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為美出手

第七節 為美出手

雪夜的聲音還是那麼的輕柔醉人,但聽者都覺出裡面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奈。

李天德大喜,喝道:「錦老闆,你聽,雪夜小姐自己都答應了,你還有什麼說的。痛快,痛快!這場比賽絕對可以震動慶遠府了!」斜眼問梁胡兒,「我這裡已有人選了,你們由誰出場?」

梁胡兒望向朱逸風,朱逸風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微微一笑,洒然走了上前,說:「這裡當然就是朱逸風我了!」又回身對雪夜輕聲說:「雪夜小姐,比賽我是要贏得,但待寢么,我看就罷了!」朱逸風雖然好色,但都是要對方心甘情願的,最不願意強人所難,以強者身份欺凌弱女子,他聽出雪夜身為歌妓的無奈,心裡不忍,所以有言在先,讓雪夜放心。

雪夜低垂著頭,輕聲回答:「朱公子美意,雪夜心領,雪夜雖是個小女子,但也知道言出必行。」反倒說得朱逸風一怔。

李天德已在一旁不耐煩地叫道:「好了,你們這邊既然有了人選,那還等什麼,快開始吧。」一回身,叫道,「良辰美景,出來!」

就見在門外樓梯的暗影處,走出二個高大的年輕人,有朝氣,陽光無比,笑嘻嘻地露出雪白的牙齒,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是一對雙胞胎。

高襄看是二人,馬上叫道:「不對,不對,講好一邊出一個,你們這邊怎麼有二個!」

那雙胞胎中也不是哥哥還是弟弟,一指自己鼻子,開口說話了:「我是良辰,又是美景!」

另一個也指指自己鼻子:「我是美景,又是良辰。」

然後同時說話:「所以,我們看似二人,實際是一人,朱公子既然要比試,就要和我們二人比了,真不好意思!」說完,向朱逸風深深行了一禮。

朱逸風對這對兄弟很有好感,但也看出,他們動作不溫不火,功力極深,是一對非常高手,而且他們行動一致,心意一致,等於是一個人有了四腳四手,又有分身法,非常難對付。朱逸風心裡警惕,並不表示他怕了,才八歲的時候,他就敢和大人打架,現在長大了,再也沒有遇著什麼敵手,難得有這麼一對好對手,心裡喜歡還來不及呢,心情很好,微微一笑,學著良辰美景的語氣,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是姓朱,名逸風,看似一個人,實際是二人,良辰美景公子既然要比試,就要和我們二人比了,真不好意思。」

良辰美景十分驚奇,定定地看著朱逸風半天,突然同時大笑起來,邊笑還邊說:「我良辰美景師成以後,走南闖北遍覓高手比試,但還從來沒有遇到像朱公子這樣有趣的人,好!這次比試過後,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是朋友了!」然後加重語氣說,「是好朋友!」

朱逸風也大笑:「不對,現在已經是好朋友了!」

良辰美景大叫沒錯,同時點頭,又說:「好朋友是好朋友,比試還是要比的!」

朱逸風和他們對視一眼,心意相通,一個眼神,三人同時向樓外湖心如電射去!

三人同時起步,在旁觀者眼裡,就看到三粒彈丸呈品字型向湖心射去,突然,左邊二個彈丸向中間的那粒靠了過去,纏鬥在一起,而右邊的彈丸繼續前行!

朱逸風處在良辰美景的中間,他自小打架出身,打不過就跑是群毆的不二法門,所以練就一身的好輕功,在這場比試中一下就顯現出來,三人同時起步,在躍出十米后,他已經超前了半個身子,這說明朱逸風的輕功要比良辰美景高上一籌。

可是千萬別忘了,朱逸風只是一個人,而良辰美景是二個人,朱逸風就聽見左側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朱公子小心了!」也不知是良辰美景中的那個人說的話,朱逸風就感覺一股暗風向自己腳下襲來。

良辰美景對於朱逸風很有好感,所以在出招時首先出聲,並且並沒有用兵器,而是赤手相搏,他們心意相通,一看朱逸風輕功比自己好,馬上由左側的一位深吸口氣,雙掌如猿一樣舒張伸開,向朱逸風的腳底纏去,而另一位仍然繼續前進。

良辰美景的戰略很簡單,就是由其中一位纏住朱逸風,哪怕纏住那麼一會兒,就可以保證另一位先到湖心取得紅燈籠!

朱逸風實戰經驗十分豐富,根本不回頭,已知道良辰美景的用意,只看他輕喝一聲,奇迹般的身形突然停住前進,變為往上躍起一寸,腳尖連點,就好像腦後長了眼睛,正好點在纏鬥過來那位的雙臂之上,一借力,朱逸風的身勢更快,往前急竄出去數米,一下從前面還在原速前進的那位的側邊越過。朱逸風突然雙手一搭,正好抓住這位的肩部,一抓之下,再也無法鬆開,輕喝一下,腰部一扭,雙手一輪,把這位給往後輪了出去,正好迎上那繼續跟上的一位。

美辰美景一下子跌在了一起,身形急速下墜,朱逸風哈哈大笑,知道他們再也跟不上了,腳尖在湖水上連踢幾下,一下就竄上了湖心的小島!

朱逸風腳在掛著紅燈籠的竹桿上一蹬,身勢上升,穩穩站在了竹桿頂上,彎腰就要解下那串燈籠!

在湖邊小樓里觀戰的高襄、梁胡兒等人雖然因為他們交招的場面快太,看不清楚,但總歸能看清朱逸風第一個到達湖心,勝利在望,大聲地歡呼鼓掌。李天德看得臉部鐵青。

朱逸風正在解下燈籠,就看湖光波動中,一道寒光閃出,彷彿湖心突然多了一輪明月,一個銀盤亮光閃閃向自己的雙手斬來!

那銀盤來勢極為猛烈,一下子就來到了眼前,朱逸風不敢用手硬接,腳下一用力,把竹桿踩得從中斷裂,然後順勢往前一踢,半截竹竿向那銀盤迎去,自己手上也不慢,同時解下了燈籠,向一側斜斜躍去。

竹桿遇著銀盤,一下被銀盤打得粉碎,銀盤去勢不減,繼續向朱逸風斬來。這時朱逸風已經看清,這個銀盤原來是二個單手武器銀勾勾連在一起,然後由人甩出形成的。看清楚了,朱逸風就有把握對付,就看朱逸風一手拿著燈籠,一手看準情況,向銀盤外沿搭去,手一抓穩用力一沉,一下剎住了銀盤翻滾,把二個銀勾抓在了手裡。

朱逸風細看,那對銀勾寒光閃閃,居然比明月還有清冷,絕對是一把殺人不濺血的好兵刃。

這時,良辰美景也眼了上來,他們一人手中拿著一把銀勾,向朱逸風襲來。

原來良辰美景的兵器都是一對銀勾,一手一個,剛才二人看追不上朱逸風,就將手中的一把,相互勾連,向朱逸風甩了過去,希望能纏住朱逸風,他們二人就好趕來。沒想到朱逸風的手段十分高明,不僅取到了燈籠,還一舉就把這對銀勾抓在了手裡。

良辰美景難得遇到這樣的高手,雖然知道自己在比試中已經輸了,但仍然忍不住衝上來打鬥。

其實即使他們兄弟倆不衝上來,朱逸風還要衝過來打呢,看到良辰美景殺來,正合了他的心意,把燈籠一扔,一手拿著一把銀勾,和良辰美景滾殺在一起,遠處人就看到在湖中心突然冒出一團銀團,看不見人影,那銀團冷意四射,甚至讓遠遠在樓上觀戰的人都覺得一陣涼意,要知道這是在盛夏的晚上,根本不會冷,但居然會讓觀戰者產生涼意,說明朱逸風三人的打鬥是何等激烈!

高襄和梁胡兒忍不住大叫:「賴皮,賴皮,明明是我們老大先搶到了燈籠,比試已經結束,還好意思纏住!」

李天德冷笑:「誰說比試結束,搶到燈籠只是剛開始,怎麼保住燈籠安全回來,也是決定勝負。」然後對著窗外大叫,「良辰美景聽著,我用重金請你們來,你們就要為我賣命,給我把朱逸風殺了!」

李天德的話在高襄、梁胡兒聽來,實在刺耳得很,二人同時大叫:「屁,屁!」

李天德說:「怎麼著,是不是我們幾個也要比試一下!」

李天德的身手雖然遠遠比不上朱逸風,比起高襄和梁胡兒還是卓卓有餘的,高襄和梁胡兒當在知道,但現在氣得二眼冒星,同時大叫:「打起打,誰怕誰。」四腳四手就毫無章法地向李天德打來。

李天德冷冷一笑,身形一展,讓過高襄、梁胡兒的手腳,雙拳向他們的心口擊去!

高襄和梁胡兒根本讓不開,眼睜睜地看著李天德的拳頭離自己心口越來越近,除了會大叫外,就不知再怎麼辦法了,但奇怪了,那拳頭越來越大,馬上就要擊中了,怎麼突然拳頭又越來越小?

李天德看到高襄和梁胡兒躲不過去,心裡暗喜,這回終於要讓你們也吃一個大虧了,非得讓你們在家裡躺上十天半個月的!正在驚喜,突然覺得後背一緊,雙腳一輕,騰空了起來,回頭一看,嚇得大叫起來。

高襄和梁胡兒看到李天德像一隻雞一樣,被朱逸風高高地提了起來,雙腳不著地,胡亂蹬著。

高襄回過神來,笑嘻嘻問梁胡兒:「小胡兒,你說這個二歪子現在像什麼?像不像一頭雞?」

梁胡兒雙手托著下巴,假裝沉思狀,認真打量了一下李天德,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不像,不像,我看啊,是一頭馬上要就要死的瘟雞!」

李天德被朱逸風牢牢抓住,想掙扎都使不上一分的力氣,嚇得臉都黃了,現在一聽梁胡兒嘴裡吐出一個死字,更嚇得黃膽水快吐出來,雙手亂舞,亂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突然想到什麼,大叫,「良辰美景,你們在江湖上那麼大的名氣,又是我請的人,現在看主人被抓住,還不敢快來救?難道不怕傳出去,壞了你們的名聲?」

剛才,良辰美景正和朱逸風打得有趣,三人棋逢對手,痛快淋漓,突然聽到李天德遠遠大叫,要自己殺了朱逸風,他們心意相通,本來就對李天德沒有好感,對朱逸風惺惺相惜,好么,李天德要殺,就偏偏不殺,二人同時往後跳開,退出了戰團,然後對朱逸風一抱拳,爽快地說:「這場比試我們輸了。」朱逸風正想說什麼,突然看到樓內高襄和梁胡兒要吃虧,馬上施展輕功,躍回到樓上,一手就把李天德給提了起來。

良辰美景也跟在後面回到了樓內,正聽到李天德叫自己救他,二人冷冷地回答:「我們兄弟的名聲是光明正大靠打出來的,既然已經輸了,就要輸得光明正大,有什麼壞不壞名聲的?」擺明是不幫李天德。

李天德還有一幫手下在樓下,都亂鬨哄地衝上樓來,看見這個情景,都嚇得不敢出手,他們被朱逸風打怕了,保命要緊,就顧不得李天德了。

朱逸風十分開心,哈哈大笑一聲,手一甩,把李天德硬生生從窗戶甩了出去,扔到了湖裡喂王八。李天德的那幫手下又連忙七手八腳地下樓開船救人。

高襄和梁胡兒看得眉飛色舞,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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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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