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遊魂
「帶狼牙男人為何要你們說洛部?」兀突的思維清楚沒有被龐給引到別處。依然問到了關鍵。
「這,這……」龐也知道大潢與太古的關係。怕自己一個說出來這些人知道當年太古對他們的追殺使他人頭落地。但是他並不是嚴齊,沒有他說謊的能力,所以只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辦。
「哦,蠡。是蠡!」坐在兀突身邊的巫葵突然恍然大悟的說道。這引起了周邊的所有人的注意。
「原來你們就是蠡,那個十幾年前的大蠡。」葵激動的站了起來指著下面的龐說道。
在葵的提醒之下一個塵封了多年的記憶突然的一下跳了出來,兀突感到了許族多多熟的故事一下子進入了他的腦子裡。雖然他的後面那些青壯們依然不知道大蠡的意義,但是他的腦子裡卻一下子一片清明。所有的事情的前因後果也就可以解釋了。
「哼。」兀突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看向了下面那些戰戰兢兢的蠡部的青年們。
「你們還有多少人?」
兀突的問題讓所有人對視了一眼。
……
傍晚,兩個人經過了一天的努力之後兩個竹排已經象是樹林的一部分了。遠遠一看根本看不出是昨天的那個竹排。師偃還多次讓他在遠處觀察,並對自己的偽裝進行校對。現在站到五十米外根本看不出他的結構。底下的的排身還用長草進行了覆蓋。
「呼。」師偃長出一口氣,一天的工作讓他的腰幾呼都要斷了,身體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只休息了三個小時左右。原本應當極度疲勞的他卻感到精神抖擻,根本不想睡覺。他拍了拍手中的土,在完成了所有的掩飾工作之後從竹排上跳了下來。然後走到了岸邊拿著了他打好的包。這時木胡也從排上跳了下來。
「師偃!」他不解的看著他的行為。
「小皮船給你吧,你小心點,應當能夠駕著回去。上面有足夠的肉,省點足夠吃了。」
木胡一聽現偃的話便呆了,他沒有想到師偃將大竹排掩蓋起來是為了除去自己最後的包袱,於是他激動的說道。「師偃,跟我一起回去吧,他們,他們人太多了。」
「不!」師偃背起他的背包,還有石矛與弓箭,然後回過頭來平靜而堅定的說道:「你可以回去,但是我不能!」
師偃說完頭也不回的便向著河的下游而去。
「師偃,師偃!」木胡的聲音在河谷里回蕩著。
……
「啪。」一具屍體突然落到了樹林當中的地面上,在濕潤的土地上甚至沒有引揚起一絲絲的灰塵。之後又是一具屍體被扔了他的邊上……
乾涸的鮮血與**的氣味慢慢的在樹林當中飄散開來。沒一會兒巨大的血腥便有引到了樹林當中的食腐動物的注意,豺狗那靈敏的鼻子將他們引到了這裡。看著地上的屍體他們馬上胃口大開,十幾隻豺狗不斷的撕扯著他們美味的食物。吃了個不不宜樂呼。甚至兩隻小豺狼還在屍體的周邊歡快的嬉戲了起來。
「嗖……」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們大塊朵頤的時候破空之聲卻不期而至。把豺狗們的歡快的進食一下子打斷。他們驚訝的看著那倒在地上正在嗚嗚直叫的同類,還有它身上的那支長長的箭。
所有的豺狗都被激怒了,但是他們很理性的控制住了他們的怒火。開始用眼睛尋找著周邊的慘案的製造者。無需多久他們就找到了那個肇事者,它們靈敏的鼻子再一次幫助了他們的眼睛,陰沉沉的天空使得樹林當中更是陰暗而難以觀察。不過箭桿上那微弱的氣味與空氣當上的氣味在豺狗的鼻子上不匹配之後他們很迅速的找到了「兇手」,那個站在樹技上的人。
不過它們還沒有任何動作的時候又是一支箭向著他們飛了過來。但是這次有了準備了豺狗沒有再中招了。但是他們卻受驚而跳到了一邊。不敢再繼續大搖大擺的享受美食了。但是這樣人也沒有辦法精準的命中了,於是遠處的人也不再射箭而幾隻豺狗也沒有辦法吃東西,人與狗形成了對峙。天氣漸漸的暗了下來……
「啪。」黑暗當中的樹技上出現了一絲火光,只見樹上的人影正的拿出他的石刀不斷的擊打火石,將手中的一支已經處理過的火把打著。然後便一下子跳了下來。由於他站得遠了點,所以他的火把對豺狗來說沒有威脅。但是豺狗也不敢攻擊拿著火把的人。他們恐懼的眼睛里全都是火把的樣子。
只見人影在點著了火把之後便從樹上跳了下來,然後在他的周邊找了幾根樹技用火把一一點著了它們。濃烈的煙火從樹林里直向天空當中而去。如果是在白天這很快就會引來大潢部的人,只是現在根本沒有人注意離他們部落十幾里的樹林里的煙火。
一根一根的樹技被點著,然後帶著濃列的濃煙的飛向遠處的豺狗的身邊。於是這些伸著舌頭,流著口水的傢伙們終於不得不散了開來,不得不放下了他們身邊的屍體。遠遠的跑開。而由著點火的樹技所開打的道理,這個人慢慢的走到了幾具屍體邊。火光之下一張年輕而剛毅的臉慢慢的浮現。他就是師偃!
面對著眼前的屍體師偃撲通的一下便跪了下來。離得遠遠的便給他們磕了三個響頭。正是這些人的奮力的拉住了幾個在洞口的人他才能衝出重圍。才能出現在這裡,才有希望為了他們報仇。
沒有眼淚,沒有哭泣。因為那些在昨天已經做過了。悲傷化為了力量,成為了支持師偃繼續活在這裡的動力。
拿出了石鏟,他來到了屍體的邊上。這是圖魯,安與兩個青年的屍體。因為是外族的屍體,所以他們便被運到了這裡隨便的拋棄。也許是害怕屍體引發的疾病或是屍體引來的肉食動物。所以這些人居然將屍體運了如此遠才拋下。火光之下那斑斑血跡依然清晰可見。
這個時代的武器不夠鋒利,所以殺傷力不足,師偃痛苦的看著圖魯身上的那十幾道翻開的傷口。可見他死之前受過什麼樣的痛苦,這些傷口每一個都彷彿是割在師偃的身上,讓他感到了切骨的痛楚。
「啊……」黑暗的樹林當中一聲巨吼驚起一片飛鳥。
……
而在幾公里之外的一個山洞裡。幾個原始人根本沒有在意這樣一個在外面的遊魂。對於他們來說一個幾近於傳說的部落再一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才是大的問題。而且從那些人的嘴裡這個部落好象正在慢慢的走向復興。這不得不引起他們的注意。幾十年前那個雄霸兩河的周邊的強大部落傳說到現在依然讓他們十分的擔心。
「派人去了太古?」兀突坐在他族長常坐的位子上看著下面的幾個與他一起參與會議的壯漢問道。
「嗯。」其中一個壯漢點頭說道:「依沙與陀若已經去了。」
「嗯,好。楠。」兀突點了點頭肯定了眼前的壯漢的工作。然後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今天所聽到了消息來。這些消息實在太過於了讓他震驚了。很多的消息都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而且他也不是很明白,所以自然需要花多點時間思考。但是就在他正想考慮一下還有什麼事要安排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身邊的聲音。
「嘖嘖……」葵銥然在把玩著他的馬克杯。
「葵!」兀突不滿的說了一聲。巫管祭祀,所以葵雖然在他與這些壯漢面前沒有太高的地位,卻在普通的族人面前地位崇高,受人尊敬。所以他也不好太過於拉他面子。
「啊啊。到哪了,到哪了?」葵一聽也意識到自己走神了,不好意思的說道。看到了葵的樣子,兀突又想到了那些精美的手工製品,這些東西無論是墨、筆、陶器中的任何一樣都會成為周邊部落需要的用品。便是原始人的他也意識得到這些東西的價值。所以他也對於這些東西的來歷感到了興趣。但是之前他已經從師偃的此里得到了相關的信息。這些東西都是河對岸的那些部落里的。如果不能過河一切都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而今天那些對話卻讓他得到了更多的信息,只是這些信息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兀突不經沉默了下來。他的腦子裡再次浮現出下午的詢問。
……
「竹排,什麼樣?」兀突雙眼盯著眼前的老頭龐問道。
「竹子,排,用繩子綁好。便是。」龐只不過是師偃團隊的一個邊緣人物,哪裡知道竹排的太多情況。
「用繩子綁竹排?」
「對,對。」
「你會不會。」
「呃……」
看到了龐為難的樣子兀突就知道結果了。於是他馬上便大聲問道:「誰會。」
這時只見所有被捉的蠡部人都靜若寒蟬,沒有人理會他。不過兀突並不怕出現這冷場。他走了過來,捉起象小雞一樣的龐兇惡的問道。
「誰會?」
「他,他建過。」龐突然指著正倒在地上暈了過去的少年說道。
「他?」兀突沒有想到這樣一個身體弱小的少年居然會有這樣的身份。這讓他不經高看了這個少年。
「他叫什麼?」
「閻,他叫閻。」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