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在那個世界與宋兵兄弟切磋神功
就這樣,再和顏明耗了幾天後,看顏明還沒有退卻的意思,迫於顏明的頑固不化,華浩終於決定轉移陣地。所以這天下課後,華浩早早回到宿舍,在顏明還沒有到來之前,搬了根凳子去了陽台。他在王艷麗曾經哭泣的地方站了一會,看著校園小道上緊緊貼在一起的一對對甜蜜情侶,看著寬敞的北四環人行道上漂亮姑娘一個個從眼前走過,想著耿蘇和那個闊少,想著王艷麗和那個歌星男生,想著鄧旺福和呂亞男,想著顏明和萬小丫,想著萬金和他的對象,想著自己,心頭悠然湧起無限的傷感,茫然跌坐在凳子上發獃。
這時候,發獃的華浩就看到了宋兵從那個走廊入口上了陽台,現在正是北京乍暖還寒的時節,宋兵卻只穿了一件背心,露出前胸後背滾圓的肌塊,練氣功顯然沒白練。宋兵看到華浩,怔了一怔后,就徑直朝華浩走了過去,華浩不打算為宋兵放棄發獃,所以繼續發獃。
宋兵就圍著華浩遊走了幾圈,看華浩沒反應,於是把熊掌一樣的寬厚手掌心抵在華浩的額頭上,開始運氣,看樣子是想要催生意念進入華浩的身體里探看一番。
華浩只覺得額頭上有一股濕熱的感覺,還真以為是氣功,大驚失色,一把拍開宋兵的手,駭然看著宋兵。
宋兵喘著粗氣,好象還有點緊張,卻安慰華浩道:「別怕,兄弟,你這麼好的人,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剛才只是試圖進入你的內心世界,想看看你在練什麼功?」說完,還兩手交錯來回搓搓掌心,又象要發功的樣子。
華浩難以置信地問:「你真的具有那種進入人內心世界的功力嗎?」他其實是不相信的,但是剛才宋兵掌心貼著自己時所獲得的那種濕熱蒸騰的感覺卻是實實在在的,不容得他不考慮。
宋兵還很謙虛,面帶愧色地說:「跟你比差遠了,你能夠用自己的意念控制別人的意念使其自殘,我必須通過肌膚接觸才能夠和別人意念相接,如果別人不肯和我肌膚接觸,我就沒有辦法,可是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願意和我肌膚相親呢?連你都不願意,哎!」
華浩連忙安慰他:「我不是不願意和你肌膚相親,只是你的手掌濕濕熱熱的,讓我覺得很彆扭!抱歉啊!」
宋兵很高興,說:「奧!你是因為這個啊?不好意思,我來這之前在宿舍練了好長時間的握力器,加上剛才把手掌心抵到你這樣的高人的額頭上時有點緊張,出了點汗,所以還請原諒!」
華浩才明白原來是這麼回事,心裡也就釋然了。自語道:「哦!原來如此!」
宋兵趕緊補充道:「不過我現在已經把手搓幹了,你放心就是!」
華浩就問:「難道你還要來接觸我的肌膚嗎?」
宋兵很誠懇地說:「是啊,你剛才不是說願意和我肌膚接觸嗎?」
華浩心理叫苦不迭,這個傻兄弟較上勁了,他本想說不是不願意並不代表就願意,可是又實在不想在宋兵兄弟本已受傷的自尊上再戳一刀,轉念想了一會,就問:「你接觸我的肌膚的目的並不是接觸我的肌膚吧?」
宋兵連連擺手說:「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練的是什麼真功,怎麼那麼厲害!」
華浩又問:「那也只有在我發功的時候,你的意念才能夠看得到,是吧?」
「那當然!」
「所以你看,我現在又沒發獃,不對,又沒發功,你就算接觸了我的肌膚,也沒用,是不是?」
宋兵聽了覺得有理,就顯得非常懊惱,他低頭沉吟了一會後說:「你就不能為我再發一次功嗎?」
華浩心想,我哪能隨便在人面前發獃呢!嘴裡可不敢那麼說,就勸慰這個傻兄弟:「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練的是什麼功嗎?」
「是的!」
「這個簡單,我告訴你不就行了嗎?哪還用去犧牲自己的身體!」
宋兵拍拍腦袋叫絕,說:「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麼好的辦法!」
華浩吹捧道:「一般世外高人沒有俗人這樣的正常思維的!」
宋兵好謙虛,說:「哪裡哪裡!還差遠了,還得苦練!」
華浩又沉寂下來,宋兵就迫不及待地問:「兄弟,到底你練的是什麼功啊?」
華浩想了一會,不知道怎麼恰如其分地命名自己的意淫,最後乾脆說「我練的是淫功!」
宋兵驚愕了一下,問:「就是傳說中的那種採花大盜,搶來良家婦女,供自己練功用的那種淫功?」
華浩反問:「那你看我華浩搶過良家婦女嗎?」
宋兵連忙搖頭說:「在我眼裡,你是最厚道的,絕對不會幹出這種事!」
華浩就說:「那你還那樣問?」
宋兵委屈地說:「可是你要那麼說,我也沒辦法不那麼問啊?要不我怎麼會覺得奇怪呢?」
華浩能理解宋兵,因為這個世界上確實有相當一部分人思維比較直接的,聽到什麼就是什麼,從來不拐彎抹角,比如聽到「淫」字,絕對不會去想「意淫」「浸淫」這樣的意思。
華浩只好稱讚這個兄弟,說:「兄弟,你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確的,我華浩這輩子就是性饑渴而死,也不會去干那強搶民女的勾當。放心,我練的淫功不會傷害任何人,可能會傷害我自己,但主要還是取悅我自己!」
宋兵好奇地問:「這又是什麼樣的淫功呢?不傷害別人,可能傷害自己,還可以取悅自己?這不就是手淫嗎?手淫還需要練習嗎?不是天生就會的嗎?再說,也沒看你脫褲子啊?」
華浩心想,這個兄弟不傻啊,聯想起來還蠻致命的。就呵呵笑道:「兄弟,不要亂想了,這個淫功跟下身的性器沒有關係,主要是由上身的腦袋來完成的。」
腦袋還能練淫功,宋兵更糊塗了,眨眨眼睛說「那這等神功是怎麼練的呢?」
華浩沒法繼續往深里說,就要中斷和宋兵的談話,說道:「坐著傻想就可以了!好拉!時間不早了,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我還想再坐會!」
宋兵不甘心就這麼被華浩搪塞過去,央求道:「哎呀!告訴我吧!我也會教你我的神功的!」
華浩端坐著不說話,宋兵很執拗,繼續苦苦哀求。華浩有點不忍,就想起顏明講過的這個傻兄弟用神功追求預防小姑娘的故事,心頭不由得生出了少許同病相憐的感覺。於是打算對這個兄弟進行一下指點,就問:「你和預防班上那個小姑娘怎麼樣了?」
宋兵有點懊惱,說:「她根本就不理我!」
「你是不是欺負人家了?」
「天地良心,我把她當仙女一樣看待,就差跪在她面前乞求了,我還哪敢欺負她!」
「你碰過她沒有?」
「什麼叫碰過?」
「就是碰過!」
「碰過!」
「啊!」
「啊什麼?」
「她都讓你碰了,怎麼會還不理你?」
「正是因為我碰了她,她才不理我!」
「啊!你是強迫的?」
「我是無意的!」
「沒聽說過這種事還可以無意!」
「她正好來到我前面,就被我擊中了。」
「你擊中她哪裡了?」
「不知道擊中哪個部位,應該是下邊,要不她怎麼就跌倒在地上了!」
「啊,是在地上碰的?」
「是的啊,不在地上,難道還在天上!」
「你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敢做這種事!」
「怎麼拉?我天天都這麼做的!這有什麼不敢的?」
「啊!天天?天天碰的都是她嗎?」
「只碰過她一次啊!」
「啊!那你還碰了誰?」
「後來就再沒碰過人了!」
「什麼?後來你碰的是動物?」
「什麼動物啊?後來就是再沒碰過任何人,所以我才認為她是天上降下的仙女啊!」
「那你天天碰什麼啊?」
「我天天練氣功啊!」
「啊!你是練氣功碰的她啊?」
「是啊,我練氣功,還隔著床板呢,就碰到她了!」
「哦!你是這麼碰的!」
「是啊,我也是誤碰了她,所以很愧疚啊,想對她負責!」
「那她讓你負責了嗎?」
「她心地善良,怕麻煩我!」
「那你打算怎麼負責呢?」
「她一定是覺得我神功還沒到家,所以認為跟著我肯定會拖累我,那我就要苦練絕世神功,讓她心安理得地跟著我!」
「神功有進展嗎?」
「所以懇求你把你的神功教給我啊!你的神功太厲害了,用意念就能控制別人的行為!如果我練成后,用意念使她投入我的懷抱,那該有多美好!」
「你是因為要對她負責才追求她還是因為喜歡她而去追求她的?」
「我也不知道!」
「傻兄弟,你聽說過因為要對女人負責而拚命追求女人的事例么?」
「我只聽說過因為女人拚命要求負責而不得不接受女人的事例!」
「你不傻啊!還懂人性呢!現在知道自己是什麼想法了吧?」
「難道我是因為喜歡她?」
「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嘛!」
「我怎麼就喜歡上她了呢?」
「人的心態是種捉摸不定的東西,理智根本管不住它!也許你用氣功擊倒她那一瞬間,你的心臟在這時正好多跳了一下,於是愛情就把你抓住了!」
「那為什麼她的心不多跳幾下,也被愛情抓住呢?」
「相反,她的心在那一瞬間是多跳得太多了,愛情就沒抓住她!」
「那我怎麼樣才能讓她的心為我只多跳一下呢?」
「你不能用使她驚恐的辦法,只能用使她驚喜的辦法!」
「我要怎樣才能使她驚喜呢?」
「使姑娘驚喜有四種辦法,金錢,相貌,權勢,才華,金錢要足以買火車,相貌要足以撼長城,權勢要足以驚動黨中央,才華要足以泣鬼神!現在對你來說,金錢,我想你是買不起火車的,要不你就不會拿床板來練氣功,而是拿鋼板練氣功了,相貌,你本來是長得高大帥氣的,可惜的是她第一次看你時,你用氣功使她心跳異常加快,錯失了為你只多跳一次的良好時機,當她的心已經習慣你的帥樣子后,下次再看你時,不可能再有驚喜地一跳了,權勢呢?不要說驚動黨中央,你連我都驚動不了,不僅如此,你現在還要向我求情呢!才華,這倒是你唯一可以做文章的地方,根據我對你的了解,你的才華應該也就是氣功了,那麼你要想使鬼神哭泣,你就必須擁有蓋世氣功,好,現在我們就來檢驗一下你的氣功水平!」
「等等,有個不明白的地方,金錢多了為什麼要去買火車呢?」
「你看,逢年過節大家要回家了,誰買得到火車票啊?要是你擁有一輛火車,多少漂亮姑娘願意跟著你啊!」
「呵呵,估計我這輩子沒這福分了,看來只能依靠我的才華了,你還是來檢驗它吧,你要怎麼檢驗呢?」
「和你碰姑娘一樣,隔床板打人啊?」
「你不是說要打鬼神才行嗎?」
「還記得前些日子,大夥在我那屋裡說的話么?我的身體里其實是有個鬼神的!」
「真的假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說話還真是神神叨叨的,莫非真的有鬼?」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好了,我信了,求你別這麼說話了,我害怕!」
「那我們現在開始?」
「好吧!」
於是,宋兵走到他每天練氣功的地方,將一塊床板從地上扶起,開始運氣,而華浩則穩穩地端坐在他的凳子上,他肯定是不相信宋兵真會有氣打過來的,但是人的心理就是奇怪,就如同站在一座摩天大樓的樓頂,明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往下跳的,可是心理就是莫名其妙的緊張,手也總是不自覺地想死死抓個東西。現在華浩就有這種心境,他明知道不可能被宋兵擊倒,但還是雙手死死扣住凳子的兩側,好象真是準備死命抵抗宋兵的真氣一樣。
宋兵運足真氣以後,虎吼一聲,向床板揮出了雷霆一擊。
這個宋兵力氣實在是大,也可能是他打床板有經驗了,反正厚厚的一塊床板,真的就在華浩面前開了花。因此華浩雖然未被真氣波盪,但是還是被眼前四處飛濺的木塊驚得目瞪口呆,身體不自覺就晃了晃,多虧了他之前雙手緊扣凳子,這還真不是白準備的,要不他非得從凳子上掉下不可。華浩暗道,好險,他一個大男人,還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饒是如此,尚且被驚得魂飛魄散,那個預防小姑娘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受此一擊,那種慘烈的程度可想而知。怪不得這位傻兄弟當時就認為小姑娘受了內傷,看來真有可能不是誤判!
宋兵看華浩在凳子上只是晃了晃,並沒有跌下來,就有點失望。又重新走過來,到華浩的面前,沮喪地說:「自從上次將她擊倒以來,我信心大增,日夜苦練,自以為現在的功力應該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過一直沒人象你這麼好來給我做測試,直到今天,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進展,哎!」
華浩看宋兵那麼失望,心早軟了三分,就很想違心告訴他,自己也是練功之人,有足夠的真氣可以抗拒他的功力,所以才沒有跌下來,以此來寬慰宋兵受傷害的心靈。但是又轉念想起自己大費周折的目的就是要把宋兵從對邪功的痴迷中拉回來,長痛不如短痛,於是打算快刀斬亂麻,他對宋兵說:「我身上剛才很癢,本來還指望你的氣功給我搔搔癢呢,現在反而更癢了!」
宋兵連這都相信,問:「真的嗎?哈,這肯定是我的氣功發揮作用了,我說你怎麼不倒下呢,原來那氣都分心去給你撓痒痒去了!」
華浩哭笑不得,就不敢再繞彎子了,「兄弟,我跟你說吧,我剛才還屏息靜氣生怕漏掉你擊過來的任何一絲氣息,但是我可以指天劃地地向你保證,我整個過程中沒有感覺到你的任何真氣!」
「這就對了,我的真氣是無聲無息的,要讓你隨便就感覺到了,那我還怎麼傷人於無形!我剛做出發功的動作,別人就把我咔嚓了,那我還指望什麼用神功去保護她一生?」
「那你這樣無聲無息地擊中了我又有什麼用呢?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如果你不是我的好兄弟,我現在有充沛的體力跑過去把你咔嚓了!」
宋兵懊惱地說:「所以我說我的火候還不夠嘛,還得繼續苦練!」
「從你擊中小姑娘到現在,有多長時間了?」
「大半年了吧!」
「半年前,你能把人擊倒,半年後,被你擊的人紋絲不動,你還繼續練你這破神功嗎?」
「你不是動了動嗎?」
「那是被你嚇的!」
「被嚇也是神功威力的一部分!」
「無可救藥了!」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到現實生活中去追那個小姑娘!」
「我一無所有,連神功都沒練成,拿什麼去追她!」
「那就象我一樣練淫功!」
「我就是要問你怎麼練啊?」
「平躺或者靜坐,吞吐氣息三次,調整眼裂寬度,待眼前的人看起來都象狗一樣小的時候,趁機收回對塵世的慾念,緩緩引導自己的意念進入另一個清白的世界,在那裡你會發現自己有權有錢有貌有才,有一大把的花姑娘,當然,你也可以發現自己就算什麼都沒有,但還是有大把的花姑娘,這雖然有點過分,但你非要認為自己這隻瞎貓能夠碰到一隻死老鼠,誰也攔不住你,總之,只要能令自己開心就行!」
宋兵表示懷疑,問「這樣也能讓自己開心?」
「你姑且一試!」
「好,我回去試試!」
「好,那你回去吧!」
「我過一會再走!」
「還要幹什麼?」
「今天的氣功還沒練呢?」
華浩差點暈倒,不甘心地問:「你還要練啊?」
「今天的還是練完吧!」
華浩沒辦法,心想,就暫且再忍一天吧,嘴說:「那你練吧!我回去了!」
「不當我陪練了?」
「到吃飯時間了,你也該回去吃飯了!」
「練你那功還要吃飯的啊?我這功夫可以幾天不吃飯的!」
「我可不想忍飢挨餓練功!」
「不對,是練了功沒有飢餓感!」
「那你用你的功夫去消除飢餓感吧!我要去食堂消除飢餓感了!」
華浩於是回到宿舍,發現顏明正坐守在於洪全的床前,顏明看到華浩,滿臉放光,責怪道:「你不回宿舍,也要跟我打個招呼啊,害我好著急!」
華浩不睬他,問躺在床上的於洪全:「今天吃什麼?」
「紅燒肉!」
華浩就拿著兩個飯盆,去了食堂。
第二天下午課後,華浩又及早來到了陽台,大概剛把眼裂的寬度調整好,宋兵又適逢其時地從走廊出口處走了上來,宋兵並沒有看起來象只狗那樣變小,反而越來越大,最後在華浩面前定格成一頭壯牛。
華浩只得拉回心神,很不高興,問:「你不在床上躺著練淫功,到這來幹什麼?」
「你不是說坐著也可以的嗎?」
「躺著練是基本功,坐著練是需要到一定的程度了,你先回去練基本功!」
「那我在這躺著行嗎?」
華浩本想制止,可轉念一想,反正宋兵躺著也不會幹擾自己,而且有個人陪著一起意淫,那更將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就回答說:「那也行!」
可是宋兵卻說:「別逗我了,我昨天回去已經試過了,根本就不行,越想越鬱悶!」
華浩隱約料想過宋兵可能沒有自己這樣意淫有方,也許對自己很管用的意淫對宋兵未必起作用,但還是打算讓他試試。沒想到宋兵這麼快就泄氣了。無奈之下,只得在心頭浩嘆一聲,人各有志,由他去吧!當下沉默不語。
宋兵還挺乖巧,看華浩不說話了,就說:「你練你的吧,我不打擾你了!」然後就走開了。
華浩就重新收拾心神,變換面部神態,調整眼裂寬度,又是在剛剛把眼裂調整到合適寬度時,驚天巨響就傳來了,直震得華浩的雙耳鼓膜嗡嗡作響,毫無心理準備之下,華浩還是不由自主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應激。
宋兵看到華浩站起,興高采烈地喊:「哈,總算有進步了,昨天,你只是晃了晃,今天你終於移位了!」
華浩很惱火地說「你打床板怎麼也不通知我一下啊?」
「嗨!還不是怕打擾你!」
華浩啼笑皆非,跌坐不語,心裡做好宋兵在打床板的心理準備后,嘗試著再度進入意淫世界,可是等宋兵猛擊床板的聲音一聲聲撞入耳膜后,華浩才意識到自己高估自己的心理能量了,沒有一個安逸舒適的生活環境,他華浩連意淫都沒資格進行!
華浩悲嘆了一會自己的悲苦命運,乾脆也不想回去了,抬眼望一望北四環上繁鬧的城市盛景,再看一會宋兵凝神狠擊床板的模樣,又閉眼想一下自己的心事,雖然不是意淫,也天馬行空地想了很遠,就這樣,和宋兵乾耗了一個下午。
此後幾天,華浩寄希望於宋兵忽然悟得意淫的樂趣,幡然悔悟之下,回床練淫功,不再來陽台滋擾他的好事。然而夢想畢竟是夢想,宋兵象是給自己裝了發條似的,準點必然趕到,華浩乾等了幾天之後,萬念俱灰,放棄了在陽台意淫的想法。他想,雖然那天和苦根村的村民們告別得匆忙,但是從那天的形勢來看,苦根村的苦民們已經完全理解了他的苦心,應該不會對他再度消失這麼長時間心存芥蒂,急急忙忙再趕回去,也無多大必要,且就按照那天說的那樣,先將一些俗務安心處理完吧!況且宿舍不能意淫,陽台不能意淫,還要另尋一個良好場所呢!
華浩看宋兵每天那樣如痴如醉地練習拳擊,心想,這麼努力地練下去,說不定哪天還能讓他成為一代拳王呢?這樣,以武力獲得預防小姑娘的芳心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反正自己今後也不跟他搶場地了,臨告別了,就給他鼓鼓勁、加加油吧!於是有一天,他在宋兵旁邊看了一會,突然煞有介事地說:「停停,停停!有動靜!」
宋兵就暫停下來,詫異地看著華浩。
華浩興奮得滿臉通紅,說「我的心突然情不自禁地跳了一下,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你的心跳一下,有什麼用呢,又不是她!」
「哈,傻兄弟,這說明你的神功精進了啊,連我的心都因你的神功而跳,何況區區一個小姑娘柔弱的心!」
「你是在忽悠我吧?」
「看你怎麼說話的!我真地是感覺到了一點異動,我都有點不太相信,要不咱們再檢驗一下吧?」
「就是象上次那樣檢驗?」
「對啊!」
「那好吧,我倒要看看你會有什麼異動!」
於是華浩走回他那根凳子上端坐好,這次他就不拿手扣凳子邊緣了,這次他巴不得來場小地震把自己掀倒呢!那樣會更真實一點。等華浩坐好以後,宋兵就開始運氣,然後猛地揮出一拳,華浩看準時機,等宋兵的拳頭剛好擊在床板上時,華浩屁股一拱,將凳子拱倒,自己也就順勢倒了下去,結果這次宋兵並沒有將床板擊破,華浩一下子覺得好窘,好在他能立刻急中生智,喊道:「哇噻,太厲害了,床板都沒打破,就已經將我擊倒,要是打破了,我還不得飛出去啊!」
宋兵不可思議地看看華浩,看看床板,再看看自己的拳頭,他大聲問:「你剛才真地被擊中了?」
華浩信誓旦旦地喊:「騙你你是小狗!」他故意將第二個你字輕聲含混過去,隔這麼遠,宋兵肯定是聽不出來的,這樣的話,他在心理上也不吃一點虧。
宋兵突然又大聲喊:「你能不能再坐回到凳子上,我還是不太相信,我還要再試一次!」
華浩心裡直叫苦,不過為了傻兄弟的前程,他只好再犧牲一次了。於是又重新坐回凳子上。
這次,宋兵凝神醞釀了好久,看來是要畢其功於一役,只見宋兵緩緩地揮掌,在空中緩緩地滑動,緩緩地運氣,口吐蓮花,眼放精光,華浩眼睛緊盯著他的手掌移動,生怕沒有把握好時機,露出端倪,所以比宋兵還緊張,正覺得眼睛酸漲得不行的時候,突聞一聲山崩地裂般的虎嘯,宋兵揮出了他的拳頭,華浩被那聲呼嘯聲擾亂了一下節奏,差點就沒跟上,好在這次床板是徹底碎裂了,木塊四濺需要一點時間,這為華浩贏得了時機,華浩拱開凳子順勢跌倒在地后突然想起,剛才床板未破也是這樣,現在床板破了還是這樣,就有點不敬業了,為了傻兄弟的前程,乾脆犧牲個徹底,於是華浩在心念電閃之間,又就勢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心想,反正今天也要洗衣服的!
華浩配合著滾動,還「嗷嗷」叫個不停。
宋兵呆若木雞地楞了一會,難以置信地看看自己的拳頭,然後趕緊跑過來,將華浩扶起。連連說:「對不起,對不起!」
華浩裝作很艱難的樣子站起,一邊還驚恐地說:「太厲害了!太厲害了!我服了,服了!開眼界,開眼界!」
宋兵就不停地搓手,憨憨地笑。華浩就對他說:「你繼續練吧,這麼厲害的功夫,一定要苦心操練,日後必成大器。我得回床療養一下,不陪你了!」
於是蹣跚著就走了,其實他是要回去換洗衣服。
宋兵就在他後邊高聲喊:「兄弟,謝謝你啊!」
華浩心裡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