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卧龍飛鳳齊出世 天上人間誰王者

第三章 卧龍飛鳳齊出世 天上人間誰王者

說到奢華和文雅,就不得不提到天香樓和幽泉居。天香樓是平陽鎮中最大的一家酒樓,它共分五個部分:入門處便是一簾水晶簾帳,上面鑲嵌著的是從波斯商人那兒買來的最好的水晶玉,這些玉只一顆就能夠讓那些平常人家十幾年的全部開支,而這裡至少有有八十多顆。上樓沒有樓梯,而是乘滑梯而上,客人不用抬腳便可到樓上,這全靠那些拉著滑繩的人使出至少是步行上去的十倍的力量。這便是第一部分,通過這裡,如要吃喝便往左轉向小二吆喝即可,如要看戲就得繼續往前,而要豪賭,便向右走。在最頂層,有一個神秘的小屋,誰也沒有去過。還有一個秘密,那便是無人知道這天香樓的老闆是誰。

其實,天香樓最招人的都不是這些,而是另一個地方。那裡常擠滿著來自各地的富家子弟、貴公子及那些自命風流的文人,這也是天香樓除了美食奢華之外的又一特色。因為這裡住著的,是被公認為天下第一美人的女人——蝶曉依。每當人們聽到這個名字時,眼中總會有種期待,,期待著有一天能一睹絕世佳容。有幸見過的人,只希望那一刻便是永恆。曾經有人在看過蝶曉依以後,就再也吃不下,睡不著,最後望眼欲穿而死。當然,這些都是傳聞,但有人相信它是真的。第一次見過她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間竟有如此完美無暇之人,有的女人見過之後,羞得無地自容的自殺了,當然,這也是傳聞,但也仍有人信。所以,很多人都搶著去看。但這需要付出很高的代價,一般人只怕一輩子也湊不夠看她一眼的銀兩來。蝶曉依,這個才出道不到兩年的少女,究竟擁有什麼樣的魅力,會讓這麼多人對她如此痴迷。人們不清楚,只知道她很美,美得前無古人,美得後無來者。

再說幽泉居,這得從老闆娘說起,她原來是京城某官員的女兒,只因一場大火毀了家道,她也因此毀了容。沒有人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但每個人都會記得她那張醜陋的臉,只一眼便終身難忘。老闆娘從來不掩飾自己的醜陋,剛來的時候,許多人經常對她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然而,現在只要提起她來,沒有人再會對他的容貌說上一個字,有的只是對這個人的欽佩。她有一個丫頭名叫小雙,是和她一起從京城來的,很多人都想從她的口中得知老闆娘的故事,但卻令每個人都失望。

在幽泉居,若要見到老闆娘,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要到了夜晚,聽到琴聲想起,便可在幽泉居的小亭中見到她了。老闆娘精通琴棋書畫,不少人都願意出高價求她的字畫而不可得,因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時間一樣,從不停留。所以每作完一幅字畫,通常在人們欣賞之餘,便被她焚毀了。起初,人們對她的這種做法頗感驚訝,但後來也就慢慢習慣了。也因此,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來此。而這裡所提供的只有茶水,名茶,也很貴,但她從來不收分文。也有的人濫竽充數,打都被小雙趕了出去。

此時坐在幽泉居中的是一位仙風道骨的老道士,在他對面的正是老闆娘。她正在認真聆聽老人的簫聲。隨著簫聲漸落,老闆娘抬頭道:「大仙並非真仙人,簫聲中,音不凈,那是心戀紅塵。眉染殺氣,使得音不純。唉,可惜了一曲《送神子》。」語調輕快甜潤,讓人聽來如聞天籟。老道士皺了皺眉,微微一笑,寫道;「我有假面,你有真聲,嫉之妒之,爾乃廣寒仙子落紅塵。」老闆娘笑道:「老人家笑話了不是,假假真真誰人又知,我這何嘗不是假面無聲,若有音,但發於心,何必出口。出口之聲未必就是心聲,此不如老先生之境界。」老道士又寫道:「琴棋書畫毀朝夕,雖高雅清新,但客不知,利劍十載方能出,何不讓其經受世人的考驗。」老闆娘道:「小女之作作於知己者,而能知己者,茫茫人海,難尋其一。」老道士皺了皺眉,寫道:「然,爾知老朽簫聲之意,可為知己焉?」老闆娘黯然道;「知人者未必知己,知己者未必之人。知己者只求心靈所喚,本能而為之,而非觀聞相隨所相知。」老道士急筆寫道:「妙哉!前世今生,飄渺不定,大仙之詞皆為虛,唯有***與長壽。」寫畢老道士揚長而去。

孤星追月沒想到一個文雅之人竟是如此難纏,若是再呆下去,她的那點禪學就要露底了。

平陽鎮離昆崙山還有一段路程,孤星追月打算先找到簫雲等人,再去拜會藥王曾夫。因為平陽鎮是途徑昆崙山的必經之路,所以在此等待。之所以到幽泉居,是因為,好奇心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不可抗拒的。因此,天香樓也不得不去走一趟,看一看天下第一美人蝶曉依。那樣的地方不能再扮個道士了,但她要的就是與別人不一樣,所以還是那個樣子。在進幽泉居時就引來不少異樣的目光,相信在天香樓中,會有更多的人關注他這個老道士。

結果沒有讓孤星追月失望,才一進去,就有不少人對他議論紛紛發。雖然說看一眼天下第一美人需要的錢不少,但有錢的人也不怎麼缺,缺的是沒見過他們的施捨。因此,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喲,頭髮都花白了,還來啊。」

「還是個道士呢,看來這男人都是一樣的啊。」

「看樣子倒也有模有樣,就不知道有沒有帶上足夠的銀子。」

一堂人鬨笑起來,像這樣窮算命的,他們還真是沒見過。今天這個,卻讓這些公子少爺們看傻了眼。孤星追月從袖裡拿出一疊厚厚的銀票,少說也有十幾萬兩,但她卻隨手撒向天空。那些剛才還大聲嘲笑的人,就像沒見過錢一樣立刻搶了起來,他們犯不著跟錢過不去,心知今天是進不了的了,還不如撿了那些錢改天再來,撿錢是不會被笑話的,不撿那就真成了傻子了。

原來,這裡還有個規矩。蝶曉依每天只能見三個人,由排隊的人從早到晚等著,等到她想見的時候,再報價,報價最高的三人才有資格進入。而今天進去的三人除了孤星追月,還有一個微顯矮胖的細眼公子,穿得極度不協調,但卻很華麗,手中拿著一把梅花摺扇,強裝那書生樣,還不時的咽口水。另一個粗皮馬臉,眼神木然,直直的盯著黑色帘子,像要穿透看到裡面一樣。

三人等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從裡面出來了一位侍女。侍女道:「我家小姐已準備好了,請三位入室。」那胖子半張著嘴,還沒等侍女說完便從她身旁擠了進去。那馬臉人行動更是利索。侍女對孤星追月笑了笑,孤星追月也對她笑了笑,然後才漫步走進。

層疊的幔綢中有個身影,但見:

柳腰細枝展風姿,玉手摘紗縷半形。平足踏燕細水流,面若芙蓉剔晶瑩。眼覽四方賽明月,朱唇未啟聞歌聲。月宮嫦娥天外仙,人間仙子蝶曉依。

孤星追月也不禁為蝶曉依的那種美而動容,想不到這世間真有如此人物,真可謂是造化。但當兩人對視時,孤星追月發現那雙眼睛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樣,卻有一時想不起來了。只聽耳邊「媽啊」一聲,那胖子咕咚倒下,滿嘴口水險些噴出,那馬臉人厭惡的看了一眼,一腳就把他踢出了門外。胖子少說也有個一百六七十斤,但落地聲甚輕,看來此人武功不弱,孤星追月以劍氣護身,轉身而出,卻不再看蝶曉依一眼。

「這位道長,曉依有一事相求,可否稍等。」蝶曉依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孤星追月看了那馬臉人一眼,並指凝氣在地上寫道:「請將。」那馬臉人眼中一驚,蝶曉依道:「曉依想讓道長算上一掛,能否?」孤星追月寫道:「讓此人離開方可。」馬臉人怒目以對,同樣以指為劍,寫道:「道長何意?」孤星追月微微一笑,寫道:「原來是個武當弟子,黃克遠呢?」馬臉人神色不變,但眼中已有敬畏之色。回道:「弟子不知,請前輩指教。」孤星追月一樣眉,力透三分,寫道:「你是啞巴嗎?」馬臉人趕忙摘下面具,道:「不是,弟子乃武當二代弟子石通,不知前輩?」孤星追月一看就知這石通也是個新出道的。於是寫道:「我和你師父黃克遠黃道長是好朋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私自來此。」石通滿臉通紅,低頭不語,只用眼角看向蝶曉依。雖不是偷偷的跑出來,但實不該花那麼多錢,。心想此事若是被師父知道,那還不要了自己的命,眼下只有求這個不知名的老道長了。孤星追月心中一動,這石通一點江湖經驗都沒有,若是能從他身上套出武當劍法的心法來,將來行走將更為方便,來個魚目混珠,避開和義盟不必要的衝突。雖然心中不懼何人,但孤星劍、寒冰指、烈焰掌都是江湖絕學,一旦施展便會暴露了身份,到時若是孤身一人去尋他,便會難上加難。

孤星追月想此,隨寫道:「蝶姑娘,不想在此遇到故人,恕老夫改日再來。」寫畢帶著石通便出去了。石通卻仍依依不捨的看向房裡。

盞茶時間過去了,蝶曉依仍然沒有動,地上的字仍舊那麼清晰。心中暗自吃驚,對身邊的侍女道:「綠葉,可知此人的來歷?」綠葉放下茶水,道:「綠葉也不知曉,但江湖中不見多年的卧龍教近日又現身江湖。現任教主孤星追月還親闖望劍樓,聽說她是原教主易風的親身女兒。此人能從無極劍陣下脫身,武功必定不錯。」蝶曉依聽后微微皺眉,綠葉接著道:「但自青竹峰一戰,至今未曾露面。除瞭望劍樓主鍾敬秋和司徒伯之外,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只知她頭髮皆白,喜好白色,」

「原來是她,好了,你先下去,讓紅葉好好盯緊剛才那個老道士。」蝶曉依輕撫髮絲,依然是天下第一美人。

天色漸黑,昆崙山巍峨的背影就像猛虎一樣擋在平陽鎮前,貓咪的林道間,幾匹健馬飛馳而過。

「簫大哥,我們還沒求到葯,怎麼就要返回?」一匹黑馬上的青年問道。「昨天接到父親的消息,教主已前來崑崙,現在恐已到了平陽鎮。父親要我們立即返回,聽隨教主安排。藥王雖然固執,但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要教主以禮相求,說出原因,定能求得此葯。」說話之人正是簫雲,眾人馬不停蹄的一路狂奔,跟在他後面的少女正是簫玉。

「教主怎麼能親自前來,這樣不是太冒險了。如果暴露行蹤,那可怎麼辦。」那青年擔心道。的確,就憑他們這幾個人是根本無法保護一個被義盟所追殺的人。「不用擔心。」簫雲說著又加快了幾分。

平陽鎮的夜晚比白天還要熱鬧,簫雲一等人早已經下馬在最近的一家客棧安頓下來了。一路狂奔,不但馬匹受不了,連人也疲憊不堪,尤其是簫玉,平時活潑愛鬧,此時卻累得兩眼發直。

「小玉,吃過飯回房換身衣服,跟我出去一趟。」簫雲對正在發愣的簫玉道。「我不想去。」簫玉有氣無力的道。「你不是最喜歡看平陽鎮的夜景嗎?是不是今天太累了?」簫雲本想帶著簫玉一塊去,對這孤星追月也好說話,畢竟教主也是個女孩子。有的事兒就讓她去說更方便。「行行行,,陪你去還不行嗎?還找什麼借口,明明是叫人家做你的擋箭牌。」簫玉說著氣鼓鼓的三樓去了。

「簫大哥,小玉都快成了你的影子了,上哪兒都不放心。」那青年喝了碗酒,哈哈大笑。簫雲臉一沉,道「得了,程虎,你小子打的什麼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程虎喝下的酒差點沒有噴出來,沒想到這堂堂的宮主少爺竟然瓷器醋來。原來小玉並非簫萬楚的親身女兒,在靈簫宮這並不是什麼秘密。簫雲對她的那種溺愛早已經超過了兄妹之間的那種關懷,很多人都知道,只有簫玉還蒙在鼓裡,對簫雲從來是溫順依從。簫萬楚也希望這個活潑可愛的女兒變成兒媳婦,只不知簫玉心中何想。程虎從小與二人一起生活,自是知道簫雲的心理,所以總是故意去逗他。

「程虎,你是不是又在說我的壞話了。看我怎麼打扁你這隻小老虎。」簫玉換了一身蛋黃衣服,人也變得輕盈起來。說著就要跳下來打程虎的腦袋。程虎將頭一縮,向著簫玉道:「簫大哥,小人程虎,芳齡二十,家中獨子,尚未娶妻,不可就死啊。」程虎看似虎頭虎腦,其實精靈得很,是簫萬楚手下一員好將,武功與簫雲不相上下。他這一連珠炮的告饒,早把簫玉逗得嬌笑不也,哪還有力氣打他。

「好了小玉,別鬧了,走吧。」簫雲拉著還在笑個不停的簫玉出了客棧,融入到人流當中去。

平陽鎮在***的照耀之下,顯得更加的富麗堂皇,街道肖像中人來人往,兄妹兩很快便淹沒在人群中。忽然,一陣簫聲穿過喧鬧的人群直入簫雲耳中。簫雲凝神細聽,有個聲音道:「來運客棧,上等一號房。」

「曖,哥。你看這個泥娃。」簫玉手中拿著兩個色彩斑斕小泥娃,正想買,卻見簫雲正在發獃。「你發什麼呆啊?」「哦,」簫雲回過神來發現簫玉正兩眼瞪著自己,隨即陪笑道:「你喜歡嗎?喜歡就買下。」簫玉道:「你呀,一路上神神秘秘的。」簫雲伏在她的耳邊道:「你不是總想見見爹爹常說起的追月姐姐嗎?」簫玉眼中一亮,道:「在哪兒?」簫雲輕聲道:「來運客棧。」

來運客棧雖不如天香樓豪華,但在平陽鎮也算小有名氣。簫雲不一會兒便找到了。只見裡面賓客滿座,喧嘩不斷,人群穿梭來往,酒香肉香撲鼻而來。簫雲不禁皺眉,卧龍教教主怎可住在如此地方,難免有**份。

上等一號房裡並無燈光,簫雲剛想抬手門就開了,知道教主就在裡面,便急忙閃身進去,簫玉也不慢,緊隨其後。但還沒等兩人站穩,簫雲便感到一股劍氣直逼面門而來,黑暗中急忙後退抽檢格擋,隨慌不亂。簫玉則以泥人當做暗器直取對方所在。但對方劍氣突然一閃,一揮手間便已經接住了泥人,卻不管簫雲的那一劍。簫雲全力出劍,已收勢不住,一劍正刺在那人腰間。但令簫雲奇怪的是這奮力的一劍並未刺進對方身體分毫。待回過神來,那人已經點亮了油燈,正笑看著兩人。

「小月姐姐,你嚇死我們了。」簫玉看著眼前這位神仙似的姐姐,心中雖有些激動,但天真爛漫的熱愛,出言從來都無所顧忌,就算是對簫萬楚也一樣。實際上,憑孤星追月的武功,在暗處偷襲他們兩人,本來就易如反掌,簫玉武功雖然不如哥哥,可反應卻不慢。但剛才那一劍就連簫萬楚也未必能輕易化解,更何況使他們,所以真的是把她嚇了個半死。

「教主,」簫雲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孤星追月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武功,更沒有想到初次見面就刀兵相見。「簫雲魯莽,請教主處罰。」「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不該初次見面就試探你們的武功。但要學好孤星雙劍,就需要兩個人的默契配合和快速的反應,這一點你們都做得很好。尤其是小玉。」孤星追月說著看了看手中的泥娃。

「小玉冒犯了。」簫玉說著結果泥娃,臉上熱熱的。簫雲心中暖暖的,但一想剛才孤星追月所說的話,突然一驚。心中不安道:「教主,你?」孤星追月道:「簫大哥,你就叫我追月吧,我已經不是教主了。等你們學會孤星雙劍,殺了司徒伯之後,我就會歸隱,不再過問江湖事。」簫玉天真的道:「小月姐姐,到時候我也跟你一塊兒去。」「小玉,」簫雲拉了一下簫玉道:「教主,孤星雙劍乃是卧龍教鎮教之寶,我們……」孤星追月道:「我知道,所以只要是卧龍教的人都有資格修鍊,而雙劍合璧才是真正的孤星劍宗旨。你們兩人功力相差不遠,配合又默契,是修鍊孤星雙劍的最佳人選。」其實孤星追月想的是,他們都是簫萬楚的親人,也是自己的親人,而今江湖風雲莫測,沒有一技防身的本領,是很難在江湖中立足的。這也算是對簫萬楚的一種報答。

「對不起呀小月姐姐,我們沒能幫你找到葯。」簫玉並不想學什麼武林秘籍,看到孤星追月失落悲傷的樣子,心中便生一種愧疚之情。雖然才第一次見面,但感覺里好像好久以前就相識了。「藥王說他不為不知之人開藥。」簫雲道。孤星追月黯然道:「你們認得路吧,明天派個人帶我去,你們就先回去吧。」簫雲道:「教主,還是我們和你一塊去吧。」孤星追月道:「不用了,如果們還不想回去,就在這兒等我。」心想如果能找到葯,還得找到這吃藥的人,。義盟的追殺雖然難對付,但對於自己來說,要在茫茫人海之中尋找一個失散了六年的人,這才是真正的難題。他們在,或許能幫上更多的忙。

「對了小玉,你們知不知道幽泉居的老闆娘是個什麼樣的人?」孤星追月對這個人越來越覺得奇怪。「這個,還真不知道。不過程虎或許知道,他這個人最喜歡打聽這些稀奇古怪的事了,等回去我問問他。」簫玉笑道。

「對了,這是孤星劍普,」孤星追月說著掏出一本有些發黃的冊子遞給簫雲,道:「你們要抓緊練習,不但不能隨意施展,以免惹來殺身之禍。」孤星劍鋒芒畢露,江湖中不知有多少人想擁有。簫雲接過冊子,道:「那我們先告辭了。」

「主人,紅葉有事相告。」綠葉在簾外恭聲道。蝶曉依正綉著一直五彩繽紛的蝴蝶。「讓她進來。」身影不再溫柔甜美,而是帶著威嚴。一襲紅衣,就像一團火一樣,讓人心裡都是暖的。紅衣少女道:「找人,屬下已查知那個老道士果然就是卧龍教新教主易追月,此次易容到昆崙山,不知有何目的。不過,昨天晚上,屬下發現她與靈簫宮的人在一起。」

蝶曉依眉頭緊鎖,這個消息令她萬分吃驚,靈簫宮原來就是當年的卧龍教,難怪在短短的十幾年中勢力擴張的如此之快,宮主武功雖深不可測,卻從來不過問江湖之事,原來是胸懷大志,還想問鼎中原。靈簫宮、王爺、義盟,又有多少俠義之士。蝶曉依只覺壓力越來越大。

「紅葉,鬼書生的真實身份查到了沒有?」蝶曉依臉色凝重。「還沒有,此人行蹤飄忽不定,為人又孤傲清高,少與人交往。據少林寺僧人說,他身著書生白衫,常戴鬼紋面具,武功博而精深,玄幻莫測,自少林一戰後,便少有人見過他。但近幾年來,被他所殺的大魔小怪不計其數,江湖中也因此安靜了不少。前些天接到消息,血鷹被藏於大漠之中,到此為止,尋他的線索也就斷了。」紅葉說著臉上也不禁露出欽佩之色。

「既然斷了,那就讓我們來接上。你現在的任務是查明孤星追月此行的目的,千萬要小心,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她的武功,」蝶曉依美麗的眼中也閃過一絲憂慮,「同樣深不可測。」紅葉道:「是主人。還有一條消息,義盟將在下個月二十九於少林寺選盟主。」蝶曉依道:「此事就讓黃葉去辦好了,孤星追月雖初出江湖,但她的武功並不在我之下。除了孤星劍,還有一種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武功。你要多加小心。」「是,主人。」紅葉就像火苗一樣,走的時候也乾乾脆脆。

夜色朦朧,走在濃密的林蔭之下更加顯得漆黑,程虎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故鄉那個追月雖不多問,但心中也有些著急,再不加快腳步,那後來之人就要追上了。如果把他殺了,又怕惹來更多的麻煩。倆個人又走了一段路,程虎忽然站住,向孤星追月示意。兩人便縱身躍到身邊的樹上。過不多時,遠遠傳來一陣鳥鳴聲。再過一會兒,只見一人疾奔而來,手中提著一隻鳥籠,籠中那隻烏黑的鳥正在睜著發亮的眼睛四處觀望,茂密的林子成了孤星追月和程虎的天然屏障,那人最終沒有發現,倒是那隻鳥的叫聲讓他們多了幾分擔憂。

天色微明之前,孤星追月和程虎終於到了藥王谷,但沒有進去,因為沒有路。谷中種滿了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其中不少是用來練毒的毒藥,就算花香也不可多聞。太陽升起時,谷中一片絢麗,霧氣隨著太陽的高升而四散開來。孤星追月本想仗著輕功硬闖過去,卻被程虎阻攔了下來。原來,藥王曾夫之所以能一個人在這谷中生活,正是靠著這些毒藥和機關來驅趕野獸和外人的侵入。上次眾人就因為不知道這些,白白搭盡兩條性命,因此程虎對藥王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

「上次你們是怎樣見到他的?」孤星追月有些著急的問道。「劉壺和三麻中毒后,簫大哥就讓我們在這兒等,直到下午才聽一個聲音問道:『爾等何人?竟敢闖我藥王谷。』簫大哥把我們的來意向他說了,沒想到,他只說了句『不為不知之人開藥』就不再理我們了。」程虎眼中充滿仇恨,劉壺和三麻在靈簫宮雖沒有什麼地位,但無論做什麼事都奮勇當先,為人又豪爽利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藥王的奇毒之下,心中恨不得把這藥王谷一把火燒了。

「如果我們就這樣等著,他未必知道外面有人。」孤星追月道。程虎一咬牙,就要向花叢中衝去,被孤星追月長袖一甩攔了下來,道:「你不要命了嗎?要讓他只知道我們在外面還不容易嗎?」「屬下愚笨。」程虎羞得滿臉通紅,剛才只想著兩人的死,想都沒想就差點照做。沒想到第一次在教主跟前辦事就如此魯莽,真是復仇心切。抬眼只見一道寒光從孤星追月長袖中直射入深谷處,隨著「波」的一聲,花叢上空同時射出五六十件暗器。

孤星追月一看,也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如此嚴密的布陣。若是真能衝進去,躲過這些暗器之後也已無力與裡面之人再戰了。如若那人反攻,則必敗無疑,幸好程虎提醒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何人在此放肆?」孤星追月臉上一喜道「還請前輩恕罪,晚輩救人心切,才不得已打擾。」那老者道:「哼,閣下武功如此了得,還有什麼人救不了,前輩老夫是不敢當。」孤星追月急道:「小女之技,殺人如探囊取物,救人卻是難如登天。還請前輩賜教。」老者道:「哼,殺人如探囊取物,好大的口氣。」孤星追月不想這老者脾氣如此暴躁,但還是耐心道:「還望前輩賜葯,若能救得此人,小女子願為前輩效犬馬之勞。」

「教主。」程虎聽孤星追月這麼一說,心中一急,便脫口喊道。心想,這老兒要是能治好那人的病,如果真要教主為奴為婢,那卧龍教將如何。

只聽那老者道:「那人是阿貓阿狗,關我屁事,你快走吧,可別惹惱了老夫。」孤星追月雖然心中惱怒萬分,但這是最後的希望了,只要他能好起來,就算要她受再多的苦她也願意。所以含淚道:「前輩教訓的是,那小女告辭了。」「等等,沒想到你這女娃子還真識相。如果要你硬闖進來,你有幾分把握?」孤星追月喜道:「半分也沒有。」心想這下可不能再惹惱他了。沒想到,老者卻怒道:「胡說,如果我是你,我就會說一萬個半分都沒有。你是不是不信。好,那就和老夫較量較量。」老頭也不管孤星追月是否應戰,便開始施放暗器。

孤星追月剛想說聲不敢,便見已有數十件暗器打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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