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膽的決定

眾人入了西寧州，休整了一天，這才繼續出發。受傷的兩個親兵已到城中的醫館仔細上藥包紮了，大夫說休養數日就可痊癒。

不到兩日，眾人就回到了湟州。趙旭聽得他們回來了，親自出來迎接。

「王爺，此次出行還算順利，我們換回了十匹馬和一些皮毛，只是回來時出了湟源后遇到幾個西夏散兵，被楊浪他們全部殺死了。」一見到趙旭，劉俊就趕緊彙報此次商隊出行的情況。

趙旭道：「沒有什麼人受傷吧？」

劉俊道：「有兩個親兵受了點輕傷，休息幾日就會痊癒。」

趙旭點了點頭，進了自己的房間，劉俊也跟著走了進來。趙旭倒了兩杯水，遞了一杯給劉俊，道：「你和我仔細說說你此次的情況，草原上有什麼消息沒有？」自從劉安禮到了趙旭府上和他說過那番話之後，趙旭也知道光憑這些親兵根本不夠。他需要發展自己的力量，但在大宋境內發展的話無異於造反，所以趙旭將目光投向了草原。如果草原上有一支自己的力量，一旦湟州不保，那就可以避入草原。再有三年，金國就將大舉南下，那時不知道有多少人流離失所、家破人亡。趙旭深深體會到那種再也見不到親人的思念和痛苦，他不想讓大宋百姓再經歷這樣的痛苦和磨難。只是，現在他的力量還很弱小，連湟州一地的百姓都不能保護，更不用說保護大宋百姓的安全了。所以，他急需發展自己的力量，對草原上的信息特別關注。

聽劉俊仔細說起出行草原的情況，趙旭不時地問上一句。劉俊的商隊這次到了青海湖西面，那裡水草豐美，正是放牧的好地方，和他們交易的部落叫康唐部落。

趙旭聽得很感興趣，道：「仔細和我說說他們部落的情況。」趙旭明白古代騎兵在作戰中佔有巨大的優勢，可以說是步兵中的坦克兵，他想讓自己的親兵都成為騎兵。而趙旭親兵馬匹的來源，就是草原上這些部落。

劉俊道：「康唐部落一共有四百戶人家，三千人左右，都是以放牧為生，連鐵器都要從其他部落購買。成年男子約有六百人左右，頭人叫扎巴，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叫卓拉。他們部落約有五千匹馬，三千頭牛和數萬隻羊。」

趙旭道：「他們部落的人怎樣？」

劉俊道：「他們十分好客和友好。這次我們和他們交易也很順利，他們部落對我們的瓷器、茶葉等很滿意。他們歡迎我們下次再去他們的部落，而且十分希望我們能帶上一些鐵器再去他們部落交易。」

趙旭道：「哦，他們缺鐵到什麼程度？」

劉俊道；「我在他們部落住了幾日，發現一些貧困牧民家庭連做飯都要等別人做好后再去借鍋。」

趙旭道：「看來他們確實是十分缺鐵。其他部落有多餘的鐵器和他們交易嗎？」

劉俊道：「其他部落也沒有什麼多餘的鐵器和他們交易，至少鄰近的部落沒有。王爺你知道，吐蕃部落不相統屬，發展不一，聽說有些部落還在過著漁獵的生活，連放牧都不會。有些部落鐵器倒是不缺，不過卻在邏些城，和康唐部落相隔幾千里。王爺，他們部落十分友好，我們何不帶大批鐵器前去和他們交易？這樣一來，肯定能換回大批馬匹。」他也知道趙旭很想建立一支騎兵隊伍，現在非常缺少馬匹，所以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趙旭道：「這個我知道。但是因為給府中親兵打造兵器，鐵鋪一直沒有什麼存貨。而府中資產大部分都交給商隊進貨去了，要等交易回來后才有錢去買鐵。這一去一來，又不知要過多少時間了。」

劉俊道：「王爺，我們何不找劉老爺借貸？」

趙旭道：「不可。這兩年伯父助我太多，而我卻從未回報過伯父，再去借錢，我郡王府恐怕再也抬不起頭來了。也並不是我愛惜臉面，實在是無顏再求伯父幫忙。」

劉俊道：「王爺。我看不如這樣，你親自去一趟唐康部落，和他們的頭人談妥，就以我們商隊長期為他們部落提供鐵器、茶磚等物資為條件，先換取他們的馬匹、牛羊。」

趙旭低頭思考了起來。他是大宋郡王，不可輕離封地。不過，如果這次自己出馬談妥的話，和康唐部落建立起合作關係，就再也不用為馬匹的來源擔心了。而且，相信憑著自己的身份和誠意，肯定也能先領回大量的馬匹。這樣，自己的騎兵也能很快建立起來了。否則，只憑現在自己的商隊每次出行帶回數匹馬，恐怕到了靖康之變的時候自己還不能讓自己的親兵全部成為騎兵。

劉俊突然想起趙旭的身份來，急忙道：「王爺，我差點忘了您的身份，我怎麼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實在該死。」

趙旭道：「我也正在想你說的辦法，這未必不能行。」

劉俊道：「可是你是王爺，不可輕離國境，否則……」

趙旭接道：「否則將以謀逆罪論處是嗎？我倒是不擔心這個，我只是一個不得勢的郡王而已，即使我一個月沒在郡王府中，估計也沒人知曉。我想了一下你說的主意，我不親自去一趟恐怕難以取信唐康部落頭人。你安排下去，叫商隊加快準備，我要和你們同去康唐部落一趟。」

劉俊大急，道：「王爺，萬萬不可。我是一時情急，才出了這樣荒唐的主意。你身份尊貴，寫封信讓我帶去就行了。」

趙旭道：「我不親自去又怎麼能顯示出我的誠意來？而且，我這次去是想以我的王印押回足夠的馬匹來。」

劉俊聽了這話，心中大驚，一頭跪在了地上，道：「王爺，這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如果部落頭人起了歹意，將你的王印宣揚出去，那可是重罪啊。」

趙旭道：「你放心。我怎麼會輕易將我的王印交出去？這只是我的一個想法而已。我相信還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儘快換回馬匹的。」

劉俊聽了這話心中才稍安，道：「王爺，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即使要取信於人，也不用王爺親自前去，更不用將王印抵押。」

趙旭道：「草原我是一定要去的，這個你來安排。事情談妥之後，我會儘快返回湟州的。難道你以為我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嗎？」

劉俊知道趙旭做了決定之後，輕易不再更改，也就不再勸他，行了一禮，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