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在苦根村苦中作樂
華浩再次找到村長,對他說「大叔,我有辦法可以治好你的水腫了?」
村長眼神一閃,看著華浩。
「不過大叔,請原諒我對你提出要求,如果你恢復了生命的活力和行動的能力,我請求你對我的事業進行通力配合!」
「要看什麼事業?」
「北京醫科大學扶貧組啊,事業編製的單位啊!你看現在社會上那些事業單位,學校是教育事業,醫院是衛生事業,體育館是體育事業,電影院是文化事業,賭場妓院網吧是娛樂事業,我們當然是扶貧事業啊!」
「扶貧我當然是要支持的!我說的是要看你怎麼扶貧!如果違背黨的路線、方針、政策,我寧願不要這條老命也不扶你!」
「大叔真會開玩笑,如果不遵守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又怎麼扶得了貧呢?放心,我深知,只有嚴格遵守它們才能實現真正扶貧!」
「按理說,我是不相信你這個小娃子能有什麼扶貧技巧的,但是如果你能將我的水腫治癒,基於對你的感恩,我想我也會配合你的!」
「你哪天有空呢?我帶你去趟北醫三院吧!」
「我天天有空,但是你打死我,我也不去醫院!」
「為什麼呢?」
「你就是把我剁成肉醬,摻點泥漿拿到市場上當氂牛肉賣個高價,還不夠在醫院撒泡尿拉泡屎的檢查費用呢!」
「我有關係,可以幫你節省費用!」華浩心想,即便是領導,估計要把費用全免掉也是不可能的,頂多就是儘可能地選擇便宜的治療方案。
「年輕人,你不理解,醫院的那些費用光聽著就能把我們這些窮人嚇死,你用節省這樣的詞,就如同我的感覺是心絞痛,你卻通過給我撓氧氧來撫慰我,根本無濟於事。」
「可是我實在沒有權力把你的費用全免掉啊!」
「別說你沒權力,就是你有權力給我全免掉,我也去不了!」
「為啥?」
「就我這樣的,肯定要找個車拉過去吧!到了北京后,肯定要吃東西吧!在家裡,我頂多房子裡邊活動活動,吃點白菜麵糊糊,還能不死不活地過著!要是去趟北京治病,這交通費我付得起嗎?那城裡的飯菜我吃得起嗎?如果我倒是坐車去了,城裡飯菜也吃上了,那我家人就會前仆後繼地變成我現在這個樣子!」
「什麼意思?」
「你是學醫的,你不懂嗎!我聽說很多水腫都是營養不良造成的!」
華浩為村長的話陷入了沉思,村長沒有能力去醫院,難道我還要把醫生帶到這窮山溝裡頭來嗎?可能這個不太實現,即便他華浩是領導,可是也只能在醫院的範圍裡頭行使權力啊!而且這種單位領導還不象那些地方行政領導,地方行政領導想要干點什麼了,連小姐正在接客都要暫時中斷先去給他們服務。這可怎麼辦啊?如何把醫生弄過去給村長治病呢?華浩想啊想,就想通了,地方行政領導指使人都是為滿足自己的私慾,而自己串通一個醫生卻是為了廣大群眾的公欲,雖然你不能指望那些醫生如何宅心仁厚,但是總會有那麼些心地善良的醫生迫於你是領導的壓力而會屈尊前往。想明白了以後,華浩就對村長說「大叔,你等著,明天我會帶一個醫生過來給你治病!」話完,不容村長置疑,華浩就絕塵而去,馬不停蹄返回北醫三院。
雖然華浩是領導,但是那些名醫們似乎並不買領導面子,華浩由於有求於他們,所以就帶點討好性質地問「錢主任好!」「高主任好!」,結果人家名醫回你一個「恩!」,聽起來就象「哼!」一樣,華浩哪裡還敢繼續下文。最後歷盡千辛萬苦,終於中醫科一個名醫答應了華浩的請求,華浩不免感慨萬分,到底還是人家中醫科講究傳統美德啊!也好,正好中醫科治病救人不用挨那鋼刀子、吞那藥丸子,否則,即便醫生給出治療方案了,村長也消費不起那些人工產物啊!還好,最後這個中醫科名醫確實考慮到村長家境的貧寒,連中成藥都不開,開了一些草藥方子,而這些花花草草的自然物在這些山窩窩裡還真是不少見。華浩將名醫送走之後,就把顏明找了過來,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從北京醫科大學帶到這山溝溝里來嗎?」
「你不是說這裡可以找到很多大螞蟻嗎?」
「你知道大螞蟻喜歡什麼樣的土壤嗎?」
「這個難不倒我,肯定是肥沃的土壤!」
「那麼我們現在的任務是什麼呢?」
「找大螞蟻啊?」
「錯了吧!我們現在的任務是要把這裡的土壤變成一片沃土!然後世界各地的肥螞蟻都會漂洋過海到這裡來安家!到那時,你就是不去找它,大螞蟻都會主動鑽到你褲襠里去,用它的性器官去咬你小雞雞,你還能怕找不到螞蟻的性器官嗎?」
「奧!原來你是把我忽悠過來的,看來這裡現在並沒有螞蟻!」
「螞蟻肯定是有的,只不過都是些乾癟的螞蟻,不利於你的探尋工作!」
「那你要怎樣使這裡變成一片沃土呢!」
「我們作為外來一族,想紮下根來並不容易,必須藉助於當地廣大村民的力量!」
「我只有能力去觀察這個世界,卻沒有能力去征服這個世界!難道你能讓村民乖乖聽你的話?」
「個體誰都征服不了這個世界,但是萬眾一心就可以征服這個世界!我們也不是要征服村民,而是要讓村民都理解我們的苦心,最後都團聚在我們的周圍,形成萬眾一心的效果!」
「我可接觸過這些村民了,沒有任何思考能力,根本無法交流,別說讓他們理解苦心了,就是甜心他們都未必理解得了。」
「如果只是用言語去讓他們理解我們的苦心,那我們也太無能了,我們要用實踐,活生生的現實,讓他們置身其中,他們沒有思想也沒有關係,他們有身體,只要用他們的身體就能獲得深刻的感觸,那我們就成功了,明白?」
「可是你如何讓他們來配合你的行動呢?他們沒有理解你的苦心,能聽你的話嗎?」
「所以我們必須找一個能讓他們聽話又能理解我們苦心的人,這個人就是我們的代言人,這個人就是村長了!」
「為什麼不是鎮長呢?」
「鎮長就是一個真正的官了,一方面雖然村民們不敢不聽他的話,但是那都不是出自內心,就容易陽奉陰違。另一方面,非可憐人也做不了我們的代言人,他們能理解我們的苦心但是肯定會扼殺我們的苦心。」
「對,你說的都對,可是為什麼單單今天找我來說呢?為什麼不跟他們說呢?」
「你知道嗎?顏明,你是我們這群人的中堅,你擔負著至關重要的使命,我們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沒有了你,螞蟻們將永遠失去活力!今後的事業要全靠你了!」
顏明立刻變得正義凜然起來,臉上充滿了悲壯的神色,全是被華浩的話鼓盪的。等著華浩託付他的遺願。
華浩拿著草藥方對顏明說「這上邊的草,就只有依靠你去尋找了!」
「哦!你們對我就這點希望,你們的事業就只需要我去扯豬草!」
「什麼扯豬草?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豬一起睡覺了!胡說八道,這是救命草!」
「草也能救命!」
「你看你就知道琢磨螞蟻的性器官、研究人體的結構,對偉大的中草藥理論一點認識都沒有,實際上我跟你講,人體是個自然物,只有自然界的東西和它才是息息相通的,你用那些人造器械、人造藥丸,遲早要被它排斥的,而這些草,才能夠和它氣味相投,相輔相成,最終使它益壽延年!」
「你是不是想用這些草去喂那個水腫的村長?」
「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用詞這麼不嚴謹!」
「昨天我睡覺的那家,就把一些草剁碎了,和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拿去餵豬。」
「那些給豬吃的是雜草,我們這要找的是草藥,是精草,知道吧!要尊重你即將要從事的工作,不要把自己等同於一個餵豬的,雖然是相同內容的工作,但是性質是完全不同的。」
「可是以後讓我如何面對那些扯豬草的村姑啊,她們可不理解什麼性質不性質的,她們眼睛看到什麼就是什麼!」
「顏明,請你端正自己的態度,你知道我們將要從事的是什麼事業嗎?我們恰恰就是要在這個世道消除人格等級,無論趙錢孫李、甲乙丙丁,不管從事什麼工作,只有分工的不同,絕無人格的優劣!你如果自身的觀念還沒轉變過來,還有什麼能力去從事即將開始的事業呢?算了,你還是回去吧!」
顏明大喊「不要啊,我去扯豬草就是了!」
華浩眉頭一皺,顏明趕緊改口道「錯了,我去扯精草就是了!」
華浩瞪眼道「千萬不要yongli去扯,如果把草都扯壞了,村長的水腫治不好,我可要你也水腫一回。」
顏明還不忘使壞,又說「我可提醒你,我睡覺那家的豬吃豬草是越吃越壯,村長要是越吃越腫,我可不負責啊!」
顏明口沒遮攔,華浩惱極,伸手就要干預顏明,顏明嘻嘻一笑,扯豬草去了。
顏明雖然表面上嘻嘻哈哈,老不正經的樣子,但是做事還是比較認真的,此後他果然早出晚歸,在野溝、河谷、山頭、田地的草叢中細細尋覓,當碰到扯豬草的村姑嘲笑他時,他不但不羞,反而還落落大方地調笑人家姑娘,倒把姑娘羞紅了臉,就跑到華浩那告狀,滿臉羞赧之色,華浩為了平息姑娘的春心萌動,就只好做和事佬,向姑娘拍胸脯保證,一定要責令顏明趁姑娘父母不在家的時候單獨前往姑娘家賠禮道歉。姑娘得到這樣的保證,臉上飛一朵紅雲,心滿意足地走了。然後華浩則將顏明每天找回來的小花小草,清理、分類、洗滌,然後找一個瓷土罐子,按照名中醫給的指示,進行草藥和水的配比,放在石頭搭起的灶上,用揀來的干雜草猛燒,等到罐子里蒸汽騰騰,葯香撲鼻的時候,中藥也就熬制出來,然後華浩拿一個碗將罐子里的苦水一股老地倒出來,小心翼翼地端著來到村長榻前,說一句「大叔,趁熱喝了吧!」然後村長眉頭也不皺一下,一仰脖子,碗里便滴水不剩,把空碗伸給華浩,說「再來一碗吧!」華浩就說「顏明每天找回來的都不多,今天的已經用光了,你如果喜歡這滋味,就別漱口,苦等明天吧!」村長就勢躺在床上曬陽光,還好,這個世界上陽光總是公平的,能夠不偏不倚地供每個人享受,華浩看著班駁陽光下村長的身影,無疑,它正在逐漸回縮,感謝北醫三院的名醫,華浩心想。
在華浩和顏明的通力合作和精心照料下,一個月以後,炕上的水腫大叔完全變成了一個乾巴巴的老頭。那天,王艷麗來村長家找華浩彙報工作,一邁進村長家的門,看到村長就嚷「花老啊,原來你在這啊!你快回去管管你那孫子,在我家纏著我妹妹說要溝通感情呢,這小屁孩,真是氣死我了!」華浩知道肯定是花少移情別戀讓王艷麗很受打擊,就問「你都把你睡覺的地方當作家了啊!你可別忘了咱們現在可是寄人籬下,咱們要真正成為他們的家人,還有很漫長的路要走!」
村長先對王艷麗說「你叫我什麼?我叫萬嶺,我的孫子還在學校上學啊,怎麼可能去糾纏你的妹妹呢?你是不是看錯了?」
王艷麗定睛一看,才認出是村長,忙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看錯人了,對了,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啊,怎麼減肥成功的呢,我也想減!」
華浩打斷她說「別胡扯些沒用的,你快說說我要你了解的情況!
王艷麗說「雖然跟我比差了點,我妹妹確實長得還是很漂亮的!」
華浩說「哦,那算了!你撤回來吧,也別在那家人家睡了。哎,真是天要亡我苦根村,竟然連筆美女資源都沒有!」
王艷麗瞪一眼華浩,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狠心啊!就不能配合一下么!」
華浩哈哈大笑,說「我們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如果我們此時還不能勇敢面對現實,那我們就真的完了,還到這苦根村裡來幹什麼?」
王艷麗說「女人嘛!總是有點虛榮的,大多數時候我都會踏踏實實配合你的,適當的時候你也給我捧捧場。」
華浩嚴肅地說「你放心,我們扶貧事業的目的,不僅要給可憐人生活,還要給他們快活,你就等著那個歌星男生來追求你的那一天吧!」
王艷麗眼神中掠過一絲絕望,被華浩捕捉到了,不禁嘆口氣道:「往事不堪回首,姑且昂首向前吧!你以後要時刻想著我們的事業,且講講你這些天了解到的情況?」
王艷麗回過神來,說「我妹妹叫花姑,確實長得象山花一樣爛漫,芙蓉一樣清醇,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神仙妹妹一樣,連我這樣的在她面前都要黯然失色,我都不敢相信她是這個窮山窩裡生長出來的!」
華浩心想,別說你在花姑那樣的面前要黯然失色,在我這樣的面前你也要黯然失色。
有了剛才的經驗,當然不敢再講,只是說:「我不是要聽這個,我不是已經跟你講了,我想知道什麼么?」
「說出來怕你失望,所以我遲遲不講。」
「說吧!我有心理準備!」
「哎!花姑根本就對萬山沒感覺,我剛才說的感受不是沒有針對的,我就覺得這花姑和苦根村村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她的心大著呢!根本不將萬山放在眼裡!」
華浩心想,難道夢境給我的指引有誤嗎!深谷里的那個女青年不是老老實實願意和那個男青年結婚的嗎?怎麼到這現實中就變性了呢?現實真的這樣殘酷啊?便想起夢境里的女青年後來受到惡少引誘,出賣自己的肉體和靈魂,以至於落一個悲慘下場的情景,不禁唏噓良久,嘆!也許現實就是這樣摧殘人心的吧!
華浩轉向村長問「萬山是不是你們村最壯的小伙?」
「是的!」
「花姑是不是你們村最花的姑娘?」
「什麼?」
「花姑是不是你們村最美麗的姑娘?」
「是的?」
「可是大叔你叫萬嶺,青娃他舅舅叫萬山,為什麼這個花姑叫花姑呢?」
「哎!我們村有戶人家叫萬海,我們苦根村窮啊,可是這個萬海就更窮了,當年她老婆難產,又沒錢去醫院,讓村裡一個接生婆搗鼓了一番,結果嬰兒沒救成,他老婆也差點死掉,最終命是保住了,但是身子骨從此虛得象張紙,別說再生個孩子接續香火,連活都幹不了拉!萬海就到外邊去乞討,想討點錢回來給媳婦補身子,好讓家裡增加個勞動力,這農村人不幹活,這個家哪還支撐得下去啊!結果討來討去,錢沒討到什麼,卻從外邊檢了個棄嬰回來,這下倒好,勞動力沒添加,倒是添加了一張吃飯的嘴!最後村裡人看他們實在太可憐了,就輪著接濟他們家。慢慢的我們全村人都喜歡上了這個小棄嬰,因為她長得很俊俏,我們苦根村存在了這麼幾十代了,還沒有哪家能生過俏丫頭,所以家家都很樂意給他們救濟,盼望著小女孩長大,給我們村添光彩。她的名字也是我們全村人開會討論起的,我們心想這麼漂亮的姑娘,一定要給她起個好聽的名字。可是我們沒有文化啊,根本就不知道起什麼樣的名字,後來就決定集體討論,用全村人的智慧來給小姑娘起名字,全村人想了整整一天,後來還是一個在外邊打過工有點見識的小伙說在他打工的那個地方長得漂亮的姑娘都被喊做「花姑娘」,這啟動了我的靈感,就決定給她起名花姑,結果全村人都舉手同意了,所以花姑也就全票當選!花姑這個孩子真是福大,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下最後還是長成了水靈靈的花姑娘,把全村的小伙個個都看得眼睛直直的,都來托我這個村長做媒。我當村長的,肯定是中立的,也不偏向誰,只要是嫁給我們苦根村的小伙,誰都行!」
華浩說「難道你不希望她嫁給你們村最壯實的萬山嗎?這樣以後生出來的小伙壯實如牛,可以干大活,生出來的姑娘貌美如花,可以傍大款,總之,都能發財致富!」
「我倒是這麼想過,但是愛情這東西,真的是不能勉強的。剛才這位王姑娘不是說了么,花姑對萬山沒感覺,不是還有一句話么,強扭的瓜不甜!如果生出來的是苦瓜,我倒寧願不去干涉!」
華浩面向王艷麗說「我要你了解的還不止這些,你一塊說了吧!」
王艷麗不情願地說「花姑反覆叮囑我不要對外人說的,哎!誰叫你是領導呢,我也不得不說了!」
村長和華浩都盯著王艷麗,王艷麗故意賣了個關子,不說話,華浩急得就要採用行政權力,王艷麗還算識相,撅了撅漏氣的嘴巴說:「花姑的心思根本不在苦根村的男人身上,其實我從看花姑第一眼就知道了花姑的心態,女人的直覺能力你們是無法理解的。只不過通過後來的接觸,更加證實了我的直覺而已!」
村長聽出了端倪,揪心地說「你是不是說,花姑根本不會考慮和我們苦根村的小伙結婚?」
王艷麗說「其實我能理解花姑,這麼一個大美人怎麼甘心一輩子守在這個窮山惡水裡呢?」
村長氣得鬍鬚直翹,「她是我們苦根村的人,是我們苦根村把她養大的,她怎麼能不造福我們苦根村呢?」
王艷麗說「她就是考慮到苦根村對她有恩情,才遲遲下不了決心!」
華浩聽出了話里的意思,當即問道「花姑要下什麼決心?」
王艷麗沉默了好久,看來還是在做心理鬥爭,最後一咬牙說:「為了我們的事業千秋萬代,我今天只好犧牲我自己的誠信了,老天爺,你要饒恕我啊!」
華浩也是揪心地疼,他對不住王艷麗啊!
王艷麗說「花姑看上外邊一個人了,那次花姑到鎮上賣菜,正好北京來了一幫公子哥兒到郊區遊山玩水,為首一個公子眼睛不小心掃到了花姑,就再也轉不開了,然後他上去把花姑的菜全部買下來,雇了一個腳力將菜挑到旁邊一個飯店去加工,說要請花姑吃飯,花姑賣了一輩子菜,還真是從來沒吃過自己種的菜,哪裡抗拒得了這個誘惑,就和公子吃了一天的飯,她不僅吃到自己種的菜,還吃到了很多她從來沒見過的東西,以及聽到了她從來沒聽過的火辣辣的甜言蜜語,這樣的美味,這樣的英俊公子,這樣動聽的情話,花姑就是在苦根村再活二十輩子也肯定享受不到,你說花姑能不動心嗎?花姑還能嫁給村裡的那些楞頭土小火過一輩子嗎?哎!我們也要理解她!」
村長聽完后,已是滿臉蒼白,比他以前水腫的時候還要毫無血色,禁不住仰天長嘆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
華浩平靜地看著村長,一臉安詳,他說「大叔,不是我要打擊你,在這方面,跟是不是同族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是你的同族中人,也許早就和那個闊少私奔了,因為她沒有任何心理顧忌,而花姑正是由於考慮到你們苦根村對她的養育之恩,才疑慮重重,倍受心理煎熬!」
王艷麗不明白了,問「為什麼生女反而沒有心理顧忌了呢?」
華浩說「你用你父親的錢,你有過感恩戴德的時候嗎?」
王艷麗茫然地看著華浩,華浩接著說:「為什麼你沒有這種感覺呢,因為你潛意識裡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而如果是一個已經懂事的養女,用著你父親的錢,她必定將這事銘記在心,並時時成為她心理的束縛,輕易難以摘下!」
村長還是滿臉憤懣之情,對華浩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我還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我們苦根村的小伙本來就很難娶到媳婦,好在本村的姑娘也都願意留在本村嫁人,才使得我們苦根村能夠繁衍生息。現在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俏姑娘,可以改良一下品種,這是我在花姑三歲時就已經產生的想法,後來隨著花姑出落得越來越漂亮這個想法也越來越強烈,卻不料到頭來還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華浩對村長說「你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說得殘酷點,如果你們村的姑娘都被改良了,都象花姑那樣俊俏,那麼以後你們苦根村的小伙估計再也找不到媳婦了。為什麼現在你們村的姑娘都願意留下來下嫁,是因為她們對世界無法形成誘惑,所以世界也不會給他們以誘惑,這樣她們潛在的不安分的心靈就沒有機會被開啟,結果她們就顯得那樣忠誠、乖順,老老實實為苦根村傳種接代,在田地里、菜地里跌爬滾打幹著和男人一樣的粗活,幾十年如一日,直至終老。結果你們這些有點見識的老頭們就交口稱讚,我們苦根村的女人們是世界上最忠厚、賢惠、勤勞的婦女。」
村長驚愕地看著華浩,喃喃地說「是啊!你怎麼知道的呢?我一直這麼認為的啊!」
華浩神情凜然,說「你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么?男人為什麼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女人為什麼堅貞是因為受到的誘惑不夠!你們苦根村的男人就不說了,別說背叛,連忠誠的機會都差點沒有!而女人們呢,根本就沒人去誘惑她們,所以才顯得那樣堅貞,現在終於出了一個花姑,受到的誘惑也完全足夠了,那麼你們的信念終於要被撼動了!可是可憐的花姑心理又還存在一種恩情的誘惑,使她進退維谷,至今未能下決心,所以你們的信念也才未被撕裂!」
王艷麗聽了華浩的話,先不滿了,她嚷道「組長,你不要…」華浩斷喝一聲「叫什麼啊?」王艷麗被震住了一下,立即改口道「組二,你不要詆毀我們女人,誰說我們女人的堅貞都是假的了?最起碼我的就是真的!」
村長也應和道「是啊,年輕人,你說的是有道理,不過我真的不太敢相信我們苦根村的女人心底里還有潛在的意識?」
華浩搖頭嘆息少頃,先對王艷麗說「你啊,是你逼我說的!花少那麼小的一個男人,可能連性器官都沒發育成熟,只是稍微對你表示了點興趣,這點程度的誘惑夠小的了吧!可是你就把持不住了,還要去吃花姑的醋!你說你啊,哪怕隨便舉個別的例子都要有說服力一些,非要舉自己的例子說事,表現出一點最起碼的科學精神來好不好?」
王艷麗氣得七竅生煙,剛要反駁,華浩不容她說,又掉頭向村長說:「大叔,不是我要刺激你,你們村東頭那個萬小丫姑娘,幾天前扯豬草時碰到了同樣也在扯草的顏明,僅僅被顏明調笑了一下,就跑到我這告狀,說顏明欺負了她,要顏明對她終生負責。你想啊,就那麼一個賊頭鼠腦的顏明,一天到晚只想著尋找動物的性器官,當時還在干著扯草這樣的粗活,只不過衣服穿得光鮮一點,嘴裡能講幾句性感的語言,這樣的誘惑實在微乎其微了吧!可是,你看,就這麼點誘惑馬上就讓小丫姑娘芳心大動,執意託付終生。大叔啊,你們苦根村的女人們不容易啊,她們乾癟的心靈實在需要外界誘惑的滋養啊!」
村長懊惱地說「難道你還要讓我給她們創造條件,使她們更多地接受外界的誘惑嗎?」
華浩搖頭道「絕非此意,事實上,你就是空投一飛機的闊少到你們苦根村,你們苦根村的女人們也接受不到誘惑,為啥?闊少們根本連看她們第二眼的念頭都不會有,怎麼會去誘惑她們呢?而如果闊少們不施加誘惑,我相信你們苦根村的女人們還是比較堅貞的,她們矜持或者自知的傳統美德還是具備的,但是世界上象顏明那種窮極無聊、無事生非、老不正經的少爺又能有幾個呢?所以不會有闊少象顏明那樣去調戲一個自己毫無興趣的女子!你們萬小丫姑娘能碰到顏明這樣的人,並接受到了誘惑,純屬運氣!」
華浩停頓了一下,馬上又補充道「當然,你可能會問「那花姑呢」,確實,花姑受到了足夠的誘惑,她現在處於兩難的境地,如果我們仁慈一點,就應該創造一個條件,讓花姑擺脫心理困境,心安理得地去奔赴那個闊少的懷抱!」
村長微微動容,不過華浩馬上話鋒一轉,接著道:「但是,如果我們這麼做了,那將是世界上最大的殘忍!」
村長和王艷麗兩人同時動容,不解地看著華浩,華浩說:「傻傻的花姑一旦投入闊少的懷抱,也就成為她災難的開始,等闊少玩膩了她將她拋棄的時候,就是她災難的終止,為什麼終止了?花姑痛不欲生,無顏見江東父老,你想一個舉目無親的柔弱女子,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會怎麼選擇呢?既然不能赴生,必然只能赴死!所以花姑死了,至少她身上的災難也就終止了!至於以後還會有成千上萬的其他花姑步她後塵,那就不是她在陰間所能掌控的了!」
村長聽得激動起來,一掃剛才的老練態勢,幾乎是哭喊道「一定要阻止我們的花姑干這傻事,你剛才還說創造條件呢,我一定要摧毀所有可能讓花姑做出這種傻事的條件!」
華浩平靜地說「我們肯定不會去創造條件!但是如果我們現在對花姑放任自流,由她自己去選擇,她既可能由於考慮到苦根村對她的恩情最後放棄自己的慾望而留守下來,也可能最終捨棄苦根村老少奔赴闊少懷抱,如果她選擇後者,雖然不是我們大家把她推進火坑,但是我們能眼睜睜看著她奔赴火坑嗎?如果她選擇前者,雖然她逃過了生死一劫,但是從此她的心理將陷入無邊無際的惆悵海洋,這種活受罪的滋味,也不會比死舒服多少!尤其不能象大叔剛才說的,摧毀一切條件,強行將花姑留在苦根村,那這樣又更會增加一層花姑的痛苦,因為她不但失去了戀情,連親情也感受不到了!這簡直就是想讓花姑半死半活了,這樣模糊的滋味還不如或者乾脆赴死或者痛苦求生!」
村長痛心疾首,老淚縱橫,哽咽著說「難道花姑就沒救了么?這可憐的孩子,可是全村人心中的心肝寶貝,她要是出了意外,我們苦根村村民哪裡還有什麼活頭啊!」
華浩悠悠吐了一口長氣,對村長說「大叔,這就是我們幾個來到你們苦根村的根本原因,你以前問過我為什麼正好來到你們苦根村,我說話繞了一圈,實際上並沒有真正回答你的問題。還記得當初我們為什麼挨村走訪嗎?因為冥冥之中有天意提醒我,在一個可憐的地方,有一群由一個乾瘦老頭領銜的族群需要我去拯救,尤其是這裡頭僅有的一個漂亮姑娘,可能要遭受滅頂之災。所以我率領幾個自家兄弟姐妹日夜兼程,趕赴這麼一片比較符合天意暗示的地方,遍尋這一族人,最後來到你們苦根村,初見大叔你時,我就直覺到你可能是那個族群的統領,只是你的形象不太符合乾瘦的標準,正在我打退堂鼓時,真是老天有眼,花老如有神助,適逢其時地摔倒,使得你說出了真相,我立馬就確信了你就是我們要找的頭領,你們村就是我們要找的族群,後來我差使王艷麗去你們村最漂亮的姑娘家探訪情況,我也去你們村最壯實的小伙家了解一些輔助情況,回報的一系列信息表明,沒有任何疑問,你們就是我們要找的人。由於情況緊急,我們要實施拯救方案,必須依靠大叔你的能量,所以我費盡千辛萬苦找來北醫三院的名醫給你治病,好在這個北醫三院和她的醫生果然名不虛傳,幾個草藥方子,在一個月左右就將你的水腫徹底消除,還回大叔你一個乾瘦的原形,看到你原來的樣子,更是讓我倍增動力和激情。現在好了,一切都明朗了!就讓我們開始拯救行動吧!」
一席話聽得村長蕩氣迴腸,不過他還是提出了他最後的疑惑「為什麼老天爺指示你,只是我們這群人需要拯救,實際上在我們這一片,比我們苦根村還苦的地方多的是,為什麼不連他們一塊救呢?」
華浩想了想說「需要拯救的人實在很多很多,但是由於精力有限,只能先解決當務之急,然後再以點帶面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花姑正在一步步滑向死亡的深淵,如果還不趕快採取行動,花一樣的生命將又一次隕落,這是我無法容忍的!」
村長問「你的意思是來到我們苦根村就只是為拯救花姑而來的?」
華浩答「要拯救花姑必須先拯救苦根村全體村民,進而推及附近廣大村民,從而才能夠徹底拯救花姑!拯救花姑和拯救全民就是栓在一根線兩頭的螞蚱,要同時同方向進行才能順利前進!」
村長和王艷麗面面相覷,顯然是沒懂。華浩淡淡地一笑說:「沒關係,通過以後的實踐體會,你們慢慢地就懂了!從此刻始,我們開始拯救行動吧!」
村長說「我還是那句老話,只要不跟黨和政府的路線背道而馳,我的命就是你們的了!」
華浩說「我也是那句老話,我們所有的行動都是和黨中央緊緊保持步調一致,那就是,情為民所系,權為民所用,利為民所謀。我們也不要你的命,我們是要給你命!」
王艷麗說「組二,需要我做什麼呢?」
華浩說「你就做我的秘書吧!按道理說,領導的秘書應該很漂亮!但是現在是事業的起步階段,還是艱苦樸素一點吧!」
王艷麗撇嘴不幹,華浩趕緊安撫道:「揀了個大便宜你還不樂意!你知道升官發財哪三條道嗎?」
王艷麗搖頭。
華浩說「不知道了吧!告訴你,進黨校學習、下基層鍛煉、給領導當秘書,現在三條中,你就沾了兩條,等我們事業興旺了,再成立一個黨校,到時把你送進去學習,你就全沾上了!你到時想當多大的官都沒人攔你,你且等著飛黃騰達吧!」
村長馬上cha話制止「年輕人,黨校可不能隨便成立,你要胡來,我就不幫你了!」
華浩嚴肅地對村長說「糾正你兩個觀念,第一,我們此番拋家舍業來到你苦根村,不是來求你幫我們,而是來求你讓我們幫你們!第二,我們成立的是地方黨校,又不是中央黨校,而且我們肯定會按照程序向中組部申請審批的,這個你可徹底放心!」
村長還是疑惑,問「根據我多年的人生經驗,地方黨校也不可能建到一個村裡頭來吧!」
華浩堅毅地說「黨中央一直都在強調,我黨要緊緊依靠人民群眾、深入群眾、集聚民意、緊貼民心,要時刻與時俱進,務實求新!」
村長有點明白,但還是問「話沒錯啊,你想說明什麼呢?」
「我問你,廣大的民心在大城市還是在農村?」
「那當然是在農村啊?」
「那黨校學員們是在大城市更能深入群眾、緊貼民心呢還是在農村更能深入群眾、緊貼民心?」
村長不說話了。
「另一方面,黨中央不是還強調與時俱進、務實求新么!這就是說,我們不要拘泥於形式,當形勢需要的時候,就要大膽突破、敢於創新!」
村長問「現在形勢變了嗎?」
華浩答「現在形勢還沒變!我也不是說現在就要在你們村創建『苦根黨校』,我是說等將來我們的事業紅火興旺,祖國河山一片鮮艷的時候,那時候形勢就大變了!那時候黨中央會發現,原來大好形勢已到農村,廣大農民群眾才是這個國家的中流砥柱,廣大農民群眾的需求才能代表這個國家的需求,於是,農村將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視,黨中央的政策重心就會下移。大叔,我實話跟你說吧!我現在都把不準,沒準黨中央會把中央黨校都建在廣大農村,何止你區區一個苦根黨校!」
村長一聽,滿臉就溢出神往之色,還改變了一番腔調,討好華浩說:「組二,到時候如果黨中央決定將黨校建在農村,你能不能向中央說些好話,就將中央黨校建在我們苦根村,我們苦根村的村民都很想見見胡總書記和溫總理,兩位老人家實在太好了,為了我們鞠躬盡瘁,雖然苦於地方和部門勢力太猖獗,未能根本改善我們的困境,但我們還是想當面向兩位老人家說聲『謝謝,你們已經夠辛苦了!』」
華浩問「兩位領導人又不是中央黨校校長,他們那麼忙,能有時間來么?」
村長自豪地說「年輕小伙,你不懂了吧!胡總書記可是原中央黨校校長,沾親帶故的,怎麼會不來呢?你能一年不去親戚家走一趟么?你放心,只要中央黨校建在這,胡總書記和溫總理肯定會來的,哪怕只是過年時來拜個年,我們也知足了!」
華浩笑了一下說「我放什麼心啊!我本來就是從北京城來的,要見胡總書記和溫總理,機會比你們多多了,最起碼我可以經常在電視上看看他們,你們這窮山溝溝里,有台電視都還是不知從哪弄的古董,那畫面就象被漿糊抹過一樣,模糊不清,即便看到了胡總書記和溫總理,也是不真實的!所以你們只能聽到胡總書記和溫總理,不過這已經算不錯了!」
村長連連告饒說「好好,是我們放心,是我們放心,還請組二多費點心,將來幫我們實現這個夙願!」
華浩突然聽一個老村長說這樣諂媚的話,一時還真是不能適應,就顯得低調了,說:「大叔,我現在還不能誇海口說我將來說話在黨中央那能有多少分量,但是事情還得一步一步做,第一步成功了,才有第二步,第二步成功了,才有第三步,只有踏踏實實做好每一步工作,我們才能看到一個美好的未來!我們不要一下子就盯著將來的結果!將來的事情誰敢說百分之百呢?」
村長情緒開始回落,就等著華浩繼續說,華浩就繼續說:「現在我們的第一步工作就是召開一個村民大會,我準備把日期定在明天,今天大家都累了,先休息休息,你看怎麼樣?」
村長立刻回答「這個好說,我立刻找人去通知!」
華浩阻止道「不勞大叔拉!你明天還要主持會議呢,你大病初癒,身子骨還虛著,今天先休息吧!以後也要注意好好休息,你只需在需要的時候出馬,你的壽命對我們的事業至關重要!今天只要你同意開這個會就行了!」
頓了一會,華浩就扭頭對王艷麗說「王秘書,別楞著了,哪有你這樣不會察言觀色的傻秘書啊!趕緊去籌備一下明天的村民大會啊,通知時就說是村長要求的啊!」
王艷麗不滿地看一眼華浩,問「我去籌備,他們村民能相信嗎?」
華浩說「哎!農民們都很樸實的,你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的!再說,我們也確實沒騙他們啊!而且你雖然和他們的村姑形象相仿,但是畢竟你是跟著我們混的,他們對你多多少少還是有一定的崇拜的!」
王艷麗見領導處處挖苦自己,很不滿意,但是她畢竟是個聰明人,能理解領導對她的一番苦心,所以也不再計較,出門辦事去了。
華浩嘆嘆氣,轉身對村長說「大叔,我剛才說話可能有點掃你的興,其實那並不反映我的心跡,我只是不想在她面前把未來展露得太美好,王艷麗這個丫頭有點浮躁,如果她把事情想象得太圓滿了,就容易輕飄飄,做事就不塌實,這樣會影響我們的事業!」
村長說「我倒覺得這個丫頭能做事,雖然長相磕磣點!」
華浩又是一聲嘆息,道「這個丫頭不容易啊!長成這副模樣,心態還很高,非找歌星那樣的男生做男朋友,結果弄得自己痛不欲生,你別看她現在外邊一點事都沒有,那心底深處,還不知道有多少根針在扎呢!」
村長這一輩子可能沒怎麼經歷過愛情,聽不懂,正要發問,被華浩打斷,華浩接著說:「雖說我們這次來紮根你們苦根村為的是拯救你們,但是內心裡我們又何嘗不是拯救我們自己呢?我想好了,我不能看王艷麗那麼可憐,那麼痛苦,我一定要在某一天,讓那個歌星男生自己主動去找王艷麗,對王艷麗說『求求你,麗,我喜歡你,讓我給你托裙擺吧!』然後王艷麗淬他一口痰說『來,先給老娘舔舔痰,老娘再考慮要不要你托裙!』,然後那個歌星男生哐哧哐哧就將王艷麗的痰舔吃掉!哈,你說那樣的事業有多美好!」
村長說「我看這個王丫頭不會那麼殘忍!」
華浩說「事情有沒有發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這樣發生,如果能這樣發生,光想象一下就是美好的!」
村長問「原來你是在意淫啊!」
華浩辯解道「我是說事情能夠這樣發生,可以實現,才去做這樣的想象,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空想!」
村長又問「這麼說你們此行主要是拯救這個丫頭,順道拯救一下我們了?」
華浩說「大叔,你徹底理解錯誤了,我們此行主要是拯救象王艷麗那樣可憐的人,包括你們所有村民,也包括我自己,我們大家可憐的性質可能不一樣,但是我們可憐的程度是一樣的,而解決我們可憐問題的途徑也是一樣的,那就是擁有財富!如何擁有財富呢?天靠不住,地靠不住,人靠不住,唯有靠我們自己!只要所有的可憐人團結起來,就一定能驚天動地!」
村長說「應該還要感謝中央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寬鬆的政策環境!」
華浩說「對,靠政策也是必須的,今後我們就可以拿著黨的好政策跟地方腐敗邪惡勢力做鬥爭!」
村長問「這麼說,你剛才說話留有餘地只是為了安撫王丫頭的浮躁情緒,其實你心裡已經是胸有成竹?」
華浩回答「如果意淫還不敢胸有成竹,那還怎麼做事情?」
村長問「你說什麼?」
華浩在心裡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趕緊改口說「如果本人還不敢胸有成竹,那事情還有誰來做?」華浩普通話一直說得不好,而且本來就「淫」「人」不分,所以在村長面前就含混了過去。
村長又開始激動了,瞪著眼睛問「這麼說,在苦根村建中央黨校並不是一個無法實現的夢想?你心裡其實有底?」
華浩心想,我華浩這輩子從來沒騙過人,今天為了廣大可憐人的未來著想,我豁出去了,就撒一個彌天大謊吧!於是他顯得很淡定從容地點頭,微笑著說:「豈止心裡有底,那簡直就是一個水到渠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