說不說?你今天若不說,以後若叫我曉得了,我,我扒了你的皮!」
聽得李成秀的威脅武旦哆嗦了一下,但還是咬著牙不承認:「確實是沒有,就是給你看了一下診,你要相信我。」
李成秀氣道:「相信你個大頭鬼!你去鏡子跟前照一照,你臉上掛的有『可信』二字嗎?你到底說不說?說!要不說,要不說,我現在就咬舌自盡!」
說完李成秀就囧得不行,她怎麼想到拿這話威脅武旦的?
卻不想還真是把武旦給拿捏住了。
「別別別……」武旦慌了神,一股腦地交待了實情:「玉龍禪師在給你加持穩固魂魄呢!」李成秀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沒有聽懂,倒是情緒被武旦的話安撫住了。武旦長吁了一口氣,再仔細地給李成秀解釋:「玉龍禪師說,你剛醒來的魂魄還不穩,需要他用密法加持穩固一下。」
愣神了許久,李成秀悠悠地問道:「你該不會告訴我,我能在這裡醒來,全是他的功勞吧?」
武旦萌萌噠地眨著眼睛,展顏露出一口漂亮的瑩白牙齒。
「這混球老禿驢!」李成秀咬牙切齒地大罵。
武旦不依:「人家禪師救了你呢,你怎麼能罵人家!」
「我不僅要罵他,我他娘的還想打他呢!」李成秀破口大罵:「他媽的他有病吧?老娘是死是活管他屁事啊?他娘的吃多了沒事幹,管什麼閑事?」
「成秀,你怎麼了?」武旦怔怔地看著李成秀。
「老娘心情不爽!」李成秀大聲地說。
武旦眨著眼睛,一副頗委屈的模樣,問:「我做錯什麼了嗎?」
「是不是你的主意?」李成秀不爽的問。
「什麼我的主意?」武旦茫然無辜地問。
「把那個老和尚找來他娘的所謂的救我,是不是你的主意?」李成秀說。
「不是。」武旦搖頭,說:「是他自己找來的,做了七天七夜的法事,才把你救回來。」
「哎呦,那真的是謝謝他!」李成秀冷嘲熱諷道:「他怎麼那麼熱心腸呢?我是不是要給他頒布一個『好人好事獎』給他啊!」
武旦被李成秀這不陰不陽的鬼火惹得心裡直發毛:「成秀,你到底怎麼了嗎?好好的,你怎麼發起火來?你才醒,要好好休息,莫要生氣……要生氣也暫時擱在一邊,等回頭徹底好了再發火好嗎?」
「不行!」李成秀斷然拒絕了武旦的建議,因為:「等回頭他媽的就晚了!你去把那個老和尚給我叫過來,讓他把他娘的什麼加持,什麼法事都作廢!」
「為什麼?」武旦十分不解地看著李成秀。
李成秀大聲地告訴武旦:「因為老娘不呆在這裡,老娘要回去!」
武理:「回,回哪裡去?」
「回二十一世紀,回老娘原本來的地方,回老娘自己的世界!」李成秀大喊大叫道。
「回……」武旦的臉色唰地一白,額頭冒出了一層細汗。
怔怔地看了看李成秀,武旦落荒而逃:「你好好休息,我,我回頭再來看你。」
「回來!回來!」見武旦就這麼跑了,李成秀急了:「武旦你丫的王八蛋給老娘回來,去把那個老禿驢給老娘喊回來!老娘不要在這裡,老娘要回去!他娘的給老娘回來!回來!」
卻是李成秀越是喊得大聲,武旦落跑的步伐越快。
說話費精神,大喊大叫更費精神,喊了這麼一氣李成秀只覺得頭腦昏昏的發脹,嗓子也好生難受。
……
靜靜地躺在榻上,李成秀兩眼虛望著屋頂的蒙塵,腦袋裡來回地播放著原主的記憶,還有在二十一世紀屬於自己的房子、車子和存款。兩廂一遍一遍地比較,李成秀就一遍又一遍地將老和尚的恨加重一分。
才穿來的時候李成秀之所以會那麼愉快地接受,是因為她在原來的世界本就沒有了親人,而她又接受了原主「全部」的記憶,也多少影響了她的感情判斷。可是,當她回到二十一世紀,把全主的記憶真正的完全想起來的時候,李成秀才知道自己被原主給騙了。
什麼父慈母愛,全他娘的都是鬼!做爹的為了自己在史書上留下一個「忠君賢臣」的美名,他接受了一份本不該他接手的任務,給他們的家庭埋上了致命的隱患。為了完成他青史留美名的美好夢想,他竟打算將自己的女兒拿出來祭獻。什麼招贅婿,其實只不過是一種姿態。李成秀甚至覺得,就連送她去書院讀書,其實也都是為了讓她和武旦結識。什麼錢庸,什麼李大老爺,都不過是他李道全算計在內的棋子。
如此,她李成秀還有什麼理由留在這個世界呢?
在原來的那個世界里她雖然孤獨,卻也算不得寂寞,多少有兩個朋友,有時候相邀一起唱唱歌,跳跳舞,打打棋,出去旅遊一番。而在這裡,男女交往那叫越矩,想要出個門吧得先打報告,更別說什麼旅遊了,她要敢提分分鐘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一年多,李成秀沒有剛開始那麼樂觀了。這個王朝雖然是個女人建立起的王朝,對女人的地位有著非一般的提升,但是,女人絕對弱勢的地位還是沒有得到根本地改變。除了那些「幸運兒」,多的女人還是屬於男人的附屬品。就像她,她現在就是武旦的附屬品,一身一體都是屬於武旦,甚至是生死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如此悲哀的現實,又如何留得住在二十一世紀有車有房有存款的自由女性呢?
但是,她現在被強制留在了這裡!
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光頭老混蛋和尚。
武旦知道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呢?瞧剛才那逃跑的模樣,真的是把他給嚇壞了!若是他不知道真相,把真相告訴他,肯定會把他給嚇死吧?
想著武旦聽了自己的故事,然後咯地一聲就背過氣去的倒霉樣,李成秀便忍不住想發笑。
或許,嚇武旦一嚇他沒準兒就會去求那個老和尚把自己弄走?
但是萬一他拿把火把自己燒成灰腫么辦?
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著,就算是回不去也不必死吧?
到底怎麼辦呢?
李成秀好生地頭疼。
……
武旦就這麼跑了,再也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抓妖師去了,或者是去更厲害的「名醫」。李成秀想,他可能還是抱有一絲將她「瘋病」治好的希望。
胡思亂想著,李成秀突然覺得胃裡有些難受,隨即從腹部傳來兩聲「咕嚕嚕」的聲音。——該死的,她餓了。
身體動不了,連脖子也沒法動,渾身上下李成秀能動的只有嘴巴和眼睛,但是,因為脖子和頭沒法動,所以李成秀可看到的地方很有限,所以也不知道屋裡還有其他人沒有。
於是,李成秀便扯開喉嚨大喊:「救命啊,要餓死人了!有沒有人啊?!」
「啊!」一聲驚呼。
貌似嚇到人了。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有一個嬌俏的女聲不停地求著饒。
「行了,行了,先別恕罪了,趕緊給我弄點吃的來,我都要餓死了。」李成秀不耐煩道。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給您傳膳。」那女子迭聲地說著便一溜煙跑出了屋。
原來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宮女兒,她站的位置應該是靠榻腳,所以李成秀才沒有看到她。
不一會兒小宮女便走了回來,帶了好幾個人,抬了一張大几案放在榻前。小宮女先和幾個太監一道將李成秀扶起來靠在高高墊的軟枕上,又拿了濕的熱毛巾給李成秀擦了手臉。等得把李成秀的手臉洗乾淨,十幾樣的粥菜也都擺到了几案上,小宮女迭聲地報著粥品的名字和原料,一邊請示李成秀想要用哪一樣。
「一樣來一點。」各種粥品和小菜花花綠綠地擺了一整案,李成秀看得越發地覺得飢餓難耐了,恨不得使出YY許久的法術,將它們一吸而光!
「是。」小宮女微微一笑,風姿窈窕地裙擺輕移,先盛了一碗白粥給李成秀:「這是魚玉粥,用的是昨天剛從黃河打撈上的大金鯉,還有湖州今年剛出的新米。」
「湖州的新米?」李成秀一愣,隨即扳著指頭算了算,問:「現在幾月份了?」
「已經八月底了。」小宮女笑著回答。
原來竟都八月底了,李成秀有些恍神,原來她竟睡了這麼久了。
「娘娘,娘娘……」小宮女輕喚。
「哦,沒什麼。」李成秀回過神來,張開嘴由著小宮女給她喂飯。酒盅大的個小碗,小湯匙就喝完了,小姑娘又給李成秀盛了一些紅棗粥,李成秀機械地張著嘴,機械地吞咽。
「你叫什麼名字?」吃飽了李成秀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道。
小宮女十分地驚喜,連忙笑著回答:「娘娘喚奴婢墜兒好了。」
「墜兒。」李成秀眨眨眼,再問:「是太子安排你來的?」
「是。」墜兒恭敬地回答。
「那我身邊原來的人呢?」李成秀又問。
墜兒一愣,隨即低下了頭。
「怎麼了?」李成秀有些預感不好地問。
「奴婢不知道。」墜兒喃喃地回答。
這哪裡是不知道,分明是不敢說,不想說!
無明之火在李成秀的胸口躥起:「真是趁你病,要你命!一個兩個地都串通好了欺負我是吧?」
「娘娘恕罪!」墜兒撲嗵一聲跪倒在地。
「恕個屁的罪!」李成秀破口大罵:「我現在能恕誰的罪?又哪有資格恕誰的罪?我現在不過是人氈板上的肉,就等著你們宰割了,要我請你們饒命恕罪才是!」
「娘娘,娘娘饒命啊娘娘!」墜兒嚇得渾身哆嗦,眼淚流得稀哩嘩啦。
李成秀聽得煩,惱道:「閉嘴,吵得我頭疼!」
墜兒趕緊捂了嘴巴,將求饒和哭聲憋回肚子里。
「去,把武旦給我叫來!」李成秀威脅道:「他要不來,我就死給他看!」
在李成秀突然變臉發火的時候就有機靈的跑去告訴武旦了,哪裡還需要墜兒再跑一趟。
李成秀的話音剛落,武旦便出現在了門口:「怎麼的又發起火來?」
武旦的語氣頗有些無奈,卻是撩得李成秀心頭的火燒得越發地旺了,她瞪了眼睛問武旦:「我家大妞、二妞,還有許家爺三呢?你把他們怎麼了?」
「嘿,發這麼大的火,我道是什麼事呢!」武旦一哂:「他們是你的人,我哪裡敢把他們怎麼樣啊?都好好的呢!」
「還想騙我!」李成秀根本就不相信武旦的話,看了一眼墜兒道:「他們若是好好的,我剛才問她她為什麼不敢回答?」
武旦不由得朝墜兒瞪了一眼,低罵了一聲:「沒用的東西。」嚇得墜兒一哆嗦,小臉兒煞白煞白的。
「你要逞威風回你自己的地方逞去,先回答我的問題。」李成秀道。
「我真沒有把他們怎麼了。」武旦說,瞥了李成秀一眼,嘟啷一聲:「大都好好的呢!」
「大都好好的?」李成秀抓住了武旦話里的毛病。
「啊!」武旦說:「你不是知道么?二妞被方喻打成重傷……」
「她怎麼了?」李成秀緊張地問。
「沒挺過去。」武旦悻悻地說。
也就是說,二妞,死了!李成秀的腦子裡不由得轟地一聲巨響。
「除了她,那別人呢?」李成秀有些害怕地問。
「別人都好好的。」武旦說,頓了頓又默默地加了一句:「只是許昌以後走路可能有些跛。」
那天晚上,許昌確實是傷著了腿。
「別的人呢?」李成秀繼續問。
武旦十分肯定地回答:「別的真的都好好的。」
盯著武旦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李成秀終於確定,他沒有騙她。李成秀不由得吁了一口氣,二妞死了,許昌落下了殘疾,若是別人再有個什麼,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那他們為什麼都不在?」李成秀又問。
武旦給出的解釋是:「他們這段時間都一直守著你,昨天晚上我看著實在不行便讓勒令他們回去休息了。」
哦,原來是這樣。
李成秀放了心,卻是沒有注意到她放心后收回一直盯在武旦臉上的目光時,武旦的眼眸中閃了閃,挺直的腰脊也微微地塌了塌。
墜兒被武旦帶了,理由是墜兒個話都回不清楚,換了個香巧的姑娘來服侍李成秀。這個香巧人如其名,一張小嘴頗是能說會道,說出來的話真的是又香又巧,李成秀枯卧床榻正是需要這麼一個人解悶。
通過香巧那張巧嘴,李成秀大概地了解道外面的情況。雖是才過去了不到兩個月,但當日洶湧潮起的動亂已經基本平息了,至少公開叫囂著要革武家命的已經沒有了,只幾綹土匪還在不知死活地鬧騰,據說武且已經派了程英、程繼安兩父子去剿滅了。
這,是朝外的動亂。
朝內,如今朝堂基本上是武旦一個人說了算了,皇帝因為三次堅持北上尋訪「祥瑞」致六衛盡喪而寒了朝臣們的心,而他又因拿老百姓救命錢去煉丹的是大失民心。
比起皇帚的不負責任,武旦真的是做的太好了,再有現在在位的官員基本上都是他在來洛陽之前換上來的「不得志文士」,再加上他力挽了狂瀾,救了大周王朝於危倒。是以,武旦他現在雖然還在「太子位」,但於朝臣和百姓們來說他已經是他們的皇帝陛下了。
簡直是神逆轉,李成秀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是真的。」香巧說:「並且這還有您的功勞呢!」
「還有我的功勞?」李成秀眼露茫然,這關她什麼事?
香巧兩眼放光地望著李成秀,滿臉崇拜地說:「就是啊,娘娘你誅殺叛將許堪石和四皇子的大將方喻,您研製出更厲害多用的『霹靂雷火彈』,您一日行千里地回洛陽,改寫了洛陽被曹元杌攻陷的命運……」
樁樁件件全是真事兒,李成秀兩眼發直,她都有些佩服自己了,不可思議道:「我竟然幹了這麼多了不得的事!」
「就是啊!」香巧腦袋微揚,與有榮焉地高聲道:「娘娘你可了不起了!」
「是啊,我好了不起。」李成秀有一些飄飄然。
「對,娘娘你就是很了不起。」香巧的巧嘴終於不那麼巧了。
李成秀陶醉其中:「我怎麼就這麼了不起呢?」
香巧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古怪。
李成秀完全沒有注意到,只是繼續陶醉:「我為什麼就這麼了不起呢?」
香巧的眼角抽了抽,感覺嘴巴有些發乾。
香巧正打算派人去請郎中,怱聽得李成秀終於改變了語調:「我竟然幹了這麼多的好事,為這個社會做了這麼多的貢獻,是不是該獎勵一下我啊?不說多了,十萬八萬兩黃金……」
「哐當!」香巧一個踉蹌,把几案上的琺琅彩的香爐給碰到了地上。
李成秀吶吶:「……就用不著了,十萬八萬貫銅錢總得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