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雷神

七人策馬賓士在阿斯加德的磚石的路上,帶隊的索爾身披紅色斗篷迎風飛舞,銀色鎧甲冉冉生輝，整個人籠罩著金色的陽光，英姿颯爽。

從來都無所畏懼的雷神殿下，現在的臉上卻帶著不確定的忐忑,時不時朝旁邊那正騎在馬上，身子左搖右晃的林笙看去。

「你真的確定要跟我們一起去尤騰海姆？」

女孩本就不好的臉色又黑了兩分：「是的，你已經問過四次了。」

索爾苦笑著,還未說話，旁邊的沃斯達克快馬幾步,躍至林笙旁邊，哈哈大笑著問：「我在一旁觀察半天了，你的馬術是跟獅子學的嗎？我看你的表情好像想吃了它。」

心煩意亂的看了眼自己身下飛馳著的駿馬，林笙維持著冷漠的表情：「我只是……不太擅長跟動物打交道。」心理陰影，一遇到它們就沒好事。

西芙也有和索爾一樣的擔憂：「索爾的意思是，此行會很危險，雖然你自己說了沒問題，但我們還是很擔心。」

索爾表示贊同，抿著嘴角微笑著，他望著林笙：「你還是回去吧，戰術我們已經全都了解了，會照辦的。至於戰鬥部分，我不覺得阿斯加德已經淪落到需要你這麼一個……小姑娘來參與的地步。」

林笙在聽西芙說話時，表情還很溫和，但在聽索爾接下來的點評時，她的心中不由覺得有些諷刺，朝他扯扯嘴角，說著：「難道，阿斯加德淪落到，對付區區冰巨人，就需要一個國王御駕親征的地步了嗎？」

「區區冰巨人」和「御駕親征」這兩個詞似乎戳中了雷神的萌點，他嘿嘿嘿笑了幾聲，回味著通過這個辭彙而傳來的豪邁崇高之情。

林笙：「……」

神族的思維太異常，她還需要更多的學習。

輕輕拉了下馬匹，悄悄和索爾拉遠了些距離。

雷神樂呵過後，想起剛剛的話題似乎並未結束，回頭想再勸兩句，卻見原本位於身側女孩的身影已經和自己拉的很遠了，無奈，只得轉身望向自己最為忠實可靠的兄弟——洛基。

「弟弟，她是你帶過來的，你說呢？」

洛基輕挑眉毛，對於哥哥的提問表示很茫然：「她是父親介紹給我們的，能力應當很出眾才是。」

「哦。」近乎本能的相信了這個模凌兩可的回答，索爾也不再糾結——畢竟從這陣子的接觸來看，林笙怎麼也不像是會做出白白送死這類蠢事的人。

說笑著，就來到了彩虹橋。

這是阿斯加德的唯一進出大門，可以通往任何地方。

彩虹橋的門衛——破曉之神海姆達爾正站在門口，金色的眼睛淡漠的看著他們幾人。

「他的千里眼和順風耳一定早已知曉我們的企圖。」范達爾摸摸自己修剪精緻的小鬍子，低聲說道。

洛基走上前，開口朝他打招呼：「偉大的海姆……」

「你們穿的很暖和啊。」打斷了他的招呼，海姆達爾用他低沉厚重的聲音說著：「我很欣慰你們聽取了那個小姑娘的意見。」

他果然什麼都知道了！

洛基不再說話，索爾繞過他，直接命令：「讓我們過去，海姆達爾。」

「直至今日，從未有人能繞過我的監視，進入阿斯加德。」他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洛基：「你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洛基平靜的回視，沉默不語。

索爾則完全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暗潮，他再度命令：「在我們回來之前，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們去了哪裡，明白了嗎？」

說完，他邁步率先進入了彩虹橋通道。

幾人隨後跟上，沃斯達克調侃站立不動的洛基：「怎麼，伶牙俐齒也不管用了嗎？」

洛基皺眉，盯著沃斯達克的背影，張了張嘴，但沒有反駁。

林笙冷眼旁觀，最後一個走了進去。

走過海姆達爾身邊時，金色的守衛者攔下了她：「我聽到了你的戰術，全部的。」

林笙聞言，微微側頭含笑對視：「那麼，你覺得如何？」

冷峻的臉上浮現出了微妙的表情：「這並非我可以評價，不過，如果能通過這一戰消除阿斯加德的兩大隱患，我將會十分感激你。」

林笙神情古怪的望了他一眼，隨後低聲交待：「那就在最適宜的時候，將一切告知奧丁。」

說完她慢悠悠的繼續前行，不再理會身後那道意味深長的注視目光。

「願你們此行順利。」

七個人並排站著，海姆達爾用拉加爾之劍將他們送至尤騰海姆。

海姆達爾手中寶劍聖光乍起的一瞬間，林笙感覺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人強行扯起一樣，飛了出去，眼前的影像全部變成了一道道細長的線，看不清身在哪裡。

適應了這種超高速后，她感覺自己像是在玩超長激流勇進一般，心臟砰砰跳動。

等到這種強烈失重感終於停止，她眼前的景象，也變成了一座座巍峨雄偉，鋪灑著雪花的冰冷高山。

而自己的落腳地點，正位於深不見底的懸崖邊上。

黑洞洞的崖底瞪著冰冷漆黑的雙目注視著自己，這種感覺，她在照鏡子時經常見到。

林笙偏過頭，用手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

這時她感到一股力量將自己穩穩扶起。

她站直，走到離懸崖稍遠的地方，然後順著那隻扶在自己腰間的手臂，看向了綠色袍子的洛基：「謝謝。」

點點頭，放開手，他走到了林笙前方，觀察起周圍環境。

常年極寒的尤騰海姆，漫天大雪，寸草不生，荒涼無比。

即便事先換了保暖服，幾人的鼻尖也被凍得紅紅的。

霍根幾乎在第一時間便後悔了：「我們不該來這的。」

索爾注視著眼前完全陌生的環境，呼吸有些加快，但語氣依舊堅定：「走吧。」說完，朝前大步行進。

四人組無奈的跟隨。

不斷有巨大的冰凌因為經不住不斷堆積的大雪而掉落坍塌，而這樣艱苦的環境中，冰霜巨人們已經在此生存了近萬年。

不多時，幾人走到一片空地中，四周圍著造型奇怪，巨大厚重，一層層洞穴一般的石壁。

林笙一眼認出這裡正是電影中的場景——冰巨人王尤菲的老巢。

心情愉悅的左右瀏覽，電視里看到的和親身經歷的感覺完全不同。

她已經回憶起尤菲在見到他們時，說的第一句台詞——

「你們還真是不遠萬里的來送死啊，阿斯加德人。」

心聲和耳邊乍響的說話聲完全重合，林笙首次體會到事先知曉劇情的有趣——和夾雜的一絲無聊。

她環抱雙臂，食指無意識的輕點著，暗暗評估四周地形。對於身邊的一國之王與一國王子之間的鬥嘴毫無興趣。

索爾質問尤菲是如何潛入阿斯加德竊取神器。

尤菲反駁那本來就是我們的，是奧丁當初奪走的。並且，阿斯加德神殿中滿是叛徒。

索爾大怒，並舉起鎚子。

林笙掃了洛基一眼，洛基坦然的無辜回視。

見狀，尤菲也怒了，辱罵奧丁不僅是個殺人犯，還是個強盜。順便尖銳的指出，索爾不過是個渴望戰鬥的毛頭小子。

戰爭一觸即發，上百個圍觀的冰霜巨人已經將自己的手臂凝結成了鋒利的冰刃。

「你們還有最後一次可以離開的機會，在我還願意放過你們的時候。」勞非陰測測的說道。

林笙視線一掃，目測了視野能及的敵人數量——

「嗯……索爾，算我在內，這將是一場7vs249的戰鬥。」

女孩無所謂的提醒著他，身旁的小夥伴們聽到這個數字后，都用一種「快走吧，作死呢」的請求眼神望著自家老大。

洛基也湊到索爾耳邊，試圖令其冷靜下來，不要白白送死。

但顯然，在榮譽感高於一切的索爾面前，所有不利因素都是浮雲。

在尤菲嘲笑他為「小公主」后，索爾轉過本想打道回府的身體，朝冰霜巨人王燦爛的笑了笑，然後狠狠的一鎚子將他砸向了崖壁。

戰鬥正式掄響。

霍根拿著一個奇怪的帶刺武器，一下子扎透了身側離自己最近的冰巨人。

西弗、范達爾、沃斯達克也在同一時間解決了身邊的威脅。

索爾的臉上浮現著亢奮，他身旁已經滿是冰巨人的屍體，對於雷神逆天的武力值來說，身強力壯的冰巨人顯然不夠看。

口中不停的挑釁著勞非，手中不停，以接近一鎚子敲死一個的速度，清理著四周不斷接近的敵人。

戰鬥剛開始時，意外的順利。

洛基退至懸崖和牆壁中間，將自己置於有遮擋掩護的一角，一邊控制著戰局，一邊回憶林笙為他們制定的作戰計劃——

【既然決定殺到對方老巢，就要斬草除根，不留後患。所以，雜兵交給下屬們，而索爾的唯一任務，就是殺掉冰巨人王。】

勞非聽著金髮小毛頭對於自己的不停嘲弄和挑釁，怒火更旺，他幾次恨不得親下戰場，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所謂雷神消滅。

故意將冰巨人雜兵一鎚子痛毆到勞非身側，看著索爾那帶著囂張笑意的臉，勞非恨得牙根痒痒。

【創造王對王的條件，很簡單。冰巨人身體雖冷，但尊嚴之心卻是火熱的，讓他跟你直面戰鬥……至於刺激這類人的方法，你問洛基就好。】

勞非在索爾的所向睥睨和冰巨人大軍不斷的消亡中越發憤怒，他命令更加強力的專職戰士加入了戰圈。

當他們加入后，原本一面倒的勝利天平開始像冰霜巨人那邊傾斜。

四人組吃力的對付著接連不斷的敵人，專職戰士登場后，他們顯得有些自顧不暇。

沃斯達克的手臂在直接接觸冰霜巨人時被凍傷了，他急忙提醒其他夥伴：「不要被他們碰到！」

其他人收到訊息，目光凜冽，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繼續戰鬥。

敵人等級的提高讓清場速度變得緩慢，西芙被三隻冰巨人戰士圍住，她艱難的抵抗著刺向自己的冰刃，眼中一閃，身後以極快的速度，無數個冰錐以子彈般的速度襲來，她絕望的閉上眼睛等待接下來的劇痛。

這時，霍根及時扔過來一塊巨大的冰磚，擋住了那些冰錐，替西芙解了圍。

點頭致謝都，西芙和霍根都發現自己已經離其他夥伴有些遠了，於是相互配合著，緩慢的殺出重圍，試圖重新靠近主戰場。

【儘可能分散隊伍，這樣便於個人發揮和逐個擊破，但不要將自己置於其他人無法援助的地方。】

范達爾急切的搜尋著夥伴們的身影，見霍根西弗兩人安全無恙的朝自己方向靠近，於是有意識的揮舞著劍，試圖移動向他們身邊匯合。

腦中一個分神，全身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定睛一看，范達爾發現自己被一排突然豎起的木刺扎近了胸膛。

「啊——！」劇痛令他大吼，不遠處的沃斯達克見狀，急忙奔來他的身邊，不顧自己手臂的凍傷，將他從刺上硬生生拔了出來。

這時霍根和西弗也暫時突破包圍沖了過來，不斷的戰鬥和受傷已經將他們的體力逼至極限，霍根呼叫著一旁殺紅了眼的索爾：「我們該走了！」

「那就——走！」聽到召喚的索爾使足力氣扔出鎚子，竟然一路砸碎了好幾個站成一串的倒霉冰巨人。

【沒能殺掉冰巨人王也沒關係，想要奪走一個人的權力和身份，不光只有死亡這一種辦法。】

幾人邊戰邊退，不一會，索爾和他的四個勇士背靠著靠，退至到了一個視野較高的山崖上面。

「康妮！」雷神之錘在收穫數條性命后，又自動回到了主人手中，索爾握緊武器，大聲喊著林笙的名字。

「這裡！」

有人在第一時間回應了他的呼喚，幾個冰巨人戰士滿臉殺氣的朝聲源看去，驚訝的發現，出聲的居然是自己的同胞——一個冰霜巨人小統領正站在一個巨大的崖壁前方，藍色的細長手指堅定的指著位於自己身後的巨大崖壁。

「好姑娘。」索爾悠然自得的大笑，下一秒，蘊含著無限能量的雷神之錘飛出，炮彈一般的砸向巨石。

飛雪漫天的空曠群山中，爆發出沉悶而巨大的聲響，讓山體整個震顫著，久久回蕩。

凡物面對神器是軟弱的，巨石迸裂，上面尖銳的冰凌首當其衝將出聲之後一直獃滯未動愣在前方，手指還傻傻的指著石壁的冰巨人統領穿透，歷時斷氣而亡。

與此同時，一直閑坐在洛基身邊的林笙猛然睜開了眼睛，一幅心有餘悸的樣子：「索爾動作太快了，還好我的意識回來的早，不然就死在別人身體里了。」

洛基一邊閃過攻擊，並殺掉一個敵人，一邊關注著遠處崩落的景象：「你確定那裡是承重支點？——注意身後！」

聽到提醒，林笙目光一掃，身後一個冰巨人戰士正揮舞著冰刃朝自己撲來。

現在的洛基正自顧不暇，無法分神保護她。

林笙動都沒動，舔舔嘴唇，默念咒語，眼中金色暗紋再現——已經近在眼前的巨人戰士隨即莫名其妙的一個急剎，然後轉身朝幾步之外的懸崖峭壁奔了過去，等再回過神來時，已經跌入萬丈深淵。

眨眨眼睛，林笙意識回到身體中，傾聽著漸行漸遠的消散吼聲，林笙繼續跟已經對自己的「戰鬥方式」見怪不怪的洛基解釋道：「這種互通的洞穴建造起來並不費力，可能是由於這裡環境險惡，就連冰霜巨人也不得不時常遷移的緣故。勞非貪圖簡單和連貫，將本就不穩固的石洞摳的坑坑窪窪，導致我們有機可乘。」

不遠處的巨石坍塌下來，帶動了周圍整整一圈的石壁如同滾雪球般朝著無數原住民們奔襲而來，被海嘯一樣的威力瞬間淹沒，奪走了他們的生命。

整整一座山，就這樣幾乎被夷平了。

冰巨人王勞非站在高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子民和戰士們被原本賴以生存的家園全部吞沒，他的簡直要被心中的怒火焚燒殆盡。

范達爾四人被眼前一幕驚呆了，若非他們事先退至到安全地帶，現下早已和被冰雪掩埋的無數敵人一樣，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

「全都被她說中了……」霍根喃喃說道。

范達爾聞言回過神來，回憶著那毫無表情的姣好面容，和凜冽冷淡的柔美嗓音。

現在想起，當時被他們當成小孩子過家家般的所謂計劃，現在卻令他脊背發冷——

【當然，只是簡單的雪崩並不能帶來最佳效果，勞非必然不會死在這種小場面之下。而接下來，他的憤怒會累積到最高值，我相信，那種鋪天蓋地的絕望和悲傷，一定比現在的雷神殿下要痛苦的多。】

索爾獃獃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冰霜巨人們的嘶吼聲被鋪天蓋地掉落的巨石和積雪泯沒，除了零星僥倖逃脫的戰士外，可以想見其他人的下場。

勞非站在不遠處的山巔，冰霜巨人的血液是藍色的，除了戰爭之外，從不會輕易流出。

而現在，曾經的王者雙手顫抖，十指被他自己硬生生攥出了鮮血，湛藍的液體不斷的滴到白色的雪上，兩者溫度極為近似，就那樣彷彿珠玉般的浮在上面。

勞非對天長嘯，聲音悲壯絕望。

回應著王的呼喚，零零散散的冰霜巨人從雪中鑽出，身上或多或少帶有同樣的藍色液體。

他們沉默的望著索爾和他的夥伴們，眼中流露的情緒讓雷神手中的妙爾尼爾無法繼續揮動。

他靜靜的看著手中雷神之錘。

腦海中不斷回蕩著出發前，女孩問他的問題。

【索爾，你是想要他們毀滅，還是臣服？】

他當時的回答是什麼來著？

「我……不知道。」索爾低微的聲音被暴雪吹得破碎無比。

勞非的目光極度冰冷，注視著這群不共戴天的仇敵。

動了動手指，一聲令下，餘下的幾十個冰巨人戰士，一起朝索爾撲了過來——

「危險！」洛基擋在他的面前，一把將還在發愣的索爾推到一旁，用匕首扎死了離著最近的一個冰霜巨人。

但很快，他的身影就被隨之不斷的敵人吞沒了。

「洛基！」呼喊著弟弟的名字，索爾迅速回神，手中雷神之錘再度揚起，直指勞非。

「不應該是這樣的……」他低聲說道，然後扔出。

勞非被擊中，狠狠的摔到了身後厚厚的積雪之中，整個被淹沒不見了。

餘下的戰士更加憤怒，他們殘暴的揮舞著冰刃，制敵於死地。

四人組應接不暇的對抗著暴躁反撲的冰巨人們。

索爾在打倒勞非后，沒有再去管他是死是活，他焦急的尋找著洛基。

「洛基！」他大聲叫喊著，可是沒有迴音。

突然間索爾靈光一閃，想起了一直跟在弟弟身邊的林笙。

彷彿找到了希望，有她在，一定會有辦法的！

「康——！」名字還沒叫完，索爾發現了讓他幾乎難以置信的一幕。

被他全力打倒的勞非，不知何時，憑藉著一股信念還是什麼的，又頑強的鑽了出來。

然而這次，他逮到的是林笙。

柔弱的小姑娘現下毫無反抗能力的趴在冰冷的雪地上，面容被白色的積雪和黑色長發掩蓋，甚至看不清是死是活，勞非一隻腳踏在她的胳膊上，女孩一動不動，顯然在不知何時也受了重傷。

「現在，停止你們的一切反抗。」勞非殺氣四溢的威脅道。

「放開她！」索爾揚起了武器。

勞非陰冷的一笑，腳下使力，碾著蒼白脆弱的手臂。

關切的望著一聲不吭的女孩，索爾只得扔掉了手中雷神之錘。

見到他的行動，本就力竭的其他四人也紛紛放下了手中武器。

他焦急的尋找弟弟的身影，現在能指引他的，只剩下洛基了。

目光一凝，索爾似乎發現了什麼，再定睛一看，隨即冰藍色的瞳孔緊縮，他全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了——

遠處橫卧著一個熟悉的人影，隨著風雪的呼嘯，那個人的綠色衣袍無力的搖擺著，衣服的主人卻是毫無聲息。

他靜靜的躺在那裡，原本一塵不染的袍子上沾滿了鮮血，那是極為刺目的紅色。

【你確定要違抗奧丁的命令嗎？也許，你會失去很多東西。】

「不！洛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