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在這個世界苦中作樂
華浩喊完，那個身影果然就停住了，轉身看著華浩，滿臉全是驚駭之色。
華浩看了看，突然覺得納悶，剛才大叔不還是在床上坐著的么，怎麼一下子下床走起來了？而且身形感覺一下子矮了半截，雖然仍然是腫著的。不過他看大叔已經被他從閻王爺那喊回來了，心裡還是有些許安慰的，便對大叔說「大叔，你別那麼急性子，我現在雖然還沒有想好怎麼對付你的水腫，但是我想一定是有辦法的！但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你不能讓村民們喪失脊梁骨，所以你要回到他們中間，把脊梁骨還回給他們！」
大叔突然大喊一聲，隨著喊聲回落，華浩眼前也就一片漆黑。
華浩想，自己不是睡覺醒來后找的村長么，怎麼又到了晚上，難道已和村長聊了整整一個白天？便對村長說「大叔，太晚了，不打擾你了，你睡覺吧！我也走了！明天再來找你！」
大叔可能實在忍受不住了，只見黑暗中，大叔模糊的身影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怪叫，「我以後上解剖課再也不摸你的骨頭了，我求你，放過我吧！明天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也不是什麼大叔，你不要折我陽壽了！」
華浩聽村長突然胡言亂語起來，心想，莫非他的水腫擴散，大腦也進水了，借著窗外模糊的光影，感覺村長這個腦袋確實也胖了好幾圈！便不免傷感起來，悠悠道「大叔，你放心，我就是捨棄我這一條命，也要消除你的水腫，將你弄回原形！」
大叔本想爬上床的，實在不堪折磨，又啪地摁亮開關，哀求道「我一直就是這個樣子的，你不要再來弄我了！我已經向你道歉了，骨頭我已經讓華浩還給你了，我沒想到那還是塊脊梁骨，我該死，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本來就不喜歡去上課的，主要是那個該死的帶教老師非定下那麼一個嚇人的規矩！我那次也是無所事事，看到你的這塊骨頭很象我曾經丟失的一塊棋子，所以才不慎多把玩了一會，沒想到卻得罪了你老人家！今天下午華浩已經跟我講了，說你來找過我，說要把骨頭贈給我，我知道那是你的氣話，是在警告我，我知道錯了，我以後絕對不再冒犯你老人家，還有，你老人家的骨頭我哪敢要啊，我已經請華浩轉交給你了，難道該死的華浩沒給你嗎！這個華浩，待我抽他一頓，以表明我的誠意！你也不要附著在他身上了，其實他這個人還是蠻好的，只是有點神經兮兮的，我想，這也可能是你選擇附著在他身上來嚇唬我的原因，因為他本身的樣子就已經挺讓人害怕的了！再加上你老人家的鬼樣，他整個哪裡還有個人樣！求你了，你放過我們倆吧，我一會會抽他一頓的，以懲罰他不老實交代骨頭的罪行！」
於洪全這一頓絮絮叨叨的羅嗦，華浩已經逐漸從意淫中恢復了過來。清醒過來以後，也就弄明白了此時已是午夜，於洪全剛才可能是要關燈睡覺，結果被華浩一頓不明不白的囈語弄傻了，此時還在那犯傻不斷呢！華浩不禁覺得好笑，臉上的神色也從迷離態恢復成了正常態。
於洪全感覺到了華浩臉色的緩和，僵硬的面容也鬆快了下來，仍然不忘他對鬼神的承諾，嘴裡說著「謝謝你老人家的寬容！你好走！」，腳卻不閑著，走向華浩，擂著兩個小胖拳就要打人。華浩厲聲呵斥道「鬼神還沒走呢！你打著他了，看他以後怎麼糾纏你！」於洪全不相信，說「你都開口說人話了！他怎麼可能還沒走呢？想欺瞞我，沒門！」一拳擂了下來，華浩避身躲讓，由於幅度過大，引起床的一陣亂晃，結果李良峰床上的骨頭又稀哩嘩啦一陣響。這下華浩不用擔心如何為李良峰掩飾了，反而底氣更足，嚷道「聽到了沒？我說他沒走吧！你一拳打過來，他晃身閃躲，結果全身的骨頭就稀哩嘩啦響！為什麼他身上的骨頭會響呢？你想啊，他身上骨頭少了一塊，結構不穩定，就象你堆積木，抽掉了一塊，稍一晃動桌子，那積木可不就稀哩嘩啦渙散了！」
於洪全當然不太相信華浩的話，可是他又實在無法解釋那稀哩嘩啦的骨頭響到底是怎麼回事，當下也不敢再造次，滿臉迷惘地退了回去，老老實實爬上他的床睡覺去了！
華浩起來洗漱，關了燈，上床睡覺。
做了大半天的白日夢后，竟然也不做夜夢了，華浩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一瞄於洪全，竟然還在鼾聲大作，這個於洪全，摸了死人的肥肉還能安然吃大肉、遭遇了鬼神還能安然睡大覺，心理素質實在是打遍神州無敵手了！
華浩本想接著昨日的白日夢繼續意淫，可是發現於洪全的鼾聲實在擾民，無法正常進入意淫世界，只好起來，甚覺無趣，就左顧右盼亂看，一會便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於洪全身上，華浩動用想象將於洪全唯一穿的那條肥褲衩剝掉，就看到了一個赤條條的於洪全，只見一堆白花花的肥肉毫無規律地癱開在一尺見方的床上，模糊間有一條大蟲在肉叢中探出頭來，卻被一塊肉皮緊緊蒙住了臉，華浩從迷糊的想象中猛然驚醒，脫口而出「包莖！」，這一呼喊，將可憐的於洪全同樣驚醒，他使勁睜開惺忪的睡眼，驚惶地看著華浩，華浩踱步向前，於洪全慌張地挪動，他只當華浩又被鬼神附體了。華浩厲聲疾喝道「別動！讓我看個仔細！」於洪全哪裡還敢動，僵在當地。華浩就爬到於洪全的床上，仔細盯著於洪全的小**看，才發現於洪全的肥褲衩原來是有前開門的，他的小**不安分，趁於洪全睡覺沒注意的功夫竟然梗著個脖子筆挺著鑽了出來探尋花花世界，可是可憐的它和於洪全一樣可憐，好不容易拋頭露面了吧，眼前卻是一片漆黑，為啥？包莖啊！
華浩問於洪全「你的褲衩是特製的嗎？我怎麼在商場從來沒見過有開口的褲衩？」
於洪全見華浩問得這麼俗，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就回過神來，他可能在想，鬼哪有這麼俗的，眼前明顯是個俗人嘛！心神一放鬆，軀體也就跟著放鬆了，剛才還緊繃繃的小**，馬上變得鬆軟，眨眼間就有縮回去的意思。華浩知道它一縮回去，於洪全在他面前是不會再把他弄出來的了，當下心急如焚，不容多想，拿手就要去扯。於洪全早已經惱了，這下更是大光其火，拿胖手狠狠拍了一下華浩的手。華浩吃痛，喊了一聲「哎呦！」，就憤怒地看著於洪全喊叫「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還不是為你好！」
於洪全怪叫道「拜託了，你為我好的話，離我遠點，我可沒有那種傾向！」
華浩痛惜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激動嗎？你包莖拉！」華浩的普通話不標準，於洪全就誤會了。
於洪全也喊叫「我不會報警的，不過你也不要太過分了，你到外邊去找啊，有你這種傾向的人還是不少的，我看史尚樂就有點象！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們倆關係那麼好！」
「你放屁，快扯開你的褲子讓我看看，我是真心為你好！」
「我放屁從來不脫褲子的，今天你也甭想讓我脫下褲子來！」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糊塗，你不知道同性戀者更注重對方長相的嗎？我要是看到你有半點慾念，天打雷劈！」
「那你色眯眯地看我的身體幹什麼？」
「我不看你的身體，我只看你的小**！」
「那不一樣嗎？」
「不一樣，你的身體我沒興趣，它腦滿腸肥的，已經不在我的關注之列。我的志趣只在可憐的東西身上，我要拯救一切可憐的東西！」
「它怎麼可憐了？」
「它包莖啊！」
「你說什麼？」
「包莖！包頭的包，**的莖！」
「哦，包頭的**？」
「什麼包頭的**！是你的**被包頭包住了！」
「什麼？」
「錯了錯了！對不起，應該是你的**被包皮包住了！」
「包住了又怎樣？」
「包住了，你體內的水分出不來，所以就水腫！」
「什麼？」
「錯了錯了！所以就肥胖！」
說完以後，華浩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潛意識裡還一直牽挂著那位水腫的大叔，剛才一直意淫不下去，看來根本原因不是於洪全的鼾聲，卻是因為自己找不到給村長消除水腫、延長壽命的方法。
「你說我胖是因為這個原因，扯淡了吧！」
「中醫學里有句話叫腎為一身陰之根本，你聽說過嗎？」
「聽說過！」
「陰之根本陰之根本！壓縮一下就是陰根，陰根陰根！你說還能指什麼？那可不就是**！所以**和腎同為陰根，**就是腎在體外的開口！」
「那又怎樣呢？」
「中醫學里還有一句話叫腎主骨生髓，你聽說過嗎？」
於洪全答「沒有！」
華浩心想，你要聽說過我還不知道怎麼糊弄你呢！於是繼續胡扯，說：
「什麼叫髓？這你知道吧！可不就是精髓，說通俗點，就是指融合了卵子的精液，整個人體可都是由這樣的精液化生出來的啊！小孩的成長過程，要說得通俗一點，也就是這樣的精液一碗變兩碗、兩碗變四碗、四碗變八碗的過程，通常來說，小孩成長到青春期時，這種精液的化生會非常迅猛，這時一定要注意控制速度，一旦精液生長過速，使得身體膨脹難受的時候，一定要及時開閘，採取排放結合的辦法，以平抑精液高漲的趨勢，使身體變得平坦。那麼靠什麼排泄呢？剛才說了，**是腎在體表的開口，腎生出來的髓可不要靠**來排泄！而你呢，好傢夥，小**從青春萌芽期開始就被包皮堵住了，你說那身體增長的趨勢還能得到抑制嗎？你說那身體還能平坦嗎？」
於洪全聽華浩一番謬論，雖然聽著覺得很荒唐，可是隱約又總覺得有點道理，不知道該信還是不信！
華浩看於洪全還在迷惑，為了拯救那可憐的小**，一咬牙乾脆說了「反正你跟我同病相憐，我也不怕暴露**了！我跟你說吧，為什麼我前些日子走路總是怪怪的，就是因為……」，頓了一下，華浩於是將巧遇老教授，拯救小**的故事一五一十全告訴了於洪全，當然，還是隱瞞了一些見不得人的細節，只要能讓於洪全相信就可以了，沒必要將自己象只裸公雞一樣暴露在**的於洪全面前。
於洪全當然也就相信了，華浩以前騙人的鬼話他都相信過，現在講的是騙鬼的人話，他哪有能力不相信啊！
華浩毫無保留地將老教授的知識傳授給了於洪全，但是他也同時向於洪全提出了一個要求，要求於洪全每天吃晚飯的時候必須叫他，於洪全搞不懂華浩的意圖，就權當華浩真的對他有傾向了，看在華浩今天帶他走向新生活的功勞上，也就點頭應允了。他哪裡知道，華浩昨天沒吃晚飯，現在已經餓得不行了！
華浩於是去食堂吃中午飯，邊吃邊考慮如何解決村長的水腫問題，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他的意淫就無法順暢進行了。他一開始打算假設自己是個醫術高明的醫生，能夠將村長的水腫治好，但是很快就將這個設想否決了，就他這樣的能成為一個高明的醫生？那實在是有點意淫過度了！可是要解決村長的水腫問題，那一定是要找個醫生給他治療才行的啊？總不能憑空設想村長某天突發尿崩，撒了五天五夜的尿，將體內的水排了個乾淨，水腫就徹底好了！這也同樣是不合理意淫！不過華浩想起撒尿，也就聯想到剛才給於洪全講的尿液被堵引發水腫的口誤，突然來了點靈感，心想，難道村長的水腫還真是陰根惹的禍？
於是華浩趕緊去找李智，李智也是剛吃完飯，正準備走呢！華浩在門口堵住他，李智見是華浩，就要把華浩往屋裡引，華浩擺手說「我不打擾你學習，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一個人的水腫和陰根有關係嗎？」
「什麼？」
華浩笑笑，糾正說「水腫和腎臟有關係嗎？」
「有，有一種水腫叫腎性水腫，就是腎臟疾病引起的，這種水腫往往是可凹性的！」
「什麼叫可凹性的？」
「就是拿手一摁，會摁一個凹坑！」
「這種水腫可以治好嗎？」
「要看是什麼疾病引起的？」
「一般來說呢？」
「通常通過對症治療，比如利尿，調節體液電解質，是可以糾正過來的！」
「糾正過來后，是不是就治好了？」
「慢性病都是治不好的，只能說是緩解！」
「這是個什麼概念呢？」
「就是說，醫生治病治不了命，你病發作了，我幫你治好了，然後你就等著下一次發作，我再給你治好，這樣循環往複，直至你的生命要終止那一刻，我就無力回天了！」
「那這樣循環下去，能循環多長時間呢？」
「這就要看個人的命運了，長的可以終老，短的也就短命了！」
華浩向李智道了謝，告辭回來。
回到宿舍，他也就想好了，既然理論上存在這種可能，那麼他假設村長可以再反覆十年，應該不是一種胡思亂想。那現在的問題就是，既然這種病總愛發作，那要怎樣才能做出一個合理的假設，使村長每次都能得到及時救治呢？倒是可以假設李智將來成為一個名醫，能夠及時施加援手，但是總不能時時都去麻煩他吧！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自己是不可能成為名醫的了！那我怎麼才能讓名醫為村長治病並且隨叫隨到呢？隨叫隨到？也就是說要讓醫生聽自己的話！醫生聽誰的話？還能是誰，顯然是醫生的領導唄！這年頭，父母的話可以不聽，領導的話誰敢不聽啊！華浩想至此，心裡一陣興奮！是啊，管醫生！我本身的專業不就是衛生事業管理嘛！做出這種假設實在是合情合理，一點意淫過度的成分都沒有，甚至連意淫都不算！對，就假設自己是管醫生的領導了！那麼接下來就是到哪裡去管醫生的問題了！村長這個水腫還挺嚴重，要讓村長及時得到有效治療，以便不耽誤華浩的意淫大業，看來還非得是名醫不可，那麼到哪裡去管名醫呢？哈，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前方不就是北醫三院嘛，早就聽說這個醫院裡名醫濟濟！華浩現在的見識早已不是剛入學時在校醫院門口對北醫三院的那一番感慨了，他現在已深深知道，北醫大的校醫院只是全校聞名，而北醫三院才是國內外聞名！那麼，他華浩加盟北醫三院去管名醫，算不算一種意淫過度呢？華浩雖然對此毫無把握，但是他隱約覺得也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因為自己今後的路還很長，很難預測將來會不會出現什麼轉機，不過有一點還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華浩從此除了意淫之外，只要認認真真的學習，踏踏實實的工作，勤勤懇懇的做事，就一定可以增加這種可能性！而且，終歸這隻不過是意淫，只要存在理論上的可能，進行大膽假設就不算意淫過度！想至此，華浩也就知道了自己將要走的路，他在北京醫科大學的生活終於慢慢走向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