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針鋒
當然不是個普通的草原漢子,看似直爽,但容昭很輕易地就從那看似大大咧咧的問話中聽出了不懷好意。
這樣的場合,秦瑄是不能開口替容昭說話的,一旦他開口了,就意味著容昭是作為附屬於他的女人的身份出現,並且需要他的保護,這隻會讓他們更加看輕容昭,而如果容昭自己能夠漂亮地反擊回去,才能一舉奠定自己和他們這些宗師平起平坐的地位!
容昭心中對這背後的涵義心知肚明,秦瑄眼中的歉意和鼓勵已經將情況表達得很清楚了,更何況,讓她在人前大大地出風頭,對於秦瑄來說,反而是一個更艱難的選擇。
當下,容昭輕笑一聲,「別逞這種小家子氣的口舌之能,有本事我們武林擂台上見真章。希望你記住,在場諸人可不分男女,都是宗師,而你,資歷最低!」
那種輕諷淡嘲的意味不要太明顯,別說本就心比比干多一竅的秦瑄那緹,就算粗獷如草原漢子也很清醒地意識到了——自己居然被自己壓根不放在眼裡的女人鄙視了!
年輕漢子勃然大怒,「賤人,你敢瞧不起我?」
容昭和秦瑄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而本該是當事人的那緹,卻被吸走了所有關注,當然他心裡也未必會為這年輕漢子的「犧牲」感到高興。
對這種驕橫自大的人,容昭懶得再費口舌,既然言語無用,不如讓他見識見識厲害,如今她的身份可不僅僅是秦瑄的寵妃,更是獨當一方的宗師級高手,被人如此當面侮辱,完全有理由立即還擊!
她右手一揚,一道激光便直射向那年輕漢子,她早就聽秦瑄說過,這人不過是剛剛達到宗師境,和她的水準相差不是很大,論武力他們不相上下,她還有一身製藥術,這葯,可不止是救命的良藥,更有要人命的毒藥!
她就要讓這些人記住,別因為她是女子,就敢輕視她,侮辱她。
那年輕漢子怎麼也沒料到容昭說動手就動手,進入宗師境后,他的銳氣還沒能完全收斂,顯得極為逼人,被容昭這外力兇狠一擊,瞬間渾身衣物漲大如球,自發地形成了一個保護圈,欲擋住入侵的異物,但容昭甩出的是毒藥又不是暗器,無需鑽入那層保護圈中,反而甫一接觸保護圈,便如同最濃烈的王水,令衣物發出刺啦啦一陣刺耳的燒灼響聲,腐出一個碗口大的洞,一陣陣腥臭的白煙冒出,往外擴張,轉瞬,就噬幹了那件外衣,連衣物外金質的腰帶和鑲滿寶石的彎刀都不能倖免,眼見著化作了兩攤金水,這要是沾到了年輕漢子的身體上……
說時遲那時快,眾人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那年輕漢子就快要露出赤膊上身了,而他似乎被那腥臭的味道熏暈了,居然神情茫然一動不動!
容昭這一手著實狠辣得出乎人意料,一言不合便取人性命——這哪是天上的仙女,魔女還差不多!
就算是知曉容昭本性的那緹也咋舌,心生苦惱——按說四國高手參與武林大會,他和這年輕漢子自然是敵對方,他只有樂得旁觀別人倒霉的。但,這位新晉宗師不是別人,卻是北穆的王子,他後宮那位夫人的親弟弟,種種原因讓他不得不捏著鼻子準備救人!
那緹心念一動便做出決定,剛躍起準備救人,就聽一道蒼老驚怒的聲音,「小輩爾敢?」
伴隨著這道如洪鐘暮鼓直接震得人頭腦發麻的聲音,一道無形的勁氣衝來,如同湖中投了巨石,激蕩起一圈一圈的波浪,向四周環涌而去。
秦瑄等人身前的巨石假山在波浪覆蓋后,無聲無息地化作了一攤粉末,漫天瀰漫,園中十來棵合抱的大樹,一瞬間齊齊攔腰折斷!
容昭只覺得萬斤巨石壓在頭頂,她下意識地運起內力反抗,一股強悍的熱氣流直衝頭頂,腳下「噗噗」兩聲悶響,已經陷進去了半尺,她依然覺得胸口一悶,就在這時,身後突然抵出一隻手,扶著她的背心,一道綿延渾厚的內力傳來,她瞬間覺得壓力減輕了大半,雖然還是覺得心頭沉甸甸的,卻已經能輕鬆地抬起頭了。
就這麼會兒功夫,那一步數十丈的老者已經來到年輕漢子身邊,掌心內勁一吐,縈繞在年輕漢子四周的腥臭白煙以及那已經被腐蝕的千瘡百孔的衣物頓時化作了虛無,露出了精壯彪悍的上身!
但年輕漢子依然一臉茫然,維持著方才的姿勢動也未動。
秦瑄挑了挑眉,順手一撈,就將容昭撥到了他身後,讓他的女人看到別的男人的裸、體,他可沒這麼大方!
這老頭不似秦昊那麼仙風道骨,反而瘦小乾巴,臉上皺紋縱橫,眼神兇橫如狼,顯然就算是大宗師,他的年齡也確實不小了,再高的實力也留不住時間,他的壽元顯然已經所剩無幾。
老者見自己出手后只讓得意弟子免於變成人形烤豬的命運,卻沒能讓他清醒過來,頓時如同被扇了一巴掌,一口老血梗在心頭,臉色陰霾不善地盯著容昭,「小友好本事,不知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給予解藥?」
縱然是向對方討要解藥,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彷彿他開口對容昭說話,都是容昭的榮幸似的。
不過容昭可不吃他這一套,她雖然擁有尊老愛幼的優良品質,但也不是什麼老人都能得到她的尊重,比如眼前這位眼中深藏著殺意的北穆國老頭,國讎家恨糅雜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和解的一天,既然已經得罪了人,還怕得罪到底么?這老頭一看就不可能和他們和平共處,她還顧忌個鬼啊?
容昭冷笑一聲,「我的本事我知道,我的確有解藥,可也不是平白就能出手的,他兩次出言不遜,得罪擅毒的宗師,你徒弟膽量可嘉。您老既然是他的師父,不知可想到如何為徒弟善後?」
老者氣了個仰倒,惡狠狠地瞪著容昭,心道那緹說的果然不錯,此女的確難纏,有心在武林大會前除掉這個礙眼的女人,只是目前卻不是好時機,秦家那小子正在一邊虎視眈眈,況且,數百年流傳的規矩,武林大會之前,各方無論有什麼衝突都不允許解決,他雖然是大宗師了,可也不能破壞了這條規矩,否則人人都將不遵從規矩,到時候,最閑受到衝擊的,只怕就是北穆。
北穆只在這一代雖然出了兩名宗師,但他已經時日不多,待他一去,留下耶律貴佑一個人,卻是實力最差的宗師,而大乾,包括這女人在內,竟有三人,單單一個深不可測的秦昊,就足以毀了北穆。
他還不能衝動!
不過,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敢下他面子的女人,反正武林大會就要開始了,如果在擂台上解決了這個女人,哪怕是秦昊親臨,也無話可說!
「你想怎麼樣?」半晌,老者冷冷地道。
容昭也不是得意忘形的人,輕哼一聲道,「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給他解藥,可以,他要親口向我致歉。另外,武林大會上,宗師級以上高手有指定對手的權利,我和他俱突破至宗師境不久,實力相當,我欲向他發起挑戰,你是他師父,敢替他接么?」
容昭的話有些超出老者的意料,但老者只思索了片刻,便點了點頭,冷笑道,「行,老夫就替徒弟應了這場邀戰,只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說實話,老者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徒弟是因為實力差才被容昭一招放倒,他還是傾向於容昭出其不意制勝,因此聽到容昭的挑戰,不驚反喜——他才想著怎麼名正言順地弄死這個女人,這女人就沒腦子地自己沖了上來,活該她折在自己師徒手中!
老者根本就沒想到,若是自己的徒弟敗了怎麼辦?
就是耶律貴佑自己,後來也只恨自己大意,對師父替自己答應了的邀戰十分期待。
容昭撂下了話,見老者很輕鬆便同意了,心中冷冷一笑,都已經吃過她的苦頭了,居然還這麼輕視她,看樣子,她施的教訓還不夠讓人刻骨銘心呢,下次動作快點,多少得讓對方受點皮肉之苦,才能真正明白,得罪一個出神入化的製藥師,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
容昭拿出了一個拇指大的藥瓶,伸手扔給了老者,老者接到手,遲疑了一下,若不是容昭一直緊盯著他,還發現不了他這一瞬的遲疑,顯然,老者並不相信容昭所謂的解藥,可是,眼下卻來不及找人試藥了。
老者咬咬牙,將瓶子打開,放在了徒弟的鼻尖下。
嗅了解藥,耶律貴佑很快便清醒了,面對自己赤、裸上身,半截辮子灼毀,餘下的頭髮披散在肩上,看起來格外狼狽的外表,耶律貴佑的臉色很不好,聽自己師父要自己給那個臭女人道歉時,臉色更臭了,但到底不能反駁師父的意思,遂望著容昭,擠出一絲猙獰的笑容,「行,你比我高明,我輸了就是輸了。不該說那些話,很抱歉!」
容昭怎麼會忽略他的言不由衷,不過他到底是不是誠心道歉對容昭壓根沒影響,她提出這個條件根本就是為了讓耶律貴佑難堪的,至於他心底會不會記恨,對不起,不在她考慮的範圍內。
話說回來,被敵人多惦記幾分,又能怎麼樣?左右已經結仇了,以後有機會,多甩幾個巴掌過去!
這一段插曲總算過去了,待一切平靜下來,那老者才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秦瑄,神色有些古怪,「秦家小子好福氣,小友雖是一介女子,卻是堂堂宗師,天下女子無人能及,就是做皇后也使得,居然委身下嫁於你為妃,真是太過委曲求全了……」
未盡之言,意味深長。
秦瑄對這種程度的挑撥根本就不在意,不過置之一笑罷了,他和昭昭之間的感情,何時容得別人指手畫腳?對老者倚老賣老的言行更是不以為然,「金老之言有誤,昭昭既然是天下女子的翹楚,自然該配人間至尊,金老以為然否?」
誠然,天下四國,國君就有四人,可這四人,沙原國住地處貧瘠,依附大乾而生,沙原國主便如同大乾的藩王,自然不可能與秦瑄相提並論,北穆國王年老且武力一般,在這個以武為尊的時空,更是不值一提,那緹雖然看似與秦瑄不相上下,然而南疆國小,憑那緹一己之力與大乾抗衡,之前也輸了一場戰爭,個人武力上如今也落了秦瑄一個境界。
因此,秦瑄完全有資本稱自己為「人間至尊」,偏偏其他人卻無言反駁。
老者心中暗罵秦瑄狂妄自大,那緹勾起的嘴角拉得筆直,耶律貴佑臉色陰沉地接過侍從匆匆拉過來的衣物穿上,唯有平關將軍府的文楚在秦瑄背後豎起了大拇指——這種自誇自耀的事情當真不像是出自貴公子般的秦瑄之口,偏偏這種事從小到大秦瑄不知做了多少,其中底細文楚最是清楚,真應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容昭倒是噗嗤一聲笑了,「你們師徒倒是奇怪,盡盯著我女子的身份。我愛嫁給誰便嫁給誰,干卿何事?」
一句話,把所有人的臉色都堵綠了,唯有秦瑄,心中溫軟歡喜,睇向容昭的眸中柔情萬千,幾乎要滿溢出來。
畫風一下子從陰冷肅殺轉到了甜蜜幸福,最開始那緹的荒唐提議,似乎已經被人忘到了腦後。
這會兒,沙原國主方才姍姍來遲,他四十左右,養了兩撇八字鬍,濃眉深目,高鼻薄唇,眉宇間形成一副川字紋,看起來就是一副嚴厲難以親近的模樣,走近后,面對秦瑄、容昭、那緹、金老、耶律貴佑、文楚幾人,神色也是淡淡,平平地打了聲招呼,對秦瑄也沒有格外的熱情,竟完全看不出沙原和大乾的同盟關係。
眾人對他的樣子早就習慣,並不以為意,他到來的時機剛好,堪堪揭過了方才那一場恩怨,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
文楚見機忙將眾人引到碧波庭內,分別坐下,因近日出場的人身份不同尋常,座位沒有按照常規安排,而是形成了半圓,秦瑄當仁不讓地坐了主位,容昭也自然而然地佔了秦瑄左邊一席,大大方方地坐下,她的右邊,則是那緹。
這大約是有史以來最沉悶的一次接風宴,因為花園子里鬧得這一出,搞得大家都沒了心情,什麼歌舞節目統統扔在一邊,對於新參與的容昭和耶律貴佑,也沒有心思多了解了,最終,乾巴巴地喝了一輪酒,金老第一個站了出來,拎著自己的徒弟,冷冰冰地道,「既然秦家小子到了,那咱們也不必客套來可套去了,後日的武林大會,老夫不會留手,也希望各位全力而為,不墮了貴國的威風!」
這次卻是沙原國主率先開口,他的聲音彷彿能引震胸腔,低沉雄渾,「我欲指定耶律貴佑為對手,不知金老意下如何?」
他此言一出,容昭側目看了他一眼,隨即垂下了眼眸——看樣子沙原國主和大乾確實是盟友關係,否則他不會這麼明顯地去替秦瑄擋去一名對手,減少動手時的危險。
所有人都聽懂了他的意思,那緹目光閃了閃,嘴角譏誚地勾起,沒有開口,金老卻深吸了口氣——媽蛋都當老子的徒弟是軟柿子,誰都想上來捏一把是吧?你們都給老子等著!
「你說遲了,老夫已經答應了容小友,她將和貴佑一戰,你若是這麼看好老夫的徒弟,歡迎國主到時前去觀戰!」
沙原國主挑了挑眉,容小友?這次聚會,除了耶律貴佑是新來的,還有一名女子,他開始還以為是陪客,難道?
他眉心微皺地看過去,頓時一愣,瞳孔緊縮,眼中驚艷的神色一閃而逝,隨即平靜下來——到底是成名多年的高手,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再說,這女子雖絕色無雙,但他可沒忽略金老頭的話,人家不僅也是一名宗師,甚至還和秦帝關係匪淺,他可不想引起誤會!
容昭眼皮一抬,語氣散漫地道,「啊,是的,我代表大乾向貴弟子挑戰,生死不論,沙原國主可以前去觀戰,我無所謂!」
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可把耶律貴佑氣得夠嗆,但金老一個視線過去,他也只能不甘不願地閉嘴了,說不過去人家,打暫時也不能打,不閉嘴還能怎麼辦?
那緹在一旁拿酒杯掩住了笑意——她還是老樣子,不動聲色就能佔據有利位置,輕而易舉就激怒了耶律貴佑,讓耶律貴佑失去了那份平靜理智的心態,若是耶律貴佑這兩天不能調整好,那就等著認輸去死吧!
他不需要這種衝動無腦的盟友,看人家沙原國主多麼精明,倘若與他結盟的是沙原國——罷了,沙原國根本沒有他想要的東西,結什麼盟?別被那個老狐狸轉手賣了……
沙原國主下意識地看了秦瑄一眼,卻見秦瑄含笑望著容昭,絲毫沒有插手阻止的意思,心中有了數,當下眉頭舒展,難得一笑道,「那我便預祝小友凱旋了。」
他四十上下,容昭不過二八,叫一聲小友也不為過,他可不像金老那樣陰陽怪氣。
金老氣得麵皮發紫,招起徒弟,甩袖而去。
那緹也懶洋洋地站了起來,沖秦瑄隨意地抱了抱拳,轉而面對容昭時,卻眯了眯鷹皋般的雙眸,露出了絲絲邪氣,「別對秦瑄這傢伙抱有太大的信心,我等著你給我做王后!」
眼見秦瑄和容昭同時色變,他舔了舔嘴唇,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文楚精心準備的碧波庭接風宴,就這樣不咸不淡地落下了帷幕,只覺得心塞無比,好在他武力頂尖,沒被殃及池魚,也算是幸事。
沙原國主自然交給文楚安排,秦瑄和容昭相伴著回了正院,第一件事是將在樹下爬累了呼呼睡去的元泰放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抱給了等候多時的玲瓏。
待玲瓏抱走了胖乎乎的兒子,容昭才伸了個懶腰。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總不能在和人打架時,也把元泰放在那裡,要是有個萬一……」
容昭扭了扭頭,若有所思地道,秦瑄不知道,她卻清楚,如今空間就是她,她就是空間,相當於空間的器靈,倘若她和人對陣時受了傷,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空間,萬一有影響的話,元泰卻待在裡面,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真是細思恐極。
秦瑄雖然不明白容昭和空間的聯繫有多緊密,但他同樣不是一個能夠全然信任一個莫名其妙地方的人,哪怕他從中學了不少手段,他還是對空間抱有一定的警戒心,聽聞容昭對元泰的去向發愁,他正好順著容昭的思路開口。
「其實平關將軍府沒有你想的可怕,你若是不放心,回頭我讓暗衛仔細探查一下全府,絕對不能留下絲毫隱患,到時候我們出去比武,明面上讓紫竹和梁松守著元泰,暗地裡我會安排四名暗衛時刻追隨,絕不讓小四有一點閃失。」
秦瑄的安排算得上嚴謹,容昭也沒有什麼可說的,解決了這件心事,她放鬆了許多,忽而想起一件事來,「對了,抓到喬清池沒有?」
秦瑄搖了搖頭,無奈地道,「哪有那麼簡單?喬清池易容之術絕世無雙,一旦讓他脫離視線,再想找到他就難了,不過咱們現在是守株待兔,且守在暗處,在蒙城內全面警戒,只要他一出現,不怕堵不住他,我還讓暗一暗中監視那緹,觀察與那緹來往之人——只是那緹已經是宗師,暗一不敢靠得太近,怕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那緹此人,屢次喪失武功又屢次治好恢復,當真是……」
讓他也說不出,心中翻湧的滋味到底是佩服還是什麼。
「不抓到喬清池,我實在安不下心來。」容昭嘆了口氣,「我總覺得,他一定會和那緹聯繫,璟之不如多派些人潛伏在那緹四周。」
「你說得有道理。我馬上就吩咐下去。」秦瑄思索了一下,肯定了容昭的想法,轉而桃花眼笑得彎彎地道,「你今天表現得不錯,沒有墜了咱們大乾的威風,來,朕獎勵你一個。」
容昭眼睜睜地看著秦瑄那張俊臉越貼越近,偏她身手不及對方,推也推不開,讓人在她粉唇上狠狠「啾」了一口,旋即,這個玩笑輕佻的動作忽然變得強勢兇猛,一道靈活的舌有力地鑽進了容昭口中,肆意翻湧攪動,勾出了無邊的熱潮,差點將她堵得喘不過氣。
「別鬧了——」容昭好容易才掙出一絲空間,很是無語,簡直讓人惱羞成怒了有木有?
秦瑄攬著容昭的細腰,忽然收斂了唇畔略有些調侃肆意的笑容,凝視著容昭的眼眸中,透出一股溫柔的認真來,「昭昭,再稍等幾日,我會讓你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妻子,絕不會再讓人如今日這般嘲笑你。」
容昭:……
我是那種被人一挑撥就對你心生隔閡的人嗎?你實在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