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北宋王爺的悠閑生活

九月的空氣中已經帶有一絲寒氣。院子里的樹木已經開始落葉，花草已開始枯黃。

趙旭放下毛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他還是不習慣用毛筆寫字，累不說，還寫得很慢，如果寫快了，那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趙旭回到湟州城已經一個月了。原來他真的是郡王，封地就在湟州，有寬廣富麗的郡王府。現在，他就在自己的房間里寫字。

精心雕刻的木床，寬敞明亮的房間，少說也有三十多平米。要知道回到21世紀，有這麼大的房間根本就是做夢。趙旭現在成了郡王，吃穿根本不愁。

他還記得回郡王府那天，闔府上下都驚呆了。來到這麼一個陌生的地方，他也是用了很久才適應下來。幸好，父母均已仙去，家中也無妻妾，否則他這個郡王肯定馬上就會露餡。

趙旭對郡王府的一切都不熟悉，只有盡量少跟府上的人打交道。不過一個月下來，他已經從跟班小祥子口中熟知了一切。這小祥子十五六歲，說起話來滔滔不絕，很有說書人的潛質。

趙旭正想走出房間，小祥子卻在屋外，道；「王爺，你今天中午想吃什麼，我叫人準備去。」

趙旭道：「不用特別準備什麼，就上兩個平常菜就可以了。」

小祥子道：「好的，那我下去了。」說著，退了下去。

趙旭現在的身份是郡王，和當今官家宋徽宗趙佶同宗。不過，他這個郡王其實並不富裕，雖有封地封戶，但實際封戶只有三百戶。這三百戶的錢稅他可以抽取一半，也只有一千多貫而已。這筆錢也算不少，但相比宋朝的大富豪，還不如人家吃頓飯錢。不過，趙旭現在挺滿意的，一千多貫相當於後世的百萬家產了。而且，還有這麼寬敞的別墅。要知道在21世紀，自己奮鬥一輩子也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財富。而且，他現在還是個郡王，再怎麼說也是小王子，身份比平常人高貴得多。

趙旭覺得屋裡有些悶，走出了房間。他的郡王府佔地幾十畝，房屋上百間，也算是超豪華的別墅了。他四處走走，也熟悉一下郡王府的環境。郡王府的下人並不多，個個見了他都是恭恭敬敬的，搞得他一時難以習慣。

趙旭逛了一會兒，小祥子就來叫他吃飯了。

趙旭回到房間，飯菜已經在桌上放好了。他先嘗了一口，發現味道還不錯。回頭一看，發現小祥子和丫環紅兒站在他身後。

趙旭道：「來，你們陪我一起吃吧。我一個人吃飯也沒什麼意思。」

小祥子道：「王爺，你吃你的。我們做下人的哪敢和你一桌吃飯。」

趙旭道：「我叫你吃你就吃，哪裡有那麼多講究？再說了，都準備齊全了，我也不用你們伺候了，不能讓你們餓著肚子看我吃飯啊？」

小祥子道：「王爺，這，這不符規矩啊。我們是下人，就該服侍王爺的。」

趙旭也知道要說服小祥子他們是白費勁，索性不再說話，專心地吃了起來。他現在天天都能吃上兩菜一湯，相比山谷里的生活，真的是美上了天了。

吃過之後，小祥子和紅兒趕緊收拾乾淨。

趙旭漱了口之後，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他現在是王爺，不用每天上班，不用看上司的臉色行事，不用擔心沒有工資，這真的是太爽了。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沒有誰來限制自由。

看了一會兒，趙旭覺得有點累了，就轉過屏風去休息了。躺在床上，趙旭想起了張芳芳。

芳芳，你現在還好嗎？希望你開心、快樂。

想著想著，趙旭就睡著了。一覺醒來，趙旭精神抖擻，在房間轉了一圈，只覺得甚是無聊，就打算叫上小祥子到城裡轉轉。

湟州地處秦鳳路西北，北部和西夏接壤。城中人口有四千多戶，兩萬餘人。趙旭回到郡王府已經有一個月了，但卻還沒有到城裡來轉過。他不熟悉情況，所以叫上小祥子一起，以免鬧出笑話來。

小祥子在前面引路，一路不斷為趙旭介紹人情風物。兩人走了半天，到了一處路口，小祥子突然停了下來。趙旭也跟著停了下來，順著小祥子的目光看去，發現小祥子的目光停留在對面一家店面上。那家店叫做「秋紅院」，門口正有兩個穿紅戴綠的女子正不斷招攬著路人進店。

趙旭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妓院。古人其實也有開放的一面，連這種事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做生意，不像後來，反而成了見不得光的第三產業了。要知道這一古老行業每年為GDP貢獻6％，解決了很多人的就業問題，絕對是一個了不起的產業。

趙旭突然來了興緻，想要進去看看，拍了拍小祥子的肩頭，笑著道：「走，我們進去看看。」說著，自己先走了進去。

小祥子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

古代有錢人都是妻妾成群的，男人進妓院再正常不過了。尤其是宋朝，包養妓女更是成為風尚，連鼎鼎大名的蘇東坡和克己奉公的王安石都不例外。當然，也可以看成是名士風流。

此時正是秋紅院人多的時候，大廳里坐滿了人。每桌多則七八人，少則三四人，划拳喝酒，好不熱鬧。有人喝得興起，乾脆脫了衣服。

趙旭正猶豫，一個龜公走了上來，道：「喲，王爺，你可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來我們秋紅院了。王爺，今天還是老地方嗎？」

趙旭一聽，臉上有些尷尬，自己以前是什麼人哪，竟然還是這兒的常客。不過他沒有真郡王的記憶，並不知道小二所說的老地方是什麼地方。

龜公並沒有注意到趙旭的臉色，引他穿過大廳，到了後堂。那龜公引二人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道：「王爺，你先進屋等一會兒，我馬上去叫桃紅過來。」說完，就下樓去了。

小祥子道：「王爺，我在樓下等你。」

趙旭道：「你等等，我問你，我以前是不是經常到這裡來？」

小祥子道：「是啊，王爺，難道你忘了嗎？」

趙旭有些尷尬，道：「這個，我好久沒來了，好多事都記不起來了。你先下去等著吧。」說著，推門進屋。

房間裡布置得喜氣洋洋的，像是新房，紅枕頭，紅被子的。趙旭倒了一杯水喝了起來。剛喝了兩口，房門被推開了，一個塗脂抹粉的女人走了進來。她年紀二十左右，頭髮有點亂，皮膚髮紅，走路都有點不穩。

「王爺，是你啊，你可大半年沒來看我了，奴家想死你了。」說著，那女子走了過來，一頭撲向趙旭懷裡。

趙旭趕緊用手擋住了她。兩人靠得很近，一股酒氣撲鼻而來，讓趙旭差點把午飯吐了出來。趙旭連忙轉過頭，道：「姑娘，你喝醉了，還是先休息吧。」

那女子道：「我桃紅什麼酒量，王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喝醉過？來，王爺，讓我看看你這大半年有什麼變化。」說著，伸手去摸趙旭的臉。

趙旭有些緊張，趕緊伸手阻擋，道：「桃紅姑娘，你先上床吧。」

桃紅媚笑道：「王爺，今兒這麼這麼急？我們大半年不見，怎麼不得先喝上幾杯？」

趙旭聞到她身上的酒氣噁心欲吐，再喝下去肯定受不了，道：「不用了，我等一下就走。」他現在真的有點受不了，這桃紅雖然姿色還可以，但臉上塗的粉也太多了，一碰就唰唰往下掉。這樣的女人，趙旭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不知道以前的郡王為何如此喜歡此人，看樣子兩人已親密接觸過多次。

桃紅一笑，道：「好熱，奴家還是把衣服脫了吧。」說著，把外衣脫了下來，扔到了床上。她露出了雪白的肌膚，上身只一件短小的肚兜，乳溝清晰可見。

趙旭的心突然砰砰跳了起來。他是一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

桃紅哈哈一笑，十分滿意趙旭露出的神色，擺弄著姿勢，道：「王爺，你看奴家的身體可有什麼變化？」

趙旭突然想起了張芳芳。他曾信誓旦旦對張芳芳說過：我有了芳芳，不會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他幾乎從不正眼看其他女的，也從不和其他女的多做交流。在趙旭心裡，他是最恨那種花心男人。

想到這裡，趙旭突然驚醒過來，自己現在這是在做什麼？這裡是妓院，自己差點就把持不住了，這和那些花心的男人有什麼區別？

趙旭再看桃紅，臉色十分平靜了。青樓賣身的女子，也有其可憐之處。她們是受人歧視的，哪怕是乞丐也看不起她們。

桃紅也注意到了趙旭的異色，道；「王爺，你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奴家？」

趙旭道：「沒什麼，你喝了酒肯定不舒服，先上床休息一會兒。」說著，扶著桃紅上了床，又為她蓋好被子。

「王爺，你？」

趙旭道：「你睡會兒吧。我這就走了。」說著，輕輕關了房門，下了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