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晚些時候,曾婆婆與兩位夫子也趕了回來,一同來的還有司徒君瑜的二姐司徒悅。司徒悅最像黃夫人,柳眉鳳眼,臉若銀盆,性子也並非傳統的溫柔嫻淑,多了幾分火爆的脾氣。

前一世,司徒悅跟著慕容灃常駐邊疆,姐妹兩人後來也鮮少見面,但書信卻是往來互相通著的,尤其是司徒悅的每個孩子出生,她總要親自派人送封賞去邊疆。崔覲去世后,司徒悅是家中唯一還會每年寫信給她,關心她的人。雖然,她也很生氣自己的作為,卻願意原諒她。

如今看到司徒悅,她心頭不禁一酸,委屈的眼淚不禁大滴大滴地落下來,撲到她的懷中,「二姐,我好想你。」

司徒悅稍稍驚訝,她聽母親說妹妹變了許多,看來全是真的了,以往這倔丫頭,嘴巴可要強的很,又見她委委屈屈,十分可憐的模樣,不禁摸摸她的腦袋,「阿瑜,二姐以後常來陪你就是了。」

「二姐說得好聽,誰知道哪天會蹦出來個二姐夫,帶你走。」司徒君瑜故意調侃她道,事實上,她明年也該出嫁了。

「好你個三丫頭,才說你變得可憐見人的,又打趣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巴。」被人說中心事的司徒悅惱羞成怒,上前作勢要打她,君瑜立刻躲在曾婆婆身後,「二姐羞,還說不得了。」

曾婆婆護著她,朝司徒悅道,「二小姐莫要和三小姐計較了,先歇著。」

司徒悅只好作罷,咬碎了銀牙啐了君瑜一口。

重活了一世的君瑜對司徒悅可以說照顧得十分周到,不禁讓司徒悅產生了誰才是姐姐的念頭,沒有想到生了一場病,自己的三妹居然變得懂事了。不過,她一向都是個體貼的孩子就是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罷了,經常弄巧成拙。

下午,君瑜與司徒悅兩人在房中練字,司徒悅拿起君瑜這幾日練習的一張字帖起來,好奇道,「妹妹,你的字倒是大有長進,只是什麼時候起,你竟然喜歡用飛白了?」

司徒君瑜落筆,順口道,「我覺著好玩就練習了。」其實,這一手的飛白是她上輩子在安王府齊煊親自教她的,她便小心翼翼地學了起來,找齊煊的字帖臨摹,久而久之,都可以以假亂真了。也多虧了這一手飛白,才讓她在千鈞一髮的時刻,助了齊煊一臂之力,繼承大統。除去齊煊不愛她這一點,她無法否認齊煊的政績以及他的才能,大胤一定會在他的手上更加繁榮昌盛的。

「女孩子不適合練習飛白,又不做官。練習花間小楷就足夠了。」司徒悅衷心建議她道,「這種偏男性的字體練久了,小心變成男人婆。」

「知曉了。二姐。」君瑜點點頭,要麼說司徒悅是最關心自己的,若是其他人根本不會理會她練習什麼字體。常言道日久見人心,這句話倒是不假,就是歲月不饒人,知曉了也晚了。司徒悅常年與慕容灃駐紮邊城,她便是想要與她多親近也很難。

司徒君瑜如今這麼乖巧聽話,倒使得司徒悅反而有些不適應,放在平常,這丫頭也該反駁一兩句。讓司徒悅更加不適應的是她這個沒有什麼毅力的三妹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地下平心靜氣地練習了一下午的字。

「這天真是變了。太陽都打西邊出來了,要是爹知曉你如今這麼沉的性子,一定會欣慰的。」司徒悅感嘆道。

「妹妹以前不懂事,讓爹娘還有姐姐們擔心了。二姐放心,妹妹我以後一定會恪守做女兒的本分,孝敬父母,不讓他們為我擔憂的。」君瑜雙眸明澈帶著萬分的真誠。

司徒悅欣慰地點點頭,上前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妹妹你有這份心就是好的,不著急,我們慢慢來。」

入夜,姐妹倆睡在一起,聊了一晚,司徒悅也吐露了來曉夢山莊的另外一個原因,逃避相親。

原來司徒悅在魯國公夫人生辰宴邂逅了的其少子慕容灃,兩人一見鍾情二見傾心緣定終身。但祖母並不滿意慕容家,尤其是慕容灃還要在明年上戰場去攻打柔然,事實上生死還是未知。這一點黃夫人倒是與之秉承同樣的觀點。所以,各種以相親為主的宴會又接踵而來,不但有祖母安排的,還有已為人婦的大姐司徒珍的大力支持。她實在受不了了,就跑出來躲幾天。

聽了司徒悅的訴說,司徒君瑜不禁笑了半天,又安慰她一切都會好的,誰讓她知曉後來發生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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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為君以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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