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無奈久伴變久絆

曾經對愛的憧憬，拼了命去愛你。

――《分手假期》

就這樣吧，不要再去幻想了，既然一切早已註定又何必再去反抗。

曲冉晴，或許這就是命你就認了吧。

無論怎樣，我都想賴在柔軟的床上，好想就這樣，再也不想起來。

就如做夢，誰也都不想從美好的幻想里醒來。現實，它總會叫醒你…

其實和季暮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他雖然想拿我去刺激付淵然，但是，淵然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他人又在國外，況且季暮也不知道。就算季暮打電話給淵然，我想淵然也不會相信。

不就是受苦嗎…付淵然，這七年，為了你，我都如同活在地獄一般。現在傷痛又繼續重複上演，我能撐住的…

曲冉晴她是誰？她能抗下多少事情？我自己都不禁笑了。或許我在笑自己的天真，或許在笑堅強，又或許那是一種嘲笑，諷刺。

不過，我認為曲冉晴可是個堅強的人，她能試著放手，為她愛的人奮不顧身地去做一切……即使，前面是懸崖，背後是萬丈深淵。

微笑吧，付淵然看見你開心他才會試著微笑。

從旁邊，把手機轉換到空間，淵然又發日誌了。

最近，陽光是很好的。我開始試著用日記本記錄日記，我想要回來的時候交給你，讓你看看我的生活。

冉晴，夏堯把你照顧地還好吧…若是照顧地不好，我回來一定會找他算賬。

我的目光不敢再接著往下移。

淵然，你以為我過得很好吧，對不起…我過的一點也不好…我沒有做到答應你的承諾。

冉晴，我又學會了好多菜。糖醋排骨我也會了，粉蒸牛肉，還有做蛋糕…

如果你有時間，我回來做給你吃。

可是，最近的療程很緊張，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回來。

你…和夏堯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到時候我一定趕回來。因為，我只會出席你的婚禮……

顫抖的手碰到了輸入法的鍵盤：或許明年，你明年能趕回來吧…

他可能隨時都把手機拿在手裡，不然不會秒回：嗯，我明年就回來。

回來…回到這個傷心地嗎？回到我心裡嗎？還是回到我好不容易把你趕出去的局…

我多想給淵然打打電話，聊聊我們過去的那些事，再談談他的未來，聽聽他的歡笑聲。只可惜，我沒那個勇氣。

雨落在屋檐的聲音就像是五線譜上的音符，滴落地很好聽。

好久沒有淋過雨了，偶爾發發瘋也是好的。

揣上房卡，坐電梯下樓。

好冷……

我就如同才剛放出監獄的囚犯，見著雨就往上沖。

雨落在我的唇瓣，味道可比眼淚好吃多了。雨中帶有一種清新的味道。

任憑大風吹亂我的頭髮，淋濕我的衣服。不過，雨一陣陣飄落在臉上的感覺很疼……

索性我閉上了雙眼，讓大雨徹底洗凈我的回憶。

「啊！」一個大嫂為了避雨，一把推開我，我被狠狠地摔到地上，污漬濺到我的衣服上，頭髮上。

「妹妹，你沒事吧。我…我扶你！」她碰到我的手臂，卻被我甩開。

「我是瘋子，你不怕我嗎？」

那女人就像丟了魂一般，還扶我？她跑還來不及！

「哈哈，我是瘋子……」

不少人從酒店的窗戶透下來開我。他們或許真把我當瘋子了。

我趴在地上笑著，哭著…痛著。

「曲冉晴，痛嗎？嗯！痛就對了！你自找的！」自言自語的我，活像個傻子。

「全世界所有人都把我當傻子！付淵然！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有苦衷？夏堯，你又為什麼不告訴我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爸！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為什麼……」

我以為你們為了我，受的傷已經夠多了。實際上，傷地最多的還是我……

付淵然，我好痛…你理解嗎？若你知道我的苦衷，我的身不由己，你又怎會沒有半點心痛。

身體的每個器官都變得敏感起來，為什麼我的肚子會痛…

「啊…」我開始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起來。「啊…痛…」

漸漸有個好心人把我從地上抱起來，他撥打了救護車的電話，準備把我送到醫院裡面去。

「肚子…」

我的肚子從來沒有這麼痛過，今天是怎麼了…淋雨也不至於痛成這樣……

直到上了救護車，醫生卻說檢查不出我的肚子究竟為什麼會這麼痛。

「這樣吧，先把你送進病房，再好好觀察觀察。」護士用紙巾擦去我頭上的汗珠。

我也分不清這究竟是汗珠還是雨水。

我被醫用車推送進病房。全世界好像只有這麼一家醫院似的，我又回到了之前那家醫院。

「夏堯！」他的背影從門口晃過，我不知道他怎麼會在這裡。可我也不確定是他。

他倒退著走進病房，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我。

「冉晴，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肚子好痛！醫生說檢查不出來。」我在病床上打著滾。

「是胃那裡嗎？你以前肚子都沒有痛過的。」夏堯看著我，自己也急出了汗。

「曲冉晴！你是不是淋雨去了，衣服都濕了！你聽不懂我的話是不是！好了，我錯了，不該說你，我去給你叫醫生。」夏堯想出門，卻被我拉住。

「沒事，好像沒…沒那麼痛了。」

那股疼痛被我漸漸壓下去。我終於感受到了付淵然的痛處。

「冉晴。還痛嗎？」

「不…不痛了。你為什麼會在醫院？」

「我啊？我…我剛回酒店就看見你被送進來，我就跟著來里。」夏堯說話很少不看我眼睛。

「冉晴，你是胃痛嗎？」

「嗯。不知道為什麼，胃就像被掏空那樣。」

夏堯沉默著走出病房。算了，讓他走吧，一直都是我欠他。

呼，為什麼會突然痛起來，而且就連醫生也沒有查出病情。

淵然痛的時候，一定比這痛千倍萬倍吧。他不也沒說痛嗎？

痛…疼，疼不就是痛嗎？難道有什麼區別嗎？

我好像開始有點可憐自己。望著那瓶點滴，哭了又笑…

最近就住院吧，不出去了，讓自己難受難受也好。

現在就說難受，以後指不定還會成什麼樣…

夏堯不知為何，又回到了病房。看樣子，他好像也不好受。

「你出去吧，幫我把門帶上。」說著說著，我把頭扭向一旁，沒再看他。

「冉晴…或許你胃痛是因為…算了，不說了。以後多吃點飯就不會了。」

他轉身離去的那一瞬間，窗外的雨彷彿停了，我心裡的陽光也不再會明亮了。

「婚禮是多久？」

「三天。百苑飯店。」

他點點頭，又繼續邁出腳步，，他消失了…我知道，我永遠地失去了他。

手機早已被我遺忘在酒店，季暮現在肯定快把我電話給打爆了。結婚還要拍婚紗照什麼的，還要試婚紗，一大堆的瑣事。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領結婚證。

到時候就告訴季暮，結了婚以後，我自然會和他領證…到時候實在不行，就找人辦個假的離婚證。

現在好想逃到天涯海角，逃到一個沒人能找到我的地方就在那了卻一生，或者用我剩下的餘生，去懷念我們的以前。

付淵然，從現在起，我不欠你什麼，你也是，我們兩清了…好想你還是欠我，欠我一個婚禮，一個未來…

夏堯，這輩子，我最內疚的還是你。我心裡住著付淵然，一心只想著回到他身邊。無奈，卻傷了你，最終，我還是負了你給的真心。也許只有你會疼我的難過，心疼我的堅強…

腦海里不停地傳送出以前的種種畫面，讓我心痛，讓我發瘋。

就讓我沉浸在過去的回憶里，慢慢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