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選擇

程英不認為這是辱罵，只能證明自己比別人思想進步了不少。

在國家沒有財產私有制之前，他已經知道私有制了。提前進入狀態呀。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時間，可程英知道，現在是七八年，很快就要分產到戶了，

到時候都是私人的東西，他的思想可不是領先了嗎。

認真的看著河面。對池武的話，不搭理，心裡打好了主意。

眼睛里都是魚，多好的機會呀，誰知道冰面上的魚，跳上來幾條呀，肯定沒有數。

可不是下手的好機會嗎。程英都能聞到，魚湯飄香的滋味了。

池武看著程英，就知道這丫頭沒打好主意，心裡又氣又悶「你能不要這樣嘛」

這話說的，跟平時對帶程英的話，可不是一個態度，

可以說，對池武來說，已經是懇求的語氣了。

程英掉過臉來，認真的看著孩子，語重心長的教育「池武呀，你要知道，任何偉大的思想，也要有先驅者，也要有領導者，可這不管什麼，人總要先活著的，而且要先顧好自己。你說你連自己都顧不好，怎麼為社會，社會，你不懂是吧，就是大隊，你怎麼為了大隊，創造更多的價值呢，咱們只有先把自己給武裝好了，吃好了，穿好了，才能為隊里創造出更高的價值，明白了嗎」

池武糾結的小腦門都是褶子，跟小老頭一樣，雖然聽不懂，可是知道，這是繞自己呢「你還是要下去偷魚」

還是挺聰明的孩子嗎，程英點頭「不是偷，那魚是自己蹦上來，咱們是撿」

這點必須要強調。然後領著池武準備下冰面。

看著不情願的池武，程英做最後的「咱們只有站在更高的地方，才能看的更遠，咱們只有吃飽了，才能想著幫別人吃飽了，是不是這個道理」

池武懶得搭理他。這就是一個賊心不死的。還嘴巴上都是歪理。、

程英覺得還是實事教育比較好「想想喝魚湯，跟吃魚肉有什麼區別」

池武抿嘴不說話了，不過跟著程英走的腳步可是積極了很多。

一大家子人，就是分到一條大魚，池武也只有喝魚湯的份，

可要是魚夠多的話，怎麼也能輪到他吃口魚肉，這個真的懂了。

程英在自己的嘴巴子上輕輕的扇了一下，早知道這個管用，說那麼多幹什麼呀。

憋壞了自己多少腦細胞呀。這是一頭嘴巴前面要掛著胡蘿蔔的倔驢。

程英跟池武兩人偷偷摸摸走到冰面上，其實真的不用這樣，滿河套都沒人，都下去趕魚去了，這兩人也就是做賊心虛。

雖說冰面上有蹦上來的魚，可畢竟不多，而且早先蹦上來的，都跟冰凍在一起了。

就池武他們兩人小胳膊小腿的，手上還沒有工具，真的弄不下來。

望魚興嘆，說的就是這兩人這樣的。

程英跟池武就在冰面上看著，哪裡有剛蹦上來的魚，就跑過去撿起來。

你說世上還是聰明人多，魚也是一樣的呀，哪有那麼多的蠢魚，總是往上蹦呀。

等了大半天，也不過就是池武手裡拎著的半尺長小魚。還沒有二斤呢。

程英著急了，池武害怕了「咱們快走吧，一會該來人了」

這孩子知足，弄到一條就不錯了。

程英「出息看看你那樣，這才哪到哪呀，等會」

好吧，這是一個主意大的，

程英瞪著眼前，跟冰面凍在一起的魚，干著急呀「難不說老娘也要卧冰求鯉」

說著把手就給摸到冰上了，太他娘的冷了，

而且就就程英這個小手，這個溫度，這不是扯淡嗎，

猴年馬月才能把魚給捂下來呀，書上果然都是騙人的。

池武看著程英凍的紅彤彤的手，「快別弄了，因為一條魚，手都廢了」

在池武看來，程英就是一個不知道輕重的，比他還擰巴呢，不就是一條魚嗎，連手都不要了。

好吧，程英也知道，真的不值。

可這手也不是說拿下來就拿下來的，都跟冰粘上了。

你說這是啥溫度呀。

程英自己都罵自己二百五，池武臉色急的刷白「你倒是快點呀，撿到一條就是白得的你怎麼那麼貪心呀」

這孩子倒是知足。可自己真的不是貪心，是手拿不下來好不好程英「別叫喚了，我的手都凍上了」

這時候池武沖著河邊的岸上「快看，好大一條魚」

這是剛才蹦上岸的，程英順著池武的手看過去，蹭的一下，手就從冰上下來了。

自己疼的打個冷戰，這魚肉的魅力也太大了。

池武看著程英也有點愣，這丫頭看到魚也太親了把。這都成。

程英心裡也是有點鄙視自己的。

程英「快點走呀，看什麼看，一會魚就凍上了」

兩人瘋子一樣向著河岸跑，果然好大的一條魚呀。

程英目測怎麼也有二斤多。

池武抱起魚，都顧不得弄濕了棉襖「還沒有凍上，老沉了」

著生音吧在空曠的河面上，有點張揚。

程英趕緊的看看四周「你作死呀，叫喚什麼，快點把魚弄岸上藏起來」

好吧頭一次做這事的池武有點發傻。

聽了程英的話，池武飛奔著就像岸上跑，他手裡拿著的都是贓物呀，冰冷冷的魚，愣是讓池武覺得有點燙手。

可不得趕緊的藏起來嗎，最保險的做法，就是毀屍滅跡趕緊的弄到肚子裡面，

可惜沒有這個條件呀。

看著池武跑開，程英也送了一口氣，要是他自己在河面上，就是弄了魚，往空間裡面一扔，誰能抓她呀，

咱們手裡可是什麼贓物都沒有，就是過來看熱鬧的，有人不方便呀。

看著河面上一人都沒有，這是多好的機會呀，

程英焦急的在冰面上走著，趕緊的跳上來兩條魚吧，我還等著往空間裡面養著呢。

天總是不隨人願。好半天過去了，一條魚都沒有上來，

遠遠的程英都能聽到池武的腳步聲過來了。

心裡一急，程英把頭往水面上探過去，別說這個網子還真是好使。

程英能看到一條大鯉魚在網子前面使勁的掙扎呢，靠近水面。

程英看著才被破開的水面，竟然已經有了薄薄的一層冰晶，難怪沒有魚上來，這是又要凍上了。冰面封起來的太快了。

程英一狠心，整個身子趴在冰面上，把手探進冰窟窿裡面。

使勁的勾著水面上的網子，程英想了，能甩進空間一條魚，就成。

可這冰怎麼這麼厚呀，小手怎麼都夠不著網子，這時候池武已經過來了，看到程英，那個姿勢，都要嚇死了「你找死呀，」

這話沒說完呢，程英一個出溜就了一半，

只剩下半個身子在冰面上，程英就覺得冷，太冷了。

還有就是冰光呀，都要摟不住了。

池武撲過來，拽著程英在冰面上的手，使勁的往外拽，

「你非的折騰，不是有魚了嗎，你怎麼還要弄網子上的呀，那是隊里的，你不知道呀」池武說這話的時候，都要急哭了。

程英要不是臉色都要憋紫了，都想踹小孩兩腳，你有沒有重點呀，這個時候還想著集體，人命比較重要好不好，

這大冬天的要是掉進水裡，有幸能上來，那也得去了半條命，多冷呀。

池武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可程英也就是沒掉下去，一點都沒有上來，

這個時候，程英不覺得自己身材比池武高，有什麼得意的了。

真的拽起來費勁呀。

程英「你別急，我試了試，好像上不來，也不往下滑，要不你弄根棍子來，搪在冰面上，我就著勁兒，你在拽我試試。

到底是成年人的思想，比池武冷靜多了。

池武不大敢鬆手「真的掉不進去嗎」這話池武是摸著鼻子說的，這孩子嚇哭了。

程英「掉不下去，不過你要快，我撐不了多久」

池武看看岸邊，有的是木棍子，他能拿動的也有「我跑的快，你等著，千萬要撐住了」

程英「快點把，我的手，在網子上按著呢，沒事」

這是多麼危險的一個姿勢呀，要不是有漁網當支撐點，程英遭到冰面下面呆著去了。

池武摸摸眼淚，慢慢的鬆開程英，看著確實不往下掉，才跑開，

本來吧，程英支撐的住，雖然占著水的手的，都凍僵了，可在小命當前，程英死也支撐的主，

偏偏這個時候，那條擺著尾巴的打魚，掙脫了，

一個晃悠，程英吧唧就掉進去了，

程英才掉進水裡的一隻手，都摸到了大魚的身子，生死存亡的時刻，程英不知道怎麼想的，愣是把魚還能收緊了空間裡面，

程英單手扒著網子，糊弄著把頭能露出水面一點，

身上的衣服，又濕又冷還沉，拽著她往下掉，

冰面下的水流，還往下沖刷著。

為了多露出頭，吸一口空氣，程英借著手，不知道把水，弄進空間多少。

池武跑的飛快，用從來沒有的速度。跑了回來，

至少要比程英想想當中快的多，能看出來，這孩子心性的質樸。一心救人。

程英也就是吸了兩口空氣，池武拿著的大棍子，就遞到了程英的手邊上，

程英總算是能順著棍子，把頭弄出水面了。手也撒了網子，使勁的攀著棍子。

嘴唇凍的直哆嗦，池武現在顧不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